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傲世狂凤
    落桐黎缓缓地站起来,嘴角拧着一抹血迹,她笑,皱纹爬满她的脸颊,“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要多谢你除了我的心魔。”

    落桐黎心里的所有执念都在十六岁那年悄然种下,宁洛歌刚才用念力将那时候的她彻底摧毁,连带着她的执念,竟然也全都烟消云散。

    她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落桐黎忽然看向莫习凛,“凛儿,你过来。”

    莫习凛眼中的震惊还未消退,他走上前,搀扶着落桐黎。

    “将手给我。”她的声音苍老虚弱。

    莫习凛将手递给她。

    只见一道紫黑色的光芒在落桐黎的手心骤然升起,却在下一秒被她推送到了莫习凛的身上。莫习凛周身泛起白蓝色的热气,久久不散。

    倏地,他睁开眼,眼神清明。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落桐黎,“师傅!”

    “武功都是身外之物。你本就是我徒儿,传给你何妨?”落桐黎突然淡淡地笑笑,那笑与往常她的笑不同,透着看透尘世的沧桑坦然。

    “凛儿,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落桐黎的声音渐渐地弱下去。

    她甚至已经站不住,完全靠莫习凛支撑着她,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在她身边的不是徐虎城,不是司雪衣,不是她的儿子,竟然是她姐姐的儿子,莫习凛。

    “其实我一直拿你当亲生儿子。”

    “我知道。”莫习凛有些哽咽。

    “所以,我不会和我儿子有任何苟且之事,你明白么?”她看着他的眼睛。

    莫习凛震惊地看她,眼中的狂喜和不解一闪而逝。那眼神似乎是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只是不甘心看到你幸福罢了。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其实她一直都在你身边。”落桐黎终于坚持不住,她倒在地上。

    声音也弱了下去,“别学我,爱谁一定要告诉她。这辈子,我最恨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落桐黎的声音低下去,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儒雅温柔的男子,他将红石榴给她,她有些害羞地接过来。

    那样的场景,真的是美啊!

    落桐黎望向虚空, 呢喃了什么,终于闭上了眼睛。

    莫习凛却哭了,他看懂了她的话。

    她说,“雪衣,我爱你。”

    可这声爱,足足来迟了三十年!

    “师傅,下一个,该你了!”宁洛歌软剑直直地指向封玄素。目光冷凝。

    突然,她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她想起刚才在姨母脑海里看到的东西。

    她将头偏向南宫冥,“我知道你儿子在哪儿,只要你杀了他。你肯么?”

    玄素真人突然大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宁洛歌将落桐黎从天上打了下来,在场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玄素身子在发抖。

    “我告诉你,你的儿子在——”

    突然,他的身后动了。

    一直无声地站在他身后的梅若同动了。

    那样的速度是赫连子谦也做不到的。

    更加不可能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梅若同!

    三招,“梅若同”只用了三招,便将封玄素擒住!

    只听“梅若同”道,“我和婉儿将女儿教你教养,是相信你。但你太让人失望了。”

    此话一出,宁洛歌瞪大了眼睛。

    “宁清钺?是你?”玄素真人像是见了恶鬼,“你不是死了么?”

    “我怎么可能如你们的愿死了?你们以为地牢真的能关得住我?如果不是我想让你们抓到我,你以为你能么?你真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宁清钺手掌直直地拍向玄素的肩膀,他竟然毫无躲藏之力。

    玄素真人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他的肩胛骨碎了!

    他凝聚不起来一丝的内力,他的武功,也被废了!

    将废人一样的玄素丢在地上,有洁癖的宁清钺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干净手指。

    一根一根地,很仔细。

    随后,宁清钺将脸上“梅若同”的面皮撕下,一张清俊儒雅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张丝毫看不清年纪的俊颜。

    “爹?”宁洛歌和莫习凛均是震惊不已。

    “儿子,丫头。”宁清钺徐徐地走过来。所到之处,一股清香之气淡淡袭来。

    “你……”那话说什么意思?什么叫地牢管不住你?宁洛歌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丫头,被生爹的气。爹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认识你。所以才会让凛儿将我的消息传给你,你救了我,我就能够顺其自然地见到你。”

    “那你的武功……”

    “那*威力不小,确实是损失了一半。现在已经无碍,放心。”宁清钺慈爱地拍了拍宁洛歌的脑袋,看他闺女怎么看怎么称心。

    “师伯?”南宫冥的声音响起,同样震惊不已。

    宁清钺转身,看向他,面无表情,那个样子,竟然和宁洛歌面无表情时一模一样。

    “收手吧。”宁清钺道。

    “可是我儿子……”南宫冥摇头拒绝。他图谋一生,光复大业,而且他的儿子还尚未找到。他不能停手!

    “他,就是你的儿子。”宁洛歌适时上前,指着花无璃。“你看他那双眼睛,你不觉得和你很像么?”

    南宫冥身躯一阵,他快步走到花无璃身边,然而花无璃却像个木偶一样,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尝试用秘书帮花无璃解开身上的桎梏,却不成功。

    “他中的蛊,我倒是能解。”宁清钺道。声音很平稳,闲适,似乎完全无所谓。

    南宫冥在踌躇。

    他图谋多年的大业,却突然就要功亏一篑。他在衡量。

    身后,忽然传来“轰隆”地巨大声响,地面微微震动。

    众人向着声源方向望去,只见数万大军披靡而来,马蹄踏在地上,溅起无数飞扬的尘土。

    慎行和封玄灵首先跃入众人的视野。

    “朕以大理皇帝的身份宣布,大理愿从今往后归顺西凉。无条件成为西凉附属国。”

    封玄灵紧随其后,“我这里有卫国皇帝的圣旨,卫国也愿意归顺西凉!”

