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从余臻茵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自己看到的东西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天花板特别高,窗子特别亮,天特别蓝,连窗台上摆放的花草都好像一夜之间长高了很多,她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余臻茵皱着眉头翻身下床,刚套上拖鞋,老天,连拖鞋都变得特别柔软舒服了!

    “阿茵,快点出来吃早餐。”这时门外传来余妈妈的声音。

    “哦。”余臻茵忙应了一声,顾不得再去研究这些“古怪”的现象,赶紧洗漱完毕完毕,换下睡衣走进小厅。

    “你今天心情不错?”余妈妈喝着牛奶,状似不经意地问。

    “哪……有。”余臻茵迅速坐下,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送,接着又捧起一杯豆奶,“咕咚咕咚”地喝着,直到杯子见底才抬头,没想到却看见了一双趣味盎然的眼睛,余臻茵一惊,立刻被嘴里还没有咽下的豆奶给呛了喉咙,伴随而来的自然是剧烈的咳嗽,直把她的眼泪都咳出来。

    “年轻人不要这么激动嘛。”余妈妈忙起身走到女儿身旁,轻拍着她的背,让她顺顺气。

    “你干吗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余臻茵指责道,这个罪魁祸首现在倒好,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真有些不一样。”余妈妈见女儿咳势稍缓,重新坐回椅子上。

    “哪里不一样了?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是你老眼昏花!”余臻茵没好气地数落道,化被动为主动,想以此来摆脱老妈的追问。

    “老是老,不过脑子还没呆,想在我眼皮底下藏事可不容易,我这里清楚得很。”余妈妈指指自己的脑袋,“让我猜猜,嗯,一定是赫连旋对你说了什么特别的话对不对?难道他已经向你求婚了?”

    “你说什么呀!”余臻茵娇嗔道,打断了老妈的自言自语,再继续放任她说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听出什么话来!

    “女孩子说到这种事情总会不好意思,不过我是你妈,有什么秘密母女俩不能说呢?”余妈妈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从女儿嘴里得到答案。

    “什么叫不好意思,根本什么都没有,你叫我说什么?”余臻茵想到昨晚的那个吻,自己的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赫连旋双唇的余温,这种属于特别特别亲密的私事让她怎么开口告诉老妈?搞不好心急的老妈今晚就要把赫连旋请来商量结婚的日子了!

    “好吧,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亲自去问志睿。”这阵子他们这一老一少走往比较频繁。

    “妈,如果你硬要插手我的事,那我就搬出去和朋友住!”余臻茵没什么耐心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老妈纠缠下去,只得下一剂猛药。赵志睿对老妈的亲热劲让她都有些嫉妒了,如果真让他们搅和进来,事情不变复杂都很难!

    “好吧,我不追问了。”明知女儿的话完全是虚构吓唬人而已,不过还是不要逼得太紧,反正时间还长,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哪件不被了解得一清二楚?“我不干涉你的私事。”

    “真的?”余臻茵的双眼猛闪问号。

    “你连自己的妈都不相信?”余妈妈佯装生气地板起脸,以此来博取女儿的信任。

    “OK,我信你一次,不过你要记住,别在背后玩花样。”余臻茵说完低头继续享用美味的早餐,根本没有看到老妈脸上闪过的狡黠笑容,如果阿茵认为她会就此打住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在必要的时候或许还得她这位“老将”出马呢!

    接下来的日子对余臻茵而言除了幸福还是幸福,每天早上赫连旋都会准时到她家报到,送她去幼儿园上班,她也会为赫连旋准备一份亲手做的早餐。如果晚上有空,他们会去幽静的公园,漫步在月光下,彼此诉说衷肠,许下动人的誓约。

    余臻茵有时候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说?为什么同样的一句话从赫连旋嘴里说出来每次都会给她不一样的感动和幸福?

