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确实每隔7天,魔性便会发作一次!”

    紫萱再次肯定的答复,却让唐彩旗瞬间白了小脸,眸底染满参杂的痛色。

    “那他……魔性发作的时候,真的会……”杀人,后面的话唐彩旗简直不敢说出来,心越来越不安。

    “草菅人命!”紫萱淡漠的吐出这个四个字,却给了唐彩旗最致命的打击。

    “怎么可能?冰山,他可以内敛起所有情绪,他可以自控!”唐彩旗不信,在拼命、拼命的摇头否定。

    紫萱媚眼流盼间,荡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被龙族封印千年的魔血,你以为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克服?这简直就是狼来了的故事,只有三岁孝才会相信的笑话!”

    “你……?”唐彩旗彻底傻了眼,咬紧唇发着死寂的白色,“他……冰山,他真的一辈子只能这样了吗?”

    唐彩旗一把揪住紫萱的衣袖,死死不放,“你一定知道什么方法可以救他,是不是?”

    “你当真想要救他?帮他摒除魔性?”果然,紫萱知道救人的方法,她的眼神有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恩!我愿意!”尽管看出紫萱眼底似乎有着阴谋的味道,但是只要能救冰山摆脱魔性,她唐彩旗就算赴汤蹈火也愿意。

    紫萱媚眼深邃难懂,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很好!那我就告诉你……”

    突然,背后传来流云噙着几分恼意的慵懒语调,“紫萱!你到底想为一己私欲,害死多少人才会心甘?”

    “我的事情,不劳烦太子殿下操心!”冷淡的弯起红菱,紫萱漂亮的眼底陡然窜出一抹寒意,“丫头!你是不是自愿要救君无殇?”

    “恩!我自愿!”唐彩旗明知被利用,也心甘情愿点了点头。

    紫萱挑起柳眉,看向流云的眼神染满讥诮,“再说,人家当事人都说自愿了!您又何必多管闲事?”

    “你……”向来能言善辩的流云,第一次语塞,他妖冶的银瞳此时没有了往日的玩味,而是满满的凝重,“你真的变了!”

    “记住!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害得!”紫萱倒是不介意他给的评价,而是傲慢的扬起美艳下颚,以胜利者姿态警告他。

    “你……”流云一双深邃的银瞳顿时黯淡无光,“虽然这句道歉很迟,但是我还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紫萱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流云会这般轻易的道歉,而她依旧冷着脸色,耸肩嘲讽的笑道,“只可惜,你的道歉,不值钱!”

    流云银瞳倏然收紧,就这样盯着紫萱看,一瞬不瞬,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止,记忆里的她,虽然执着,却不想现在这样长满利刃,随便一句话就能刺伤对方。

    他的薄唇轻扯动一下,“我……”

    可是,他刚要开口说的话就被突如而来一个甜美女音瞬间打断,“云哥哥!你该吃药啦!”

    话音刚落的瞬间,穿着水粉色的花妖就娉娉婷婷缓步从阁楼走出来,小巧的脸蛋似乎因煎药而噙着汗珠,小心翼翼双手捧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瓷碗,一点一点走近流云,自始至终她的眼神都没离开过流云。

    从花妖出现的刹那,紫萱的眼睛就一直望着她,那目光里似有惊愕的暗淡,似有食不知味的醋味,这个女孩,紫萱当然认得,据说是流云青梅竹马的预定太子妃。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从她离开,流云竟然真和这个女孩一直待在一起,眉头轻轻蹙起,心竟然有些痛。

    “云哥哥……这个药是流火小舅舅给我的!你快点喝啦!”花妖仰首,眨巴眨巴眼睛,样子纯真到可爱,“云哥哥……”

    流云瞠目结舌,语气却不自觉变得温柔不少,“你居然搞定了流火小舅舅?”难得有人居然可以骗到流火小舅舅的良药。

    “当然!”花妖俏皮吐吐舌,本是清秀的脸蛋却因这丝俏皮而显得美轮美奂。

    流云懒洋洋的接过汤药,拂袖抵在唇边,转瞬就喝光了碗里的汤药,他刚要把碗递给花妖。

    突然,花妖竟踮起脚尖,粉嫩的小手轻轻帮他擦拭着嘴角药液,动作亲昵到煞嫌旁人。

    “咳咳……花妖……”他当然知道花妖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而他却拉过她的小手,眉宇间难得露出一抹不悦的警告。

    花妖吐吐舌,样子有些顽皮,全然不把流云的警告当回事儿,反而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云哥哥!人家很快就是你的新娘啦!你干什么还那么拘谨!”

