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东方天色大亮,四周情势的险恶更是清清楚楚的看在二人眼里——在荆棘的尽头,竟是深不见底的断崖。.

    见到此情此景,妙妙再也支持不住的软倒在地,她没有痛哭失声,也没有指天咒地,只是两眼失神地望着烟雾弥漫的崖底。

    倘若不是他们先开辟出了一条路,倘若此刻不是白天而是黑夜,他们多半也要葬身在这无人知晓的深渊!

    他们有幸如此,但,忍冬呢?

    萧洛见了此景也是面色惨然,手中佩刀突然沉重得再也握不住,当的一声掉落地上。

    接着就见他发疯一般在带刺的荆棘丛中寻找坚实的藤条。不顾双手被荆棘刺伤,不顾鲜血和疼痛,好半晌,他才算是琶了一根结实的长藤条。

    然后他抱起已经呆掉的妙妙远离悬崖边。

    妙妙缓缓转头望向他,看到他满手的鲜血才稍微有些皱眉的表情

    他轻吻了她的脸颊,然后深深的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咬牙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妙妙霎时从呆愣中清醒,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要亲自下万丈深渊去寻人!

    “不行,你不能下去,要下去也是我去,忍冬是我儿子。”妙妙拉住萧洛。

    “也是我的。”萧洛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妙妙,我正式的跟你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在我心里,忍冬就是我的儿子,不管你怎么想,他都是我儿子,否则你以为我潜伏到你身边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害怕我会介意,可是我真的不在乎那些过去,我只希望我的现在和将来有你陪伴就足够了,你以为你看上的萧洛会是那般庸俗的男子吗?况且那也不是你想发生的,都过去了,妙妙,你何不敞开心胸接纳我,给忍冬一个完整的家呢?”

    妙妙抬头,看着萧洛认真的表情和充满爱意的双眸,心里的某些坚持和矫情忽然就这么塌陷了,“萧洛,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没有,不过,从今天开始也不晚。”

    萧洛笑着咬住妙妙的鼻子,直到妙妙受不了的大吼出声,他才笑嘻嘻的放开,“这就是对你不相信我的惩罚,好了,乖乖在这里坐着,我会把我们的儿子平安带上来的。”

    “不要,”妙妙抓紧萧洛的衣角,“也许忍冬没有走这条路呢,下面可是万丈深渊。”

    拍了拍她的手,萧洛笑笑,“相信我,妙妙。”

    “好,我相信你。”

    眼见萧洛把藤条绑在腰间,然后看他一步步走向悬崖边,妙妙紧张的闭上双眼,心里不断的祈祷。

    “妙妙!”

    是萧洛的喊声,妙妙张开双眼,只看他正跪在悬崖边,指着下面,“快来看,那是什么!”

    妙妙闻言跑到崖边观看。

    “天啊,忍冬,那是忍冬!”

    小小的身子刚巧被崖壁上突出的大岩石接个正着,此刻正闭目养神般的躺在一块大岩石后的避风处睡觉呢。

    “真是福大命大!”萧洛笑着说,同时不得不佩服起这小子处变不惊的本事。

    “忍冬!”妙妙急急的叫唤,泪水扑簌簌的流下。“忍冬,你听得到吗?是妈咪呀!慕容忍冬!”

    “他没反应,妙妙你留在这里,我还是下去看一看比较放心。” 此时萧洛已绑好了藤条,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

    妙妙忘了流眼泪,忘了尖叫,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子就像落石般直直下坠,她的心也像是被无数根藤条紧紧扎住了难以透气,虽然明知道他有藤条绑着,安全无虞,但她不由自主的就是会感到无边的惊惶恐惧。

    “小洛洛……”她紧张地看着他,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萧洛稳稳地落在岩石上,上前抱起已经筋疲力尽睡死过去的忍冬,仔细探了他的呼吸及脉搏,长长地吁了口气,提得老高的心松懈下来。

    “他没事!”萧洛高兴的朝上面大喊。

    妙妙欣喜若狂,然后配合萧洛一起把他和忍冬一起拉上来。

    萧洛一站稳便抱着忍冬朝她走去。

    “妙妙……”

    萧洛低声轻唤她的名字,心里满是安慰。她和他,都在这里,一个不少,他的运气还不算太坏。

    妙妙望着他一步步越来越接近,心情激动得无法言语,直到他在她跟前站定,她这才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害羞和激动。

    他和他一个都不缺,好端端地站在她眼前,她还求什么呢?

    伸出手万般怜惜地抚摸忍冬满是伤痕的面颊,她又是欣喜,又是爱怜的问:“他为什么昏迷不醒?”

    “可能是太乏了吧,以这小子的轻功和内力,从悬崖上跳到凸出的那块岩石,应该不会受伤,我看多半是累的。”

    “那我们快回去吧,折腾这一夜,估计大家都在找我们呢。”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别忘了,萧洛已经跟着梁秋夕回营地,此刻正在营内休息呢,而我现在只是慕子谋,一个跟皇家狩猎毫无关系的人。”

    萧洛带上金色面具,“我们走吧,穿过荆棘林,你带着忍冬骑马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的事,你只当萧洛还是萧洛,慕子谋还是慕子谋。现在无法跟你说太多,待时机成熟,我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

    妙妙了然的点点头,抱着忍冬,骑上之前的那匹骏马朝主营地飞奔而去。

    母子二人回到行馆,远远便受到盛大的夹道欢迎,太医一直候着,见妙妙抱着忍冬下马,立刻便把忍冬接了过去。

    “妙妙,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我都要担心死了。”萧浪走上前将妙妙转来转去,认认真真瞧了个仔仔细细。

    “担心我还睡的着觉?”妙妙笑着打趣。看萧浪一副精心打扮精神饱满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睡眠不足,担心过度。

    “呃……担心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嘛,好了,好了,回来了就是好事。来人,安排妙妙郡主休息,传令下去,午饭后启程回宫。”

    妙妙不再与萧浪斗嘴,乖乖的跟宫女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她确实累了,身心俱疲,这心不光是为忍冬,还有萧洛的,她知道他欠她一个解释,她一直都在等着。

    罓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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