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琼华

第二十三章 拍卖风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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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见状,忙说,“既然是这样,那秦司长还是到沈小姐那边吧,不过是顿饭而已,我们改日再吃也不迟。.”

    白雪说罢就要走,秦思瀚连忙拦住,看向沈碧心,“瞧你,平时都挺识趣的,今日却非要逆着我的意思来。我既然都说和茂竹有要事相讨,你还怀疑什么?难不成你都要管起我的事情来了?”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了,就这么定了。”

    秦思瀚转身就上了车,白雪略带歉意的看了看沈碧心,也上了车。

    秦思瀚见白雪一脸心事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方才的事情感到不安,遂安慰道,“你不用担心,那没什么。”

    白雪微微笑笑,“是白雪想的不够周到。”

    谁知秦思瀚赞道,“如今像你这样懂得为别人着想的女子确实不多了。”

    白雪从反光镜里看到秦思瀚的笑,心里一颤,又忙的低下了头。

    小江南是南陵新开的一家规模较大的中餐厅,以其特色地道的江南小菜着称,老板也及会做生意,刚开业时就名声大噪,宾客一直很满,如果是包间,不提前一天预定是铁定定不到的。

    白茂竹早已恭候多时,见到秦思瀚不免要寒暄一阵子,两人讲着白雪听得懂或听不懂的事情,一派和睦的气象。白雪时而望着窗外,时而独自畅饮,安静的宛若一株百合。

    “你们兄妹好容易重逢,我是真心为你们高兴。”秦思瀚忽然转移了话题。

    “确实不易,不过好在上天眷顾,也属不幸中的万幸了。”白茂竹说。

    白茂竹看了下白雪说道,“听闻东安码头又出了事,是莫逐风和司徒勋?”

    秦思瀚的脸色立刻暗沉下来,“可不是吗?这个莫逐风,目中无人,这一次我可是要灭灭他的威风才行。”

    “可我听说他还是商会的会长。”

    “那又怎样。”

    “那倒没什么,只是万一商会里面的这些头目做些什么,我担心南陵的经济会陷入瘫痪。”

    秦思瀚摆摆手,“你也高看他了。他的人缘可不怎么样,支持的他的也不过是罗少坤一人。当初选他做会长,那些委员们也是错听了罗少坤的,你看看现在怎样,还不是没人出来为他求情?”秦思瀚叹了一声,“都说世道不好,有这样霸道横行的人在,世道怎么能好?从前我不在这个位子上,自然管不了。但既然身处其位,就得为其花花心思。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性格?”

    “但到底也不过是伤人,一直扣着不放,会不会引来非议啊?”

    秦思瀚觉得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倒像是在为莫逐风求情来的。”

    白雪一听,忙说,“怎么会,我哥他一直喜欢刨根问底,再说他也是为了您着想。.你想想,现在都提倡开启民智,大家多少对如今的形势都会评价一二,学生运动也不少,如果有些事儿总藏着掖着,就容易招来非议。我哥也不想您背上个公报私仇的骂名。”

    “公报私仇?有人这么说?”

    白雪点点头,“可不是?单我听到的就不少。”

    白茂竹见秦思瀚陷入沉思,便说,“瞧我,今天大过节的,说这个做什么。”他又给秦思瀚斟上一杯,“来,我再敬您一杯。”

    秦思瀚喝罢,笑道,“明日我们一同去爬山如何?”

    白茂竹推脱道,“明日处里还有事,必须得过去一趟。”

    “那便让雪儿与我同去吧。”

    “雪儿?”白茂竹搪塞着说,“还是算了吧,她明日还有课。”

    “音乐课而已,无关痛痒,如果雪儿想要深造,我可以为她联系奥地利的学校。”

    “这个就不必麻烦了。”

    白茂竹正觉得为难,却听白雪说道,“明日是下午的课,就看秦司长能不能早起了。”

    白茂竹十分不解,却也不便在此多说,只好忍着。

    饭后,白茂竹从小江南出来,看见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上车,那女人很像依婷,可他却又不敢确定,上前跑了两步,那车子刚好从他面前走过,透过车窗,刚好看到那个男人正搂着女人,女人的脸就对着他的方向。

    确实是依婷!

    “哥,你在看什么?”

    白茂竹本想追上那部车,被白雪这么一唤,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开车的时候,白茂竹就在想着白雪这两天的异样,怎么想都不对劲,还有依婷,莫逐风就是因为被司徒勋认定藏了他的女人才被入狱,而那个女人就是依婷。

    白茂竹觉的自己此时真是傻透了,他以为自己是掌控着一切的,到头来,却是个被人蒙在鼓里的笨蛋。

    一到家,白茂竹把白雪拉到楼上,关紧门窗,随后开始了对白雪的质问。

    “为什么要答应秦思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明知道他对你有不轨之心,为什么还要接近他?我就在纳闷,你为什么突然要请秦思瀚吃饭,你根本不会为了莫逐风才做这样的事情。”白茂竹双手叉腰,“你必须告诉我实情,否则我不会再配合你,还会干扰你的计划。”

    白雪躲闪着,“因为他是逐云的哥哥,我没办法置之不理。”

    “逐云的哥哥?哼,好,那我明天就去告诉秦思瀚,告诉他趁早死了这份心,我这个痴情的妹妹是不会爱上他的,因为她宁可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做事,也不愿为了活着的人说实话。”

    “哥。”白雪抱住他的一只胳膊,“因为他是莫逐云,他是莫逐云,这回你可相信了?”

