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般的从头到脚淋了下来,将帝聿枭激了个措手不及。.

    聪明如他,

    知道,

    她是故意的,都是骄傲的两人。

    谁先动心,谁先爱上谁,都是一件让自己挫败的事,所以,她就这样说了出来,让他否认,让他拒绝去爱,拒绝去接受。然后,她理所当然的不动情,理所当然的去拒绝渐渐的沉沦。

    这是一命何其残忍的女子,又是何其让人心动的一名女子,却偏偏选择不爱,选择孤独其身。

    是受过伤?还是担心沉沦后的覆顶之灾?

    帝聿枭静默的看着她询问的脸庞,明明,只是一张清丽的脸颊,兴许有着几分姿色,但后宫之中,胜她之人千千万,然,有着她这般气势之人,却是绝无仅有呵……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被吸引了,理所当然的沦陷了……

    “你想朕如何回答?”从来,他都未曾拒绝过她,哪怕是让她独自面对千军万马,她愿意,他便同意。她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不多,所以他成全,哪怕是胆战心惊的成全。

    因为他知道,

    若是,

    她因此而去,

    那么,

    他会血流成河,千军万马皆为她陪葬!

    你想让朕如何回答?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抛了回来,是了。兴许,这就是幸福,淡淡的,但是,她却不能承受,因为承受不起沉沦后的代价,

    所以,她微微一笑:“只希望,一切无关情和爱!”是的,她知道,无论是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自己的,所以她任性的要求。他不要爱,那么她也可以不去爱。

    但,谁又能说,

    爱情,是自己能控制的?

    然,谁又能知道,

    爱情,始于何时止于何时?

    心底,长长的一声叹息,手,轻轻的揽过她的双肩:“好,一切无关情和爱!”她要的,他便给,给不起的,她不要,所以两人之间,成就了陌路的线,偶尔有交集,不过是一时情动的冲动。

    佳人在怀,却没有任何的真实感。

    外面,不知谁轻轻的说了句:“云妃娘娘,怎的不进去呢?”

    两人转首,却见门口。

    佳人站立,清风拂过,单薄的身影,仿佛一个不小心,便会被风儿吹走一半的柔弱。.

    站在门口,云妃仿佛一个不小心犯错的孩童:“臣妾……我……”手足无措,并非害怕,而是看到不想看的一幕的尴尬。

    相拥的两人,是新人忘了旧人的讽刺。

    第三者?想不到自己竟然从现代跑到古代来演绎这个角色的经典。心底暗暗嘲讽了自己一番,周是缓缓的转身:“你让我难受了。”行云流水般的退出他的怀抱,朝云妃缓缓颔首,以示招呼。

    那一刻,周是是无辜的,但却又是可恨的。

    轻咳两声,帝聿枭柔声问着云妃:“锦城前来,所为何事?”帝王应有的善变,他此刻演绎得淋漓尽致。

    “臣妾听闻镜太医说皇后娘娘喉咙不适,特意送来去夏典藏的桃花酿给娘娘解暑的。”

    “嗯!”帝聿枭欣慰的点头:“还是锦城想得周到!”

    云妃上前,想要握住周是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退了开来。

    她不习惯他人的碰触,这是自然反应,因此也就没有想到会让云妃更加的尴尬:“皇后,臣妾逾轨了!”

    帝聿枭知道周是的习惯,因此只是解释道:“锦城别介意,这是习惯使然,朕不还是被她拒绝了。”无心之语,却更加证明了帝王感情的薄凉。

    云妃淡笑:“臣妾先行告退了!”

    周是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里间行去,人情世故,她从来不会做。

    不想面对的人,她也不会强迫自己去喜欢。对云妃,她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因此,她只是一边朝里间行去,一边背对他们摆了摆手:“困了!”

    两个字,打发了两个人。

    尴尬的事,她不善处理,也不想去处理。

    逼急了,她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对于那个女子,她已经伤害她过多,无论上次还是这次,自己都欠她不少。

    所以,她选择不伤害云妃也不伤害自己,那就不面对。

    兴许,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是今日,还是明日?

