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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米娅舒

第五十言 重温旧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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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瑾歌和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叶卿和欧翔聿的事情,被她死死压在脑后,以免一直影响自己的情绪,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然而,叶卿的一席话,却在她的脑海中深深印刻下了痕迹,坦白点说,作为人之常情,她虽现在有意躲避着欧翔聿,但是占有欲却让她见不得别人靠近他,更别说是叶卿了。欧翔聿的病情,还有叶卿的那双眼睛,都令她很迷茫,很迷茫……

    茫然地放空大脑,唐瑾歌坐在课堂里,盯着正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兴致高昂的教授,眼神却一动不动,空洞出神,脑海中飘过的片段,居然是曾经她刚入校时,欧翔聿对她的一系列冷眼和重点监督。

    还记得当初第一天开学,她错过考试,还被他盯着单独在一间教室考到四五点才放她回去。之后考试出来的成绩还特别的惨不忍睹,因此引起了欧翔聿的重视,把她当成重点监督对象。

    可后来呢?似乎他们之间在学业上基本没什么交流,除了偶尔欧翔聿会帮她查看一下教授们布置的作业以外,他们之间就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情感中逗留徘徊……

    她低声叹息,无视一旁麦安琪担忧的目光,在下课铃声中慢悠悠收拾好自己的课本,然后和麦安琪一起去吃午饭。

    “瑾歌,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去食堂吃饭啦?你以前一个月能去一次了不起了,这几天居然天天去……”麦安琪好奇地亦步亦趋,跟在唐瑾歌的身边,上下打量她。

    “换换口味罢了,吃那些山珍海味都快腻死了。你说古时候那些皇帝怎么都不厌烦?天天一样的大鱼大肉,难怪一个个猪头肥脑的。”唐瑾歌哼哼唧唧两声,任由麦安琪勾着自己的手臂,两人慢慢悠悠荡着向食堂出发。

    食堂门口已经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唐瑾歌远远看去就发现已经是人挤人的状态。

    其实最近她发现食堂的东西也没那么难吃,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多……人太多!每次为了吃饭跟那么多人蹭来蹭去,她就忍受不了。

    “瑾歌,你看……”

    正在唐瑾歌兀自埋怨的时候,一旁的麦安琪忽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抬手指了指前面,神态木然。.

    唐瑾歌直直顺着她的指尖望去,人山人海中,一道修长坚毅的身影正站立其中,一双黝黑深邃如海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得看着她,认真且虔诚。

    她的睫毛一颤,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还在生病吗?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而且身上的那件风衣,能御寒么?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想到这里,唐瑾歌没按耐住,蹭蹭蹭就走上前去了,一把拨开眼前挡路的人,走到欧翔聿的面前,劈头盖脸一阵怒骂:“欧翔聿,你到底还想不想好了?补没好随便乱跑什么?家里照顾你的那个不知道让你乱跑会有什么后果么?”

    “我想见你。”面对唐瑾歌一连声的质问,欧翔聿却极为平淡地说了一句,在如愿看到她错愕的表情后,他才慢慢地解释道,“至于叶卿,她昨天已经走了。我告诉她别再来找我。所以,没有人照顾我。”

    “所以你就有理由这样跑到这里来了是吗?”不知是不是因为欧翔聿的解释,唐瑾歌的心情好了许多,口气也没有那么冲了,上前两步,纠结了一番才抬起手,覆上他的额头,皱起眉,“你根本还没退烧。”

    刚想缩回手,欧翔聿却抢先一步抬起手来压住唐瑾歌的手,不让她缩回。

    注意到了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投来的异样眼光,唐瑾歌的脸皮终究是不够厚,撑不住这样直白目光的打量,红了面颊,用力地想要抽回手:“你干什么?放开我。”

    “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你,好好说说话,我怎么会就这样放开你呢?”欧翔聿拉住她的手,合在滚烫的掌心,声音低沉醇厚,语气很认真,“我们不要再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争吵了好吗?时间本就不多,我们不要再浪费了。”

    唐瑾歌垂下眼睑,默默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心里低喃:我也不想和你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弄成那样……只怕,我们都是骨子里太傲了,不肯服输,最后你争我吵,变成了这般摸样。