    白茂竹整个人都惊呆了,过了半晌才道,“莫逐云?你是说入狱的那个是莫逐云?”紧接着,他不住的摇头,“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他们是双胞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当年,逐风为了代替逐云去应付黑夜事先安排好的陷阱,用一个李代桃僵之计,和逐云互换身份。死的那个人其实是逐风。而逐云,又是在用李代桃僵之计,用逐风的身份,来为莫家讨回一个公道。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困在牢中,我必须救他!”

    “靠接近秦思瀚?”白茂竹冷笑几声,“当年你奉命接近莫逐风是因为自己是身不由己的杀手,现在接近秦思瀚,又是为了莫逐云。”白茂竹后退两步,双目怒视,“我不同意!”

    “为什么?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只有打通秦思瀚才能让逐云获救。那一次是因为我不知情,分身无力。这一次,我是一定不可坐视不管。他的事情我管定了!”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白茂竹气道,“你别忘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定时炸弹,沈碧心!你已经触到她的底线了,她是不会放过你的。秦思瀚狡猾多端,最容不得别人骗他,若给她知道了你从前的身份和接近他的目的,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还能比在荒岛上的生活更加生不如死吗?”白雪放缓语调,“哥,我求你答应我,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我保证我会很小心,更何况,我只是接近秦思瀚,并不是要嫁给他。”

    “我的傻妹妹啊,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可知道你做这事的代价是什么?”白茂竹说,“你可能会因此失去莫逐云。”

    白雪没想到这一点,可白茂竹却是对的。

    “那就让他恨我吧,也总好过让我看着他死去。”

    秦思瀚的车一早就停在白家的门口,白雪穿了一身适合爬山的休闲装,一条黑色小腿裤子配一双黑色小皮靴,上面一件白色衬衫,脖子上佩戴一条花纹丝巾,头发高高的束起,在发顶戴有一个和丝巾颜色配套的蝴蝶结,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英姿飒爽。

    白雪坐在秦思瀚的身边,两人闲聊了一路。车子停在山下,秦思瀚并未叫司机上去,只带着白雪一人。到了风景别致的山腰上,两人的话却不多了。

    途径一出陡峭的石壁上,秦思瀚见白雪面有怯意,不由得伸出一只手来,白雪愣了下,她本想推辞,见秦思瀚十分坚持,犹豫着接过秦思瀚的手,纵身一跳。她的劲儿没用好,地方又狭小,她晃了几下,秦思瀚的胳膊有力的一扶,她整个人都好像贴着秦思瀚,而秦思瀚则是借机将白雪护在自己的臂弯内,低眉凝视着白雪。

    即便是跟莫逐云,白雪也未曾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一时间,白雪只觉得尴尬非常,脸上红扑扑一片,竟也心跳个不停。而最要命的是,秦思瀚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慌忙之间,她立刻地垂下眼眸,本还担心秦思瀚会做什么,她脑海里立刻想着如何应付秦思瀚的唐突,秦思瀚却笑着说了句,“走吧。”

    白雪很意外的看着秦思瀚,趁他在前面走着,她则双手捂了下脸,一股热汤传入手心。

    “怎么了?”秦思瀚突然转头来问。

    白雪一惊,道,“没事儿。”

    秦思瀚微笑着拉过白雪的手,白雪不想,往回一缩。不想,秦思瀚又一用力,那只被他握住的手怎么也收不回来。

    “这样安全,我放心了,也好给茂竹一个交代。”秦思瀚说。

    白雪想了想,决定妥协。

    于是,后面的部分都是被秦思瀚这样握着一直手爬完的。或许是出了汗,大家对对方的芥蒂仿佛都少了许多,特别是白雪,她忽然觉的秦思瀚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冷血战士,或许她可以用攻心计来帮助莫逐云。

    两人好容易爬到了山顶,一轮红日仿佛近在咫尺,脚下山川苍绿,峰峦叠嶂。山顶被烟雾遮掩着,对面的峰顶若隐若现,好似仙境。

    “从来不知道这里的景色竟然这么美!”白雪颇是感慨。

    “你第一次来,首先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外在美,等你多来几次,就会不知不觉的爱上这里,爱上这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白雪看着他,想来白茂竹说的不错,秦思瀚果然野心不小。

    “你也许会说我很有野心,不过,我并不觉的有野心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我可没有说,不过是你自己在这样说而已。”

    秦思瀚笑笑,扭头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来。白雪本能的一躲,他笑着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帮她将吹乱的耳边的碎发整理到耳后,然后顺着她脸的轮廓,下移到劲上的丝巾。白雪丝毫没有察觉,那块被她系的很好的丝巾,早不是原来的模样。而另她更加惊奇的是,秦思瀚竟然也会系她挽的那个样式,虽然动作不够熟练,但到底是恢复它原来的样子。

    “真想不到,你还会这个。”

    “呵呵,你应该问,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白雪说,“你对任何事都这么自信?”

    “否则怎么能一览众山小呢。”

    白雪不再问,听着秦思瀚讲他小时候的事情,讲他打拼的故事,讲他是怎么从枪林弹雨中救的徐正中,又是怎样深入虎穴破了敌人的陷阱,他很骄傲的说自己的这一切都是靠命来换的,他说他的仕途也并非一路顺风顺水,这其中的不公平他受了不少,也看透了很多。只是,他还有些不适应,如果当真放开这一切,他活着还能为了什么。

    他的话让白雪颇为感触,她忍不住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的这些风风雨雨,每一步都像是在荆棘上走着,身边就是悬崖峭壁,好几次,她都掉了下去,差点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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