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很伤心,可是听到安岐山这么解释也忍下了,毕竟这些年安岐山对自己是极其疼爱的,对两个孩子也十分贴心,她对这件事的不再像之前那么激烈,再者那个女人都已经不在是上了,她更应该不再去计较的,可是心里始终有道坎过不去。

    很长一段时间,家里都静默无声,夫妻之间没有了往日的甜蜜,父子之间没有了往日的温馨,只有死寂,安静。

    这一段时间对安岐山来说很痛苦对文静亦是,而兄弟俩也十分默契的疏远林笑堂,这个新哥哥他们并不欢迎,他们也同所有同年龄的孩子一样整蛊恶作剧只想逼这个不受欢迎的人离开,可最后都是安岐山的坚持而没有成功。林笑堂也不是省油的灯兄弟俩欺负他,他也从不回击,而是每次都找安岐山,他知道只要有安岐山他就会在这个家里安稳住下。几个人的关系就这么的不冷不热,。

    直到一次上街购物,文静的钱包被扒手扒手,林笑堂穷追不舍小偷拼了命的追回来之后文静对他稍稍改观,之后又有林笑堂不计前嫌从几个徐混手里救下安远道,一切的一切让林笑堂看起来更为融入这个家庭,几个人的关系也逐渐转和,可谁都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少年伪装的开始。

    安岐山毕业后就带着文静来到Q市,当时他学的是工业制造,在国企干了三年后就帮着一个朋友大力酒楼,那个年代的中国因为大众消费不高,所以来酒楼吃饭的人不多,不过朋友的店凭着物美价廉渐渐的生意红火做大了起来,不少人慕名而来,以至于省市领导人来莅临检查都点名在他们店,只是后来朋友在十年浩劫中离世,安岐山也受到不晓得打击,不过所幸后来平反,平反后安岐山继续经营酒店,正逢国家改革,鼓励创业经商,安岐山在响应号召中赢得了第一桶金,后来酒楼改酒店,在之后连锁,之后又开始投资电子,汽车,珠宝,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在文静的建议下专攻珠宝,随着国人物质水平提高珠宝行业将是最有潜力的行业之一,所以安岐山也很同意妻子的想法,虽然一开始公司经营状况并不理想,可随着安岐山新颖的创意,各种销售策略,慢慢的公司有了起色,那也是MTS的前身,文心珠宝。

    林笑堂来到俺家时文心珠宝还不存在,等颇具规模时,安远桥安远道已经大学毕业了。

    毕业后,安远桥在父亲的公司帮着打理,安远道则是在安岐山一家朋友公司学习,林笑堂那时也从基层开始做起坐到了市场策划的位置,且改名安远堂,总之,一切看起来都和和美美,好像幸福美满就是安家以后的全部生活一般。

    谁能料想就当一切以为这般平静温馨,文静突然死于食物中毒,调查说是在饭店食用的食物中有老鼠药,虽然事后定论是饭店方面的失职,可文静的生命怎么都挽回不来了,安岐山不堪受击,一病不起。

    虽然夫妻俩结婚多年,也一直恩爱如初,这些年安岐山的成功很多都有着文静的功劳,操持家务,照顾孩子,甚至还为安岐山出谋划策,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除了林笑堂的事情跟安岐山闹过之外两人从未有因为任何事而翻脸闹过,所以面对这个打击安岐山支撑不住重病入院。

    三个人轮流照顾以为父亲过阵子就能从母亲离世人都阴影中走出啦,却没想到两个月后安岐山也离开人世。

    离开前,他把三人叫道床前,把医嘱递给安远道,说他一手经营的公司就交给他们兄弟三人了,希望三兄弟团结扶持,紧密如初。三人在安岐山床前郑重应下。

    交代完,安岐山闭了眼再也没睁开。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三人齐齐开始着手公司事务。

    按照安岐山的意思让大哥安远道担任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安远桥担任副总裁,林笑堂是市场部总监。

