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只觉腹中一阵作呕翻涌,红润的脸上顿然刷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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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后,暖春三月。

    桃花谷

    一片桃花烂漫,灼灼芬华,恣意盛放,幽香弥漫飘远。

    一簇簇,一片片,含苞怒绽的桃花如点燃的焰火,映红了半边天,争相竞妍,分外妖娆。

    繁花似锦,迎风摇摆,风轻轻略过,落桃漫漫,似诉情肠,此情此景,宛若仙境,与世隔绝。

    桃木藤椅上,坐着一名蓝纱女子,三千绸丝新月素绾,披散漫开,随风飘扬,美得出尘清丽。

    清颜含笑,眉宇间皆是溺爱,此时她正伸手逗着怀中的婴儿,手指不停撩拨着婴儿的红嫩唇瓣。

    “咯咯咯——”被女子抱在怀里的婴儿咯吱咧笑,童稚的笑声和女子轻柔满足的哈哈大笑融为一体,一大一小地相互逗乐得不亦乐乎。

    还没长牙的婴儿两只婴儿肥的手抱着女子的指腹吸—吮着,大大的黑溜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一直‘骚扰’她的女子,不是伊伊呀呀就是咯咯失笑,好不童真可爱。

    落桃纷扬,女子一身蓝纱裙清雅绝尘,不惹尘埃,绸墨发丝盈盈飘动,怀里抱着婴儿坐着桃木藤椅上,远远一看,形成一副让人惊艳的慈母图。

    数步外,屋槛负立着一名男子,他一身玄锦素衣风采卓绝,独世无双的五宫俊雅不凡,谪贵气质在眉宇间彰显无疑。

    他手里攥着狐裘披风,潭眸看着远处的‘慈母图’时,略略稍暗,手隐隐攥紧,心头划过一丝凄楚。

    跨步上前,男子不动声色地走到女子身边,将手中的狐裘披风搭在她身上,未等她反应过来,温热的吻已落在她含笑地唇上,勾缠吸吮,热情如火,丝毫不给对方半分拒绝的余地。

    落英缤纷,唯美烂漫,佳人如画。

    “唔——”君子言待反应过来,清颜一窘,别过脸微微挣扎着:“锡儿还在呢?”声线含媚地娇嗔着。

    君子言低眸看了一眼正泛着丹凤眼看着君子言和夙煞绝的婴儿,嫩嫩的婴儿咯咯露笑地看着他们,皆是好奇。

    霎时,君子言大脑一阵冲血,红艳若李,抬眸狠瞪他一眼:“不许胡闹!”

    这样的表情与勾-引、撩拨无异。

    夙煞绝只觉心头一痒,忍不住再次覆上那嫣红的唇瓣,碾转索取着,声线沙哑低沉:“你一大早就起身背着自家夫君侍候别的男子,你就不怕我吃醋吗?”说话间,唇在她滑腻的颊边印下几吻,偷了几香,眸中的幸福溺爱更深。

    成亲十六个月,他对她的爱只增无减,占有欲也越来越强,只要不粘在一起,他就浑身不自在。

    这小子才来桃花谷几天啊,她就冷落他,他能不吃醋吗?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男子,岂可任由他人夺了宠,任由这没良心地将自己打入冷的宫?

    君子言一阵无语,他口说所说的‘男子’不过是才产下满四个月的婴儿,夙王爷,你这醋也吃得太——腹黑了吧!

    “胡扯,夕儿再有一个月便要和你那个入赘将军府的得力侍卫木头成亲,此时将军府忙得不可开交,这孩子才送过来几天啊,你就这样!难道你要我对锡儿不管不顾嘛?嘁,小心眼。”君子言俏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木头成亲也不过去,只派轩瀚那小老头和李郁白去充场面,自己却在这里压榨自己,简直是‘情兽’不如。

    夙煞绝清绝一笑,潭眸弯弯,大方地挤在藤木椅上,不顾君子言的扭捏,大方利落的将娘子抱坐在大褪上拥着,哼哼驳言:“我可从没跟你说过我夙煞绝是个大度之人,这小鬼,一大早就尿床哭喊,整天折腾你,粘着你,那我算什么,我可是你夫君,你还好意思说我,说,你要怎么安慰我?”

