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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客栈的一间上房,姐弟俩围着娘亲玩着,楼通含笑地坐在一侧喝着茶,等着大哥回来。只是等啊等,天近傍晚了还不见楼靖的身影。唉,不就是去取个药吗?怎么去了那么久啊?都耽误了半天行程,按这速度什么时候能到家啊?

    还好,那娘仨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倒是对楼靖迟不迟归,毫不在意。

    只是他庆幸得太早了,本来与姐弟俩玩得好好的缕衣,突然之间尖叫一声,吓得楼通差点跌下椅子。倒是姐弟看似习以为常了,急忙按住娘的两只胳臂,防止她乱摔东西,客栈的东西砸坏了,怕赔不起啊!

    谁知缕衣并非发疯般地乱摔东西,反而大哭起来,“呜呜……楼,楼X来,回来!呜呜呜……”

    “这是怎么回事?”恍过神来的楼通急忙问道。

    “娘可能是犯病了,可是以前她从未这样失声大哭过,每次都是爹爹在的时候才会。”灵儿神情也有些慌乱。

    缕衣只是不停地哭,眸光既迷茫又绝望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想冲出去,却被三人拦住了,她使劲地尖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楼,楼,不要丢下我,呜呜!”

    “娘,别急,别急!爹爹马上就回来了,乖喔,乖喔!”

    缕衣毫无所觉,被强行抓住身子,只是不停地哭喊着:“楼,楼!不要丢下我!楼,呜呜……”

    三人头大如牛,再这样任缕衣哭闹下去,整个客栈都得知道了,到时,非把他们全部赶出去不可。

    楼通当机立断,“策儿,你快出去找你爹,我跟灵儿留下来照顾你娘。”

    “好!”策儿点下头,就往门外冲,刚打开房门,险些撞到门外那人身上,抬头一看,“爹!你回来了,太好了,咦,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

    楼靖顾不上跟儿子打招呼,两步冲到缕衣面前,一把将她抱住,“我回来了!不哭,不哭,乖!”

    缕衣一头埋在楼靖的胸前,哭得声音更大了,“呜呜,不要丢下我!呜呜,不要丢下我!”

    “不会,不会!永远都不会,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乖,别哭了!”楼靖轻声诱哄着,轻抚她的背,慢慢让她安静下来。缕衣打了个嗝,“真……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心痛地望着她。

    楼通给姐弟俩使个眼色,于是,三人悄悄地退出房间。

    “真奇怪!外面也没下雨,爹爹的身上怎么都湿了?”灵儿撇撇嘴说道。

    “恐怕是掉河里了吧,爹爹真是,走路也不小心。”策儿挑挑眉说道。

    “看大哥的神情,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吧。”楼通猜测道。

    姐弟俩互看一眼,灵儿道:“当然是有事情啊,不然爹爹干吗往河里掉。”

    “而且还是大事情,不然娘不会这么反常。”策儿别有深意地接着道。

    “你们……”

    “二叔!你真想知道发生什么,还是问爹爹吧,我们也不晓得。”

    “是啊,二叔,我们还是吩咐伙计准备吃的吧。唉,我的肚子还真的饿了呢。”

    姐弟俩高深莫测地说完,相偕着去找伙计了,留下楼通站在原地,干瞪眼,这两个小鬼!

    等他们三人再次回到房间时,楼靖已将湿衣服换下去了,缕衣笑眯眯地抓着楼靖的胳膊不放,一脸幸福的样子,除了微微红肿的眼睛外,实在看不出她曾号啕大哭过。

    楼通正要开口说话,楼靖却抢先一步说道:“先吃晚饭吧,让伙计将饭端到房里来,缕衣已经饿了,有什么事,我们边吃边说。”

    “爹,早就吩咐过了。”策儿笑着说道,话音刚落,伙计便在外面敲门了。

    同往常吃饭一样,楼靖仍是先照顾缕衣。将肉撕碎,放到她的碗里,又伸手给她剥个虾,照顾得无微不至。

    “咳!”楼通轻咳一声,见大哥向他这边扫了一眼,这才说道,“大哥,刚刚没出什么事吧?你见到鬼医了?”