    周是想到这里,心里无来由的有着几许淡淡的愁绪。

    大厅里的两人,看着女子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约而同的叹息了一声。

    他是为了女子的绝情,她却是因为女子的善良。

    无论是哪一种,伤的只是那个孤独的身影,孤寂的仍旧是她无人能解的寂寥。

    既然答应了她不去爱,那么他便顺了她的心罢:“锦城,我们走吧!”

    为难的看着周是消失的地方,云妃咬牙颔首:“嗯!”哪怕是施舍的感情,她仍旧珍惜。

    她说:我的爱比你的深,所以我不能退让。

    可是谁又规定了,爱是表面的,不是看不到的呢?

    兴许,这个道理,只有千百年以后,世人才能证明罢!

    XXXXX

    此事过后没几日,帝聿枭便命人传来话,说是逆寒天并未处以极刑,只是被发配到朱雀城镇守边境,虽然仍旧是惩罚了,但这却是帝聿枭最大的宽容。

    逆寒天启程的那天,周是没有告诉帝聿枭,一身常服出宫送行了。

    周是永远的记得那日,天色颇为暗沉,萧条的天空,偶尔几声寂寥的雁鸣滑过,更是让人心酸。

    明明,是站在巅峰上的一个人儿,如今,却落魄到了镇守边疆的下场。树倒猢狲散,本来被众人围着惯了的人,临了了,却连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想到往日的繁荣,逆寒天不觉苦笑:“想不到时至今日,却只有你一人前来送行!”往日的意气风发,往日的巅峰繁华,到如今的人单影只,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唯有自知。

    淡笑:“你还有我!”声音,益发的粗了,周是知道,也就这几日了,她的嗓音怕是会就这样失去了,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从今往后怕也只是一个梦想。

    “不说这些了。”逆寒天毕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低贱过,贫穷过,对这些大富大贵也是冷暖自知:“只是你这嗓音,怎么反倒是越来越难听了?”

    即便是她再装得无所谓,他还是有所察觉的:“谁知道,兴许是造孽太多吧。”将近一千人的斩首,所有累累血迹都是因为她杨周是,今生杀孽,已经不少,能得以如此保住性命,也是她的大幸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瞒你,值得么?”

    “也是,我又不是你什么人。”逆寒天仿佛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以前说在你身上下毒了,其实是骗你的。”

    这些,对周是来说已经都无所谓了,只要没有杨玄龄,再深的毒她都不在意了。

    “时辰到了!”一旁监管的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

    “让我好好的看看你。”逆寒天退后几步,深深的看着周是:“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呢!”

    笑,

    只有这样,才是逆寒天啊,

    那个张扬跋扈、神采飞扬的逆寒天。

    对面女子,笑颜如花,

    灿烂,

    有着淡淡的幸福和寂寥。

    他不问她为何寂寥,因为那是他所不能触摸的,他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幸福。

    缓缓的走近,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双手环住他的劲腰:“逆寒天,你一定要好好的!”是索求他的承诺,更是为了帝聿枭而要求他在边疆安稳。

    身子,僵硬,并非因为她的拥抱,因为他们彼此都明白,那是干干净净的拥抱,那是珍惜的拥抱。

    他震惊的,是她的要求,

    是谁说她杨周是无情?

    是谁说她杨周是无心?

    她,

    只是将自己的心深深的藏起了。

    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会悄悄的显露出来。

    因为她的要求,是自己要好好的,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多年以来,他的实力只有如此,要他好好的,便是不能自拥为帝,不能圈地为王,只有如此,他逆寒天才会好好的,

    而最终,

    那帝聿枭也会好——好——的——

    “嗯,会的!”深深的想了许久,仿若那夜在锦宸宫的犹豫,如今,他仍然有着牺牲,他许诺着她想要的:“你要的,我都给!”

    退开一些距离,周是抬首苦笑:“我是不是很卑鄙,是不是很自私,是不是……”

    迅速的,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紧紧的堵在住她对自己更多的诅咒。

    没有任何情欲,

    不带一丝亵渎,只为了淹没她对自己的嘲讽,只为了让她不再心疼。

    XXXXX

    今日不知还会不会更,更了就更了,没更便明日再更。

    马上又有一个高*潮的情节,丫头们敬请关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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