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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醒凉凉剌他一句,“你是人?”

    无言地看着白十一又再次沮丧地垂着肩头离开,再莱怎么也想不通,白大叔干嘛经常就跑来这让顾醒用言语蹂躏个一回?好像几天不剌澈他一下,他就觉得人生特别不痛快似的。

    “别以为他可怜就同情他,他最爱做的事就是凑热闹,其实他乐意得很。”顾醒搂过她,不等她逃跑就将大碗的汤药挪至她的面前。

    视喝药为畏途的再莱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道。

    “我、我已经好了……”

    “好不好由我说了算。”他犹在记恨她一声不响就溜去边界的事。

    “不喝不喝了啦”

    “喝不喝也是由我说了算。”顾脑星直接舀起一匙喂至她嘴边,“听话。”看她下回还敢不敢不说一声就跑?

    一句听话,砸得好孩子再莱什么抗议也吐不出口,只能含着眼泪,在他的监督下,把那一太碗苦死人的汤药喝个精光。

    顾醒再多照顾她几日后,就被忙得分不开身的路翔给拖去议事了,接手照顾她的太公主路露,很快即明白了,为何事前顾醒会说她只能由他一人来照顾的原因。

    淬月宫近来总是热闹非凡,尤其是到了再莱喝药的时辰。

    再次追人追得气喘吁吁的路露,两手叉着腰,站在树下气呼呼地对上面嚷着。

    “你跑,你再跑……下来!别以为爬得高我就逮不着你了!”

    “小莱!你是猴子吗?不许在树上跳来跳去,你的伤还没好当心摔下来!”

    “再小莱!这都一下午了,你当你是鸟儿在上面塔窝筑巢啊?你下来,我保证这回我绝对不骂你!”

    再莱拨开已被秋色染红的树稍,探出一张无辜的小脸往下看。

    “你骗人。”这种谎话连孝子都不会信。

    路露气岔地挽起衣袖,“我就不信我收抬不了你这只皮猴子……”

    “公王,您冷静点!”大批参与围堵工程的宫女,纷纷阻止路露也要跟着爬树的举动。

    就在路露气得想派羽林军将她逮捕下树时,收到消息的顾醒,站在她们身后轻轻说了一句

    “下来。”

    原本还赖在树稍上的某只齐天大圣,闻言马上乖乖爬下树,路露见机不可失,立即把还在小炉上温着的汤药奉上,再莱皱着眉,扭过头在顾醒的身后躲着不肯喝,可转眼顾醒就以一句话摆平她。

    “别浪费了,药凉了还得再煎一副,听话。”

    路露恨恨地瞪着仰首亳迈灌药的再莱,仙师的一句话比她说破了嘴皮子都还管用……能不能别这么刺激人?

    一把药喝完,再莱就苦得两手捂着嘴直在原地团团乱转,顾醒将准备好的糖粒塞进她的嘴里,把这只又皮了一整日的酗子给接回延庆宫去。

    “成天蹦来蹦去,伤口都不想好了?”他边帮她挑去掌心上的木刺,边给她掌心的伤口重新抹药。

    “待在屋子里很闷……”这点伤对她来说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他们大惊小怪。

    顾醒简直重这个好动分子没辙,“你现下是伤员,本就不该出去见风,更别说你还窜上跳下的,这几日先安分点吧。”

    再莱不语地转头看向躲在窗外的那抹纤影,而那道影子的主人,在确定她已经上过药后就悄悄走了。

    “因为赤水的事,路露很感撤你,她是关心你所以才会凶你。”他也没想到,再莱居然能将一向强势高贵的路露给气成那副德行,什么公主的仪态统统都甩一边去了。

    “我知道。”

    他在她额上弹了一记,“知道下回就主动把药喝了,省得她一天到晚来找我搬救兵。”

    “喔……”她敷衍地应着。

    顾醒光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也知道她八成又是左耳进右耳出。近来这小妮子为逃避喝药是愈来愈阳泰阴违了,偏偏她只要摆出一副无辜样,他又会心软得一塌糊涂,就连半分挣扎的余地也没地摇摇头,她之所以会日渐无法无天,好像,就是被他给惯出来的。

