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还是比不上多洛风一般的速度,叶苏这边才捆了一小片稻穗,多洛已经把整片稻田都收割完成,过来帮叶苏一起捆稻穗。

    一直忙到天黑下来,稻穗还有一小块没有捆完,多洛和叶苏也顾不上饥肠辘辘,加把劲直到月上中天才把所有的稻穗都捆扎好。

    看着面前堆的高高的稻垛子,叶苏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光是眼晕,她是真的又累又饿了。

    反正稻子放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会去偷,毕竟这东西在野兽眼里就是草,在兽人眼里……还是草,最多也就是一些喜欢吃草籽的鸟兽会吃一些。

    叶苏干脆就骑着多洛回到宿营的地方,睡上一个好觉就等着烈来帮着运盐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烈就如约赶了过来,这一次风尘仆仆的他带了一只更加巨大的兽皮袋,足足可以把那些盐都装进去,上千斤的重量对于雄性兽人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是连夜赶路过来,部落里造房子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根本就走不开,如果不是怕煮盐的工艺被别人探知,再被不小心传到别的部落,他们也不用如此小心。

    当叶苏和多洛跟他说起找到一种新的食物时,烈几乎是要把此行的目的给忘光了。

    “叶苏,你确定这个兽人也能吃?”

    在看到那一堆‘草’后,烈觉得叶苏这是把兽人当成食草类的野兽了,这东西根本就是给哞哞兽和咩咩兽吃的好吧,连哼哼兽都不吃好不好。

    叶苏点头,“自然是能吃的,不然我干吗费力地割下来。”

    烈哭笑不得,“前几天雌性们割了些回来,见哞哞兽和咩咩兽爱吃,这些日子她们可没少割,如果兽人也可以吃的话,那不是和哞哞兽它们抢食了?”

    叶苏一听雌性们割了不少,说明部落周围也有稻子,她恨不得马上就飞回部落告诉兽人们哞哞兽们只吃杆就行,上面的稻谷可要留下来啊。

    让烈把盐都装进兽皮袋里带着,她坐到多洛的背上,飞起来时,多洛的身上还挂着十几大捆的稻子,远远看去相当巨大。

    终于回到部落,多洛喊了几名兽人再次出发,割下来的稻穗还有很多,必须要赶在下雨之前运回来才行。

    回到部落叶苏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雌性们割回来的‘草’,一看还真是稻子啊,金灿灿的稻子都堆了很高,据说可以让哞哞兽和咩咩兽吃到雪季到来之后很久,好在这是为了雪季而留下备下的草料,在有新鲜草料的时候他们还没怎么喂就是了。

    叶苏的归来也刚好阻止了用稻穗喂哞哞兽和咩咩兽的浪费行为,一声令下,稻穗都被小兽人们扛到空地上晒了起来。

    太阳很好,天气也很好,收拾干净的空地上晒着一片片金黄色的稻子,阳光洒在上面耀的人眼发花,一想到那是叶苏说的另一种新食物,和粘粘果一样重要的食物,部落里的的采集任务又将多了一项。

    部落周边的粘粘果已经采摘的差不多,这段时间虽然每次都不是空手而归,收获却不是很多,刚好稻子的出现又让雌性们可以忙碌上一阵子了。

    同时叶苏还想到既然是野兽们爱吃的食物,说不定兽人们也可以吃,如果遇到一些野兽喜欢的食物也可以让雌性们采回来给她看看,如果能吃,部落的食物不是会更充足了。

    只是采集队和狩猎队都不在部落,这件事还要记下来等他们回来再说。

    多洛也带了几名兽人去运稻穗,部落里一下子又空了,除了轮换着留下来造房子兽人,部落里剩下的只有老人、幼崽,还有残疾的兽人了。

    叶苏先回去看了自家造的房子,离烈家的房子不是很远,门窗还没有上,炉灶里烧着火把房子烧的有些干热,看来晚上只要把窗户再上好,就不用住帐篷了。

    虽然房子里黑乎乎的,比起睡帐篷可要舒服的多,火炕上铺上编好的藤麻席子,再厚厚地铺上兽皮,叶苏终于觉得她又回归到人类的生活轨迹上。

    出来,又到圈地里看看野兽,几天不见已经成了相当大的规模,远远望去到处都是高大的野兽,再也不用为雪季的肉食发愁了。

    只是里面数量同样很大的咩咩兽的模样就有些凄惨,虽然不知道叶苏让抓咩咩兽回来的真正用途,可都看过叶苏和多洛薅羊毛,所以每一头咩咩兽被捉回来之后都会有一场薅羊毛的惨痛经历,以至于如今部落里收集到的咩咩兽毛已经堆满几座帐篷,这些可都是等着叶苏回来处理。

