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就算事情真是你干的又如何?以我们的交情,难道我还会去告发你不成吗。”

    骆志文伸手抹了抹脸,定了定神,抬起头直盯着张劲阳问。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目的就是要胁他吧。

    张劲阳暗笑,知道对方妥协了,也就开门见山道:“我要你以骆氏主席的身份,跟我们合作搞上市的事。”

    骆志文先是讶然的瞠大了双眼,继而想到什么似的,微颤的手指直向张劲阳。

    “为什么你们非要让骆氏参加这个上市计划,难道你们是想吞并我们骆氏!”

    还算这二世祖有点头脑,这么快就想到事情的关键。张劲阳心中暗叹了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你不惜威胁我,难道只想让我们参与那个计划?”骆志文以着别当我是三岁孝子的眼神瞥向他。

    “真是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打骆氏的主意,只是干爹很想参与那个环保发电项目,才会如此热心邀请骆氏共同开发,无奈你们却一再推却,令到干爹很失望。”张劲阳摆出一副苦逼相。

    “当然,你可以说我在威胁你,但这件事你也不是没有好处呀,一来,你可以明正言顺当上骆家的当家,二来嘛,这次的合作顺利的话,以后有钱大家就一起赚,不是很好嘛,最重要的是,你不用被警方找麻烦,变成阶下囚,对吧?总之,你回去好好考虑清楚,明天再给我答复也不迟的。”

    张劲阳站起来,朝他抛了个媚眼,然后就满脸笑意地开门走了出去。

    不用回头看,他就知道,骆志文现在肯定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一定会飞扑上来咬他几口吧。不过,就算骆志文再恨,再不甘心,最后一定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

    ***

    事情的确如骆志文所料的那般,第二天,骆志文就乖乖地给他电话,说愿意跟他们合作搞上市公司的事。

    上市公司的事虽然有阻滞,但张劲阳他们一直都没放弃,所以,骆志文一答应,几天后,他们准备举办一个盛大的记者招待会,向外宣布他们搞上市的事情。

    “什么?明天就开记者招待会了,现在你小子才说不玩了,你是在耍我玩吗?我告诉你,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你想跟我玩,真是不知死活!”

    从来在人前都是一派温文的秦柏,在听完骆志文说要退出的事情后,再也淡定不了,一手揪着他的衣领,脸容扭曲地骂道。

    骆志文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他勒着脖子呼吸不顺,而至于满脸涨红,有些结巴地解释着。

    “我没有玩花招,你先放开我,听我解释。”

    秦柏冷哼了声,才松开手,骆志文便像块烂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咳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算给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戏弄秦先生你的。只是现在骆氏已经不到我作主了,大伯本来是不用公司的事的,不过,今天他突然找我去,说不赞成我们的合作。

    我有尽力劝过他,说这对公司有莫大的好处,可是他就是不听,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暂代爸的职务,这么大的项目,一定要经过董事局的同意才行。

    或者你们不知道,虽然大伯已经很久不回公司了,不过,他手中却握有30%的股份,爸手上也有30%,而我则占10%。现在爸还昏迷不醒,凭我手中的股份是斗不过大伯的,所以,我真的没办法了。”

    听完他的话,秦柏饱含怒意地瞥向了站在一边,不敢吭一声的张劲阳,后者下意识缩了缩头,缩成一团,如果此刻地上有洞的话,他一定要钻进去避下风头的。

    当初,秦柏的意思是,一下子把骆百齐跟骆洪都干掉,一干二净,是张劲阳反对,他认为如果他们两兄弟一下子出事,警方一定会咬着不放,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秦柏想了想,也认为他说得有理,就同意只是刺伤骆百齐,而不是干掉他,等之后事情办妥了,他想怎样再怎样。

    其实,对于是向骆百齐,还是骆洪下手,他们也有过一番讨论。秦柏当然是偏向对骆洪下手,对于这个死敌,他已经失去耐性了,不过,张劲阳却认为,骆百齐现在才是骆氏的主席,除掉他的效果更好,而骆洪已经退休多年,根本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殊不知,这个他们看不上眼的骆洪,却在关键时刻拖他们的后腿。.

