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启程归成家衰败
林晖烨的妻子万氏还有林晖耀的妻子宁氏是一起来的。万氏是苏州书院院长的女儿，长得清秀可,身着石榴红遍地金的褙子跟翡翠撒花洋绉裙,乌鸦鸦的发上是几支祥云纹羊脂玉簪别着,倒是清爽,宁氏则是武官之家出身,一身大红色五彩连波水纹鸳鸯刺绣的衣裙,配着丽水紫磨金步摇,娇媚动。
论辈分的话,贾敏是林晖烨跟林晖耀的祖母辈了,只是她只比万氏跟宁氏大十来岁,保养很好,看着也不过是二十五、六罢了。见两个小辈的还是有些拘谨,贾敏便笑着道,“晖熠去年来京赶考，听说病了一场，如今可大好了？”
“已经好了，如今郊外的庄子上闭门苦读，想着这回秋闱一定要好生拼一拼才是。”宁氏首先笑着回道，“叔祖母送来的笔墨纸砚都叫给堂弟送去了，将来肯定能考上好功名。”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舀来给他使用的。”贾敏笑道，“倒是们两个还得加把劲，肚子可有消息了没？”
万氏跟宁氏俱是娇羞地摇了摇头。万氏道：“许是咱们福气还没到。”
“这儿有些养身的方子，们拿回去看着叫厨房的给们做。”贾敏让翠荷送上两个锦盒，“咱们是内宅妇，外头爷们的事情咱们也是帮不了多大的忙了，只能好生家管家教养孩子。晖烨跟晖耀都是好的，身边也没几个通房或者姨娘的，们更要抓紧机会才是。”
“多谢叔祖母提点。”万氏跟宁氏亲手接过锦盒，笑着道。
“说来还是叔祖母有福气，眼看着堂叔也要跟着科举了，到时候一举成名天下知，叔祖母就等着享福吧。”宁氏笑道，“堂叔这回是要跟着回扬州吗？”
“是啊，扬州文臣望族多，叫他见识一下也好。”贾敏道，“如今晖烨跟晖耀京中为官，京城里是什么情况们也只晓得了。平日里要多劝说他们别被富贵遮了眼，专心为皇上办事才是王道。京中皇家贵胄多，做事也得万分小心。”
宁氏对此深有感触，连连点头。林晖耀之前可是差点就得罪了礼部的上峰，后来及时收住了才无事，如今也慢慢得到了晋升。
“今儿老爷是势必要留两个孩子用午膳的，们也留下来陪用顿膳食吧。”说过这些话以后，贾敏也顺势转了话头。
船行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扬州，官邸早早就有打扫好，贾敏让将从京城押回来的土仪都分好，准备第二天给各家夫送去。将军府那儿她还多加了一套赤金长命锁的项圈，给尹氏两岁多的儿子。
“夫，这是这三个月来庄子上的收成。今儿庄子上的管事正好押了几筐子绿菜过来，不如叫厨房的趁新鲜做来尝尝鲜吧。”林嬷嬷这回没有跟着回京，府内一切事务都是她打理着。见贾敏回来便把账本呈上来叫贾敏过目。
“也好，船上呆了一个多月，胸口一直闷闷的。”贾敏翻着账本，“菜单就定清汤菜心、笋干炒烧鸭丝、素烩三鲜丸还有红烧黄鱼，炖个参乌鸡汤，主食的话就焖个米饭吧。再有，做两道凉拌菜来。”
“是。”林嬷嬷应道，“先前夫回京前老奴就跟夫说起过了，府里有些丫鬟年纪也大了，是时候拉出去配了。名单老奴已经拟好了，夫可要看看？”
“晚上的时候再看吧。”贾敏抿了一口玫瑰香露，“跟老爷不府里这段时间，府里一切都好吧？”
“一切都好，因着外头的也知道咱们府没有主子，所以也没有来打扰。”林嬷嬷道，“倒是听说成家外头收的铺子亏了不少钱，只是老奴内宅所以也听得不真切。”
“也罢，他们的事儿问问其他夫就好。让烧好热水给老爷还有哥儿姐儿送去吧，叫他们沐浴更衣完以后歇一会儿。”贾敏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卸掉头上的珠钗，“也累了，服侍更衣休息吧。”
“是。”
回到扬州的生活平淡但是舒适，尹氏贾敏回府后的第三天就带着两个孩子上门拜访了。她两年多前为杨家璘生了一个孩子，产后身子亏修，将养了好久才好起来，只可惜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尹氏虽然暗自神伤了好一会儿，但也慢慢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专心照顾自己的子女。
