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崔家夫妇回来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三个星期,他们回国的时候,悦之原桎一个人在崔家。。.悦之没有料到他们的突然袭击,还专心致志在医院照顾着原桎。

    只有丁叔在家里守着,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提前回来,丁叔去开门的时候硬是从脚凉到身。

    “夫人?”

    丁叔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崔伯父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看样子是要在这里长住。

    “丁叔也在呀?”

    崔伯母笑着进门,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自家儿子女儿的身影。

    “怎么原桎和悦之都不在?”

    崔伯父把行李放好,不慌不忙的定了神问道。

    丁叔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脸白的跟墙壁似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丁叔?”

    崔伯母看着他迟迟不语,有些迷茫。

    “小姐和先生不在家呢。”

    “他们去哪儿了?”

    “不太清楚,小姐是和先生一起出去的。”

    在丁叔好说歹说下,崔伯父崔伯母终于敌不过,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早已经筋疲力竭,他们上楼洗了个澡,丁叔确定安全以后就连忙及时打了个电话给悦之,那时的原桎已经熟睡,悦之在他旁边发愣。

    “小姐,夫人他们已经回来了。”

    悦之捂住嘴不敢相信:“爸妈他们回来了?!”

    “小姐您还是快些回来吧,夫人他们已经洗澡歇息。”

    “丁叔等等吧,现在一时半会回不来。明天您先拖着爸妈,能拖多久是多久,我会想办法的。”

    她极其疲惫垂下眼睑,趴在床边,挂了电话。

    原桎现在每天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清醒的时间很少,但是凌晨一定会醒来,所以悦之想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和他商量对策。

    程沛恩的事她绝口不提,正巧夜晚她来换班,按理说这时的悦之交代完毕以后就会回家,今天她没有走。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程沛恩来了,她提了东西放在桌子上:“悦之不累吗?”

    “沛恩姐,今晚我跟你一起守吧,我爸妈…他们从墨尔本回来了。”

    程沛恩也被惊到:“伯父伯母回来了?!”

    “现在就在家里,丁叔告诉他们我和哥哥一起出去了。.”

    程沛恩安慰着悦之:“没关系,都会过去的。”

    学校里面的事悦之能推的都推掉,全身心的投入到医院里照顾原桎,程沛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悦之早已经千穿百孔,后来她说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沛哲,没有他们这一群朋友,她很怕自己也会想不开。

    悦之困得不行,她靠着沙发上小盹了一会,程沛恩替他守着,窗外月光撒进病房,映的原桎脸上铺上一层白光,更加把他衬托的虚弱无力,他就像是天神,唯美而又容易破碎。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原桎手指忽然动了动,因为夜晚天气转凉,程沛恩触碰到他的手指冰的惊人,便一直拉着。

    他动了动眼皮,慢慢睁开,程沛恩给他拉了拉被子,理了理发丝,顺便把台灯打开微弱的光,怕他适应不了:“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原桎笑了笑:“没有,很晚了吧,昨天不是小岚吗?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是我来换班,她有事。”

    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无声的病房里显得特别的响亮,悦之动了动身子,因为太困又沉沉睡去。

    “悦之?”

    原桎看到那边一个娇小的影子在沙发上动了一下。

    “原桎,伯父伯母他们…已经回来了。”

    他手一紧,那脸部的阴影就像是在小巷蜿蜒的影子,悦之怂了怂身子,稍微揉揉眼睛,慢慢恢复知觉,便听到程沛恩在和原桎说话,就知道他已经醒了。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二十多,而且崔伯父崔伯母起的又早,要是早上他们还是看不到这两人,估计怕是要去报警了。

    悦之欣欣然起来,慢慢的坐下,面色有些冷,道:“哥,我们先回去吧。”

    原桎没说什么,他慢慢坐起来,拉住程沛恩的手:“可以送我们回去吗?”

    “要是我不送,谁送?”