    “先别说那么多了,我先送你回去。你的身体还经不起冷风吹。”唐瑾歌从欧翔聿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状似无意地转头对一直瞪着眼睛不明所以的麦安琪说道,“安琪,我先送他回去,你去找唐臬陪你一起吃饭吧。”

    说完,也不等麦安琪说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拉着欧翔聿的胳膊,快速穿过人堆,往停车场走去。

    带着面容消瘦,唇色苍白的欧翔聿来到停车场,唐瑾歌熟门熟路找到自己的车,扶着欧翔聿坐上了副驾驶座,自己则绕到了驾驶座上,开车前打了个电话给冯桦,告诉他说她开车有事先走一步,让他先回唐家大宅待命,这才发动汽车驶离了学校停车场。

    依瞎记得欧翔聿所住的公寓地址,唐瑾歌问也没问就朝那里开去,坐在副驾驶的欧翔聿扫过周围飞速后退的景象,他沉着声笑道:“原来你记得那么清楚,我都不需要说,你就可以直接开到我家了。”

    “说话正经点。”唐瑾歌白他一眼,没有回答什么,侧首看了看反光镜,表示自己在很认真地开车。

    “瑾歌,你说我们为什么呢?明明很明白对方的态度,却老是这样僵着拖着,把那些早就不是理由的借口拿出来说事。我何必在意那些身份,反正现在我已经足以和你匹配,你又何必苦苦纠缠着叶禹,说自己爱叶禹却将我当做替代品?”欧翔聿靠在椅背上,窝的舒心,口气也很平稳舒坦,“你别急着解释。不要自欺欺人,想一想,每次你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你伤心难过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不是我?”

    他的口气低沉接近呢喃,带着淡淡的引诱,诱使她回忆起自己一次次无助彷徨时,他面容浮现的场景。

    原来,真的都是他。

    唐瑾歌的手指紧紧抠着方向盘,一声不吭,双眼盯着前方,刻意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欧翔聿观察到了她的表情变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安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

    唐瑾歌将车驶入小区后,开到欧翔聿的那栋楼下,然后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转头去看还一脸舒爽安稳地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的欧翔聿,没好气道:“你家到了,下去。”

    “你不送我上去?”欧翔聿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有手有脚,自己上去。又不是病的走不动路,否则还能拖着身体到学校?”唐瑾歌瞪他一眼,不满地嘀嘀咕咕。其实,她主要还是怕到了上面,欧翔聿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不好。

    欧翔聿却不依了,一脸愁苦,本来的一副邪魅好皮相硬生生被他搞得像是遭到了抛弃的小媳妇,略显哀怨地望着唐瑾歌:“算起来,我会生病也有你的缘故在里面,原来你这么没心没肺啊……”

    他的眼神加上语气,活脱脱一副被她欺负了的可怜相,唐瑾歌终于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屁股上都像是长了钉子一样,坐不住了,这才不耐地下了车,扶着欧翔聿上去。

    欧翔聿八成是故意的,一路上上去的时候,就连在电梯里都要靠在她身上,一个大男人八成的重量压下来,她也是吃不消啊。

    终于到了欧翔聿住所的楼层,唐瑾歌几乎是半拖半抱,才将欧翔聿带到了他家的门前,像将他扔在那里不管了转身走人,欧翔聿却一把拉住她,用钥匙开了门:“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不了。”唐瑾歌一想起那日见到叶卿在他家门口时的场景,心里就不舒服,本能地抗拒。

    “进来吧。”

    欧翔聿没给她离开的机会,拉住她的手,轻轻用力,将她带进去,打开灯,站在空旷洁净的厅堂正中,唐瑾歌露出了惊讶错愕的神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欧翔聿牵着她的手,引着她走向他的房间。

    当初唐瑾歌站在门口,没有发现里面的玄机,可是站在这其中的时候,当初对于欧翔聿要住在这样的公寓中的不解,才得到了解答。

    这里的房型、装修、打扮,和她家客厅的装修极为相似,而更加让她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这间公寓一共三间房,一间书房,另外两间是卧室。其中一间,是欧翔聿目前所住的一间,那间房子里的装修家居,和她为他安排在唐家的房间简直是一模一样,光是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得出来。而另外一间房,唐瑾歌也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她就可以认出,那间房间里的家居装潢,则是效仿了她的房间,陈列着一模一样的东西,安静地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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