    说着说着,男子的意志力已逐渐崩塌,正在她的脖颈耳坠流连忘返,一发不可收拾。

    “绝,你,嗯——”他居然一早就发情咬她,可是现在有人在看耶。

    夙煞绝眸色加深,借着此时的坐姿,将君子言牢牢地钳制在怀中,夭唇浅笑,带着严重的蛊惑:“子言,我们差不多有半个月没圆房了,我现在——想要你。”

    温热的手棒着她的脸与自己唇舌勾缠,低沉的声线其意图非常明确。

    偷过腥的猫哪能看着鱼儿不嘴馋,他已经忍够久了,她怎么可能毫不知觉。

    自从半个月前完颜澈托他们照顾数日后,他便重新过起清新寡欲的日子,期间他都是只能看着,闻着,却不能‘吃’。

    他一个正常男子,阳刚气盛,做到如此,他容易吗?

    “可是——”君子言身形只觉无力酥软,仅有的理智也只是下意识地将脸别过,躲闪扭转着。

    心弦狂乱,身后的男子就像正燃烧的火,让她逃无可逃。

    只能极力隐忍着,岂料身子一动,顿时感受到臀间似有什么在变化。

    霎时,君子言清颜一窘,侧过身,空出一只手推拒着,羞恼道:“夙煞绝,你给我安份点。”

    那双剪眸如水旖旎,勾魂摄魄,夙煞绝只觉此时身体燥热难耐,将自己的脸贴向她,亲密地四唇相抵,诱哄着:“子言,他困了,把他搁下嘛,你这样抱在怀里,他呆会又该哭了,你再这样冷落我,我也快哭了!”

    言罢,做作一张苦瓜脸,憋起嘴痴痴的看着自家娘子,代表着,他比那小子更需要‘侍候’。

    闻言,君子言黑线爬满,嘴角抽抽,这人——可真无耻!

    不过,这段时间,她似乎、好像、确实、大概冷落了他。

    如今见他双眸满是委屈饥渴的看着她,使她一阵愧疚感作祟。

    内心挣扎了几下,低眸一睨!

    果真见婴儿正张着嘴巴打着可爱的小哈欠,婴儿肥的小手可爱的揉揉眼睛,似是一早的折腾这时也出现了困意,大大的丹凤眼眨巴着看着他们几下后,再也受不住困意地阂上。

    那单纯无害的模样使君子言心弦一动,剪眸变得黯然无泽,方才被男子撩拨的热情瞬时急速降温,心里生起一阵酸涩难忍。

    察觉到不对劲,夙煞绝‘侵犯’的动作因她身体的反应而停止,染满情-欲的潭眸此时见她一脸黯然,直觉心揪一紧,棒着她的脸忧声问道:“子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表情这样?”

    君子言抬眸,对上夙煞绝深情的目光,抿嘴道:“绝,我也好想为你生一个宝宝,我们成亲都一年零四个月了,怎么我的肚子还是没反应?我该不会是不能生养吧?”

    一年多肚子没动静,没反应,曾为离婚律师的她早已在大脑敲了警钟,若真是不能生养,那她启不是不能为心爱的人生得一男半女,岂不是让轩瀚的希望落空?

    血归她三天两头喝一碗,可这肚子就是没反应。

    闻言,夙煞绝身形一僵,潭眸睁膛,转蓦将眼中的慌措一收,对君子言急道:“别瞎说,你不过是寒体的关系,所以较难受孕,而且我们成亲才一年多,你急什么?再说了,孩子也得缘分,有没有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要你!所以,真的没关系的!”

    双臂揽紧她纤细的腰身,俊脸与她的清颜相贴,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只是觉得有个孩子我们的爱才能完整,我不贪心的,我只想为你生得一子,其它的我都无所谓。”脸埋在夙煞绝的脖颈,浅扬一笑,故作淡定地道。

    她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更知道这副身子比一般人还要难受孕。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顺其若然。

    一年多过去了,她的肚子毫无动静,让她想要顺其自然都难。

    “子言,你知道吗?我的完整只要你就够了,有了你我夙煞绝的生命才能真正地称为‘完整’,有无子谪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而且,产子非常人能忍,我不想看你痛。

    记住,桃花谷就是我们的家,你,是我夙煞绝这一生想要珍爱疼惜的妻子。我只想与你长相厮守,过完这完整的一生,如此便够了。

    而且,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轩瀚,他口里每天的一声爹、娘亲,可不是白叫的,他就是我们的儿子,所以,宝宝的事你不必介怀,一切顺其自然便是,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把心放宽些,嗯?”

