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吃不下,也不用勉强!”洛辰逸侧眸,俊颜眉目如画,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她看,语气沉缓:“你只需知道,我从来不会勉强你做你任何不想做的事情!”

    白杫立即转头,瞪大眼睛瞧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站起身来,白杫颇有些不自在,指尖划过桌沿,心中十分挣扎:“其实……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是否对一个人好,并不是旁人能左右的,更何况我如今收你为徒,你……”洛辰逸的视线落在那盛得满满的一碗粥上,若有所思。

    “师父,我或许……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白杫忽然转过头,坚定的看着他:“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已经……已经无心儿女情长!”

    “哦?是吗?”洛辰逸的声音里带着极低的浅笑,似像喉咙里发出来的声响,低哑惑人:“我竟不知,你已看破红尘!”

    “你说,我什么时候逼你,需要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情了?”洛辰逸的指尖划过碗沿,视线颇有意味的落在她身上。

    那样调笑般的眼神,让她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原本一本正经的气氛,被破坏得干干净净,讷讷的看着他,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绞着手指,亦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想下山,我便陪你下山,你若想留在蜀山,我亦可以陪你留在蜀山,若是觉得三界一统甚好,我也可以将三界双手奉上!”洛辰逸低低的笑着,可那双漂亮的桃花眸里,不是笑意,而是浓浓的认真。

    魔君想要一统三界,方知是梦,而如今此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却觉得异常可信,仿佛三界取舍,不过是在他的一念之间,翻手存亡,仅凭一心!

    “我……”她想说她要的并不是三界,只是他,只是阿斐!

    可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像是一根鱼刺般卡在喉咙上,十分不自在,让她泪盈于眶,却又无可奈何。

    那强忍下来的委屈在胸口弥漫,她几乎忍不住快要哭出来。

    “去看看阿斐吧r许他已经醒了!”洛辰逸站起身来,擦身而过之时,淡淡的说道:“我不相信命,你信吗?”

    她下意识的摇头,刚想说“不”的时候,却发现洛辰逸早已远去。

    恍恍惚惚的来到小阿斐的房间,白杫觉得自己心里好乱,什么也不想做,真想一直沉睡下去,永远也不要再醒过来,凡尘俗事多纷扰,她已经无力去解决了!

    “你来了?正好,帮我看着点!”说着,青鸾转身便打算往外走。

    一听到青鸾的声音,白杫整个人就像被人扎了一下,呆滞的目光也顿时灵动鲜活了起来,一把揪住青鸾,白杫死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你多事,我也不用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沦落到什么地步了?”青鸾不急不徐的看她,将她的手拽下来:“再说了,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嘛,洛尊上想收拾你,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你以为没有我,他就不能收拾你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害我至斯,还说这等风凉话,要不是大半夜的说些煽情的话,我会大半夜的跑到他房间里去吗?还喝了酒,糊里糊涂的就……就……”白杫重重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就怎么了?”青鸾倒是好奇了,看着她一脸嫣红,打趣的说道:“你不会是喝了酒,就化身禽兽,然后对着洛尊上扑了上去了吧?”

    “啧啧啧!”青鸾将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番:“真猥琐!”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白杫被她说得恨不能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扑上去了就扑上去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洛尊上他肯让你扑啊!我倒是没想到,你喝醉之后,居然能够这么生猛,不如改日我们来拼拼酒量,先喝醉的人在玉衡宫外爬一圈怎么样!”说着,青鸾来了兴致,拉着她一脸的兴致勃勃。

    “你——!”白杫食指颤抖,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哎我说你不会是一杯倒吧!”青鸾笑眯眯的看她。

    “你才是一杯倒!我懒得跟你说,滚滚滚——!”白杫两手一挥,将她往门外推。

    好不容易将青鸾这尊大瘟神给送走了,却不料一转身对上小阿斐那双晶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颇为灵动,但是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却没能瞒住她,心里立即涌上一种不好的感觉。

    “阿斐,你醒啦!”白杫强装镇定的上前。

    “你和青鸾姐姐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呢!可是阿斐不明白,娘亲你喝醉酒之后,扑上去把爹爹怎么了,为什么青鸾姐姐那么高兴啊,还有,刚才爹爹就来看过来了,为了输了灵力,我已经好多啦!而且我感觉爹爹比以往温柔多了,甚至于眼睛里都有笑意了!”

    小阿斐拥被而坐,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怎么一个两个都问这个问题,有那么好奇吗?

    白杫拉下脸:“身体刚好,要好生休息,养好伤,孝子哪来那么多的问题!”白杫不得不摆出架子,沉着脸看着小阿斐。

    孰不知洛辰逸离了她十年之久,那冰冷无情的脸色,小阿斐早已看了十年,对于白杫这种可以算是小儿科的脸色,完全不放在眼里:“娘亲,爹爹凶起来可厉害多了?”

    “难道我就不凶吗?”白杫抿紧了唇,不甘心的看他。

    小阿斐闻言,很是认真的端详了一阵:“是很凶,可是这是外露的凶,看到了顶多就认个错什么的,但爹爹不同,爹爹凶起来是这样的!”说着,小阿斐身体力行的摆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姿势:“基本上爹爹不用开口,被他凶的人就已经吓得软倒在地,胆子小一点的,基本上可以去跳云桥了,连尸都不用收!”

    白杫抚额,这愁人的孩子,到底跟他爹都学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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