    以前她曾经恋爱过,曾经以为自己很幸福,但和现在的感觉比较起来却是不一样的。以前她和克超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紧张,总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令他反感,那时的她几乎已经失去了自我,一心只想按照克超的意愿去生活。

    现在和赫连旋在一起,感觉却是轻松和甜蜜,她不必刻意隐藏自己的本性,很自然地和他相处,就算言行中有些不当,赫连旋都会用宽容的心原谅和引导她,让她一天天成熟、美丽起来。

    爱情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时常会用相近的情感来迷惑人的判断,只有当你真正拥有它时才会懂得什么才是爱。

    余臻茵记得自己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说法:爱情是一种病,它会让你的目光变得短浅,只看到眼前人的好;它会让你失去理智,一心只想寻求永恒;它更会让你变得神经兮兮、患得患失,拥有的时候会担心失去。她现在就亲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经典和正确,像她就一心想与赫连旋长相厮守,有时候会神经兮兮地担心如果失去赫连旋,自己该如何生活下去?她时常会紧紧拥抱渍连旋,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几乎要窒息才稍稍松开手,那时的她多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住,让他们的爱真正成为永恒。不过爱情的天空偶尔也会出现晴转多云,多云转阴的时候。

    这天下午,余妈妈正坐在客厅看电视里播放的黄梅戏,忽然听到开门声,接着就看到女儿气冲冲地跑进房间“砰”的一声把门摔上,赫连旋跟了进来,甚至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就直接跑到女儿的房门口敲着门,嘴里还一个劲地说:“臻茵,你听我说。”

    “我不要见到你,更不想听你说话!”房间里传出余臻茵拒绝的声音。

    “你给我机会解释好不好?”赫连旋捺住性子好言相劝,却听到物体砸门的声音。

    “阿旋,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上街买东西吗?怎么会吵起来了?”余妈妈悄悄把赫连旋拉到一边低声问。

    “刚才在街上遇到我以前的同学,介绍的时候我说臻茵是朋友,结果她就生气了。”赫连旋泄气地坐到沙发上,“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为什么不说阿茵是你的‘女’朋友?”余妈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向所有人说明。”赫连旋的想法很简单。

    “恋爱中的女孩只要她是真心实意爱着对方,不管在什么诚都会希望得到对方的承认,女孩子需要这种安全感,你明白吗?”余妈妈耐心向他解释恋爱中女性的感受,“我是过来人,很了解这种心态。”

    “我当时只是觉得没有特别介绍的必要,绝对不是不想承认她是我的女朋友!”赫连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急忙澄清,“伯母,我真的很在乎臻茵,对她的感情绝对是真诚的,这一点您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我不相信你的真心,怎么会同意阿茵和你交往?”余妈妈不忍看到他太过着急,随即安抚道,“你先别急,让阿茵冷静一下,等我再和她谈一谈,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可是……”赫连旋看了看余臻茵紧闭的房门,眉头纠结在一起,自己的确不够细心啊!

    “安啦!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有谁会比我更加清楚她的脾气?你先回去,明天再来。”余妈妈的话果然很见效,赫连旋最终还是采纳了她的意见。

    “阿茵,是我,赫连旋已经走了。”余妈妈敲响了女儿的房门,不久,门开了。

    “妈。”余臻茵无限委屈地搂住了母亲的脖子,想在她身上寻求安慰和支持。

    “阿旋都告诉我了,不是妈偏袒谁,你刚才的确不该发那么大的脾气,女人该有的温柔和气度要时刻注意。”余妈妈拍拍女儿的肩膀,拉着她坐在床沿边。

    “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居然对别人说我是朋友,难道我配不上他?我哪里让他丢脸了?”余臻茵鼻子有些泛酸,忍不住要钻牛角尖,“既然他认为我不配做他的女朋友,干脆分手算了!”

    “阿茵,这种负气话千万别在阿旋面前说知道吗?很伤感情!”余妈妈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我也知道阿旋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的确不对,但我相信他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想想看,我们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如果不爱你,他又怎会对你如此体贴和关心?”

    “可是……”余臻茵一时为之语塞,“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嘛!”

    “那就去找他,亲口告诉他你的感受。”余妈妈鼓动道,“反正你们现在只是在交往,不必有太多顾忌,有什么话都坦白说出来,让阿旋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以后他就不会再犯。”

    “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的!”余臻茵看了母亲一眼哼道,随即将自己重重扔在床铺上,以掩饰已经有些松动的意志。

    “还要多久?”

