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嫡妻嫁到
    凌香楠用疑问的眼神睇了小驼子一眼,小驼子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压低嗓音,可怜巴巴地跟香楠如实道来,“这人就是李大,当初就是雇的他们一伙劫亲,结果他们没劫到您,您却被另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劫了,还被拐弯抹角地卖给了程二少爷。.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时不时地上门讨要酬银,而且专找老板不在的时候上门闹事。小的已经打发过好几次酒钱了,可这李大实在贪得无厌!小的又不敢跟老板提起此事。”说罢,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香楠,似乎在等她定夺此事。

    香楠顿时火冒三丈,恶狠狠地拍案而起,小驼子差点被她突然的响动吓尿了,浑身筛糠似的承认错误,“是小的办事不利,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劫匪!”

    凌香楠发觉自己有些用力过猛,手掌被拍的有些痛,一边揉一边安慰小驼子,“我又不是生你的气!虽然你是办事不利。”

    小驼子松了口气甩了把冷汗,心想让知理守法的良民去办歪门邪道的事当然不顺手了。

    雅间外的叫嚷声越发放肆,顾客们被惊扰到的埋怨声隐约可闻。

    没办成事也就不追究了,居然还有脸上门要报酬!是可忍孰不可忍!凌香楠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李大,“你在这里听着动静,万一他要动手,你就从后门出去报官!”凌香楠说罢,大义凛然地撩起帘子走出雅间,小驼子用满是敬佩的眼神目送她离开。

    撩开帘子的瞬间,凌香楠见到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那人仰身歪坐在店里招待客人的太师椅上,口里骂骂咧咧,店里的客人已经都被他吓跑了。连翘好心好意地端来一盏茶水,想让他先喝茶安静一下。岂料,那中年汉子轻抿了一口便连茶带碗摔在了连翘脚边,“她奶奶的!什么破茶!也敢拿来孝敬你李爷爷!”

    连翘被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退后几步。手臂被人从身后扶住,转身定睛一看,只见香楠正神色平静地站在自己身后,看她那沉稳镇定的眼神立刻让连翘心里有了主心骨一般。

    “敢问阁下就是李大吧?”凌香楠缓缓走上前,架子十足地坐到李大旁边。其他人自觉靠边站。香楠冲连翘使了个眼神,连翘立刻会意,将店铺的大门紧紧关上。

    “不错,在下正是李大。你是谁?我要见你们掌柜!”李大一脸鄙夷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心想她小小年纪敢这样与自己叫阵,应该不是一般人物。

    “你来的不巧,我们掌柜出门办事去了。我是二掌柜,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凌香楠言简意赅,神情平静而淡漠。

    “是个人私事,他欠我五十两酬银,你能替他还吗?”李大也不着急,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怎么样。.

    “我知道,就是上次请你们假装劫持我家小姐的酬劳,对吧?”凌香楠没有回答,反倒说起别的。

    李大脸上立刻涌上惊愕,“你知道?”

    “这事掌柜跟我说起过。”香楠有些卖关子地说。

    李大是个粗人,说话从来不会弯弯绕绕,“对!识相的就赶紧掏钱,否则我叫你们春香堂做不成生意!”说着狠狠地拍案,想要震慑面前的小丫头一下,岂料香楠只是冷冷一笑,“那你们可否劫持了我家小姐?”

    “没有,新娘当日被另一伙人劫去了。”李大口吻有些气馁,“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那日兄弟们白白浪费了好大的工夫,从早守到晚。就算是误工费,也得多少给我们些啊!”

    “您若这样说,我可真要和您好好说道说道了。第一,你们既然没有办成事,理当不会再有酬劳!第二,据我所知,掌柜后来给过你好几次酒钱,之前又给过订银,前前后后的银子加起来也抵得上误工费了。第三,你找我们要误工费,那我们找谁要去?每次您来,都害我们做不成生意。少赚几两是其次,主要是损毁我们的声誉!对商家而言,声誉可是生命线!我们的损失您赔得起吗!”凌香楠的小嘴口若悬河,生生说得李大哑口无言。

    “而且,我们小姐被劫持得不明不白,你若能将功补过查出那伙劫匪的来历,我们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笔酬劳。”凌香楠明眸转了转趁机提议,“您要是觉得提议不行,那就去官府告我们吧!就冲之前您的斑斑劣迹,说不定反倒会把劫亲的罪行给坐实了!”对于李大这样欺软怕硬的无赖,首要不能输在气势上9要连哄带诈。

    当初凌香楠给程思义当奴婢这事外界并不知道,至于凌家小妹的下落,至今还是一桩悬而未决的疑案。反正名声已经毁了,香楠也就不急着对外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李大明显被香楠说动了,低头寻思了一会,口吻爽朗地说道,“也罢,就依你的提议!替你们查劫匪的来历!到时,你可不要反悔!”

    “您要不放心,我们签个契约如何?”香楠淡淡说道。心想,你倒是得先有本事调查清楚啊!