    楼靖失笑,“怎么可能?”将鱼肉里的刺挑出来,放到缕衣的碗里,又轻声嘱咐道,“慢点吃,别咽着。”这才对楼通说道,“他只是将制好的药,放在一个地方。而我去取来,说实话,我也足有三年没见过他了。不过,下个月,他会赶到扬城楼府给缕衣治病。”

    “哦,如此最好不过了!到时不但嫂嫂的病能好,我也可以一睹鬼医的真颜。只是……大哥,你今天怎么……”

    “没什么。”楼靖云淡风轻地说,“只是回来时,遇到一点小麻烦……缕衣,不能只吃菜,饭也要吃……或许是天意吧!冤家路窄,回来的路上,竟让我遇到了文香居的门主。他一见我就皱眉,我看他也不顺眼。”

    “文香居!”楼通大惊。

    “怎么?文香居很出名吗?”姐弟俩好奇地问。

    楼通接着道:“那个门主该不会就是曾经跟大嫂定过亲的那位吧?”

    “是啊!”楼靖点了点头,“缕衣,慢点,等我把刺挑出来,你再吃……策儿,灵儿!当初你们的外公非要将你娘嫁给那个什么门主,幸好你娘意志坚定选择了我,嘿嘿!”

    “爹!那是因为那个什么门主不如爹爹好,不如爹爹厉害!”策儿说道。

    楼靖很受用地点了点头。

    “既然不如爹爹厉害,那爹爹今天怎么狼狈地跑回来了?”灵儿不以为然。

    楼靖汗颜地笑笑,“武功我自然比不过他了!不过……”他得意地一笑,“幸好,我跑得快!一头扎进水里,那个什么门主武功虽然厉害,却是个旱鸭子,哈哈哈,他在岸上干着急。”

    灵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世上只有爹爹把逃跑当成一件光荣的事来炫耀吧。”

    “二叔,你不要介意,爹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策儿道。

    “呃,哦,那个……”大哥以前是这样吗?他怎么不知道?

    楼靖继续说道:“若不是怕我怀中的药被水浸湿,我还会多玩一会呢!”

    “哦,这样啊!大哥没事就好。”楼通松了口气,“你赶回来得真及时,否则,我们还真不知如何哄发病的大嫂呢!”

    提到缕衣,楼靖的神情一下子静默下来,看着吃得津津有味,一嘴油腻的她,微微一笑,低喃道:“为了你,拼死我也要回来啊!”

    楼通早早回到隔壁安歇,姐弟俩非要跟爹娘挤在一起睡。

    就寝前,姐弟俩嘀咕了一阵,将包里的伤药拿了出来。

    “爹,你身上哪里痛啊?我们帮你擦药。”

    “呃,还……好了。”

    “哼,好什么!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抱娘的姿势不对喔!是不是左手受了伤?”策儿一针见血。

    “呃,那个……”

    “爹,你不知道,娘今天哭得好伤心,我们也吓坏了,真担心你回不来了。”灵儿小脸一皱,霎时,眼圈便红了。

    楼靖怔了一下,随即轻笑了下,“好,是爹错了,难为你们了。”

    “爹爹没有错,我们只是害怕爹爹离开我们。”

    “不会,不会。”楼靖刮了下灵儿的俏鼻子,又宠溺地揉了揉策儿的头发。

    “楼,楼!”被晾在一侧的缕衣,突然不高兴地噘起嘴巴叫了起来。

    楼靖拉过缕衣,在她额头上轻啄一记,缕衣开开心心地笑了。

    “爹,脱衣服,我们给你上药。”策儿强势地说道。

    “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爹,你别瞒我们了。今天你一定是九死一生,凶险至极,否则娘不会那个样子。”从小他们便知道,爹爹与娘好像心灵相通,无论谁遇到危险,对方都会感应得到。

    就像她跟弟弟一样,哪一方受了伤,对方也可以感觉到痛,很奇怪,也很玄妙。

    见实在瞒不过两个小鬼,楼靖只好坦白道:“只是受了点内伤,我把鬼医给你娘配制的补丹偷吃了一粒,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其他的只是外伤了,几天就好。”

    “小伤也不可以忽视,脱衣服。”

    “好吧C吧!”被儿子训,真是丢脸啊,扭扭捏捏地解开衣襟,突然道,“灵儿,不许看,跟你娘先睡,策儿一个人帮我就好了。”

    灵儿对爹做了个鬼脸,“才不媳呢,娘,我们睡觉,不理他们。”

    “痛,呜!”

