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套中窥人
    “哥,你要是不来我们就被打死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上来就打人……”

    “连女人都打……LOW逼……“

    小王小刘小李小彩旗小巨蛋和小馒头。.

    “你们怎么来了?”

    “因为我们是90后。“

    “我们也得给00后做个榜样啊。也不都是看《小时代》的脑残。”

    午后阳光分外刺眼,空气里混合着垃圾场特有的霉味腥味屎味。天空很蓝,蓝的不好意思,所以请来了鸟。鸟在天空和垃圾场游走,带走地上的怨气,弥散在空气里。这个时候旁边的村子里是摩的和三轮车启动的声响。远处的集市没有多少人,但熙熙攘攘的市井气还是扑面而来,像是《2077日本锁国》里那些活死人组成的城市。他们因为不甘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还在种植蔬菜和水果,还在逛集市,还在熙熙攘攘。

    我现在,面如死灰。

    背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李东升。他的人将那些花钱雇来的暴徒押到车上。警车一辆一辆开走,留下被毁掉的菜园子和满是泥泞的车辙。

    “我们来的时候你的人和那些暴徒打了起来。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倒的,正在组织人挖掘现场。“李东升走了,留下我看着夷为平地的平房。废墟下还有老式录音机传来的吕剧的声响——我没闻见人味。

    须臾,雪莱风尘仆仆的赶来。见状,对着废墟深深鞠了一躬。

    “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事情已然这样,我们走吧。”雪莱很平静,像是早已预料到结果。我很不爽——你就不能装得悲伤逆流成河一点吗,明明很悲伤。

    “为什么是这儿?”我明知故问。

    “刚来的时候没钱吃饭,老汉一家收留我们。滴水之恩涌泉报,就是这样。”

    我揪住他领子,摁到地上:“那你去把老汉扒出来,当着他的面说!”

    他没按我说的做,站起来,拍了拍土。.在日光下,粗粝的像一坨黄牛拉的粪便。

    “看见头上那坨东西了吗?太阳底下无新事,你想多了。”

    “那台MX4为什么不能发邮件!”

    “你问的还真是直接。当然能发啊,不然我怎么发给你的——我的也是MX4好吧。”

    “那为什么会系统退信!”

    “你说为什么!”雪莱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说,“你的手机没问题,检察院的举报邮箱也没问题,问题出在中转的服务器上——有人盯上我们了,不是国安局的人,也不是我——看看举报名单上那些个人,哪个没有权力管制你的信息!”

    “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

    “你知道就好。”

    “我感到奇怪……”

    “奇怪的事多了去了。我们是商人,只要别奇怪到我们头上,他们怎么玩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里面是空的!“挖掘的人尖叫起来。

    “什么?!”

    这之后,一切相安无事。听雪莱说是老人去菜场买菜,摔倒了就再没有爬起来……

    有些事,无论怎么努力,结果依然不变,死亡是其中之一。一个人的死亡其实代表不了什么,因为那是人之本源。有生有死,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但是有的些时候,因为一个死人的死亡,却影响了几个活人的生存。

    这件事,相当于在投资人面前给我们这个管理团队投了“不信任票”。虽然雪莱尝试着说服北京那帮大佬们说人已经不在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一切重新开始就好。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我理解他们,在风险本来就异常庞大的投资界,节外生枝是最忌讳的,尤其是自找麻烦,更是不可理喻。

    董事会和外部投资者的扩大会议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召开了。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听我和雪莱解释这次的突发事件。如果理由不能令他们满意,后果不堪设想。地方选的不错,北京香山,满山红叶,就是寒风凛冽。想来已是我到这个公司第二年的深秋——年都没过,他妈的。

    其实如果只是因为“见义勇为”这件事情,那帮老人们不应该发这么大火。事情还要从几天前在青岛世博园说起。

    因为“同股同权”、“同股不同权”的这些反正我也不懂的事情,上市计划几乎陷于停滞。何况我手下的几员大将都被那些去垃圾场闹事的流氓揍得不轻,日常业务也勉为其难。于是莫沫就带我去逛了园艺世博会。

    去年来的时候这里正式开幕。我和马德彪还有雪莱还在桑拿房一样的破房子里搞基,没有时间去。如今时过境迁,变化太快,我一时无法适应。

    “那就逃避吧。”莫沫说,“有时候逃避就是另一种进攻方式。迂回战术,在moba游戏中常用。”

    但是那晚在世博园我被袭击了。

    我们打算接个吻摸个屁股,然后大概9点钟方向冲过来一个黑影要干我……最后莫沫把他干了——忘了补充,莫沫兼职女子擒拿教练。

    于路灯下揭开真面目——这个人我认识,是曾说,美丽的丈夫。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我苦大仇深,好像之前还口口声声喊我大哥来着。

    我给美丽打了电话,得到的回复是:

    “害了我哥哥还不算,还要害我老丈人!你个扫把星。”

    “别这么说。这个称呼一般是形容女人的。据说这个扫把星是姜子牙的老婆变的。当年老姜水平有限,做生意老赔本,日子过不下去了……”

    我给他系统分析了“扫把星”的用法典故和世说新语。我以为她会认为我是满腹经纶。不想她回复说: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你也不能判定一个装傻的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跟你无法交流。”

    那我只好和她老公交流了。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这个房地产项目是曾说的老爸开发的。那封实名举报材料要了他老爸的命——一个星期不到,他的老爸被人发现用钢丝绑着丢到了黄河大桥的桥底——这是弃车保帅啊我去。

    “你以为你是在做好事,你以为你是为民除害?你不过是一个戏子,哪出戏都有你,你不过还是个戏子!”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懒得回复。

    我以为这是结束,其实这是开始。马美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取得了马德彪和戴白白的股份,成为雕牌科技最大的个人股东。这没什么。可是曾说居然落井下石,继承了庞大家业之后拿着现金去我的投资人门前大喊大叫,说要全资收购,让我和雪莱滚蛋。相比于一个小毛孩儿,投资人当然相信有经验的我们,所以基本不为所动。本来这也没什么,孝子发发脾气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爹死了。这个时候马美丽却在背后补了一刀,利用曾说父亲的在香港的空壳公司游说投资人。面对充满上市风险的我们和借壳上市的马美丽,投资人表现的游移不定。

    这次会议。我们要么说服董事会和投资人继续这趟未知旅程,要么现在就滚蛋也节省些口舌。

    这时雪莱的地位就变得不尴不尬。说是参与了这些事吧,他毕竟不在现场。说是没参与吧,那些材料就是他找到的。

    雪莱试图用一些照片来撇清自己的关系,不曾想这些照片惹了大祸。

    “这是尼康大F出的片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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