“姐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想着要过一个时辰呢。”贾敏让把黛玉叫出来，“叫看看涵哥儿，又长高了呢？”
杨家璘跟尹氏的儿子名叫杨梓涵，长得圆润可爱，含着自己的拇指微微歪头看了看贾敏，似乎对有几个月未见的贾敏感到一丝陌生，好一会儿才乖巧地喊了声“婶婶”，逗得贾敏直乐。跟黛玉一块儿玩着长大的杨梓湄到没有觉得陌生，一上来就跑到贾敏身边，甜甜地给贾敏请安。
“干娘还有妹妹弟弟都来了？”正说着，林黛玉便走了进来，“给干娘请安了。”
“黛玉姐姐！”杨梓湄欢笑着跑到林黛玉身边，“才几个月不见姐姐，姐姐有长高了。”说罢还垫了垫脚尖比了比个头，“原本是跟姐姐一块儿高的，现倒是显得矮了。”
“玉儿姐姐本就比年长，比高也是正常的。”尹氏笑道，“不过看着倒是脸色白了点，是不是这些天睡得不好？”
“刚从京城回来难免累一些。”贾敏道。玉儿的身子虽然比上一辈子要好上不少，但是女孩子家娇弱点也是正常的，“已经叫大夫来诊过脉了，只说是有些累着罢了，休息几天就好了。玉儿，带着弟弟妹妹下去玩吧。”
“是。”林黛玉执起杨梓湄的手，“从京城那儿得了不少花样，妹妹去挑几张吧；还给弟弟带了几样新鲜的玩意呢……”
“怎么了，把几个孩子都叫走？”尹氏捧着茶盅笑道。
“出去好几个月了，自然要向好生打听一下扬州城内的事情，听说最近成家出事儿了？”贾敏直接开门见山，左右她跟尹氏直接讲话都是这样直来直往的，反而更少一些虚伪的寒暄，“这回回京也听说了，那位成才可是失宠已久了呢。”
“想来也知道，那位成才听说有孕的时候就对着主位的娘娘多有怨言，皇帝必不能容忍了。”心不足蛇吞象，为了自己显赫一时，成家最近是跟不少官员私下来往甚密了。尹氏虽然没有插手过杨家璘的公务，但结合平日杨家璘的话还有娘家送来的消息，她自个儿也能得到答案了。
“皇上那是厌恶了成才的做派了，她生的小公主如今都是养陈贵嫔身边的。”贾敏道，“虽然说凤藻宫由着成才住着，但谁不知道那儿都是冷宫一个了。听说明年皇上还要重开选秀，只怕她就更被遗忘了。成家素来以皇亲国戚自称，这回还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说得正是呢。”尹氏笑道，“他们外头的铺子亏了钱，这回听说还是求到了一位贵的帮忙才渡过难关的。”
贾敏一挑眉，心中闪过一个可能，但到底没接话：“也不说他们了，没得扫兴。昨儿叫送去的东西都看了吗？那支宝蓝吐翠孔雀吊钗可是京里时兴的。”
“看到了，倒是看惯了样子精致小巧的首饰，京中的倒不是十分喜欢。不过那吊钗看着漂亮，得空了就要戴着出去显摆显摆才是。”
送走了尹氏还有她的两个孩子，贾敏一个坐房中，沉默地思索着。当年圣上纳了成家的女孩子，明面上是给了成家一个好的征兆叫他们觉得自己家的女孩子也能像周家或者吴家的女儿一样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实际上呢？刘家的没落少不了成家背后推波助澜，那些被成家吞并的铺子有多少是真的能赚钱的贾敏且不去说，只是卸磨杀驴，刘家没了，成家还能扬州一枝独秀下去吗？扬州素来是盐商聚居之地，皇帝更是恨不得把这一地区都尽数掌握手，成家已经为皇帝散尽了家财，最后的结果只怕也就跟刘家一般了。
贾敏忽然打了个寒战，皇帝的心思实是太厉害了！先是麻痹成家，再叫他们为自己尽心尽力地办事，最后再背后推一把叫成家走上灭亡，帝王之术是玩得纯火炉青呀！怪不得顺义贝勒还有忠顺亲王都无法跟他斗一斗。
“夫？”翠桃见贾敏盯着桌上的绣笸都要出神了，便连忙唤道，“夫？”
贾敏眨了眨眼睛，伸手拿过茶盅喝了一口热茶后才道：“怎么了？”
翠桃虽然疑惑自家夫为何出神，但也没有多嘴过问，只道：“外院的婆子传话来，说成家的太太上门求见，夫可要见一见？”
“……说歇下了，请她回吧。”想到尹氏说成家大约是求了贵的帮忙，她本能地就想到甄家，而且她本就跟成家太太两看相厌，又何必去见她。“往后成家的帖子尽管找借口打发了就是。”
翠桃应了，又道：“老爷打发来说了，今晚跟几位大外用膳，夫跟哥儿还有姐儿自己用饭就是了。”
