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皇上的这句话,皇后和太子算是彻底吓到了。

    在皇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惹皇上生气。现在既然犯了皇上的大忌,那便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臣妾是……”皇后激动地往皇上的跟前冲。

    皇上却一拂袖,直接走回到了他的书桌子前,取下了其中一份奏章。丢在了皇后和太子二人的跟前。怒声说道:“你们两个看看,上面对你们的罪状说的清清楚楚,简直就是罄竹难书!现在竟然还敢跑到朕的面前喊冤枉,真是……”

    说到这里,皇上已经气得说不下去了。

    皇后和太子二人低着头,凑在一块摊开那份奏章。

    内容列举出了她们二人在皇宫中结党营私,收受了许多的贿赂,还无辜滥杀异己。最众的一条罪名则是将他们与柳府的关系联系在了一起。整个柳府山庄败落之后,其中的惊人财富被暴露,事情牵扯到了皇后、太子的头上。

    “我,我们没有联合柳府谋反啊!”

    “对啊,臣妾冤枉,此事真的不关臣妾的事情啊……”

    “一定是那个四皇弟!他实在是太恶毒了,一定是他联合了紫月族,来陷害我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皇上明察!”

    二人对着皇上惊恐的控诉。

    可是实际上,叫他们抑郁的是那份高密的奏章,因为被茶水浸泡过,正好模糊了高密人的名字以及日期。

    皇后和太子二人是不知道祸事从何而起,猜测着是四皇子南宫月凡告的状。可是皇帝的反应却不对劲,于是只能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从头到尾,皇上压根就不搭理他们,也完全不听他们的解释。反而皇上怒气沉沉地喘着气。

    须臾之后,终于是受不了这对母子的话,扭转头对着空气下令。

    “将皇后、太子一并送去大理寺,严加查办!”

    “是!”书房外立刻传来几个侍卫的回应。

    紧跟着,都不由那皇后和太子叫嚷,直接拖拽出了御书房。留下背影略显得惆怅的皇帝。

    他低头看了看案几上摆放着的紫月国议和书,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需要让南宫月凡过去紫月族议和。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要将南宫月凡拿去做质子啊!

    他一向忽视的这个四子,知道了此事之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如此胸襟,竟然还有人污蔑与他。简直就是泯灭人性。

    这才是皇帝真正被激怒的原因。皇后和太子二人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投罗网来的。

    实际上,南宫月凡正在皇宫之中与紫月族的长老于老,慢慢地品茶商议。

    “炎晋刚传来消息,我那作恶多端的皇后和太子,因为心急跑去父皇跟前告我的状,结果被父皇一怒之下送去大理寺彻查了。”南宫月凡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

    “如此还便宜了她们,要是换做老夫的想法,至少该给三尺白绫!”于老眯着一双笑眼,说着狠话。

    “不必着急,她们自然会有他们的报应,接下来我们该去看看我的二哥,三哥了。”南宫月凡放下茶盏,轻盈的步伐走到他的宫殿门口,转眼又躬身下去,佯装病怏怏的咳嗽起来。

    炎晋搀扶着南宫月凡,缓缓移步来到了二皇子南宫嘉懿的宫殿门口求见。那南宫嘉懿也知道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便以身体抱恙为借口,闭门不见。

    南宫月凡垂着面颊,阴测测地在人看不见的角度冷笑。

    这个二哥虽然只有东方家族的支持,在朝中也没有什么权势。但是他私底下的动作,自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炎晋,问问弑夜,叶府的动作都开始了没。”南宫月凡低声吩咐。

    “是,属下这就去办。”炎晋聪明地样子点头。

    话才说完,炎晋便先行离开。留下南宫月凡继续装作病入膏肓的样子,缓步走回他的宫殿。只是没有想到,才走出去几步,就看见三皇子南宫煜祺急匆匆地往二皇子的宫殿赶去,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最近宫中的大动静,准备去拉一个支援。

    没想到会遇到南宫月凡,那南宫煜祺神情有些不自然,僵硬片刻才恢复正常地笑。

    “四弟啊,你不在宫殿好好准备跑这里来做什么?明日你可就要去那荒蛮的紫月族了,兄长我真是替你担心啊……”

    “呵呵呵……咳咳咳……兄长多虑了,皇弟一定会保重自己,等有朝一日,平安归来。”

    “哈哈哈……说得是!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只要你病不死,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三皇子话里带刺,凉薄地嘲笑着南宫月凡。眼神时不时地扫过南宫月凡那看起来弱不禁风一般的身子骨。显然不觉得他能有平安归来的可能。

