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一品狂妃
    难道左儿她……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北玄凌晔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刚才听到左儿要求觐见而纷乱的心,也一点点的变的沉静下来。。.一头墨发上带着血腥的湿意,一摞摞的垂散在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破碎血衣上,最初用来束发的一条墨缎已经滑至发尾,明明一身的伤痕累累,此刻的他却感觉不到分毫,带着一丝绝决,猛的抬头看向跟前的年轻帝王:“我要见左儿。”流韶找遍了理由无非就是想定自己的罪,可就算是最后一面,他也要亲自向左儿问清楚,否则绝对不会甘心。

    “你想见左儿?皇兄你就不怕这张脸把她吓到吗?”北玄流韶嘲讽的笑出声,“还是说皇兄觉得你现在还不够丑,要不要朕命人搬把镜子过来让你亲自瞧瞧?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朕早晚都会让你见到左儿的,到时候可别怪朕没提醒你,那,只会是你最不生不如死的时刻。”

    阴燥的环境让嘴唇干涸的开了裂,不断渗出细细的血珠顺着唇畔滑下,北玄凌晔艰难的抿了抿唇,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仿若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他,心里突的升起不详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

    这边北玄流韶话还没说完,只见原本守在外面的连公公急匆匆的再度赶了进来,老脸上尽是惊慌,连主子的命令都给忘了,还不待北玄流韶发怒,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声禀报:“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北玄流韶拧起眉,瞪了他一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天塌了还有朕顶着,告诉左儿朕拒见了么?”

    “这这这这这这……”连公公一紧张话都有些说不完整,急得满脸通红:“回皇上的话,奴才是如实转告了,可云姑娘一听,她,她二话没说就去敲了宫门外的登闻鼓,那登闻鼓可是先皇那代就没有动用过的啊,这会儿所有的朝臣们都候到了大殿,正等着皇上去处理呢!”

    不怪连公公这般着急,在大燕,哪怕是三岁的黄口小儿都知道,平民若有冤情要申诉,两个办法,要不逮着吏部官员的轿子来个当街拦轿,要么就敲响宫门前的登闻鼓,告御状,直达天听,由皇帝亲自审理。.当然,前者死亡率比较高,鲜少有人犯傻缺去拦轿什么的,后者前朝虽然有过先例,但自大燕开国以来,那鼓声还从未听到响过,而且死亡率更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原因不为其他,光是三道刑阵都不是一般人能熬过去的,要不然说呢,皇帝哪里可能是平常人想见就能见到的。所有人都想不到,在登闻鼓都快形同虚设的时候,居然还会有人有那胆子去敲响它。

    这是在挑战皇权么!

    北玄流韶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就像是谇了毒的利箭,从水牢阴暗的一角狠狠盯着一端缝隙中透出的那一丝光亮。“她居然敢告御状,好,好极!朕到要瞧瞧她有何冤何屈。”

    恨声语罢,睨了一眼地上的老太监:“连公公,刑法你最熟悉,告御状都要通过哪些过程,给朕一条条的说,一个也不准漏。”

    连公公冷汗涔涔,一点也不敢大意的忙道:“依前朝法例,若有冤情申诉,必须携带状纸一份,敲响宫门前的登闻鼓,再经过三道刑阵,案件方能传送大殿。”

    北玄流韶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有法例在前,左儿若是执意要闯宫,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就算是她,这过程,也一步都不能少,只要能通过那三道刑阵的人,朕就见。”

    “皇上——”

    连公公领了命,忧心忡忡的从地上爬起来,颤颤拖长了音调为难的道:“您知道云姑娘她的性子,那三道刑阵会要了她的命的,云姑娘要是真的伤了哪里,说到底最后难受的还是您哪!”

    瞌上眼眸,压下心里的无奈与痛心,北玄流韶悠悠道:“朕以往待左儿还不够好么,什么事都由着她纵着她,一心想着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送到她手上,就连宫里那些繁文缛节三拜九叩都给她免了,可朕再真心待她,她看到了吗?这一次就由她去吧,不吃一点苦头,她就永远看不清楚谁才是最在乎她的。”

    伺候在帝王身边多年,连公公自是瞧出了自家主子这番话里感情的真假,又知晓皇帝跟那位的过往,当既不敢多言的吩咐了下去。

    “皇上,奴才已经照您的意思吩咐过了,您看这南昭王该如何处置?”连公公极懂眼色的立到一则站定,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就像深怕北玄流韶把眼前的罪魁祸首给漏了。

    闻言,北玄流韶慢慢的启开眼帘,脸上无悲无喜的注视着带着愤怒跟戒备盯着他的兄长,突然升起一股深深的疲惫。“朕倦了,让人看好这里,不管用什么刑,定要问出那东西的下落,在他没把朕要的东西交出来之前,记得留口气,别给弄死了。”语罢,连看都懒得再多看一眼,将一室黑暗血腥抛至身后,挥袖径直离开。

    与此同时,皇宫门口。

    傲然伫立在骄阳之下,左儿冷静的听完眼前太监的通报,目光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通传消息的小太监被盯得浑身泛冷,苦逼无比的拉丧着有:“这御状申冤,前朝就有相关法例,那三道刑阵即使是皇上也废除不了,还请王妃三思。”

    “不需要他废除,我云左儿决定好的事,就会坚持到底。”左儿柳眉一扬,从怀中抽出一块雪白的锦帛,带着一丝鱼死网破的绝决冷声道:“他北玄流韶冤我夫君,关我家人,要状书不是,我写!”

    说完,随手抽出发间的骨簪,猛的刺在手指上,血珠顺着伤口不断滴落,蜿蜒游走间,锦帛上已经布满血迹,仔细一看,竟是一张浴血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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