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嫡妻嫁到
    两人从寝室里出来后又在灵堂中拜祭了一回。.两人没有回西府,而是在东府暂住了下来。白天的时候,程思义主要帮着接待来祭拜的亲戚朋友,凌香楠则帮着楚俏君打理办后事的各项事宜。程老太爷是七十二岁上没的,也算是喜丧了,宴席、戏班子和道场是少不了的。亲戚朋友来祭拜时必定都不会空着手,少到一匹白麻,多到几百两银子,随的份子都要一笔笔记清楚,也好下次回对方礼时有参考有分寸。此外,半后事的过程中各房各处的开销,杂事的定夺拿捏,若没有个帮手,楚俏君一人还真应付不过来。连丧宴上用什么鱼恐怕都要她来亲自拍板。

    可她又不愿把手上的权力分给刘宝琴,对程蟹又不放心,总觉得她既非己出,年龄又太小办事不牢靠。玉珠那就更指不上了,挺个大肚子,随时有生的可能,平日基本足不出院,老太爷去世来哭了回丧,回去就派人来说动了胎气。于是,凌香楠成了帮她操持后事的最佳人选。说起来,香楠是西府的人,且又是准少奶奶,她来帮自己,合情合理,谁都挑不出理来。况且自己高看了香楠,不也顺便拍了程思义马屁,谁让他说他能救大老爷呢!

    于是香楠白天的时候便穿梭在各房各处当中,周旋于楚俏君和各项事宜之间。从安置招待戏班子,到宴席的摆设,从香烛纸钱的发放到鲈鱼吃完了用鲤鱼代替,事无巨细,一一处理。为谨防被某些滑头管事陷害,香楠还认真细致地做了办事记录,并由双方认可后签字画押。晚上头吃饭,便将记录交给楚俏君过目,自己再从旁简单解释两句,一切是由清晰明了,不需再多费任何口舌。至于一些香楠也无法当场做主的事,她会亲自请示楚俏君,然后不走样地按照楚俏君的吩咐办。

    至于楚俏君,则主要管着财物的入账和支出。.楚俏君倒是没有料到凌香楠竟然有这么好的管家才能,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商户之女出身么,在家少不了做些写算管事的活。

    “这两天来多亏有你帮着我,你也累了吧?等明天出殡安葬了,大家就都能松口气了。唉!”灵堂里,忙完了一天的楚俏君一边点燃了一叠纸钱一边冲香楠轻叹。

    此刻灯笼刚刚点着,她们两个从账房对过账后就径直来灵堂守灵了,其他人都还没过来。

    “有点。”凌香楠点点头,佯装客气地答道。她对楚俏君自始至终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能少说话就尽量不说话。

    楚俏君默默了了香楠一眼,心想这小丫头竟被程思义驯得服服帖帖的,性子全没有初见时那般火爆。

    “哎,思义那孩子对你怎么样?我瞧着,面上倒是挺维护你的。”楚俏君不知不觉也难免落入女人的俗套,八卦中。

    凌香楠尴尬地扁了扁嘴,心想我跟你很熟么,大婶?况且你自己不也说了,面上倒是很维护我。

    “还好。哦不,挺好的!”凌香楠勉强挤出一脸苦笑。

    “哼!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怎么样!”楚俏君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轻哼,“不过也难怪,思义早年丧父又丧母,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亲近的人温暖,难免脾气性格冷漠古怪。”

    凌香楠抬起头,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想听楚俏君说话了,遂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见香楠终于成了忠实听众,楚俏君不免得意地笑笑,“念在这两天你帮我不少忙的情分上,我这过来人就教你几招!世间的男子,没有一个不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所以,要想让丈夫满意,做妻子的就得大度,通房丫环啦,小妾啦,既然迟早要有,那就别等丈夫厌烦了你,提出来要才给。而且,女人嘛,总是要依靠男人过日子的,该示弱时就要示弱,该包容时就要包容。反驳,吵嘴一类的千万不要。”

    凌香楠已是面如土色了,楚俏君仍在洋洋得意地大谈御夫之道。说了半天,本质就是教会她夫为妻纲。

    “说什么呢?”一个清幽淡漠的男声传来,程思义和程思廉翩翩而至。两人虽然不对盘,但毕竟是在爷爷的丧期间,故而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爷爷曾叮嘱过程思义,要他和思廉团结友爱,自己达不到爷爷的要求也就算了,最少尽量和思廉保持面上的和平共处。

    “没什么。”香楠冲程思义淡淡笑了笑,回答他的话,“婶子在教我如何管家。”

    “嗯,这两天跟着婶子操持家务,多学着点,赶明也好当好西府的家。”程思义点点头,脸上和气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们两个走一块去了,啧啧啧,真是世事难料啊。不过看着倒是蛮般配的。打算啥时请大家喝喜酒啊?”楚俏君似笑非笑地问。

    香楠暗自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茬,便抬头望向程思义。只听程思义不急不缓地说道,“最近诸事繁杂,况又遇上爷爷去世,怎么也得等明年了。”爷爷对他那么好,他给爷爷守丧也算是种报答了。

    “二哥真是羡煞旁人!到时吃喜酒时千万别忘了三弟这份!”程思廉在一旁冷不丁地插嘴。

    “三弟如今是举人出身,今后飞黄腾达了也别忘了二哥。至于喜酒,少不了你那份!”程思义神色淡然地勾了勾唇角。

    不知不觉,几人守灵到了后半夜。楚俏君经过两天来的操劳早已是支持不住了,扶着额头直唤头晕。

    “明天就要出殡了,您先回去休息会,其他人也都先回去歇会,这里有我盯着就够了。”程思义冲楚俏君说道,然后又对在场的其他人说道。

    “思义,那这里就有劳你了。思廉,你扶娘回房。”楚俏君真是有些撑不住了,真是岁月催人老,不服不行。

    楚俏君前脚刚走,刘宝琴后脚就让程蟹也搀着自己去了。灵堂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只剩程思义和凌香楠二人。

    “趁没人,你也休息会吧。”程思义坐在灵堂前一边烧纸钱一边说道。

    “没关系,我还好。”香楠摇摇头,也拿起一叠纸钱缓缓烧着,“对了,怎么一直没见到玉珠,哦,顺姨娘?”

    “听说动了胎气,快要生了。”程思义淡淡说道。

    “唉!”香楠听了,愣了一阵,不觉轻叹口气。

    “好端端的,叹哪门子的气?”程思义不禁问。

    “你不觉得很可怜么?老太爷差一点就能等到孙儿出世的,而这孩子刚生下来却见不到父亲的面。”香楠脸上不禁有种淡淡的悲天悯人。

    “这就是造化吧。人各有命,你也不必去一厢情愿地可怜谁。试问,你我就不该被人可怜么?可真若有个人要可怜你,你十有八九倒不会接受人家的好意吧?”程思义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

    “这倒是。”香楠将下巴撑在膝盖上,又挑起别的话头,“对了,那几个字调查的如何了?”

    “小伍一直在暗中调查着,不过又适逢官司,唉,好多事都赶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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