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紫玉和贺兰云一逛就从中午逛到了黄昏,看到夕阳中的美景,澹台紫玉突然停住了脚步。贺兰云侧目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她好像无法靠近他。

    “怎么了?”贺兰云没有看周围的美景,而是注视着澹台紫玉的侧脸。

    “没事。”澹台紫玉慢慢道。

    “可我总觉得你有些心不在焉。”贺兰云微笑着说道。

    在没有遇到徐蓝玉之前,他对自己百般呵护,宠若至宝,可是徐蓝玉不过出现了短短几天,他就开始前所未有的心神不宁起来。

    中了情蛊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X兰云回忆起以往受她控制的男人,无一不是俯首称臣,将自己视若神明一般崇拜爱慕,为什么澹台紫玉却好像……

    她深深地凝视着身旁的澹台紫玉,他傲雪凌霜的气质,手中掌握的权势,足以让她再多下一点功夫。

    “我没有,只是觉得——”澹台紫玉早就注意到贺兰云灼热的注视。

    “觉得什么?”贺兰云低声道,声音竟然有些急切。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澹台紫玉看着贺兰云,低声道。

    徐蓝玉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的方向。澹台紫玉带着贺兰云还在游览,她真的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好像是愤恨,愤恨里还夹杂着嫉妒。

    “这位姑娘,帮我拎一下这个水桶好吗?”徐蓝玉回头一看,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妇人站在她背后。

    她从来没在侍女和水手中见过这个人,顿时起了疑心,可是看那老妇人走路颤颤巍巍,她便又笑自己真是多心了。

    “好。”她帮那老妇人提着桶,却在弯下腰的瞬间看进一双异常熟悉的眼睛。

    “是你!”她低声惊呼。

    老妇人微微一笑,匕首抵在了她的腰上:“徐蓝玉,我劝你还是闭上嘴巴。”

    徐蓝玉看着“她”冷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但这条船上都是澹台紫玉的人,你不会以为自己有能耐将我带下船吧?”

    欧阳墨予一笑,神秘道:“我怕他根本没时间来注意你!”

    这时候,徐蓝玉突然发现,有大批的天朝士兵包围了这艘华丽的商船。她惊讶:“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只不过告诉这里的郡守,这艘船上有大摩的奸细而已。你说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会放过吗?”

    “你!”徐蓝玉恨恨地瞪着他。

    “我还会留下讯息,让澹台紫玉认为泄密的人就是你,你说他就算以后见了你,还会饶过你吗?”

    说完,欧阳墨予便不再多言,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士兵引走的时候,将徐蓝玉趁乱带下了船。

    徐蓝玉向船舱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阿达,她想要呼救,却看见阿达被那些士兵团团围住……

    欧阳墨予带着徐蓝玉出了城,找了家很小的旅店落脚。

    吃饭的时候,徐蓝玉一手扶着碗,一手抓着筷子,锐利地望进欧阳墨予眼中:“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

    欧阳墨予已经恢复原先俊美的外表,他浅笑:“我记得某人似乎答应过我,只要我能证明澹台紫玉已经移情别恋,就会任由我处置。”

    “别跟我兜圈子!”徐蓝玉白了他一眼,“跟你这样的人还讲什么诚信!你根本就是知道其中的缘由,故意来诓骗我!”

    “我骗你?你明明亲眼看到澹台紫玉爱上了别人,却还是不肯承认!女人真可笑!”

    “可笑?可笑的人是你才对,你不过是个上蹦下跳的跳梁小丑,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么?”

    欧阳墨予依然微笑,温柔回视徐蓝玉的横眉怒眼,仿佛说的话与他毫无关联,“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又有什么要紧。”

    徐蓝玉沉吟一阵,皱起了眉,“你要带我去哪里?”

    欧阳墨予笑得很无赖,却不回答。

    “不说算了。”徐蓝玉低下头,认真吃饭。

    欧阳墨予却笑着,刚想要说什么。这时候,四下里响起了马蹄声。

    原本看着徐蓝玉吃饭的欧阳墨予,忽然脸色一变,拉过徐蓝玉就向后院马厩走去。

    徐蓝玉先是一怔,被他拉上了马。

    “怎么,你被人追杀么?”徐蓝玉冷笑。

    欧阳墨予略低头,嘴唇刚好贴到徐蓝玉的耳朵,轻笑道:“你似乎不知道,李承俊已经被你气疯了,他连脸皮都不要了,居然在全国范围通缉你,连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你的悬赏令!你若是不想被李承俊抓回去,就闭上嘴巴。”

    徐蓝玉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天朝骑兵的马掌跟一般的马队不同。”欧阳墨予补充道,“是你自己孤陋寡闻。”

    “他能认出我么?!”徐蓝玉诧异。

    “当然不能,只不过小心为上。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惹出什么麻烦。”

    “哼,分明是你自找麻烦。若是你不掳走我,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多事?我倒是很奇怪,你若是撮合了我和李承俊,不一样破坏了我和澹台紫玉的感情么,又为什么费尽心思将我带出来?”

    “哈哈,太子爷也是真心喜欢你的,保不齐你将来也喜欢上他,那我岂不是又促成了你的幸福?我思来想去,只有让你跟着我,才最放心。”

    这人格扭曲、十分诡异的想法让徐蓝玉理解不能。“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父母生出来的怪胎。”

    “我么……我父亲是大摩人,在二十年前大摩和天朝的一场战争中去世了。当时我母亲正怀我,结果生产的时候血崩。唯一的奶奶将我养到四岁也病死了。没有人肯收养我,我就吃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别人都把我当作狗一样,高兴了赏给我两口饭,不高兴踹我一脚也是常事。后来战争又打起来了,村子里的人死了大半,我也没地方可以去,便四处流浪,后来就遇到了司徒若,他和我一样也是孤儿,算是同病相怜吧。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真正的天朝人。”

    徐蓝玉听着,表情淡淡的:“所以他成了你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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