流苏一听,冷笑道:“他这般胡言乱语,你们就信以为真了?”

    袁某人正待开口,身旁衙役横了他一眼,他只好住口。.

    苏景衡略一沉凝,说道:“不知施主可否让贫僧去事发地瞧上一瞧。”

    衙役头子摇头,“不是不让大师去,实在是案发地已遭破坏,没什么可看。”

    苏景衡淡然一笑:“那就劳烦施主您带贫僧去一趟验尸房,贫僧想亲眼去看看。”

    衙役略微踌躇,转而点头。

    一行人来到近郊的验尸房处,一进门,便看见屋中摆着厚厚白布裹着的尸体,旁边还有个仵作,正忙着记录。

    见来者又是衙役,又是和尚,竟然还少见的多了个小姑娘,仵作的表情很丰富。.不过,也只是瞬间,他上前和衙役头子打了声招呼,正要进一步呈报,衙役头子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

    “就是这具尸体。”衙役头子指了指,仵作会意地解开覆在上面的一层白布。白布后,露出一张青白僵化的脸。

    流苏小脸白了白,上面躺着的确是那袁婆娘。虽然她曾想发卖了流苏,但到底未能得逞,流苏与她谈不上有多少仇怨,此刻见她陨命,心中亦有些不忍。

    她扭头不看,可两眼余光还是随着苏景衡的身形而动。

    苏景衡眼神儿盯着这具尸体,脚下缓缓移动,一时凑近它的脸、头部以及额际细瞧,一时又伸手在肩颈结合处撑开了看,素来淡然的眼眸因专注添了几分熠熠之光。

    等他终于看够了,衙役头子沉声问道:“大师,可看出些什么?”

    “阿弥陀佛,死者头颅、前额、鼻梁和颈部都有伤。头上伤是被硬物猛烈撞击造成,额头和鼻梁虽也被硬物撞击过,但和造成头上伤的硬物不一样,因脸上除血瘀外还有轻微的擦痕,而头部并没有类似的擦痕。颈部伤痕圆弧状,且色红发紫,贫僧的判断,这位死者的致命伤应在这里。换言之,她先被人勒死,后才被人击打或撞击成伤。”

    从他开始讲起,一旁仵作的嘴一直张着,等他讲完,仵作的眼也瞪大了,“大师,您以前也做过这样的营生?怎么验的这样准,简直像是亲眼所见。”

    余下各人都缓过劲来,只袁某人的脸煞白的厉害,头汗津津。

    衙役头子询问仵作,“可还有补缀?”

    仵作连连摆手,道:“大师说的极是,小人验的也是如此。颈部勒伤是致命伤,头部额头的血瘀是死后形成的。但大师所说的这两处硬物伤,小人还真没看出来,只当是同一种硬物所致。”

    苏景衡垂眼,一脸淡然,“头上伤是一击而中,而额头和颈部是经过多处撞击才形成的伤痕,故而伤处分散,深浅不一。”

    仵作忙上前细细查看,只一会,朝苏景衡拱手赞道:“大师,小人受教了。”

    衙役头子眼神倏地一利,“何人如此凶残,杀人后犹不解恨,还拿尸体撒气。”说完,他眼神悠悠一转,落到流苏身上。

    小姑娘正一脸崇拜地瞅着苏景衡,倾慕之色不加掩饰,对他试探的目光也是视而不见。

    这样单纯的性子,这样单薄的身子,说她能杀死一个常年有着劳动力的老妪,他还真不信。可是,凶手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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