“知道了。”
林晖烨的妻子万氏还有林晖耀的妻子宁氏是一起来的。万氏是苏州书院院长的女儿，长得清秀可,身着石榴红遍地金的褙子跟翡翠撒花洋绉裙,乌鸦鸦的发上是几支祥云纹羊脂玉簪别着,倒是清爽,宁氏则是武官之家出身,一身大红色五彩连波水纹鸳鸯刺绣的衣裙,配着丽水紫磨金步摇,娇媚动。
论辈分的话,贾敏是林晖烨跟林晖耀的祖母辈了,只是她只比万氏跟宁氏大十来岁,保养很好,看着也不过是二十五、六罢了。见两个小辈的还是有些拘谨,贾敏便笑着道,“晖熠去年来京赶考，听说病了一场，如今可大好了？”
“已经好了，如今郊外的庄子上闭门苦读，想着这回秋闱一定要好生拼一拼才是。”宁氏首先笑着回道，“叔祖母送来的笔墨纸砚都叫给堂弟送去了，将来肯定能考上好功名。”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舀来给他使用的。”贾敏笑道，“倒是们两个还得加把劲，肚子可有消息了没？”
万氏跟宁氏俱是娇羞地摇了摇头。万氏道：“许是咱们福气还没到。”
“这儿有些养身的方子，们拿回去看着叫厨房的给们做。”贾敏让翠荷送上两个锦盒，“咱们是内宅妇，外头爷们的事情咱们也是帮不了多大的忙了，只能好生家管家教养孩子。晖烨跟晖耀都是好的，身边也没几个通房或者姨娘的，们更要抓紧机会才是。”
“多谢叔祖母提点。”万氏跟宁氏亲手接过锦盒，笑着道。
“说来还是叔祖母有福气，眼看着堂叔也要跟着科举了，到时候一举成名天下知，叔祖母就等着享福吧。”宁氏笑道，“堂叔这回是要跟着回扬州吗？”
“是啊，扬州文臣望族多，叫他见识一下也好。”贾敏道，“如今晖烨跟晖耀京中为官，京城里是什么情况们也只晓得了。平日里要多劝说他们别被富贵遮了眼，专心为皇上办事才是王道。京中皇家贵胄多，做事也得万分小心。”
宁氏对此深有感触，连连点头。林晖耀之前可是差点就得罪了礼部的上峰，后来及时收住了才无事，如今也慢慢得到了晋升。
“今儿老爷是势必要留两个孩子用午膳的，们也留下来陪用顿膳食吧。”说过这些话以后，贾敏也顺势转了话头。
船行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扬州，官邸早早就有打扫好，贾敏让将从京城押回来的土仪都分好，准备第二天给各家夫送去。将军府那儿她还多加了一套赤金长命锁的项圈，给尹氏两岁多的儿子。
“夫，这是这三个月来庄子上的收成。今儿庄子上的管事正好押了几筐子绿菜过来，不如叫厨房的趁新鲜做来尝尝鲜吧。”林嬷嬷这回没有跟着回京，府内一切事务都是她打理着。见贾敏回来便把账本呈上来叫贾敏过目。
“也好，船上呆了一个多月，胸口一直闷闷的。”贾敏翻着账本，“菜单就定清汤菜心、笋干炒烧鸭丝、素烩三鲜丸还有红烧黄鱼，炖个参乌鸡汤，主食的话就焖个米饭吧。再有，做两道凉拌菜来。”
“是。”林嬷嬷应道，“先前夫回京前老奴就跟夫说起过了，府里有些丫鬟年纪也大了，是时候拉出去配了。名单老奴已经拟好了，夫可要看看？”
“晚上的时候再看吧。”贾敏抿了一口玫瑰香露，“跟老爷不府里这段时间，府里一切都好吧？”
“一切都好，因着外头的也知道咱们府没有主子，所以也没有来打扰。”林嬷嬷道，“倒是听说成家外头收的铺子亏了不少钱，只是老奴内宅所以也听得不真切。”
“也罢，他们的事儿问问其他夫就好。让烧好热水给老爷还有哥儿姐儿送去吧，叫他们沐浴更衣完以后歇一会儿。”贾敏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卸掉头上的珠钗，“也累了，服侍更衣休息吧。”
“是。”
回到扬州的生活平淡但是舒适，尹氏贾敏回府后的第三天就带着两个孩子上门拜访了。她两年多前为杨家璘生了一个孩子，产后身子亏修，将养了好久才好起来，只可惜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尹氏虽然暗自神伤了好一会儿，但也慢慢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专心照顾自己的子女。
