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嫡妻嫁到
    香楠愣了愣,但还是停住了脚步转回身来。.毕竟是在东府,不好忤逆程思廉,暂且看他要如何。

    “你刚才在干吗?”程思廉缓缓来到香楠面前,一把挣过香楠的手腕。

    程思廉毕竟是男子,手上的力气立刻让香楠感到吃痛,手一抖,握在手中的桂花纷纷洒落在地上。

    “没,没干什么,采点桂花而已。”香楠用力,连忙把手挣出来。

    没想到在动不动就握人手腕这一点上,兄弟俩倒挺默契一致的!

    程思廉这一握才觉察到,原来这臭丫头的手腕竟如此嫩滑细腻。之前,只觉得她长的还算凑合,现在细细打量,竟发觉她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等再张开些,恐怕天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哼。你说采便采,你当这桂花是你家的?你以为这是西府!”程思廉无端又冒起一阵无名火气,神色促狭地别开眸子。

    “没有,三少爷冤枉。奴婢只是看着这里桂花开得好就想采些回去,其他的真的没有多想。三少爷饶了奴婢吧。”唉,谁让她现在身份卑微,又虎落平阳,只能先当回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了。

    程思廉望着那双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眸子,原本的恨意和怒意突然不那么鲜明了。

    “饶你可以,可你打算怎么让我饶了你?”程思廉略一思忖,又上前两步冷峻地说道,“你以为你骗得过所有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老爷夫人不愿戳穿你,是因为不想让你进程家大门。可我,我不一样,因为你,我都成了山阴的笑谈了。你让我今后在人前人后如何立足?”

    凌香楠的水眸紧盯着程思廉肃穆的双眼,心想自己今天真是走了霉运,居然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不过,这桩恩怨终归是自己一手造成,迟早还是需要她这个系铃人来解,于是定下神来舒了口气,淡问,“那三少爷要如何?”

    “我有些奇怪,你既然是被劫的,又被卖到了二哥手上,为什么不向他解释清楚,反倒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旁做奴婢?”程思廉凝视着香楠又长又密的眼睫心里微微有些恍惚,但见到她美眸中自己的倒影,口吻不禁又重新冰冷了几分,“莫非这伙劫匪不一般?”

    “三少爷怎么会这么想?奴婢想解释来着,可是二爷自然是不屑一顾的。.”香楠细声轻答,心道一切纷乱的由头还不是因为不想嫁给你!

    程思廉面上却云淡风轻地摇头浅笑,“上次你们来东府,两个人之间那么默契,真让人不得不起疑这场劫亲根本是提前策划好的!”

    香楠不动声色的偷瞄程思廉,没想到这厮也没有愚笨到不可救药,试探地问,“您是在怀疑奴婢和二少爷合伙骗了您?”

    程思廉摇头冷哼,勾起一抹苦笑,这种猜测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就会如同快速生长的藤蔓一般布满心头。

    程思廉面带微愠,用冷漠的眸子睇她,“不是吗?怎么不说话了?”

    凌香楠心塞,她能说啥啊?说劫匪其实是她雇来的,跟他哥没半毛钱关系?抬眸瞟了程思廉一眼,口吻含混,“奴婢其实也在想,那伙劫匪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哥不也因为怀疑劫匪的来历得罪了东府么!?”

    一语双关,香楠把嫌疑洗得干干净净。一脸无辜地看着程思廉,程思廉盯着香楠的眼睛看了片刻,悻悻地叹了口气,“也是,你要真知道什么,你哥也不会跑到家里来闹事了!”说着退到一旁转身望向池中的芙蕖,这样一想二哥独自策划劫亲的嫌疑反倒更大了。

    “你走吧。今后井水不犯河水。”程思廉负手而立,望着池中的景色说道。说到底,凌香楠也是受害者,自己也不该盲目指责她。

    香楠抬脚刚想走,但又觉得毕竟是自己对不起程思廉在先,于是转过身轻声说道,“亲事结不成只能说你我没这个缘分。你的名声因此受损,我也过意不去。你也莫要太纠结此事,过一段时间,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会过去的。”

    就在这时只听远远地传来小厮的叫喊声,“玉花姑娘!玉花姑娘!二爷要回去了,正四处找你呢!”

    凌香楠和程思廉双双转过身,只见花园门口远远站着程思义等人,一个小厮被差遣过来喊人。

    “奴婢得走了,三少爷保重!”凌香楠冲程思廉敛身行礼,然后向花园的方向疾行而去,一边回复小厮的喊声,“就来!就来!”

