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两声,似乎是在极力忍住笑。.客厅的水晶吊灯是关着的,只有电视墙的柔和射灯开着,昏暗中,他的眸光清淡而亲切,侧脸的线条更好看,听她说罢,随即起身,话里隐隐带着笑意,声音也是低沉悦耳,“好,小童说什么我就执行什么。你是老婆你最大。我先去睡了,你也别太晚,明天还要上班。”

    她嗯嗯两声,又继续她的狗血神剧了,中途被雷得实在不行,笑得几乎要岔过气去,幸好这时候插进了广告,她便起身,去看看林以枫。

    走到大卧室门前,里面也动静。

    应该是睡着了。

    她打开壁灯的灯掣,他也没醒。双目紧闭着,但睫毛一直在动。他的睫毛很长,还带着轻微的卷,配上白皙的皮肤和那双略微菲薄的唇,要不是鼻梁英挺,下颔微宽,真是如女子一般秀气。.

    天并不热,故而屋里没开空调。但不知为何,他眉头蹙着,额头也起了薄薄的汗,手紧握着,攥着被子,甚至骨节都发了青,还不放手。

    童简觉得不对劲,想替他将被子去掉,他却死死攥着,她怎样扯也扯不开。

    童简终于决定放弃,却还是忍不住想抚平他的眉头。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吓一跳!

    他的额头烫得,几乎能把人灼伤!

    童简想要叫醒他,怎么叫也叫不醒。估计已经烧糊涂了,他时断时续地说着什么,她也听不清楚。

    到处找药,这才想起来,家里的药箱借给邻居了,一直未还,这可怎么办好?这大半夜的,想找个人帮忙都不容易。

    连忙找出他的电话本,这才发现,自己对林以枫真是知之甚少,就连他的司机是哪位都不清楚,翻来覆去,终于打通了林氏副总的电话,副总联系了车辆和医生,并回话说马上就赶来,她这才心安。

    取了个凉毛巾敷他的额头,便守在床边等,突然觉得时间分为难熬。他的呼吸也粗重起来,两颊泛起了诡异的潮红,凑近了才听到他的呓语。

    “别走,你别走……”

    不清不楚,但她拼拼凑凑,自行脑补,他似乎是在叫一个名字?

    还是在叫……钱?

    钱???

    童简简直无语了,确定他是在叫钱??

    这厮居然连做梦都在念叨钱???

    奸商啊奸商!童简不由更是恶寒,林以枫你敢不敢再拜金一点,敢不敢再铜臭一点?!

    可他好像很痛苦,眉头几乎要蹙成结,手也一直死死攥着,指甲戳着掌心肉,大概是太用力,手一直在抖,骨节发出可怖的咔咔声。像拼命争取什么,挽回什么,却怎样也无能为力。

    听到门铃响,她赶忙起身去开门。没想到,林以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又准有狠,童简吃痛,但又甩不开,没办法,另一只手去扳,可还是徒劳。

    他抓得这样紧,生怕她离开。

    童简不知怎么,一阵心酸,心一横,抄起水杯砸过去,瓷碰骨咚地一声响,林以枫蘧然缩手,她这才抽出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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