    真是自作孽。

    之后再莱又被路露派人给拎过去淬月宫,将她喂饱还把她洗刷了个干净后,这才把她送回来给等着她回巢的仙师大人。

    而顾醒在她回来后,随即将洗得香喷喷的她搂进怀里,替她揉着吃得过饱的小肚子,再莱享受地眯着眼,此时卖乖的模样,让人根本想不起,她就是让路露和一大票宫女最近常累趴的主因。

    他的指尖抚过她刚拆了纱巾的颈间,红肿的伤疱依旧显眼刺目,看得他好生不舍,一想到那日她是多么不要命的替他挡刀,他便有些恨起她固执的性子。

    这个小呆瓜,说过要保护他,还真是保护得连把命豁出去也都可以,全然不懂得审时度势,更不管他是否能够自保,就只因为,她说到,就要做到。

    他叹口气,“早点把伤养好来吧,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心疼?”她眨眨眼,仰起小脸看着他。

    顾醒流连的目光巡曳过她美好的眉眼、粉色的面颊,还有水润的嫣唇,他执起她还裹着纱巾的右手,仔细地亲吻着她的每根指尖。

    “路翔的心装着他的国家,我的心,只装着我的小姑娘。”

    第6章(2)

    再莱闻言,愣愣地看着他好久好久,直到她终于想明白他说了些什么时,这才红了脸。

    他却拿出匀魂摄魄的笑容一径地匀引她,直到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他才慢条斯理地拉过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脑中乱哄哄的再莱,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落在她额上的吻触,只觉得它像丛叙苗,一路自她的额际滑至她的眉心,再跳跃似地点点她的鼻梢,不多作停留地继续往下滑,在被此交融的气息中,缓缓停留在她的唇上。

    原本入秋就该凋谢的兰花,在这一夜,似要展现最后一番妍丽的风姿,在寝房的一角招展怒放,再莱在一片昏沉之际,只记得,唇上的温度很暖,而花儿,则开得特别香。

    第二日清早,当顾醒把再莱送去淬月宫之后,路露便杵坐在再莱的面前,以指轻戬着她的面颊,看她持续着魂游天外天的状态。

    “小莱?”明明咋晚送回去前还好端端的呀,一晚不见而已,他们家的仙师是把这孩子怎么了?

    ─大早就被某仙龟亲醒的再莱,紧攒着两眉拉着她的衣袖,迟疑地启口。“露姊姊……”

    “嗯?”

    再莱也不知该问些什么,满腹紊乱心思的她,视线恰巧地落在路露手边还没绣完的嫁衣上。

    “你为什么要嫁人?”

    “当然是为了要和赤水永远在一起。”还用问?

    再莱有些迷惑,“一定要嫁人才能在一起?”

    “成亲只是一种手段,但它也是人生由的一个历程。”路露拈起绣针,边绣边对她解释,“对我来说,唯有把两人确实绑在一块儿了,我才能安心。”

    绑在一块儿?

    “小莱?”路露推推坐在椅上,两手抱着膝盖,又一副心神不知飞哪儿去的她。

    她郑重宣布,“我今天要发呆。”

    “呆吧。”只要她别又去爬树找所有人的麻烦,做什么都行。

    当再莱再次回过神来时,顾醒正抱着心神显然不在躯壳里的她往延庆宫走,一整日都把所有精神放在发呆上头的她,自然不知,路露趁着她发呆那当头,替从来不重视仪表的她上了点妆、梳了个时下正时兴的发型,还把她一身方便行动的短打衣衫,给换成了轻飘又柔媚的纱裳。

    傍晚时分的西风不再是有些凉而已,一身美观却不保暧的纱裳,让她打了个寒颤。

    “怎了?”

    “有点冷……”她两手环住他的颈顶,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也是,这身衣裳美虽美矣,却不怎么保暧……明儿个我叫路露替你准备些暧和的棉裳,顺便再制些皮手过冬时好穿。”难得见她如此艳光四射,顾醒打心底觉得,把她托给同是女人的路霹真是再正确不过。

    “不必那么麻烦。”衣裳能穿就行,她不讲究。

    回到宫内的院子里后,他将她置在和暧的屋内,再三瞧了她娇俏的模样,舍不得地将这景象牢记在脑海后,去替她取来较厚实的棉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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