“姐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想着要过一个时辰呢。”贾敏让把黛玉叫出来，“叫看看涵哥儿，又长高了呢？”
杨家璘跟尹氏的儿子名叫杨梓涵，长得圆润可爱，含着自己的拇指微微歪头看了看贾敏，似乎对有几个月未见的贾敏感到一丝陌生，好一会儿才乖巧地喊了声“婶婶”，逗得贾敏直乐。跟黛玉一块儿玩着长大的杨梓湄到没有觉得陌生，一上来就跑到贾敏身边，甜甜地给贾敏请安。
“干娘还有妹妹弟弟都来了？”正说着，林黛玉便走了进来，“给干娘请安了。”
“黛玉姐姐！”杨梓湄欢笑着跑到林黛玉身边，“才几个月不见姐姐，姐姐有长高了。”说罢还垫了垫脚尖比了比个头，“原本是跟姐姐一块儿高的，现倒是显得矮了。”
“玉儿姐姐本就比年长，比高也是正常的。”尹氏笑道，“不过看着倒是脸色白了点，是不是这些天睡得不好？”
“刚从京城回来难免累一些。”贾敏道。玉儿的身子虽然比上一辈子要好上不少，但是女孩子家娇弱点也是正常的，“已经叫大夫来诊过脉了，只说是有些累着罢了，休息几天就好了。玉儿，带着弟弟妹妹下去玩吧。”
“是。”林黛玉执起杨梓湄的手，“从京城那儿得了不少花样，妹妹去挑几张吧；还给弟弟带了几样新鲜的玩意呢……”
“怎么了，把几个孩子都叫走？”尹氏捧着茶盅笑道。
“出去好几个月了，自然要向好生打听一下扬州城内的事情，听说最近成家出事儿了？”贾敏直接开门见山，左右她跟尹氏直接讲话都是这样直来直往的，反而更少一些虚伪的寒暄，“这回回京也听说了，那位成才可是失宠已久了呢。”
“想来也知道，那位成才听说有孕的时候就对着主位的娘娘多有怨言，皇帝必不能容忍了。”心不足蛇吞象，为了自己显赫一时，成家最近是跟不少官员私下来往甚密了。尹氏虽然没有插手过杨家璘的公务，但结合平日杨家璘的话还有娘家送来的消息，她自个儿也能得到答案了。
“皇上那是厌恶了成才的做派了，她生的小公主如今都是养陈贵嫔身边的。”贾敏道，“虽然说凤藻宫由着成才住着，但谁不知道那儿都是冷宫一个了。听说明年皇上还要重开选秀，只怕她就更被遗忘了。成家素来以皇亲国戚自称，这回还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说得正是呢。”尹氏笑道，“他们外头的铺子亏了钱，这回听说还是求到了一位贵的帮忙才渡过难关的。”
贾敏一挑眉，心中闪过一个可能，但到底没接话：“也不说他们了，没得扫兴。昨儿叫送去的东西都看了吗？那支宝蓝吐翠孔雀吊钗可是京里时兴的。”
“看到了，倒是看惯了样子精致小巧的首饰，京中的倒不是十分喜欢。不过那吊钗看着漂亮，得空了就要戴着出去显摆显摆才是。”
送走了尹氏还有她的两个孩子，贾敏一个坐房中，沉默地思索着。当年圣上纳了成家的女孩子，明面上是给了成家一个好的征兆叫他们觉得自己家的女孩子也能像周家或者吴家的女儿一样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实际上呢？刘家的没落少不了成家背后推波助澜，那些被成家吞并的铺子有多少是真的能赚钱的贾敏且不去说，只是卸磨杀驴，刘家没了，成家还能扬州一枝独秀下去吗？扬州素来是盐商聚居之地，皇帝更是恨不得把这一地区都尽数掌握手，成家已经为皇帝散尽了家财，最后的结果只怕也就跟刘家一般了。
贾敏忽然打了个寒战，皇帝的心思实是太厉害了！先是麻痹成家，再叫他们为自己尽心尽力地办事，最后再背后推一把叫成家走上灭亡，帝王之术是玩得纯火炉青呀！怪不得顺义贝勒还有忠顺亲王都无法跟他斗一斗。
“夫？”翠桃见贾敏盯着桌上的绣笸都要出神了，便连忙唤道，“夫？”
贾敏眨了眨眼睛，伸手拿过茶盅喝了一口热茶后才道：“怎么了？”
翠桃虽然疑惑自家夫为何出神，但也没有多嘴过问，只道：“外院的婆子传话来，说成家的太太上门求见，夫可要见一见？”
“……说歇下了，请她回吧。”想到尹氏说成家大约是求了贵的帮忙，她本能地就想到甄家，而且她本就跟成家太太两看相厌，又何必去见她。“往后成家的帖子尽管找借口打发了就是。”
翠桃应了，又道：“老爷打发来说了，今晚跟几位大外用膳，夫跟哥儿还有姐儿自己用饭就是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