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薛琳无所谓的问了问。

    “为什么这么问?”

    薛琳仰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昏昏欲睡,“根据女人直觉,你和妮娜……有一腿。”

    在台上演唱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瞥了几眼,正好看到妮娜哭泣的那一瞬,似乎正在和林澜谈话。

    “我和她只是朋友。”林澜坦荡荡的澄清。

    “关我屁事。”薛琳打了一个哈气,爬起身,“洗澡去。”

    还未下床,林澜压住了她,“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薛琳一副犯困的样子,懒洋洋笑道。

    林澜静静看着她,缓缓的说道:“我和妮娜认识了十年,一起被主上收养,一起训练,一起成长。我永远都记得第一年训练的时候,我们50个人,其中有十个人要淘汰,淘汰者等待只有死亡。50个孩子同时攀登悬崖,先到顶峰的十个人有活下来的机会。那时候的时候,有人耍手段,我脚滑不慎掉了下去,是妮娜拉了我一把,一脚把那个耍手段的孩子踢下了悬崖,然后坚定的说:我们一组,两个人力量大。”

    林澜脸上闪现一丝淡淡笑容,“妮娜对我很好,我们一直是朋友。”

    “原来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薛琳故作感动的睁大眼睛,然后微笑说道:“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呢有个男人叫傻瓜,有个女人叫聪明。聪明一直爱着叫傻瓜的,而傻瓜爱上了另一个女人,结果聪明爱上傻瓜后也变得傻了。

    最后,傻瓜被他心爱的女人杀死,他依然无怨无悔,而聪明因为傻瓜的死伤心欲绝,为他殉情。于是呢傻瓜爱着的那个女人看他们可怜,于是把他们合葬在一起了,立了一块碑,碑上刻着几个字……是一首歌名,你知道是什么?”

    林澜皱了皱眉,薛琳眼底不经意的掠过一抹讥诮,缓缓说道:“那首歌曲的名字叫做……《傻瓜都一样》。”

    “琳……”林澜心口莫名的疼,似乎她的故事里很强的讽刺意味,似乎她的故事在说他,妮娜还有她……三人的故事。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薛琳挑眉,好奇的看着他感伤的样子,“这个笑话不好笑吗?这可是我原创的诶?你给点鼓励好不好?一点也不懂欣赏的傻木头!”

    一脚踢开他,薛琳走进浴室。林澜看着她的身影……心里百味陈杂。

    那抹身影好落寞。

    和三年前悬崖上一样。

    夜晚,她习惯了背对他而眠,而他习惯了抱着她的背影。

    我的琳,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反反复复的扪心自问。

    忽然她出声,“我们后天去登山好不好。明天有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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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山遍野的桦树林薄雾弥漫,风轻轻一吹,稀疏光影穿透细缝,树影婆娑,弥漫不去的迷雾美若仙人吐气。

    好似《暮光之城》里面的日光森林,浪漫、美好无限。

    偌大的山林里,密密麻麻的桦树林里只有他们两人。

    山下被封锁,禁止游客上山。

    脚下不少露水和苔藓,走起来不是很方便,薛琳走几步休息几分钟,越往上走空气越加稀薄,薛琳都想扔了这副体虚的身子。

    薛琳悟出一个深刻的道理:玩浪漫,都是蛋疼人选择的傻事,根本就是瞎折腾。

    要看极光,直接一架直升飞机飞到上空了不得了。

    “不走了,我走不动了。”还在半山腰,薛琳已经气喘吁吁,倚在大树上休息。

    林澜摇了摇头,从背包里取出热水递给她,“也不知道是谁说登山是一门艺术,要亲自体验。”

    “我现在后悔了。”薛琳瞪了瞪眼,接过热水,听着他反击的话,心里不爽,碎碎念道:“整天一张冰块脸,你不穿孝服,做超度亡魂的太可惜了。”

    林澜脸色更沉了,薛琳挑眸睨着他,嘴仍不饶人,“应该说你可以做冷冻机,你往哪里一站,哪里气温就会急遽下降,可以做冷藏室。”

    林澜冷冷看着她乱发脾气,把气撒在他头上。只说了一句,“那你每晚干嘛还要拿我当暖炉取暖。”

    薛琳干瞪眼,死死的看着他,很想乎他一耳光。

    嘿呀!

    不错啊,这家伙还会还嘴了。

    忽然唇一扬,薛琳笑眯眯道:“那好啊,以后我抱热水壶取暖,也不靠近你。”

    林澜,“……”

    这个女人真是不占尽便宜誓不罢休。

    这男人就是一块冰木头,薛琳想了想道:“喂,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这块木头虽然平日沉默少言,但总有办法刺激她。还好她心脏够坚硬。

    都说性格相反的人在一起,是互补的。还是不要了,真要互补起来,那她也不变成了木讷的木头,她才不要。

    两块木头撞在一起太单调无趣了。

    她宁愿把他改造成热情奔放的火焰,试着想想,两堆火焰碰到一起打架,那才多有意思。

    越热闹才越刺激。

    “从前有个人钓鱼,钓到了只鱿鱼。鱿鱼求他:你放了我吧,别把我烤来吃啊。那个人说:好的,那么我来考问你几个问题吧。鱿鱼很开心说:你考吧你考吧!然后这人就把鱿鱼给烤了。。”

    林澜笑了笑,淡淡说道:“我们继续走吧,天黑下来,就不好行走了。”

    把她放在背上,缓缓前行,他幽幽道:“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个男人喜欢了一个女人,他们在一起了,渡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他们曾说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后来那个男人因为公事要离开几个她几个月,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约他在山上见面。山崖上,他万万也没想到她们互相隐瞒了身份,而他们所处的身份是对立。那个女人不听他解释,直接给了他两枪,把他推下山崖……”

    薛琳窝在他颈间,静静听着,细弱的声音几不可闻,“为什么听你要解释……事实证明,冰与火本来就是不能在一起的,他们是天生的敌对。”

    他心口咧咧做疼,忽道:“那如果那块冰,不是水,而是酒凝冻的呢?”

    她深吸一口气,“有没分别吗?”

    “那块冰不是为了扑面火,而是让火燃烧得更旺。”他悠悠望着前方,却看不到她眼底掠过的精光:

    “你可知道,火本无情,它的存在本就是带着毁灭,要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

    他沉默,缓缓道:“那是因为火太寂寞了,找不到同伴,所以……要将周围的一切烧尽。”

    她倏地,冷嗤,“你又不是火,你怎么知道火的世界。”

    “因为……”他尚未说完。随着他低吼一声,血色溅落在地上……一滴、两滴。

    远远的高处似有似无。。。传来直升飞机螺旋桨声。

    “我早就说过,我薛琳不承认的人要了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薛琳紧握手中的银针刺入他颈部大动脉,这只银针是从古董店老头赠送的鹅毛笔中夹层取出来的。

    从见到古董店那招牌上的图案起,她就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那图案她见过,和幽幽背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熔岩洞温泉上,有一天她无意捡到一个漂流瓶,没想到瓶子里的字条上的字迹是幽幽的。

    她知道她有希望了。

    螺旋桨声越来越近……

    “你早就计划好了?打算里应外合?”凤眸紧眯,淬满了痛恨。

    “丹尼、幽幽落难你都有份。谁伤害我身边的人,谁就是我的敌人!我说过,我们本就是对立的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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