    “小劲,你不是一向意见多多嘛,怎么现在却像哑巴一样,屁也不放一个了?”秦柏嘲弄地道。

    张劲阳干笑了笑,无言地向曲静书求救着,后者对上他可怜兮兮的眼神,也良心发现了,不再袖手旁观了。

    “干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作主,把骆氏整个拿下?”

    见其他人不解地望着自己,她微笑地解释清楚。

    “刚才骆少爷说了,他手中有10%的股份,只要我们手中有多过骆洪手中那30%的股份,那么骆氏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我知道,你跟骆天祺各拥有10%的股份,之前,我已经从其他小股东手中,成功收购到11%的股份,换句话说,现在我们手中就有31%的股份了。”

    “等一下,你是说她已经把手中的股份卖给你了?”骆志文睁大眼睛望着她。

    “不但是她的,还有你的。”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却看得他心惊肉跳。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股份卖给你了?”骆志文脱口而出道。

    “要么,你就现在把股份卖给我们,要么你就洗干净你的屁股,等着去坐牢吧。”张劲阳也没耐性跟他多废话,粗声粗气地道。

    情势比人强,最后,骆志文还是以市价将手中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他们。

    “干爹,这是我跟静静孝敬你的。”

    在骆志文走后,张劲阳让律师当场处理好手续,然后,将那31%的股份转让书递到秦柏面前。

    拿起转让书仔细瞧了遍,秦伯难掩内心的激动,抬眸看着他们,“你们这是——”

    “我们知道,干爹你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打败骆家,所以,这个心愿就由我们帮你完成吧,现在骆氏就是你的了。”曲静书笑道。

    有些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份转让书,秦柏扯开一抹冷冽的笑容。

    “费尽这么多心思,现在它终于落到我手中了。有了它,骆氏以后就是我的天下,我要它生就生,要它死就死C极了,小劲你说得对,还是不要让骆洪那老不死这么快死的好,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怎样玩残他们两兄弟一生的心血。”

    见状,张劲阳却偷偷地看了曲静书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

    第二天,秦伯就意气风发地带着31%的股份直踩上骆氏,毫无疑问地取代骆百齐,成为骆氏新一任的主席。

    开完会后,秦柏带着张劲阳几人,来到主席办公室里,颐指气使地叫秘书一一记下如何重新装修布置过办公室后,就在办公椅子上坐下,想起之前在董事会上的情景,笑得都喘不上气了。

    “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骆洪那副吃憋的表情,真是痛快!”

    “当然有,当时他的脸涨得那么红,好像快晕过去似的,我还以为他会暴血管,差点要打电话帮他叫救护车了。”曲静书笑道。

    “这口气憋在我胸口二十多年了,今天终于算是出了这口恶气。”秦柏眼里染上几许阴戾之气。

    “现在,我反而有些担心呀,他的身体这么糟,是否能熬得下去呀,我可不想玩到一半,他就倒下了,那可就太扫兴了。”

    闻言,张劲阳几人相视而笑,心底却吐糟不已,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好啦,笑话就说到这里为止,现在我们来商量下,是时候说正事了。”秦柏一本正经地道。

    所谓的正事,就是如何利用骆氏进行各种各样的非法勾当,比如洗黑钱,走私,及贩毒等。

    虽然,这些业务秦柏做起来也是老手了,不过,他的势力都在泰国,所以,关爷自然成为他合作的不二伙伴了。

    在李蔓华的穿针引线下,两人一见如故,才见过几次面,就称兄道弟起来。总之,在利益面前,两人合作无间,一时间内风头无两。

    ***

    吃完晚饭后,秦柏把张劲阳,曲静书叫到书房。

    “我打算把秦国那边的生意,都转回这里,你们有什么看法?”