    南宫冥突然地抬起头,连连后退,云苍六国,四国归顺!

    他可还有翻身的余地?

    “罢了罢了,救我儿子。我罢手。”南宫冥的声音透着极重的疲惫。

    他转身,向着与众人相反地方向一步步地走,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苍凉……

    ——————本文首发————

    一场大战,终于落幕。

    徐虎城的骨灰,被焱火带走了。徐虎城曾经救过他一命,他也算是报恩了。

    苏璃在知道姜华自尽的消息后,嚎啕大哭。

    三日三夜闭门不出。

    直到今天清晨。

    “我马上就走。”苏璃站在宁洛歌的面前,神色透着疲惫。

    “去哪儿?”宁洛歌问。

    “大江南北。任我飞翔。”苏璃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却转而笑容苦涩,“他是个懦夫,他害怕,所以他选择自尽去陪姐姐。可我不!我要好好地活着,一辈子,等到我在地下碰见他的时候,我就告诉他,真的爱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我就记了一辈子!”

    “有事联系红袖楼。”宁洛歌漠然。

    苏璃转身离开,脚步跨出门槛,却突然被她叫住。

    “原本想将他下葬。算了,给你吧。”宁洛歌双手捧着一盒骨灰,交给了苏璃。

    第一次面对这张脸,她心情平和。

    目送着苏璃离开,宁洛歌心情有些抑郁。

    她出门,正好莫习凛正和封玄灵鼓捣着什么。

    “我们打算建一座厅堂,用来纪念这次的大战。”

    “不是纪念你们两个终于在一起?”宁洛歌直接戳破。

    那天南宫冥走后,莫习凛一把抓住封玄灵就是一记深吻,封玄灵吓得呆在了原地,莫习凛却说“我爱你!”

    这座厅堂盖得很顺利,工匠们各司其职,分工协作,工程进展十分迅速。

    然而眼看就要到树立柱子、搭盖屋顶的时候,封玄灵忽然大叫一声“糟糕!”

    莫习凛问她怎么了,她道,“我一时疏忽,把这些作厅柱的木头截短了,怎么办?”

    刚才二人就是在讨论这个问题。

    宁洛歌听到之后,笑笑没说话。

    倒是莫习凛,坏坏一笑,戳了戳封玄灵的小脑袋,笑道:“亏你还说自己擅长建筑。连这种简单的问题也解决不了。”

    封玄灵恳请道,“你就帮我一把力吧!”

    莫习凛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说你的身材高不高啊。”

    封玄灵说:“不高,不高,只到你的肩膀。”

    莫习凛又问:“那你为何和洛洛差不多高呢?”

    封玄灵恍然大悟道:“啊,我在靴底上垫着木拖鞋,头上插着玉簪、珠花。啊!有了,有了!”

    果然,在莫习凛的启发下,封玄灵命人在每根厅柱脚下垫起圆形的白柱石,厅柱上端镶接着雕花篮和鸟首的柱头,这样便解决了难题。

    当莫习凛骄傲地抬起下巴的时候,封玄灵在一旁冲着宁洛歌做了个鬼鬼的笑脸。

    ……

    战争结束,百姓欢呼雀跃。

    而云苍首富宁浩然突然决定,将万贯家财全部散尽,分给所有苦难的百姓。

    至于云国则传来司徒墨然失踪地消息。

    宁洛歌亲自去找,却只有他的一封书信——我去找我的意中人。后会无期。

    ……

    一年后。

    话说最近皇后娘娘得了厌食症,面对一道道山珍海味,她连筷子也懒得动。

    这可急坏了一种人,包括侍卫慎行。

    对了,慎行将大理皇位传给了别人,他又回到了宁洛歌身边。

    于是最近御厨们三人一组、五人一伙,一边研究菜谱,一边挑灯掌勺,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总算做出了30多道色香味俱全的新菜肴。但大宫女断玉品尝之后,只留下了3道菜。

    第一道是御膳房首席大厨赵东海做的“百鸟朝凤”。

    第二道是川菜大王刘祥福最新研制的“绝味叫花鸡”。

    最后一道是金刀御厨郭金生最拿手的“佛跳墙”,不过精通药理的他悄悄把平时的配方做了些修改,添加了几味消食去胀气的名贵中药。

    谁知皇后娘娘只瞧了一眼赵东海做的“百鸟朝凤”,就让宫女拿开了;又闻了闻刘祥福的“绝味叫花鸡”,皱起眉头说:“辣味太重!”

    断玉赶紧让人撤下,最后才打开了郭金生做的“佛跳墙”。没想到宁洛歌直接就吐了……

    “小姐,您不会是有了吧?”

    宁洛歌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不会?”

    “真的真的……”断玉有些语无伦次。

    “好像是两个……”宁洛歌皱眉。

    ……

    风之曲,天最知;水之阙,山最懂。或许,只有心灵的温暖安宁,灵魂的安静归属,才能让一个人的纵然尘世繁华深似海。

    宁洛歌想,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人,她已知足。

    全文完。

    ps:文文走到这里,感谢大家一直的陪伴。谢谢不离不弃的你们。洛洛还在,我还在。祝,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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