    赫连旋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也难怪,他已经在河边垂钓了大半天,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说是在惬意地享受垂钓之趣倒还罢,但他是在客串业余模特。虽然上次的不愉快在余妈妈的调解下总算缓和了下来,但臻茵却提出了要他为她做半天模特的条件。

    “艺术不是随便的东西,当然要认真对待,你再忍忍好了!”

    余臻茵故意放慢每一个动作,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薄惩他的绝好办法,怎能轻易放过?再说,虽然她不是专业画家,但也要将自己对艺术的尊重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才对,谁知道这个家伙这么没耐性,一连抱怨了好几次,害她只得下最后通牒了。

    “如果你没诚意当我的模特,那我另外找个男人好了!”

    “除非是对你有所图谋,否则谁会心甘情愿来这种地方受罪?”赫连旋借斗嘴之机来转移自己有些疲惫的神经。

    “就是说你对我也有所图谋了?”

    余臻茵抓住他的“语病”,打算好好糗他一下,没想到赫连旋竟然大方地承认了:“当然。”

    余臻茵一听,随即放下手里的画笔走到赫连旋身边蹲下,“你老实说,对我的图谋是什么?”

    “真想知道?”赫连旋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忽然兴起了一个捉弄她的念头,故意转头看向平静的河面,“算了,还是不告诉你比较好。”他已经摸清了余臻茵的脾气,对自己这句话会引起的结果心中有数。

    这一下果然勾起了余臻茵强烈的好奇心,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恐怕她要吃不下睡不着了。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带着这个疑问回家。

    “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她将赫连旋的脸扳过来面向自己。

    “我……唉。”赫连旋继续上演欲擒故纵的戏码,踏入陷阱中的余臻茵已经成了“当局者迷”,还怎能看清楚他的用心?“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好不好?如果你不说我就要翻脸了!”余臻茵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虽然威胁成分十足,无法令人心悦诚服,但为了知道答案,她豁出去了,就算自毁形象也在所不惜。

    “呐,是你逼我的,到时可不许生气。”赫连旋暗暗好笑,这么单纯的性子,要诱骗她上当真是很简单,本来嘛,年轻的幼儿园老师怎么斗得过他这个在社会上打拼了几年的人?

    “我保证不生气可以吗?”余臻茵举着右手认真地说。

    “这个答案不好说,得靠做的,敢试试吗?”赫连旋又来了招激将法,相信很快就要大功告成了。

    “为什么不敢?好,你做给我看。”余臻茵没有半分犹豫就猛点头。

    既然得到了当事人的允许,他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了!

    赫连旋把鱼竿放在地上踩住,出其不意地搂住了余臻茵的腰肢,将她的头稳稳托住,低头迅速将炽热的唇覆在了她的香唇上,刚开始还只是浅啄轻舔,没多久就变成了如猛兽般的掠夺。

    昏了,昏了!

    余臻茵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地轻颤着,双手只能无助地搂着他的脖子,以免软瘫在地。这种由浅转深、由柔到强的接吻方式,将她脑内的细胞瞬间冰冻了起来,思维、理智和判断力都被赶跑了,唯有他的怀抱和气息才是真实的存在。

    这不是赫连旋第一次吻她,却一次比一次令她更着迷、沉醉,尤其是当他滚烫的舌尖碰触到她的舌尖时,酥麻感立刻从脑子蔓延到全身,那种感觉好强烈,也好可怕,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深不可测的漩涡中,无法摆脱出来。

    感觉到了余臻茵的回应,赫连旋心中一喜,反应更加激烈了。他的手开始在余臻茵的背部摸索着,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才甘心。正当赫连旋吻得浑然忘我时,身体微微前倾,重心偏移,脚下的鱼竿一滑,整个人就朝前倒去,连带着余臻茵也向后仰倒,眼看着余臻茵就要摔在凹凸不平的小石子上,赫连旋立即抱着她旋转了方向,彼此易位,用自己作肉垫先倒在地上,让余臻茵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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