    夙煞绝双眸脉脉深情地看着她,每个字眼,都溢满心疼,怜惜、真挚。

    他不求儿孙满堂,只求心爱之人平平安安地陪他过一辈子。

    他的声音泉润低沉,如暖暖的清风抚过心弦,使她心腔一暖,即使再大的失落也已然转瞬化为乌有。

    得此夫,足矣!

    “绝!”君子言将脸埋进他的胸前,眸光泛红,在他怀里微微螓首,算是应允。

    夙煞绝深吁一气,揽紧她的身子,看着她手中睡得香甜的‘侄子’,夭唇扬起一笑,吻贴在她的脸颊:“锡儿已经睡着了,先把他放下吧,然后——让为夫好好疼你!”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撩拨着,眸色顿色加深。

    暧昧的话使君子言清颜瞬时绯红若李,还未做出回应,已被他拦腰抱起,使她惊笑一声,下意识地抱紧怀中婴儿。

    抬脸嗔道:“我自己会走,你这样会惊醒他的。”

    唇覆上她的红唇,轻啄一吻,夙煞绝笑得一脸坦荡:“我保证他在两个时辰内不会醒。”

    点了‘睡穴’,应该够这小子睡上好几个时辰,他可不想‘好事’做到一半就被人搅黄了。

    “你——你放我下来啦!”

    夙煞绝抱着妻子不放,其中还故意旋转一圈,惹得君子言失笑,轻柔的笑声在桃花谷回荡。

    落桃如雪,飘渺烂漫,女子笑嫣如花,声若银铃动听。

    满簇满拥地桃花树下,一对相爱的壁人幸福的嘻笑着,那样唯美的画面仿若被人设下了一层结界,使人无法靠近。

    二人衣袂随风轻扬,旖旎的弧度如一朵盛绽的雪莲,笑声交织一片,在与世隔绝的桃花谷幸福地回荡着。

    男子夭唇深陷,眸中满溢着幸福。

    子言,我只要你永远都能这样幸福笑着。

    直到倍我过完这一生!

    如此,足矣!

    待将婴儿放下,夙煞绝掩门一闭,热情地将她拦腰抱起,夭唇覆上她的红唇,热情索取。

    素食吃太久,此时只想吃顿饱餐。

    腰带渐宽,衣袂褪去,女子顿觉胸前一凉,欲拒还迎地微微退缩。

    男子修长的褪勾缠住她的,不让她后退。

    赤诚相见的上身朝她一压,滚烫的胸膛将温度传递过去。

    “别动!”低沉的字眼迸出,男子眸色加深,轻柔的将她的碧玉发簪取下。

    温热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白嫩赤玉,滑腻如绸的肌肤。

    君子言剪眸生媚,身若滩泥般酥麻柔软,双手无力地伸向他的脖颈勾缠住,承接着他的热情。

    唇瓣相贴,舌齿勾缠,碾转反恻,霸道不失温柔地吸吮着。

    突然,君子言只觉腹中一阵作呕翻涌,红润的脸上顿然刷白如纸,双手将夙煞绝推开,脸微转朝向塌外,难受地作呕着:“呕——”

    夙煞绝俊容一变,急道:“子言 ,你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我,呕——”君子言再次俯下身干呕,难受得双眉紧颦。

    此时,夙煞绝体内再多的热情早已被君子言突然的干呕淋得全无踪迹。

    他下塌赶紧端来一杯清水给她喇口,自己随便一套外袍,然后将她用裘狐被裹紧,将她的手执起一捏,按向她的脉门。

    霎时,夙煞绝俊容唰白如雪,不敢置信地看着君子言:“你,你那天的血归没喝?”

    “什么时候?”君子言一阵莫名!

    “就是,就是完颜澈来谷那天,我把‘血归’,搁在桌子上,你,你都没喝吗?”夙煞绝紧张问道。

    君子言仔细回想,道:“我那一天,好像不小心把药洒了,所以没喝,怎么了吗?”

    闻言,夙煞绝倒抽一气,浑身瑟瑟发颤。

    半个月前,他与她圆房的次日,正好完颜澈来谷。他见她正睡得香,便不忍唤醒,只是将‘血归’搁在桌子上,回头见那药碗不在,本以为血归她已喝下,却不料到——她竟然没喝!

    刹时,夙煞绝如处冰窑般森冷刺骨。

    子言她,竟然已怀孕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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