    一开始3年,看似平静无波,公司在三人的共同经营下市场不断拓宽,客户越来越多,盈利翻翻,前景十分乐观。

    三年后,安远道娶妻,安远桥也有了未婚妻,而林笑堂仍旧单身,虽然身边不乏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可在兄弟俩面前,依旧是老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只为打理好公司的,好哥哥形象。

    谁想平静的生活总是消失的那么快。

    即将结婚的安远道突然摔下楼梯,下身瘫痪,虽然未婚妻念乔一直呵护陪伴左右可是,再要恢复已然不能,身体状况的不允许,安远道把公司业务圈圈交给安远桥,安远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下公司,一面操心哥哥一面操心公司,他自己的婚事也一拖再拖,安远道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弟弟,于是亲手置办了一抽礼,可不想,这抽礼,却是好哥俩的永诀。

    一场大火,安远道被困在了休息室中最后窒息而死,事后没多久,妻子念乔也突然失踪,那时的念乔因为安远道的死不堪受击,已经精神出了问题,有说见她跳江了,也有说她在车站出没,更有人说她跟着陌生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车,总之众说纷纭,却始终没有找到,一场美满的喜剧顿时变为悲剧,而同时,3亿移动资金不知去向,公司资金一时周转不灵,更爆安远桥作为总裁私自挪用公司财务而被拘捕,一时间,公司陷入财务危机。

    一场阴谋至此彻底掀开,至亲离去,家族产业彻底剥夺,自己又锒铛入狱,未婚妻无人招抚,眼见前途一片灰暗,而同时公司也江山易主,董事长兼总裁,林笑堂。

    那时,他才知,林笑堂为了这一天策划了很久,他一直以为他们的关系不至于亲,却也是融合成一家人了,一切都是假象,从文静中毒开始,阴谋的爪子已经伸向安家所有人了。

    他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为毁掉安家,毁掉他们所有的幸福。因为这是他们安家欠他的,和他麻麻的。

    林笑堂颇为得意的去看了安远桥,承认了所有的行为,安远桥问他为什么。

    按千山待她跟他们兄弟俩并无异样,而文静也待他如亲生,他们兄弟干戈化玉帛之后也未曾薄带过他,为何他如此狠心。

    林笑堂冷笑,这是安家人咎由自取,当初,若不是安岐山抛下了他母亲诺澜,诺澜也不会被人指责未婚先孕,被单位辞退,没有了收入来源诺澜只能回家务农,那个时候的未婚先孕是很严重的问题,是要接受组织审查的,若不是有人帮衬可能孩子都剩不下来,诺澜无奈,好好一个大学生无法在单位里工作只能回老家务农,结果那年家乡大灾,不少亲人在灾难中死去,包括她所有的家人,举目无亲,孤立无援逼得她不堪重负多次想轻生,若不是肚子里是那个她喜欢的男人的,仅有的那点执念支撑着活了下去。

    后来的日子很艰难,异地他乡,不知名的偏远山村,诺澜带着孩子艰难生活,因为是单亲妈妈没少遭人白眼,又因为人年轻又张的漂亮没少被不怀好意的男人骚扰,却以烧穿,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他们的生活真真的是艰难而无望,当然那会也有好心人看着他们孤儿寡母生活不易是不是帮衬一把的,但始终是杯水车薪。林笑堂那时会很委屈的问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对待他们,为什么他没有爸爸,为什么他们会没吃的,他的心里有无数个为什么,诺澜只能哭着说他的爸爸不爱他,所以不要他了,妈妈没有办法弄到那么多吃的,那时起,林笑堂对于父亲这个词十分的排斥厌恶,他不要我们,我们也不媳他,那时一个5岁的孩子说出的话,