    程沛恩拍了拍他的手,换了才服,扶着他便出了医院。

    “悦之,跟分诊台的护士说一下,我们有急事,先出院,让他们有事打电话。”

    回到崔家的时候,已经将近黎明,原本高大宽阔的天空被一片阴云所笼罩,毫无光彩的雨滴飘落在这片仍然沉睡着的大地,消失在那阴冷的雾气中。

    这个寒风飕飕的早晨,又开始在几分伤感,几分黑暗之中。就连那高耸入云的大厦,那原本震撼人心的气派,宏伟,也被着薄薄的雾气所衬映得黯然失色。

    程沛恩把车停在了门口,丁叔出来接手。

    “快进去吧,挺冷的。”

    程沛恩把他们送回家,没进去,就在门口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去,怕声音太大,吵醒崔伯父崔伯母。

    “哥你先上去休息,待会爸妈醒了我先拖住。”

    原桎脸色已经泛黄,显然已经筋疲力竭。

    “丁叔,快帮我搭把手。”

    两个人一起把他送回房间,悦之已经毫无睡意,再回头去看窗边,太阳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悦之有些累的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过时便有些晶莹的液体落下,她蜷缩着瑟瑟发抖,在这个黑白分明的房间里,落地窗映出她悲凉的影子,丝毫减弱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气氛。

    “哥哥真傻,瞒?如何瞒…”

    悦之自言自语,头发凌乱。

    ………

    昨晚回来的太晚,悦之甚至没有回房间,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直到崔伯母把她叫醒,她脸上还都挂着未干的泪痕。

    “呀,这孩子怎么睡在这里了?会着凉的!”

    清晨到楼下来吃早餐的崔伯母看到悦之,到旁边拿了一条毯子,轻轻给她盖着。

    但是悦之睡得浅,崔伯母才坐到她身边她就醒了,“妈?这么早?”

    “怎么累成这样,在这里就睡着了,你也不怕着凉了。”

    “没关系。”

    是她太困了,直接懒了上楼,一直看天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原桎呢?还没醒啊,快叫他下来吃早餐。”

    悦之有些慌,连忙解释:“妈,这几天哥哥有些累了,我前几天学校里不是考试吗?哥哥帮我复习到好晚,给他休息下。”

    崔伯母似乎发现了悦之的异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悦之摇了摇头:“哪里?”

    崔伯母半信半疑把悦之拉起来:“上去洗把脸,差不多下来吃早餐。你看看你这黑眼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悦之强颜欢笑随便敷衍了几句,接着就跑去了二楼。

    悦之去原桎房间查看他的情况,到还算好,他安静的在床上躺着,悦之只是进去给他拉了拉被子,没有把他叫醒。

    今天在公司里程沛恩状态不是很好,一直都处于恍惚状态,教学的时候好几次都做错了动作,课后被顾安森拉去“训斥”:“你今天怎么了?”

    “我昨晚去把原桎送回家了,差不多四点多。”

    “回家?他不是在住院吗?”

    “崔伯父崔伯母从墨尔本回来了,昨天刚到,找不到悦之原桎,悦之没办法就先回去了。”

    程沛恩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惨白,又因为上班来的早,回家只是换了身衣服就来上班了,也没吃什么东西,就一直这么拖着。

    “下午给你半天假,回去吧。”

    程沛恩有些惊奇:“你居然会给我放假?”

    顾安森看着她特别兴奋,有些后悔:“不要?”

    程沛恩立刻投降:“要。还有,今天下班后你去看看悦之,我怕她自己一个人兜不住。”

    “好。”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程沛恩一眼,阴阳怪气:“你是不是喜欢他?”

    “悦之是女的,我还没有沦落到和我弟弟抢女朋友的地步!!”

    “不是悦之,我说的是…原桎。”

    程沛恩故作镇定,实际心里一沉:“你想多了。”

    他真的想多了,程沛恩对于崔原桎,从来都是恭敬有为,最多也就是知己。

    难道要因为原桎的病情要她堂而皇之的答应他吗?这根本就不是好事,可以说是怜悯,施舍,甚至是不负责任!

    “是吗?”

    顾安森一下子从位子上站起来,不服气:“程沛恩,你从来没喜欢过他?”

    程沛恩有些不自在,拼命的往沙发另一端缩去,脸红的不像样:“顾安森你别过来!”

    “噢?”

    他似乎还提了一些兴趣,更是没有节制的朝她靠近,程沛恩直接不理拽了包包走人:“顾总,我要回去补觉了,我吩咐你的事情别忘了。”

    这完全就是老婆命令老公的语气,竟让顾安森无言以对。

    顾安森照做了,他下午提前离开了公司,而且是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就来到了崔家,来开门的人是悦之,一看到是顾安森,就像找到救星一样:“天你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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