    工作量很巨大,叶苏一人完全无法胜任,就是加上染玉也完成不了这么巨大的工作量,部落里的雄性和雌性都很繁忙,少一个人劳作就会少一份收成,与其让他们放弃正常的工作,叶苏想到了那些更适合做这些的人。

    有了上次帮忙晒食物的经历,叶苏觉得部落里那些年老的和受伤不能再去狩猎的兽人们都是很快乐的,这是一种终于可以通过一些事情证明自己不是部落里多余的兽人的喜悦。

    同时也通过这样的劳作让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叶苏相信如果她让这些兽人学习纺线,他们一定会很愿意的。

    搬出多洛为她做的纺车,直接搬到一群年老兽人和伤残兽人歇息的房子前。

    老人们都满面笑容,畅想将来的美好生活,再也不用害怕雪季时会因为食物不够而被饿死,住在温暖的房子里更不用怕挨冻,虽然单身老人们是十几人住一间房子,却方便互相照顾和作伴不是。

    他们对叶苏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这美好的一切都是从叶苏到来后才改变的。所以,在他们心中叶苏就好像是兽神派来的使者,为他们带来美好的生活。

    当他们看叶苏费力地往这边搬一架古怪的东西时,几个身体还算硬朗的老兽人快速奔过来接下叶苏手里的纺车。

    “苏,这是做什么用的?”

    看不明白这样一个圆不太圆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可叶苏能搬过来肯定也是好东西,而且上面看着还有白白的线绳,有点像咩咩兽的毛呢。

    叶苏又将背上一大包咩咩兽毛解下来,“这些都是咩咩兽的毛,今天我们来把咩咩兽毛都纺成这样的线好不好?”

    老兽人们还不明白咩咩兽毛要怎样才能变成线,却不影响他们对这个工作的积极响应,一时之间‘好’声不断。

    叶苏又让几个腿受伤不能参加狩猎,却不影响手上劳作的雄性去做纺车,她也看出来了,比起雌性来,行动力很强的雄性更适合做手工艺活计。

    很快,又有几架纺车被做好,叶苏就坐在她之前搬来那架纺车前示范如何纺线,看叶苏右手摇着纺车的手柄,左手里一团咩咩兽毛就在她灵巧的手中变成一根长长的线,缠上纺车的轮子上。

    老兽人们都跃跃欲试,几个抢到纺车的老兽人已经开始学习,可无论怎样小心都没办法把一团兽毛变成线啊。

    叶苏一次次不厌其烦地示范,“大家不要急,我第一次纺线时还不如大家做的好呢,这个要慢慢练习,熟能生巧嘛。”

    原本有些急躁的兽人听叶苏这样说都静下心,没多久,果然就让兽毛听话地成了一根线,虽然线还粗细不均,到底是成了线了。

    那些没抢到纺车的都跑出去自己找木头打造纺车去了,叶苏干脆就把之前纺好的线都收好,既然有人纺线,她也可以做些别的。

    神祭眼看就要到了,她该琢磨一下到时的菜谱了。

    稻子有了,晒干后脱壳也是个问题,据她所知在很久之前的古代,农户家里脱壳很多都是用臼舂米,做一口直径差不多7、80厘米的臼,好像用一根棒子反复捶打里面的糙米,直到把壳和米分离开,这可是个考验体力的活,好在雄性们都有着强悍的体力,舂米应该难不到他们,只是要担心他们力气过大,别再把米都捣碎了才好。

    还有一种就是碾子,有了制磨的经验做个碾子也不是多大问题,大不了多试几次就成了,总比用人力一点一点地捣要来得快吧。

    总之在神祭日,她一定要拿白米饭当祭品的。

    又到充当晒场的空地看看,一片片金黄的稻穗越看越让人喜欢,叶苏又指挥着在稻子上面打滚玩耍的小兽人们帮着把稻穗都翻了翻,这样晒的也能均匀些。

    看看晒的程度,最多用不上两天就都能晒干了,叶苏突然想到,要怎么把稻粒从穗上弄下来呢?她可没见过农民伯伯是怎么做的。

    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往下摘吧,这得多大的工程呢。

    正在这时,就听旁边有小兽人在喊,“宴,你快下来,你会把稻谷都弄掉的。”

    叶苏闻声看过去,就见小雄性宴正躺在一堆稻谷上面打滚,旁边是一个急的要哭的小雌性,正是本恩家的小雌性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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