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爱上神经男
    已经等不及了,谢老二也不管家人会不会对他的反应感到奇怪,跟着阮流苏进了厨房,“你什么时候和别人相亲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前两天不是还跟宋孝德纠缠不清嘛!这么快就换了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阮流苏帮着佣人准备餐盘,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相亲的目的就是结婚,只要各方面条件都合适还犹豫什么,赶紧结喽!”

    他全然不知道,甚至于前一个晚上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转眼间她就有了结婚的对象,她就要睡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去了,“我是在问你,你什么时候去相亲的?昨晚你睡在我旁边的时候吗?”

    阮流苏瞥了他一眼,第一反应是瞧瞧周遭的人是否听了去。她匆匆走出厨房,心知这样才能将他带离人群。

    谢老二果然跟着她来到花园,可怒气却丝毫未见消退,“阮流苏,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对着渐渐升起来的月色,仿佛自言自语:“读过《倾城之恋》吗?张爱玲的小说,女主人公叫白流苏,一心只想嫁个好丈夫。她爱上了柳原,一个有钱有风度的男人。故事的结局,香港沦陷,一座城市的倾倒促成了她的爱情,她的婚姻。我自问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所以我只能嫁个平凡的男人。”

    他不知道什么《倾城之恋》,他不知道白流苏是谁,也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他是不是那个柳原,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嫁给别人。先是董老四,然后是宋孝德,现在又凭空冒出一个相亲结婚的无名人士。

    “阮流苏,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给嫁了吗?”

    她蓦然回头直直地望着他,“谢传云,我想有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你知道的,你一直就知道,可你从不肯成全我。那么现在,也不要来妨碍我。”

    他想问她,他们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他们为什么要一直在原地打转,他们为什么总是要互相折磨对方。

    所有的问题盘桓在胸口,变成一双伸出的手臂,他用尽全力将她勒在自己的怀中,恨不能掐进自己的骨头里,将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她想推开他,然……力不从心。

    偏在此刻,花园的门口冒出一个佣人,她只能看见二少爷的背,并瞧不清楚他的怀里抱着谁。只好对着他嚷嚷:“二少爷,来了一位小姐,说是你的朋友。”

    他愣神的工夫,阮流苏终于可以将他推开,冷冷的一句:“你还不快去会你的朋友。”她借此逃之夭夭。

    是初景吗?她怎么会在这时间找到家里来呢?谢老二完全忘了他今晚与她的约定,总想着今天晚些时候或者明天或者后天,总想着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消磨。

    他就先去见见初景吧!也许她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也说不定。

    阮流苏走在前头,他跟在她的后面往客厅方向去。在见到初景的时候,他远远地招了招手,可初景的目光却全然集中在阮流苏的身上,未留意他的出现。

    当初景靠近阮流苏的时候,她突然站起身来,指着阮流苏大叫道:“我记起来了,你是流苏。”

    阮流苏客气地笑笑,她实在不想跟谢老二的任何女伴有一丝半点的接触。

    初景却不依不饶地揪住她的手臂,“你不是早就跟谢传云结婚了嘛!怎么会在这里当管家?”

    此言一出,全场了然无声,在场的谢家人全都懵了。

    二十二岁,何等的青春年华。

    那一年,阮流苏和谢传云这对恋得正热的校园情侣大学毕业。

    没费什么力气,学商贸的谢传云就在当地一家连锁酒店找了份工作。他拿着第一个月的工资请阮流苏在这家酒店吃晚餐,晚餐最后的甜点是他亲自操刀,偌大的蛋糕上写着——可以嫁给我吗?

    阮流苏含着泪点头,第二天他们俩就拿着身份证、户口本登记去了。后来阮流苏每每回想到这一段,都觉得他们的举动比《奋斗》更具奋斗性质。

    “我们是不是该把结婚的事通知家里人呢?”坐着公交回去的路上,阮流苏靠在谢传云的肩膀上低低地问着。

    “还是不要了吧!要是告诉我家老头,他一定会大惊小怪,还是算了算了。”他义正词严地声称,“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最恨牵扯那么多没关系的人搅和在一起。还有什么女婿去丈母娘家接受一家子七姑六婆的审核,那个最傻了。一个男人本性怎么样是通过一群不认识的人盘问两句,就能搞清楚的?傻毙了。”

    他的话拦截了阮流苏未说出口的提议,原本她想放长假的时候带他回家见见家人的。可是一想到她那群姨妈的狂轰乱炸,他一定会很不喜欢,还是算了吧!