    九曲桥上,程思廉望着那道倩丽的身影越行越远,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再一抬眸,只见凌香楠已经回到了程思义的身边,程思义一脸抱怨嗔怒地样子随手掐了掐香楠的脸颊,然后有意向这边看来,那目光立刻变得凌冽而清寒,只盯得程思廉惴惴地垂下眸。

    程思义见程思廉知趣地垂下头,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带着香楠等人转身而去越走越远。

    程思廉低下头瞥见洒落一地的桂花,心中莫名感到一种悸动,双手不禁暗自紧握成拳,抬眸再看程思义的背影时,眸子里满是仇恨和憎恶。

    且说程思义带着香楠回到西府,一进屋便懒洋洋地倚靠在罗汉床上,玉梳玉琬等小丫鬟立刻知趣地奉上茶水点心。

    “戏班子散了吗?二爷怎么出来的这么早?”香楠将程思义换下的外衣搭在衣架上。

    “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文,爷听着就心烦,好不容易将《麻姑献寿》听完了,便寻了个借口出来。正巧老太爷也乏了,场子便散了。”程思义随口说道,然后静静地盯着香楠看了片刻,拍拍身边,“都站了一天了,你也不累?过来,坐这。”说着好像在招呼小猫小狗一般。

    香楠心想今日是这混世魔王的寿辰,暂且不要招惹,便低眉顺眼地走过去挨着程思义坐下了。刚一坐定,程思义便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端起她的下巴,几分佯怒几分醋意,“这些日子爷没敲打你,翅膀硬了是不?”原本侯在屋内的玉梳玉琬不禁默默对视了一眼,皆悄悄退了出去。

    “二爷,您这是唱的哪出?奴婢做错什么了么?”香楠忽闪着明亮如水的大眼睛,心里却暗道了声不好,恐怕是程思义见自己和程思廉独处一处,所以要来兴师问罪了。

    “你是爷的奴婢,今日怎么跑到三少爷跟前去了?要不是爷差人唤你回来,你不会就这样巴巴地跟人家去了吧?你个小没良心的,亏爷一直待你这么好!”程思义瞪圆了眸子,怒喝。

    “二爷冤枉奴婢了。奴婢是去假山那采桂花去了,正巧遇到了三少爷,只是问了声好而已!奴婢对二爷若是有二心,就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在她凌香楠不相信鬼神报应那一套,所以即便是昧着良心发毒誓,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况且,她也确实没和程思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而已。

    程思义不动声色地凝视了香楠一阵,这才放开她的下巴,口吻缓和了些,“好吧,爷今日暂且信了你。若是让爷知道你和他背着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就等着瞧好吧!”经过了秦姨娘那档子事,他现在最敏感的就是被亲近的人背叛。

    香楠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您什么意思?您要怎么着?”

    “我让你去看玉珠,她没跟你说起什么?”程思义知道自己语气重了,淡笑着转开话题。

    “旁边一直有丫鬟陪着,我们也没说别的,就是说了说她怀孕的情况。”香楠说着从袖间掏出一盒胭脂递给程思义,“她还非要赏我一盒宝华楼的胭脂,说是故人相见的见面礼。”

    程思义接过胭脂,若有所思地掂了掂,嗡声嗡气地恩了一声便陷入沉默。

    “哎,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香楠不依不饶地问。

    程思义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喜宴上根本没怎么吃,爷肚子还饿着呢,你先去给爷弄点吃的来!”说着端起架子,偏不接她的话茬。

    香楠恨恨地咬住嘴唇,心里气不过但也只能下去准备食物。

    程思义望着香楠的背影,敛起面孔一阵静默,正打量着手中的胭脂,香楠已经拎了一个红漆檀木攒盒进来。

    打开盖子,依次取出一壶小酒,一碟荤菜一碟素菜,最后又端出一个圆饼状的东西,看上去像是甜点一类的。

    “就知道你在东府那边吃不好,所以提前就准备了这个,都是我的手艺,而且是山阴这边没有的。这个是糖醋里脊,这个是醋溜土豆丝,这个是生日蛋糕。面里活了牛油、鸡蛋和糖,费了好大劲才烘好的,上面涂的果酱也是我亲手酿的,您尝尝!”不光山阴这边没有,恐怕整个明朝也没有。

    穿越之前,她最拿手的菜便是糖醋里脊和醋溜土豆丝,这些权当感谢他为自己张罗及笄礼了。

    程思义顿时龙心大悦,很给香楠面子地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到口中果然是香而不腻,酸甜可口,又夹了一筷醋溜土豆丝,也觉十分爽口。不禁点点头,这时,只见香楠取来几只细细的蜡烛,一根根点燃插在了那个生日蛋糕上,不禁可惜道,“你这是干吗?你做的这个,生,生日蛋糕,爷还没偿一口呢!”

    “这个仪式是我们家乡那边的风俗,叫许愿吹蜡烛。对着蜡烛许个心愿,然后把蜡烛吹灭,心愿就会实现,可灵啦!您要不要试试?”香楠兴致盎然地提议,又道,“放心,蛋糕不会被糟蹋掉的,吹完蜡烛咱就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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