    两人对望了眼,张劲阳试探地问:“你怎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也不是突然间有这种念头的。”秦柏感叹地道:“这些年来,虽然我在泰国也算风生水起,不过,你也知道,那只是表面的风光,那班警察总是在躲藏在背后,千方百计想要捅我一刀的。

    这次回来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所谓落叶归根,这里才是我的家乡,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才甘愿的。再说,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二十多年前的张宝阳了。

    现在的我,根本不需要再躲躲闪闪,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所以,我不想再走了。而且,在这里我是一个正当的商人,不会有那班讨厌的警察在一旁碍手碍脚的,做起事来也事半功倍。”

    “如果,干爹你真的想留下来的话,我们当然追随你左右了。现在,中国经济腾飞,留在这里机会总比泰国那边多的。”曲静书道。

    “那好,既然你们不反对的话,那我就回泰国打点一切。”秦柏道。

    走出书房,张劲阳跟曲静书打了个眼色后,两人不动声色地各自回房,打开笔电,上了QQ。

    “对于,他刚才的话,你有什么看法?”张劲阳问:“你认为他想结束泰国那边的生意,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

    “一半半吧。”曲静书回道。

    “你知道什么内幕?”

    “自从那天,你跟我说,他在泰国那边炒股亏了不少钱后,我就有种直觉,他没说出事实的全部。之后,我就找人帮我查了下,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是炒股输了不少钱没错,不过,他这次会远道来到这里,跟钟爷他们谈买卖,是因为他在泰国得罪了塔隆将军,对方封杀了他黑道的生意,所以,他才不得不来这里找卖家。”

    “你的意思是,他在泰国混不下去了,本想在这里大赚一笔,想回去东山再起,没想到又搞砸了,没办法之下,只好留下来?”

    “我猜是这样。不过,真相是否这样,就得问他本人了。”

    “对了,你说他得罪了塔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劲阳八卦地问。

    “你干嘛这么八卦,与已无关的事,你还是少理吧。”曲静书生硬地回道。

    “静静,你这口吻,让我有种想法,事情不会是与你有关吧?”认识她这么久,当她用这种口吻说话时,就表示她在心虚。

    “。。。。。。”盯着屏幕,曲静书咬着唇瓣,咒骂了句张劲阳太精明,简直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虫子一样,思索了下,才再次打字。

    “可能是那次,在英国我得罪了塔隆,他大概因此迁怒干爹吧,不过,我想那只是导火线。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分赃不匀吧。”

    本来,秦柏能当上国会议员全靠塔隆。

    当初,两人肯定是达成某种协议吧,不过,秦柏当上国会议员后,却过桥抽板了,反过来跟塔隆的政敌勾搭上。以塔了隆那种性格,岂肯吃这种哑巴亏,所以,便动手对付他了。

    “你是说,他会在股市输得那么惨,幕后始作俑者是塔隆?”

    “这个我就查不到了,事后,那个金融经纪就像人间蒸发似的,不过,据我所知,并不是干爹派人做的,如果不是他做了亏心事,怕被干爹清算,预先跑了,就是已经被人收拾掉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张劲阳再复自己,曲静书看了南风易的点像,见他竟然在线,于是就敲了他。

    “这种时间,你怎会在线的,不用上班?”

    “今天周末呢,你呢,那边已经很晚了,怎么还不睡?”南风易道。

    “人家想你,想得睡不着呀。”她发了个可爱的表情过去,看得他心痒痒的。

    “我想见见你,开视频吧。”

    看到这要求,她考虑了几秒,就让对方等一会儿,再一下子冲到镜前,补起妆来,最后,再整理下衣服,这才回去点开视频。

    自从南风易回英国后,两人虽然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面了,幸好现在科技发达,可以透过视频见面,不过,视频通话始终都及不上见到真人好呀。

    “怎么几天不见,你好像瘦了?”他痴痴地打量着她道。

    干笑了笑,她心忖他眼睛也太毒了吧,这样也给他看出来了。这几天,她一直咳嗽,吃了不少药,人能不憔悴吗。

    “我看上去真的瘦了?那就好,你不知道,之前我一直嫌自己太胖了,这几天学人家节食减肥呢,想不到几天就有效果了,节食还真管用。”她笑嘻嘻地道。

    “你节食?”一听到这话,他就不赞成了,“赶紧停止,真是太乱来了。哪个混蛋这样教你,赶紧跟他断绝来往。节食根本就不可能减肥,只会搞垮你的身体。。。。。。”