    “可是,这种事不告诉你父母真的没关系吗?”在阮流苏看来这种事怕是瞒不了的吧!

    谢传云全然不在乎,“我们家老头正跟他第三任老婆过着快乐的生活,哪有闲心管我?”他看了眼手表,一副很赶的样子,“我要去酒店了,你一个人先回家,等晚上我回来跟你庆祝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传云,我早就想问你了,虽然酒店是晚上比较忙,可你只是做文职啊!怎么也总是晚上上班?”

    谢传云见瞒不下去了,索性跟她挑明:“我不是做文职,我在酒店帮厨。”

    “什么?”阮流苏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酒店帮厨?你怎么可能在酒店帮厨呢?你大学的时候念的是商贸,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厨师?”

    “我一直都很想当厨师,我知道要是让我们家老头知道,这个愿望肯定是无法达成的,所以我才躲到这里实现我的梦想。”

    他好整以暇地做着他的美梦,全然未觉她眼中藏匿的怒气,“可你的这些事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你整天催着我去大公司找份好工作,要是告诉你,你能同意吗?”谢传云还很占理呢!“与其两个人吵得不开心,不如不告诉你。你看我在酒店帮厨拿的薪水一点也不比白领低,照样可以租那么大的房子,可以养你,是不是?”

    “不一样,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阮流苏很想告诉他,她在乎的不是他薪水的多少,她在意的是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全都是在瞒着她的情况下,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哪有老公做这么大的决定都不告诉老婆的?那还要老婆干什么?

    “谢传云,我告诉你,我在意的不是钱多钱少,我是……”

    “结婚第一天就要吵架吗?”谢传云故意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逼迫她收回即将放出口的怒吼,他成功了,成功地让她闭嘴。然后他拿出惯用招数哄着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晚上回来带好吃的给你。来,亲一下。”

    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暖暖地滋润着她的心田。是啊,总不能结婚第一天就在吵架中度过吧!她露出勉强的笑,他以为他顺利地解决了他们之间的问题。

    然后他走他的路,没有理会身后仍旧忧心忡忡的她,他的老婆啊。

    结婚已经一周了,阮流苏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也没有什么机会认识什么人,也就是在买菜的过程中结识了对门的邻居太太。

    说是太太,可阮流苏却从没见过她丈夫。进进出出总是她一个人,看上去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有孩子在身边,着实有些奇怪。

    因为是邻居,阮流苏又不好多问,只按她的要求叫她“辛太太”。这样也好,每天出门买菜也有个伴,起码有个同性可以说说话,也减少了谢传云不在家时阮流苏的寂寞。女人之间能有什么可谈的,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凑合着聊聊打发时间罢了。

    “我说谢太太,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在酒店上班。”今天的菜很新鲜,多买一点回去煮给谢传云吃。

    阮流苏大把大把地挑菜,辛太太禁不住提醒起她来:“谢太太啊!这边不比你们内地,素菜比荤菜贵,江河里的鱼虾比海鲜贵。而且你们家才两个人,你这样买多浪费啊!”

    阮流苏也是刚做主妇,一切从头学起,“传云他上班很辛苦,我想多做些给他补补。”

    他在酒店工作很辛苦的样子,每天都要熬到很晚才回来。她怕他把身体累垮了,学着这里的师奶打算煲汤给他喝。

    这天深夜——

    “老公,你下班了?快来喝汤!辛太太说这道汤补真气,对男人很好的。”

    “又喝汤?”

    每天半夜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被逼着喝汤,早上出门前也要喝汤。幸亏他中午在酒店吃饭,否则还不天天泡在汤锅里?

    谢传云郁闷到了极点,“流苏,咱们用得着天天喝汤吗?”

    阮流苏盛好了汤放在他面前,没听出他语气不对,只留意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你换了一部手机?”她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谢传云,我们现在每月要付房租,交物业费。每天打开门,水、电、天然气、电话、宽带全都是钱。就靠你一个人在酒店帮厨的薪水,我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怎么还赶潮流换手机呢?”

    “你还说我?”谢传云从小到大哪里被人管过用钱,想也不想就跟她打起嘴仗,“你呢?你用得着每天又是菜又是汤的吗?随便吃点就行了,大不了我在酒店吃过再回来。”

    他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看你工作辛苦所以想多做点好吃的,有营养的帮你补补。我在厨房累得半死,你不但不夸我,还说我?”

    “我……”谢传云实在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才好,不都说吵架没好话嘛!他索性拿出新买的MP3堵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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