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汝宁离开云顶后驾车来到林宅,林夫有应酬外出未归,阿春开门后愣了一下,“林教授和小董事长都不家。”

    “喔,”姚汝宁点点头,之后尴尬地笑了笑,“那真是不巧”,阿春跟着笑起来时她忽地敛去笑意,“看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弈萱姐吧。”

    “喔,好好好,快进来坐,”姚汝宁林家过年期间对林弈萱照顾的无微不至,阿春都是看眼里的,忙将姚汝宁让进屋里,朝楼上指了指,“弈萱花房。”

    “那上去看看,”姚汝宁上了楼梯走了两步,听到阿春的脚步声跟身后,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有事尽管去忙。”

    “喔……好,厨房正熬药,那、就不上去了。”

    姚汝宁目送阿春走进厨房,转身继续朝楼上走,上到二楼又回头看了一眼,确保阿春没跟上来这才走进花房,看了轮椅上静默的身影一眼,将房门反锁,走到林弈萱面前跪了下来,双手轻轻握住林弈萱一只手腕,将自己的脸偎林弈萱的手心,良久,两行眼泪无声地落下,“弈萱姐……”,哽咽难言,停了片刻,“明竹语到本市来了,她要是敢动幼幼,一定跟她玉石俱焚……”

    一只手轻轻抚上姚汝宁的发,温柔的声音响起,“真傻……”

    同一时间,曦楚云顶。

    周小乔本来打算顶层豪宅留宿,俯看一下城市夜景什么的,但考虑到明天要出席J市影视城举行的《此间的春秋》开机仪式需要回去收拾行礼,只得做罢,临行时拍桌子冲宫清夏吼,“为什么的命这么好!”,令得宫清夏眼锋瞬间罩上冰霜,她却站起身拍拍屁股甩甩头走了。

    “呃,那个,送!”古丽婕追向周小乔。

    宫清夏冷眼看着两离去的背影,紧紧抿着唇。

    “周老师就是这种,姐姐别跟她计较啦。”楚幼姬为周小乔缓颊。

    “她是哪种心里很清楚,”宫清夏冷冷地道,随后看着楚幼姬,“给家里打个电话。”

    “诶?”楚幼姬不解地歪起小脑袋。

    “跟奶奶说今晚住这里,不回去了。”

    “诶??”楚幼姬蹙起两弯秀眉,一揪儿小嘴几乎噘出一个问号来——周末会到云顶来奶奶是知道的呀。

    “……叫打就打。”表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生动……

    不敢忤逆姐姐大,楚幼姬只得乖乖照做,接电话的是阿春,“……奶奶不家?喔,那帮跟奶奶说一声,嗯,诶?姚姐姐家?喔,喔,好,挂了。”

    宫清夏若有所思,“姚汝宁果然去看妈妈了……”

    楚幼姬放下手机,小嘴念念有词,“原来姚姐姐那会离开云顶是去家了。”

    好似抓住一点要领,却又云山雾罩,看不清晰,用眼神向宫清夏求助,宫清夏却低下眉去翻阅手中文件不再说话,好不容易等到姐姐大看完文件正要开口问时,宫清夏又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接个没完,楚幼姬只得默默打开书本做功课,暂时将这件事压心里。

    晚上,楚幼姬打着小算盘早早洗白白上床,未曾想半个小时都没有等来宫清夏,失落的一塌糊涂,瘪着小嘴爬起来拥被看书——自从初次显山露水之后,宫清夏一直对两间的运动抱有极大的热情,楚幼姬已深深沉沦,不过……今晚看来要落空的样子呢。

    “还没睡?”

    直到十一点多,宫清夏才推门走进卧室,意外地看到小女生正秉灯夜读。

    “等啦。”楚幼姬的眼神像极了深闺怨妇。

    宫清夏勾起唇角,坐到楚幼姬身边,伸手抚了抚小女生秀发,她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宝贝早点睡,姐姐今天没心情。”

    楚幼姬小脸瞬时红成熟透的苹果。

    宫清夏则起身到浴室洗澡去了,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来时,小女生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尽,而且也没睡,依然坐那里。

    “什么书看得这么入神?”宫清夏将脸凑到书前装作要看个究竟。

    楚幼姬将伊推开,不看宫清夏,仍去看书。

    宫清夏没有再去凑热闹,掀开被子躺下。

    “啪!”

    楚幼姬合上书麻利地关了床头台灯,钻进被子,蜷进宫清夏怀里。

    宫清夏轻轻拥住小女生,“怎么不看了?嗯?”