    见他如此紧张地劝她不要再节食,表面上她假装不乐意,内心却是甜滋滋的,等他说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道。

    “好啦,我知道了,不会再节食了,明天,不,我等会下线就立即去找吃的,这样你放心了。”

    “这才乖嘛。”见她受教,他才满意地笑了,又叮嘱她别再为了减肥而随意去试那些减肥产品,说她其实一点也不胖,现在这样最好。

    “如果,明天一睁开眼睛,就是一年之约的期限最后一天,那该多好,到时我一定会立即坐飞机回去找你,然后,再跟你举力一个世纪婚礼,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她笑得一脸贼兮兮,眼睛一转道。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过,你别太高兴哟,因为这只是有可能罢了。”

    “什么好消息?难道,你要到英国来探我?”他立即追问。

    “比这个更好,之前我不是说过,最快也要三个月后才能跟你见面的,现在事情有变,可能不用等三个月那么久。”

    “你说真的?”他眉飞色舞地道:“那我从现在开始,就要着手准备我们的世纪婚礼了。之前,你不是说过,想我们的婚礼像那个王子他们的世纪婚礼一样的,还说想在会场铺满黄色的玫瑰花。。。。。。”

    双手托着下巴,她沉醉于他所描述的世纪婚礼中,突地,感到喉咙痒痒的,呼吸也有些困难,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却阻止不了一阵咳嗽声自指缝间漏出来。

    真要命!一定是刚才忘记吃药了,现在才咳得这么厉害,伸手抽出放在桌上的纸巾,抹了抹嘴角的泪水,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丑态全落入他的眼底了。

    “原来你病了,你会这么瘦,就是这个原因,并不是什么节食。”他沉着脸道。

    就算他的人并不在眼前,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此刻有多生气,看那嘴唇崩得多紧,看来他真是气坏了,她暗咋舌,急忙补救。

    “你也知道,这种日子,忽冷忽热的,之前我不小心着凉了,然后,由感冒变成咳嗽了,我也不是有心要隐瞒什么,只是生病这种小事,吃几天药,就没事了,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就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既然自己的身体,你都不放在心上,那么,我又何必为你操心,都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便单方面切断了视频,接着还下了线。

    望着变得灰暗的他的头像,她干瞪着眼,这算什么?在发她脾气?现在生病的人是她吧,不告诉他,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而已,怎么反而变得是她不对了,简直莫名其妙!

    她也生气了,他会下线,她就不会吗,于是,她也关掉电脑,爬上床,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几分钟后,睡不着的她,再次爬起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南风易,这才安心地躺下睡去。

    ***

    机瞅机室前。

    “好啦,不用再送我了,又不是去了不回,等我回泰国把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长则一个月,短则半个月就会回来了。”

    秦柏对来送机的张劲阳,跟曲静书道,后者则依依不舍地叮嘱他小心身体,这边的事情,都有他们看着,让他不用记挂,早去早回。

    “你就是秦柏先生吗?”忽地,一把男声自他们身后传来。

    曲静书好奇地转过身一看,就看到四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朝他们走来,走在前头的赫然是陈浩然,不由一愣,问:“你们找干爹有什么事吗?”

    她这一说,等于承认他们没认错人了。

    陈浩然走到秦柏面前,出示一张逮捕令。

    “现在,你涉嫌几宗洗黑钱,跟贩毒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闻言,曲静书一脸焦急地挡在秦柏前面,“陈警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干爹是一个正当的商人,怎会做出你所说的这些罪行?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有误会,就要秦先生跟我们回去才知道了。麻烦你让开,别妨碍我们执行工务,否则,我会控告你阻差办公。”陈浩浩然一点情面也不给地对她说。

    “别这样。”张劲阳一把将她拉开,然后,对秦柏道:“干爹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这就找罗律师到警察局保释你,罗律师未到之前,你千万不要乱给口供。”

    秦柏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就跟着陈浩然他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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