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紀夏

一遇无欢误终身(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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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看到长安的城墙隐约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于是便又加快了脚步。

    回到城中,我并没有想到回家,失魂落魄地闯进了君无欢最常去的醉仙楼。

    “小二!快给本姑娘上两壶酒来!”我一进门,一把扯住一个正忙着招呼客人的店小二,他见我一副衣衫脏乱、狼狈不堪的模样,那眉头微微皱起,准备好作出一副赶人的架势。而在看到从怀中掏出一包银两的时候,目光中投放出贪婪,谄媚地笑道:“哎哟!客官,来来来,先请坐!请问是要来两壶清酒是吗?还需要点别的吗?”

    我厌恶地蔑视了他一眼,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头,“谁告诉你本姑娘要清酒了?!本姑娘要的是桃花酿!”

    “客官…”那店小二揉了揉脑袋,既惧怕又无奈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已经没有桃花酿了,如若想尝可明日早些时辰来。.”

    我心生疑惑,虽说那桃花酿是醉仙楼的招牌,是采集琳琅山上一年四季皆开的桃花酿制而成,每日也都是限量提供。可是,那一续酒的价钱就可以买走七坛女儿红,在平日里都是卖不完的。我也是常跟着君无欢上这儿来偷喝,他最爱点的便是这里的桃花酿,以至于我也迷上了桃花酿的醇味儿。

    “今日店里的生意很好?”

    店小二摇了摇头,“一般吧。同往常相比,还是算较冷清的了。唉……”

    “那你竟然敢骗本姑娘说店里的桃花酿都被卖完了!”我‘噔’的一声站起,这次不是拍他的头,而是一掌拍向他的后背,他‘唉哟’得惨叫一声趴在桌子上,喘气道:“姑娘小姐啊!劳烦您下手还是轻些,我这一家老小就靠着我这还能跑的身子骨混口饭吃了。再说啊,客官,我也没骗您。这桃花酿确实是卖完了。今天确实生意不好只卖出几壶,可剩下的,全都被那位客官买走了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席青衫背对着我,时不时地倒酒,再一饮而下。他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几十个玉壶,地上堆着不少空壶。

    我忍不酌奇,走上前。因为想知道那青衫背影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然会点满一桌的酒一个人独饮,

    乍眼看去的瞬间,一双钟天地之灵的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我看人的第一眼喜欢看眼睛,我总觉着一个人的眼睛里流露出想表达的情感才是最真实的,就像那因为忍不住而不得不流下的眼泪一样。所以,当我看见君无欢第一眼时,我就确定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也是我想为之倾付一生的那个人。

    因为,我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情深。

    可如今从我因他流下的眼泪看来,我不禁有些怀疑,是当时的我看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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