    “新娘……?很快?”这时,竟传来紫萱颇为疑惑的美音,她怔怔望着靠得极近的流云和花妖,向来看透世事的嫣容此时却是出奇的暗淡。

    靠在流云怀里的花妖,能明显感到他的背僵得很直,显然,云哥哥很在意这个女人,心突然紧张得提到嗓子眼,额头埋在流云的怀里,甚至有点怕云哥哥的回复。

    结果,秀发上方终于传来流云习惯性的慵懒语调,平平淡淡的语气教人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是在陈述着一个不争的事实,“我和花妖,这个月底大婚!”

    他的肯定回答,瞬间就让花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眸底顿时染满了旗开得胜的喜悦。

    紫萱霎时愣住,望着流云的眼神开始由不可思议转化为深沉的复杂,唇被她咬得很紧,“大婚?月底?你们?”

    什么时候云和花妖好到要喜结连理?

    她记得他说过,只把花妖当作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此时,她的心会倏然紧缩着,在拼命的痛着。

    这时,始终埋首于流云怀里的花妖,倒是先行转过身,眨巴眨巴水瞳,毫无心机的甜甜笑着,“紫萱姐姐!你不恭喜我和云哥哥吗?”

    紫萱挑眉,极冷极淡睨着流云,却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很淡泊,心开始变得有些不是滋味。

    眼神却又不自觉瞟向花妖,此时,花妖甜美的笑容就像瓷娃娃,美丽可人,难怪他会娶这个花妖,论长相她的确略胜花妖一筹。

    可是,偏偏她的芒刺太多,永远不会和男人妥协,当然,对流云,亦是如此。

    果然,这个可人的花妖,娇弱的模样才适合激起男人的保护心,难怪哥哥说她太强硬,不懂得露出最柔弱的那一面……

    原来,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人。

    最后,紫萱竟弯起红菱,笑得既娇媚又讥讽,“我当然要恭喜!恭喜你,花妖!我更要谢谢你,帮我回收了这只破鞋!”

    对!破鞋,流云对她就是一只玩腻了不要的旧情人,根本不值得她一提。

    就算输了,丢了爱情,赔了男人。

    她也不服输!

    她就是这样强硬的女人,这个恶习,她永远改不了。

    因为,她永远不会躲在男人的庇佑下,寻找那片刻的阳光和温暖。

    花妖愣在原地,不懂紫萱的话外音,而是很疑惑望向同样呆住的流云,“云哥哥!”

    为什么这一刻,她却在云哥哥的眼里看到一丝温柔的笑意,怎么回事?

    “云哥哥!”花妖轻轻呼唤,似乎终于教流云回过了神,而他的银瞳却很幽深望向紫萱,薄唇弯起一道精致的弧度,笑得不仅玩味而且妖冶,“原来我是破鞋?”

    紫萱很是轻蔑瞪了流云一眼,口气似有意无意的贬低着对方,“难不成你觉得自己高攀了破鞋这个别名?”

    流云根本不气,银瞳深处笑意反而更浓,“我只是庆幸能做被紫萱丢到的破鞋!”即使没有读心,仅凭她酸溜溜的语气,也足以让人听出她的心思,知道她的在意,他的心情倏然变得愉悦起来。

    “不知羞耻!”紫萱很鄙夷瞪了流云一眼,明明是骂流云,可是她的目光却忍不住盯着花妖依旧抓住流云右臂的小手,倏地,她气愤看向一直不作声的唐彩旗,语气不怎么友善的提醒,“你不是要救君无殇,还不跟我走?”

    “啊?紫萱……你真的可以救冰山!”唐彩旗猛地回神,燃起希望的双瞳,盯着紫萱看,“好!我跟你走!”

    她三步并两步的跑到紫萱身边,谁知紫萱好像等不及似的一把反握住唐彩旗小手,下一秒,不等流云出声制止就抢先一步带着唐彩旗纵身一跃,跳出了这个别院。

    流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一直望着消失的两抹身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紫萱在逃,虽然彼此都在意对方,却不敢直言面对,这就是他们爱情的死局,似乎永远解不开。

    “云哥哥……”花妖轻轻拽了流云衣角一下,样子有些紧张的不安。

    “花妖!有些事,不能强求!”流云敛眸,银瞳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他当然知道花妖为什么要在紫萱面前强调她是新娘,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向来单纯的花妖也有着如此重的心机,他轻叹,“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云哥哥!你会娶我,是不是?”花妖委屈得泪水早就打湿了眼眶。

    “如果你愿意,我答应你!”他点头,听不出任何情感,很像公式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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