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非晚深吸一口气,“那我先走了。.”

    直到门口,周围没了人,眼泪才敢流出来。

    月光皎洁,在眼里轻薄如纱。她就不明白了,相同的月光,可是马尔代夫的元东隅怎么跟今天这个人差别那么大。

    她知道他不爱她的答案,可是亲耳听见,那点念想才会掐灭。

    这世上杀人不见血的,除了流言,还有爱人的鄙夷。不费一个脏字,那把无形的刀就能轻易割得人遍体鳞伤。

    她低头抹了把泪,耳边忽然间有人轻轻叹息一声。

    “晚晚。”

    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她却一点都没有发觉。

    侧头看过去,看清楚那人样子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

    狭长的眼睛,如夜色幽暗,月光剪出他分明如刀的轮廓。他看清满非晚脸上的泪痕,语气软了几分,“你还是没怎么长大,还是喜欢哭。.”

    抬手,朝着她脸上伸过来。

    满非晚下意识得一躲。

    手落了空,郑默也没有尴尬,倒是笑了出来。他颔首一笑,鬓角边的一块疤落入满非晚的视线里。

    “记得吗?”郑默敏锐得注意到满非晚的视线,抬手摸上那块疤,“这是你留给我的印记。”

    他细细摩挲,简单的一个动作,硬是透出绵绵缱绻的意味。

    恶心!

    满非晚咬牙,说的好听,明明是他作孽遭到的报应。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还没有成年,他却要对自己下手……那个时候爸爸把郑默当兄弟,他一副好叔叔的样子,谁知道他心里藏了那么龌龊的心思。

    “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满非晚故作虚伪的一笑。

    她恨不得把他打死!

    “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郑默幽幽叹口气,那双眼深深凝视着她,里面的热度,让满非晚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当年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郑默对她的不正常。

    她那个时候觉得郑默很好,带她去玩,陪着她。她在爸爸面前一直夸他,爸爸也越来越器重他。结果,倒是养出一匹狼。

    “我还以为你死在国外呢,看来这些年烧的纸都白费了。”

    爸爸财务危机,郑默关键时刻消失,据说是逃亡国外。

    瞧郑默现在这副样子,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一看就知道过得不错。

    大概是以为风头已过,所有人都忘记当年势头极盛的满家。

    可是满非晚不会,记忆只是被岁月隐藏,像是休眠的火山。

    一旦被触发,却是喷辟灭的时刻!

    郑默眼睛一亮,“你还会给我烧纸?想不到你还念着我,早知道,就该早点来找你了。”

    满非晚微微一笑,“是啊。”

    她是烧纸,却是烧给阎王爷,如果有的话,一定要让郑默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顿了顿,她这才悠悠说上一句,“你早该来找我。”

    这样的话,她才好早点报仇!

    郑默走近一步,“都是我的错,以后让我弥补你……”

    “郑总,你来了,怎么站门口呢?请进,请进……”说话的人是元东隅的助手,热情得上来欢迎郑默。

    满非晚柔柔一笑,“改天再联系。”

    郑默给满非晚一张名片,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好,非要当面拨打她的电话,直到铃声从她的小包里响起,他才放心离开。

    满非晚站在台阶上,笑意敛去,只剩下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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