    “不用了!大家在外行走,都该懂得江湖道义,第一条就是言出必行!咱们也算是交过手了,我信得过你!”李大豪爽地摆摆手。

    凌香楠头冒冷汗,点点头,强作一脸严肃认真地回敬,“既然如此,那您快去调查吧!哦,对了,江湖道义第二条,亲兄弟明算账,刚才您失手砸碎鄙店一只茶碗,十五文,我先替您记在账上了!”

    香楠手掌里紧握着李大给的十五文铜钱,望着李大越走越远的背影,强忍住拿铜钱砸他后背的冲动。

    我去!总算走了!再不走,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小姐,他都走远了,您还看什么?”连翘站在她身后频频张望,好气地问。

    “连翘,快扶我一把!”不是她想看,是她两条腿已经软了好不好!说着不由自主地斜倚住身旁的连翘。刚刚面对李大那样的恶霸,其实她都做好血染春香堂、再次转世投胎的心理准备了。还好,她笑到了最后。

    “小姐,您没事吧?”小驼子已经从雅间走出来,对香楠又多了一份感激敬重。

    “喏,十五文钱,拿去贴补你之前的损失吧!”香楠恢复精神,将手中的铜板拍到桌上。

    “小姐,还是您英明神武!”小驼子翘起拇指恭维。

    “还是别得意地太早了,这也不过是个缓兵之计。”香楠向后堂走去,“对了,估计那李大一时半会不会再来了,今天的事,你们都要守口如瓶!”临了转身吩咐在场的所有人。

    “是!”在场的人经刚才一事已经对香楠彻底折服,点头答应后继续开门做生意,凌香楠见一切正常,这才放心地向后堂走去。

    阳光照耀在翠安堂的回廊下,程思义一边打理廊下的花草一边听身侧的小伍汇报消息。

    “……李大没到一盏茶的工夫就离开了,他们就重新开门做生意了。李大离开的时候,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小伍将手下打探来的消息如实相告。

    “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连恶霸都能摆平!本事还不小!他们说了什么?”程思义俊脸一绷,口吻酸溜溜的。

    “这个……他们当时关起门了。”小伍一脸遗憾地解释。

    “让你的人继续盯着李大!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程思义冷言吩咐,“臭丫头,居然搭上这么危险的人!”害他不得不时刻替她担心。

    “是!”小伍干脆地答应,然后转变话题,“听说山阴来了位厉害的人物!绍兴知府亲自跑到山阴来见驾!”

    “哦?什么来头?”程思义漆眸微眯,若有所思。

    “据说是从京城来的钦差。名义上是巡视河防、体察民情。”小伍连忙答道。

    程思义默默点点头,心里涌上不安,觉得看似平静之下似乎正酝酿着一场惊涛骇浪。沉默的工夫,小栓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爷!小的有要事禀告!”

    “天还没塌!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程思义没好气地说。

    “是东府那边来人说,请您现在过去一趟!”小栓连忙禀告。

    “说因为什么了么?”程思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好似湖面。

    “说是老太爷想见您!”小栓回答。

    程思义与小伍交换了个眼神,如果真是爷爷让他去的,那恐怕与五道医方有关。

    程思义立刻换了衣裳,一个人匆匆来到西府。穿过小门,经过假山,一片桂花丛边,程思义遇到一个十分不想见的人。只见程思廉双手负后握着书卷,眸子却怔怔盯着眼前的桂花丛发呆。

    程思廉听闻脚步声,从凝神中回过神来,见到是程思义,淡漠的眸子里立刻笼上一层浓浓的憎恶。

    程思义察觉出那份憎恶敌意,神情反倒轻松了许多,“呦!三弟这是在温书,还是在赏桂花?就要去参加秋闱了吧?二哥还是劝你收收心思,少惦记你不该惦记的!”程思义还记得,上次来东府庆生,香楠和思廉就是在这里意外偶遇的。凭着男人之间的直觉,程思义觉得程思廉此刻站在这里绝非偶然。

    “哼!二哥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在惦记自己不该惦记的?我记得小时候你就喜欢捡我不要的玩意,有一次我嫌弹弓旧了,前脚刚扔掉,后脚就让你捡去,你还玩得起劲!没想到,长大了,依旧如此!甚至还会不择手段!”程思廉一脸嘲弄,口吻讽刺,眼神挑衅,“那丫头本来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程思廉的话太讨打了,程思义气得脸色铁青,双拳握得咯咯响,“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再说十句!你能把我怎么着!”程思廉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这里是东府,他程思廉的地盘!他就不信程思义敢动手!

    下一秒,还不等程思廉回过神,硬生生的拳头扪在了他脸上,程思廉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那丫头虽然自由了,但还轮不到别人惦记!程思义怒火中烧,骑在思廉身上左右开弓,程思廉的玉面立马像开了个染铺一般精彩。

    “以为这里是东府我不敢拿你怎么着是吧!我呸!我忍你爹忍你娘我还用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哪颗葱!你也配惦记?”程思义从小习武力气比普通人要大,对程思廉好一顿拳打脚踢,打到都觉得累了,身下的程思廉更已是奄奄一息。

    打累了,程思义从程思廉身上起来,照准他的屁股又补上一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你给我记住了!”

    程思廉倒在地上无力地呻,吟,想起身却痛得动弹不得。程思义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扑了扑袖上的尘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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