    后来,十,年,动,乱,诺澜因为林笑堂的缘故而被批斗,游街,那是最艰难最无望的日子,挣扎反抗却没有方向出路,林笑堂也没幸免,母子俩天天被人骂被人砸,那时林笑堂还小,吃的不好,身子很单薄,比同年龄的孩子个子要熊多也瘦很多,所以这么一弄,没多久就开始感冒发烧的厉害,诺澜心疼儿子,求人给孩子看病,可是没人理会,无奈她只能去求村支书,那个丧妻好色的老男人,曾经多次向诺澜暗示跟着他,诺澜都坚决决绝了。若不是这次为了李晓棠她是断断不会求他的。

    后来林笑堂的裁了,可是她的母亲成了村支书的情人。

    后来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压抑黑暗的,无数次的夜晚,他都会看到村支书肥胖的身体压在自己母亲的身上,听到那不结实的木床吱呀椅的声音,恶心的令人作呕的男人的猥琐笑声,还有母亲压抑的哭声。

    在他的眼里,母亲向来是坚强的,聪明的,漂亮的,她也是这里学历最高的人,一个女大学生,原本有着明媚的前途的女子,她像一朵清洁的百合,优雅绽放,而现在她却被一个肮脏龌龊猥琐的男人压倒在床上欺负着。

    他恨,铺天盖地的恨汹涌席卷,他更恨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

    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当村支书再一次来到他们家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个女人委屈的模样,而是一个孩子拿着长刀愤恨的看着自己的样子。

    凄厉的惨叫,痛苦啊的嚎吼,在这个雨夜,这个小茅屋里传出。

    诺澜杀人,执行死刑。

    人是他杀的,背罪的却是母亲,负气的少年要求说出真相自己去承担,却被母亲以死相逼,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希望,他若死,她也必死,无奈的少年只能看着母亲替自己扛罪。

    行刑前,诺澜交给林笑堂两张照片,一张是大学毕业合照,上面有父亲的名字安岐山,一张是父亲的2寸黑白照。

    他说,带着这个照片去找他父亲,他应该不会薄待自己孩子的。

    母亲死后,孤苦少年流落辗转,街头,救助站,跟着流浪者乞儿,无根无落,直到一次偷窃行动中被警方逮捕,搜出了这两张照片找到了安岐山本人。

    看守所,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带给了他和母亲全部苦难的男人,没有父子相见的温情,只有瞒天席地的恨,他很,无以伦比的恨,

    林笑堂告诉安远桥,若不是遇上他才不会来安家,他恨那个男人抛弃他们母子还另娶还有了孩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凭什么,他们在美满的时候,他和母亲在受苦,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他和母亲抱头痛哭,他们享受着父母的爱,而他,只能看着母亲被别人欺负,同时安岐山的孩子,为什么生活却天差地别,那时,表面恭谦的他就已经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文静冷漠,他忍,兄弟俩欺负,她也忍,不仅如此他装作一副懦弱善良的样子骗的安岐山连连站在他这边,更是他自导自演了抢劫追凶的戏码,更是他找人编造了,一场兄弟情深互帮互助的情景,让文静,安远桥安远道悉数都站在了他这边,有时候,演的太久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演戏还是真实,融入在这个家庭之中,是那么的美好,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

    可是母亲的,他的亲生母亲诺澜呢,谁为她的痛苦负责,谁为她的死伤心,每当他心软的时候他都会想到母亲,想到那些过往的不堪,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摧毁他们所有的幸福。

    安远桥指责他残忍,禽兽不如,诺澜当年根本就是借酒跟父亲发生关系的,父亲早已立场鲜明,其后若不是她,父亲的好友也不会去世,这桩桩件件,难道他母亲就没责任了吗。再者这些年安家上下谁曾亏待过他,他却这般恩将仇报,他就觉得是对得起他母亲了吗。

    林笑堂不以为然,他要的就是在他痛苦时还在欢乐的人痛苦,他现在得到了,也满足了,别的,都无所谓,因为从母亲被那个龌龊的男人欺负时,他整个人都被推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中。光明,温暖,亲情,早就不属于他。

    .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