    楚幼姬嘟起小嘴,“姐姐坏。”明明知道家是坚持等。

    宫清夏笑出声,“宝贝……”刚说出两个字,被自己的手机来电铃声打断,伸手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喂?”

    “……”那边一直沉默,半晌方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抱歉,这么晚了打扰。”

    宫清夏坐起身,眯起丹凤眼,轻启朱唇不紧不慢吐出三个字,“明竹语?”这个声音虽然只荷兰听过一次,但已深深刻记忆里。

    楚幼姬闻听,一骨碌坐起来,挽住宫清夏手臂。

    “今天刚到本市——这句话一定多余,想应该早就知道了,”明竹语笑了笑,“上次来还是十年前……”语尾消失,叹一口气,片刻后接着道,“夜深时,前尘往事一起涌上心头,无法入睡……”

    “其实,想跟说什么?”宫清夏打断明竹语,“不防直言。”

    “果然半夜找聊天注定不受欢迎,”明竹语摇了摇头,换成平日里干练的语气,“明天晚上将下榻的酒店设宴为自己接风,希望介时和幼姬能来捧场。”

    “想有权拒绝。”

    “那只好派上门去请。”

    “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曦楚总部所地,楚氏起家之处,和幼姬以及幼姬的家居住的城市,呵呵,这些都无足轻重,”明竹语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这里埋葬着生中最为刻骨铭心的一段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停了停,“明天一定要来,不要让失态。”说毕不等宫清夏回应便挂断电话。

    “有种直觉,”一旁将明竹语说的每个字都清晰听耳中的楚幼姬道,“明竹语说的恋情和妈妈有关。”

    宫清夏将手机放回原处,未予置评。

    “虽然是鸿门宴,但既然她邀请们,”楚幼姬看着宫清夏的双眸道,“们但去赴约无防,一则她不能把怎么样,二则双方的恩怨总要有个了解,必须要见面说个清楚。”

    “宝贝这样自信,”宫清夏迎上楚幼姬目光,温柔而又很有深意地笑了笑,右手贴着楚幼姬的脸,滑过耳朵,j□j小女生秀发里,左手轻轻托起楚幼姬的下巴,看了一眼,低头,将自己的唇轻轻的贴上楚幼姬的唇,“可是却不放心……”

    宫清夏的唇刚刚触碰到楚幼姬,便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犹如被电击了一下,晕眩让楚幼姬忘记闭眼,忘记呼吸,也没有迎合,只呆呆地看着面前清丽佳——之前明明说没心情的,现这是什么节奏?

    “晚安,睡吧。”宫清夏的唇和手同时离开楚幼姬,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所以刚才是晚安吻吗?家不依!

    楚幼姬仅挨着宫清夏躺下,拿两只小手抱住宫清夏,还把一只腿也搭到宫清夏身上,嘟着小嘴胸口起伏不定,等姐姐的反应。

    宫清夏的唇角向两边弯去,笑的双肩颤动,但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柔声道,“宝贝乖,姐姐今天真的没心情。”

    楚幼姬磅礴的气势立即坍塌,耷拉下唇角,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手脚,躺平身体,闭上了眼睛,却被宫清夏翻了个身轻轻拥住埋怨,“让宝贝睡觉,没让宝贝离开。”楚幼姬的身体离开她时,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她心中立时涌起酸涩的失落。

    呵呵。

    楚幼姬抿着小嘴弯起眼睛笑了。

    “去,为什么不去,不但和幼姬要去,也会去。”

    第二天早上,宫清夏起床后给姚汝宁打电话,将明竹语半夜来电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征求意见,姚汝宁爽快地回答,听得出今天心情特别好。

    “那好,”宫清夏点点头,“布置一下。”

    结果只听姚汝宁道,“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为保险起见,和古丽婕再商议看看,能够做到万无一失最好。”

    怎么感觉姚汝宁像变了个似的……是错觉?

    打完电话后宫清夏微微蹙了蹙眉。

    晚上七点,宫清夏与楚幼姬来到明竹语下榻的大酒店,刚走下车便有上前迎接,将二领到五楼餐厅,偌大的豪华餐厅只有一张桌上摆了宴席,这张桌旁只坐了一个——自然是明竹语,她包下了整个餐厅。

    看到两走近,明竹语笑了笑,“很好,很给面子”,站起身为楚幼姬拉开椅子,待小女生落座,自己才重新坐下,宫清夏也不客气,楚幼姬身旁坐下。

    三刚坐定,姚汝宁走进来,“这么空旷的地方吃饭多没意思,转个场子,到六楼雅间,有位故友那里等。”话是看着明竹语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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