    南宫月凡也不计较,只是佯装听不懂的样子笑着离去。

    他的这些兄长,平日里还是很会妆模作样的。只是如今到了争夺皇储的时机了,每个人便露出了原本狰狞的面目。不过,眼下,不是他展露锋芒的时候。于是,南宫月凡便只管离开。

    走出几步之后,就听见那原本称病的二皇子给三皇子将门打开了。

    “吱嘎……”

    这道开门的声音落尽南宫月凡的心中,他便知道,眼下自己的敌人又多了一个。

    几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地势极高宫殿,天色即使是黑暗,也格外柔和。等到晚风习习之后,呆在院子之中乘凉,就会有一种别样的惬意。

    南宫月凡正悠闲地品着香茗,炎晋在南宫月凡的身边认认真真地念着月弑夜传回来的密信。信中月弑夜已经将月府的动作都告诉了南宫月凡,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月府联合紫月族的族人,已经将所有在皓月国中太子、二皇子、三皇子的私有财产都遏制,让他们没有了经济来源。连原本是支持着二皇子的东方家族,也被月弑夜整得赌石危机,终日闭门不见。然而,月弑夜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打着对方的名义。

    让太子、二皇子、三皇子的势力互相猜忌。以至于,狗咬狗,一嘴毛。如此一来,很快便逼得狗急跳墙。

    太子的罪状、二皇子的罪状、三皇子的罪状,有的没的,真的假的,虚的实的,纷至沓来。

    老皇帝被各种高密奏折弄得焦头烂额,对他曾经辛苦培养的皇子们,失望不已。连带着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只是短短三日,便卧床罢朝。

    原本这生病的人就受不得刺激,偏偏二皇子、三皇子都担心皇帝驾崩!一个个都着急来询问皇上传位人的想法。问得老皇帝是气不打一处来。

    正在这个时候,大理寺那边的太子很快便传来了消息,说是最正确凿!真的想要叛乱。于是,老皇帝一咬牙,罢黜了太子之位。随后便是皇后被废除。

    二皇子、三皇子也没有在这其中落下半点好处。他们因为月弑夜从中周旋施计,弄得同盟都分崩离析。两人的势力在私底下多次厮杀。弄得是明目张胆。牵扯出了一大批两个皇子的党派。

    老皇帝虽然卧床不起,却还是有无数的探子眼线。自然是知道了这两个平日里的皇子也怀揣着令人谋朝篡位的野心。如此,皇上就迟迟不肯定下新的太子人选。

    动荡的朝野,终日是大臣上奏,臣子被查办。简直就快乱成了一锅粥。

    只有南宫月凡乐得清闲,悠然地在紫月国做他的逍遥皇子,等那些人鹤蚌相争。

    月府也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样子,哪一边都不沾染。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蛰伏在丛林中的黑豹,潜伏着实力,等待时机。

    东方家族在东方碧灵、东方浩明、东方若凡几人的劝说下,老家主东方掣宇终于是放弃了争夺皇权。对两个冒失莽撞的皇子敬谢不敏。隔绝了各种来往,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

    那还想拼一把的司徒家,欧阳家,愣是被两个皇子的争夺连累,被皇上以一个最不起眼的小罪名给抄了家。

    只是南宫月凡去往紫月国的第七日,欧阳家三百九十一口,便悉数被拉去了菜市口。

    长子长孙欧阳郑桦、欧阳芷珍、老家主欧阳越泽走在最前头,就连那在大理寺青灯礼佛的欧阳昀慧都没能逃过这一劫。形同枯高一般的身形,走在人群之后,口中一直呐呐。

    “就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害的我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最鬼都不会放过你们!”欧阳昀慧话才说话,就被自己家的哥哥、娘亲、爹爹的鲜血溅了一脸,当场吓昏了过去。

    最终,是糊里糊涂被砍了头。

    见太子那边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三皇子这边的司徒家正开心。却不曾想,抄家的圣旨突然就送到了老家主的手中。

    司徒家上上下下八百七十七口人,五百多人流放,三百多人抄家。

    一直看月弑夜不顺眼的司徒若茜,直接被充作了官妓。司徒傲老家主、司徒文博、司徒天佑几个司徒家的直系,则是难逃被问斩的厄运。

    当月弑夜将这一切消息飞鸽传书给南宫月凡的时候,他只不过是在紫月族呆了短短的十天!

    于老站在南宫月凡的身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忍不住的夸赞:“还是弑夜这个丫头厉害,做事这么雷厉风行!只是十天时间,就搅合得天下大乱,大力倾轧,给你扫荡掉了所有的障碍!”

    南宫月凡点点头,摩挲着掌中月弑夜的信笺,满脑都是月弑夜的笑颜。

    “看来,是该回去看看了。”南宫月凡勾唇一笑,兀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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