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不是不明白,一旦自己救了皇后,那么皇上对自己的愧疚只会更深,在他的心渐渐偏向别的女人时,拥有皇上的愧疚,与她来说,并非坏事。.

    可是,更深一层,她不是不明白,

    他的愧疚,

    也许,

    只不过是为了别的女人。

    所以,她也在彷徨,担心着他的点头,担心着他的愧疚。

    可是,

    终究,

    他只是昭然若楚的承担了对自己的愧疚:“朕希望,锦城和皇后都好好的!”

    终究,他还是无法无视那名女子的离去;

    终究,他还是对背弃了当年锦城的牺牲;

    终究,他还是担下了对锦城更深的愧疚;

    柔柔的笑,固有的善良:“即使皇上不说,臣妾也会答应的。匡扶我东临皇朝江山的女子,臣妾心里也感激得紧!”宽慰着他的愧疚,云妃转向一旁的镜离尘:“镜太医,请吧!”

    帝聿枭轻轻的闭眸,心底一声叹息:他和周是之间,横亘着的,不仅仅是江山万丈,更有着锦城的情深似海。

    如此,留下她,叫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镜离尘没再看帝聿枭,只是领着云妃走向里间。

    XXXXX

    进去看到凤榻上双眸紧闭的周是,云妃神情复杂的打量着她,这个女子,以一人之姿,做了一个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委实让人叹服,深深的,她对着周是鞠了一躬:“谢谢!”是啊,谢谢,谢谢她背着嫔妃的谩骂;顶着他人的猜测和无视他人的反对,一人孤寂强悍的走到最后。

    镜离尘眸色微微一闪:“娘娘,对不起!”哪怕是道歉,也是波澜不惊。

    云妃转眸不解:“太医何意?”

    “因为,皇后娘娘的伤,并非只有娘娘可救,臣指名要娘娘,是因为……”

    轻轻摆手,云妃止住他下面的话:“我知道,因为他想留,更因为她想走!”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屑这个皇宫的,她不屑跟任何人争,不屑跟任何斗,她俯视天下,不将任何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皇后之位。.

    她是一只翱翔的苍鹰,她的世界不在皇宫,而在天空。

    但她没有料到,镜太医竟会想到这里,如果皇后醒来,即便是她再冷漠,也不可无视自己对她的救命之恩;而皇上,更不会无视自己的牺牲,将自己放在一旁。

    如此,在自己和皇上之间,周是根本就懒得周旋。

    因为,除却兴趣,她懒得做这些,不屑做这些。

    而她,如今要这么做麽?要麽?

    微微一想,锦城缓缓的摇首:“本宫愿意救皇后,但如若有这一层,本宫断然不能如此!”是啊,不能,待到哪天皇上知道,那么她们之间仅有一丝感情,怕也会消失无踪。

    “娘娘,哪怕皇后醒了,若她心里有皇上,其实也不一定会离开,若没有,这不过是她的一个离开的借口而已。”如今,他反倒当了一次小人:“如此,娘娘也不帮忙麽?”

    其实,谁又能知道,他并非拆散他们二人,他不过是给了一个她自己有的借口,因为她自幼,只会离自己更远,如此做,对自己不好,对皇上不好。

    但是,

    对她好,

    不是最好麽?

    如此,他才会义无反顾的背上小人名义,才会在她要求救醒皇上的时候抛却多年努力,只求她随心如愿。

    “太医当了小人!”

    “是!”

    “好,我帮!”云妃轻轻的一笑,叹息:“要如何救,太医请指示!”

    “注血之术,要先从娘娘身上取出鲜血……”

    治疗的过程,异常的繁杂。哪怕是镜离尘准备充分,在中途却还是出现了问题,因为用银针缓缓注入鲜血的时候,插了好几次,周是的血管都未曾找到。

    浑身上下,扎了不少的伤口。

    直到在周是脑门处,才找到一处比较明显的血管(针灸和注血之术,只是小茶自己捏造)。

    如此,镜离尘下针更要小心了。

    血,一点一滴的从云妃身上流出,再一点一滴的注入周是的身体。

    担心过快会让周是承受不住,镜离尘只能慢慢的,慢慢的注入。

    就一个注血之术,镜离尘整整用了五个时辰。

    一切做完之时,东边天色已经接近泛白。

    一旁鲜血过后的云妃,情况还好,镜离尘给她服了一贴药,她便在一旁好好休息了。

    镜离尘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交代了绿娆几句,便在锦宸宫花厅的桌上伏案而眠了。

    这一点,他是理智的,关心她,却也有一定的距离。

    不远不近,不让她感到困扰。

    在他看来,

    爱,

    应该如此。

    XXXXX

    睡了整整三日三夜,镜离尘在锦宸宫的花厅也伏案睡了三个夜晚,只要周是有什么情况,绿娆一个呼唤,他便含笑而去。不乱,不伤,他就那么静静的处理着周是的伤。

    旁人看着,就像周是的死活与他无关一般,但谁又能知,

    情,深到何许,才能淡然处之呢?

    周是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帝聿枭的守候在榻。

    眼睛用力的睁了睁,周是哑然的说道:“活着,真好!”沙哑的声音,非常非常的细微,但帝聿枭仍旧淡笑道:“嗯,杨周是此生注定是祸害,所以活个千年不是问题!”

    淡笑,却觉喉间疼痛不已,周是忙问:“镜太医呢?我喉咙怎的如此痛?”

    帝聿枭这才想起,因此对一旁的绿娆道:“赶紧,去把叫镜太医!”说完轻轻看着周是包扎好的喉咙,帝聿枭总觉得事情不若看到的那般简单。

    镜离尘进来的时候,一看周是询问的眼神,便已经明白了什么:“娘娘,可是感觉说话喉间疼痛异常?”

    因为非常痛,周是只得缓缓点头。

    看来,对于喉间的伤,他的处理还是没有到水准的。本以为,自己的处理能让她平安无事,没想到,他仍旧做不到让她安然无恙。

    “娘娘要听真话麽?”镜离尘静静的看着她,如水波澜不惊。

    “你说!”不等周是点头,帝聿枭已经为她说出:“往最坏处说!”他们都知道,以周是的性格,不可能愿意听一些假话。

    “因为杨玄龄的匕首,伤娘娘颇深,而先前,为了说服整个皇城下的士兵,娘娘竭尽全省力气喊话,本就伤了声带,因此……”稍稍停顿,镜离尘看着众人期盼的目光,慢慢的说出:“娘娘的伤,几日后会让娘娘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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