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孔立寒他早就死了,我不是你的表哥……”张轻寒说话的语气多少软了一些。.

    在孔府的这些年,也就“娘亲”和这个“表妹”对他好些,可惜他有他的使命!

    “龙吟,你还在犹豫什么?”

    吟少手里只有一把短剑,抓人这事他还没干过,心里害怕,他想和安歌在一起,不管安歌是谁,可他也不想伤害人,“不,白尹公主是好人。”

    他和安歌的事还是她一手撮合的呢。

    “白尹公主?哼,她是南盛的玉瓷公主,她骗了你,傻瓜,这样你还下不了手么?”

    “什么?”吟少生平最恨别人骗他,方才他们的对话他听得稀里糊涂,不过他也听明白了一些,“你们究竟是谁?”

    “她是南盛的玉瓷公主路伊白,桂花园的那个殿下不是北燕小王子颜容而是南盛承佑世子陈幼圆,这个才是颜容,他们都骗了你,听明白了么?”

    “不,不可能……她明白是东兴国的公主……”单纯如吟少,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咳,那你怎么不说你是中云国的七皇子张轻寒呢?咳,吟少,对不住啊!”颜容作恶多端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没心眼的孩子,哎,心里还真有那么丝丝忏悔。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他最亲近的朋友骗了自己,他最喜欢的人也骗了自己……吟少一时觉得难以接受,真的要疯了,挥着短剑就是乱砍。

    路伊白何尝不是失意之人,今日在百秀节上她输给了慕容雪菲,得不到金丝蝉绸缎她不死心,想跑来问问吟少,结果刚巧就碰到了安歌在换面皮,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表哥孔立寒,不,他不是表哥,她的表哥怎么会想要杀她灭口呢?

    心灰意冷……如果吟少能给她一刀,她也就痛快了……

    夜风狂妄,短剑即落——

    “啊——”是吟少的惨叫。

    路伊白睁眼,陈幼圆正一手捏着吟少的手腕,竟一手将她死死护在怀里。

    吟少手中的短剑应声落地。

    “你可算来了。”颜容露出他的大白牙。

    救兵一来,他,加上冰块脸还有慕容雪菲,还有个不顶事的路伊白,撂倒一个张轻寒和一个玻璃心的吟少,怎么说也够了吧?

    这么一想,颜容就开始嘚瑟了,“行了,老张,你就别瞎折腾了,乖乖就擒吧,老子会对你好的。”

    张轻寒收枪,面色轻蔑,“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慕容姑娘,你说是不是?”

    慕容雪菲从陈幼圆身后站出来,在颜容下巴快掉之前,站到了张轻寒身边。.

    “你……”颜容的世界观也要被华丽丽地摧毁了。

    就是陈幼圆的眉毛,也微微一凝,难怪,他们数次行动都失败,原来是有内鬼!

    颜容骂了句脏话,“冰块脸,老子的常月弯刀,快拿来,老子要开撕!”

    陈幼圆来得急,就连自己的无尽长剑都没带,还是小厮来得及时,“殿下,这儿呢!”

    小厮甩了两把刀剑出去,默默躲到一边去了。

    颜容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拿着长月弯刀,心里百转千回,真心不易啊。

    而躲在一边的小厮也是内牛满面,他终于不用再伺候冷冰冰的南盛世子了啊。

    张轻寒的武功并不在颜容之下,颜容有阵子没用刀了,一开始还处于下风。

    趁着空挡回头看冰块脸,他还在和慕容雪菲对质呢。

    “你们瞎瞪眼能瞪出个胜负来啊?”早应该开打了好么?

    慕容雪菲额间的凤凰花阴冷而妖冶,“你不问我为何弃你而择了七皇子么?”

    “你自有你行事的道理。”淡漠而清冷。

    “呵,陈幼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当初就该把她给杀了!”

    看他在不在乎!看他还怎么将她好好护在怀里!

    “她身上的伤,果真是你打的?”冷眸若箭,直直刺入她的心肺。

    “是又如何?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处处为她?”若非担心他会因此凡心大动,她早就动手了。

    “我说过,别动她!”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你当真要与我动手?”

    “或许,我早该与你一战了。”只是那时顾及她是师尊的义女。

    “好,陈幼圆,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额间的凤凰花黑得发亮。

    瞬息间,夜风似乎更盛了。

    剩下路伊白和吟少。

    吟少冷静了许多,今夜需要大家消化的东西太多,也不止他一个,他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捡起短剑,谨慎地靠近路伊白,“那个,我是站在安歌那边的,咱们要不要开打?”