    楼靖猛一回头,见缕衣并未乖乖入睡,而是支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背上的伤,纯真清澈的眼中此刻却升起一团雾气,眼中盈满淡淡的哀伤。

    楼靖佯装不高兴,沉下脸来,“缕衣,去睡觉。”

    “呜……”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缕衣反倒爬坐起来,挪到楼靖的身边,伤心地看着他身上的青紫,眼底含着泪,咬着颤抖的嘴唇,他本是怕她看到后难过。结果,她现在这样的表情,楼靖哪还舍得说一句重话,微微叹了口气,“乖,先去睡觉好吗?”

    缕衣摇摇头,突然俯下身,噘起小嘴,对着伤痕轻吹口气,然后又轻吻了一下,嘴巴里嘀咕道:“痛痛,飞走!痛痛,飞走!”

    因为缕衣病情的关系,他时常会在儿女面前抱抱她,亲亲她,当孩子哄,那时只认为缕衣开心最重要,也没认为有何不妥。

    然而此时,缕衣对着他的身子又是吹又是吻,当着孩子的面,啊啊,还真有些无所适从啊!这一路上,二弟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他教育孩子的方式实在有些违反常理。而且两个孩子还特别聪明早熟。将来对他们不知是好是坏。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啊,毕竟是第一次嘛。

    “痛痛飞走了,还痛吗?”缕衣像虔诚的教徒一样,吻一下伤口便念一句,然后抬起那张绝世的容颜,神情天真地问楼靖。

    “不……不痛了,呃!”楼靖回头瞪了儿子一眼,他的左手臂被那个什么门主用剑尖划伤了,幸好伤口不深,也没伤到什么经脉。只是在水里被泡过,伤口四周有些泛白,上药时,特别痛。况且策儿还故意扯到伤口。

    “呵呵!”缕衣见他说不痛了,便开心地咧嘴一笑,楼靖微微俯身,与她额头相抵。相视一笑,柔情蜜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啊啊啊,娘子怎么走了?

    “娘,不要理爹爹,我们睡觉。”灵儿故意将眼斜视,将缕衣拉了回去。

    “爹,不要乱动喔,我在包扎伤口。”策儿按住他的身形说道。

    咦,这两个小鬼,竟然分开他与娘子,不孝啊!

    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五人便早早上了路,楼靖这次没用弟弟催促,动作很快。一家四口早早地便端坐在马车里了,弄得楼通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其实楼靖只是怕被那个什么门主寻来,还是快快离开此地为妙。两姐弟深知爹爹的劣性,但是很给面子地没有在二叔面前拆穿他。

    一路之上,绝艳的缕衣轻纱遮面,虽然赶路辛苦,但只要楼靖待在她身边,她便乖乖的,没发一丝脾气,没摔坏一件东西。

    两姐弟本来就皮惯了,加上自幼便跟爹爹东奔西走,加上深具武功便也没觉得怎么样,况且两个孩子鬼灵精怪,一路上倒是增了不少趣味。

    楼通满载而归,自是异常高兴。

    总之闲话少说,一路上平平顺顺地走了十多天,终于赶到了扬城楼府。

    楼家世代书香,每辈都有在朝为官的。这一辈之人是楼靖的堂弟,官拜兵部侍郎,现居京城,本来楼靖也有希望进朝堂为楼家添砖加瓦、光宗耀祖的。只是那年他中了举人后,便巧遇武林第一美人缕衣,从此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被缕衣美色迷得昏天黑地,看不清东南西北,辨不清天上地下,直至狼狈逃出楼府,沦落到如此境地,仍然不知悔改。

    当然这些都是楼府的下人之间广为流传的版本,至于真实的情况如何呢?咳咳!

    楼府上上下下,早在前一天便接到了书信,早就收拾整齐,就等大少爷回归故里。

    楼靖十年没回家了,回去之前,自然要装扮装扮,不能丢了读书人的脸。

    于是,楼通出钱出力。一家四口,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策儿看着腰间别的玉佩,又指了指灵儿头上别的玉簪,“二叔!这……这要多少钱啊?”

    “哦,不贵!玉佩只是普通的蓝田玉,做工粗糙了些,一百多两而已。灵儿的玉簪也差不多是这个价钱,别嫌弃,实在是二叔身上的银两带得少了。等回府后,二叔再给你们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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