    在一堆大神面前,他不敢再自称“本少”了。

    路伊白递给他一个无聊的表情,找了块空地坐下,“要打你找他去。”

    手随意一指,指到颜容的那个小厮那边。

    她就不信,能跟在颜容身边的小厮,武功能差到哪儿去!

    “这不太好吧?”一个小厮?这也太降低他的格调了吧?

    不打就不打。

    他丢下短剑,也跟着坐下。

    “其实,你人还挺好的,”爱好和平,哪像前面四个人,舞刀弄枪的,粗俗!“当然,除了你骗我的那档子事,我事先说明,我可没原谅你啊!”

    吟少的自我治愈能力也忒强了吧?刚才还要死要活的。

    “嗯——”她闷闷回了一句。

    “诶,那个你哥哥……不是,我是说殿下他,哎呀,安歌的枪就要刺到他的腰身了……”

    “……”

    “没想到慕容姑娘那么厉害,她的黑带是什么制成的,世子的剑都砍不断……”

    “……”

    吟少竟还有心情评论他们的打斗,没有一点担心张轻寒的样子。

    看来,真是吓得不轻。

    “哎呀,不好,我爹要来了!遭了遭了……”

    院子已经惨不忍睹,而且,这些人还是他招来的。

    龙大族长率领一众虾兵虾将风风火火而来,看着狼藉的一地,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

    贡绣族最忌外人,就是讨厌搞破坏,大吼,“住手,你们都给住手!”

    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怎的!

    不过打斗的四人向来是习惯肆无忌惮的主儿,你个小小的贡绣族族长算个什么东西?

    照打!

    “岂有此理!龙吟,你敢走!”族长大人瞄到某只想偷偷溜走,赶紧叫住,“你招来的祸端,自己收拾!”

    “爹,孩儿方才差点没命!”吟少只能撒个娇什么的了。

    这祸端不是一般的大,他真的没法收拾。

    族长毕竟心疼儿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说了住手,你们要是不想出贡绣族就给我继续打!”看谁耗得过谁!

    他们果真停手了。

    族长背着手,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能耐了啊!”

    颜容扛着长月弯刀,特意在他面前嘚瑟了一下,“瞧见了没,老子才是你正经的主子!”

    “别随便拿把破刀在这儿瞎晃悠,我问你们,这、就这些,谁负责?”

    陈幼圆默默掏出一块翡翠玉牌,言简意赅,“鹿危楼。”

    族长这下不敢说破玉了,不过还是不肯罢休,“就、就算如此,贡绣族是你们胡闹的地方么?”

    “什么胡闹?老子有要务在身!”就这个破地方,当他愿意来。

    “你、你、你放肆!”

    吟少悄悄扯了他爹的衣袖,低语,“爹,他真是北燕小王子!”

    “南盛的玉瓷公主,承佑世子,都来了。还有中云的七皇子。”

    今年踩了什么狗屎运,一个两个大人物都来啦?

    “那……”族长有些口不择言,“你们闹的是哪出啊?”

    “鹿危楼宝物失窃,陈某一路追查,便追到了此处。”

    “鹿危楼?”族长佯装惊愕不已。

    “族长又何必故作不知?”陈幼圆抱剑而立,他穷尽鹿危楼所有人力物力,花了数月才打探到贡绣族的入口。

    如果他们没有通气,张轻寒何故轻轻松松就进来了?

    贡绣族原本便是中云的领地,其中缘由,不难猜测。

    颜容原本只是打个酱油的,这时才意识到,北燕的边境问题,不是一般的大啊!

    “好你个姓龙的,北燕何时亏待过你,你竟通敌叛国?”

    纸包不尊,他扯笑,“哼,既然你们知道了,龙某也不必装傻充愣了。来人啊,格杀!”

    虾兵虾将四起,陈幼圆飞身过去,将路伊白带在身边,只道,“抱紧了!”

    无尽长剑出鞘,他的气场全开,恍若地狱而来的修罗!

    颜容的小厮也跑过来,四人被团团围住,一波人上来了,另一波又起,打了约摸有半个时辰,颜容的长月弯刀尽染鲜血,“这么杀法不是个事啊,老陈,你怎么看?”

    直接由冰块脸的待遇上升到老陈,革命培养出来的感情升华得忒快。

    “嗯,”陈幼圆回头,“你还好么?”

    “还有南盛的皇帝,他武功有多变态就不必老子多说了吧?况且人家还有个用兵如神的皇后,人家侄女、小舅子在你这儿要是有个好歹,你以为中云救得了你?”

    颜容刚想回答“还好”,后知后觉,那厮问的不是自己啊。

    “姓龙的,你真要赶尽杀绝啊?老子回不了北燕,你就等着我王叔率兵踏平你这贡绣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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