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语录，这个从来不是黑白分明的世界里,也许最难的事就是坚守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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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成龙搓了搓手,对着光可鉴的桌面用手梳了梳抹了差不多有半瓶嗜喱水的头发,为了让自己显得“朴实”些,他找了一间小店把头发剃成了短毛寸,剪掉了之前烫染过的痕迹,衣服换成了从批发市场买回来的八十块钱的假大嘴猴加绒卫衣,搭便宜的牛仔裤跟不到两百块钱的打折山寨阿迪棉服,他抓了抓领子,便宜卫衣有一股味道,沾到皮肤的部分也痒得很,可他朋友说了,想上这种节目,就是把自己显得越惨越好，数通电话石沉大海之后，他终于等来了一次约见，约见的地点是市电视台旁边的酒店，对方让他大堂等着，可他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来，就他想要走的时候，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走进了酒店。
他看不出来上万的冲锋衣和所谓的户外用品和那些山寨货有什么区别，可他迎宾的态度却让他明白，这个男比表面看着有身价多了。
“是付成龙？”对方上下扫了他一眼，“走吧，们去那边酒吧谈。”
他带着付成龙到了隔了一个走廊的酒吧，酒吧里的音乐是付成龙听不懂的外国音乐，来来往往的里有三分之一是外国，中国穿得也都是极好的，虽然大部分他都叫不出牌子，可那种高端和质感是骗不了的，他向左边一个较阴蔽的地方看过去，省台的两个美女主播，好像正一起小声说话，他刚想向那边看，来去拽住了他，“走吧，去吧台。”
“叫郑荣，是家长里短的制片，这是的名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付成龙，然后转身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告诉酒保，“送那两位美女主播一一杯马丁尼，给一杯威士忌不加冰。”
“好的先生。”
“要喝什么？”
“喝水……就行了……”
郑荣笑了，“给他一杯冰水。”
“好的。”
付成龙战战兢兢地坐到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汗水慢慢从额头上渗出来，“那个郑……”
“叫郑大哥好了。”郑荣喝了一口威士忌，露出水腕上明显就很值钱的手表，他把酒杯放到了桌上，“听了的电话录音，再把家的事跟具体讲一讲。”
付成龙已经打好了腹稿，但是这个环境里却说得颠三倒四，郑荣一直很有耐心地听着，见付成龙因为口渴几口就喝干了冰水，又叫了一瓶啤酒给他，付成龙本来就是嗜酒的，看见了啤酒一开始还装老师，郑荣劝了几句之后，佯装无奈地喝了起来，第二瓶啤酒下肚，他开始滔滔不决。
先讲起了自己家的困窘，讲到了自己的父母和两个姐姐，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讲他自己如何运气奇差怀才不遇的。
“跟讲讲被送养的两个姐姐。”
“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爸妈经常唉声叹气的，尤其是逢年过节，妈总是会背着抹眼泪，后来大姐离婚的时候跟说出了这个秘密，有两个姐姐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养了，现不知是死是活，的存是爸妈牺牲了两个姐姐换来的，一直把这件事记心里，后来家里穷，不得不缀学打工……学习很好，每次都是年级前十，缀学的时候，哭了，的班主任也哭了……可真是没办法，家里太穷了，就算是考上了大学家里也供不起，不如出来打工攒些钱，再回去上学……去县城的时候，大姐悄悄跟讲，三姐就是被送给了丁甲县一户没有儿女的家，让打工的时候顺便找一找……”
郑荣小本子上记了下来，“后来……找到了？”
“嗯，因为一些机缘和好心的帮助，找到了三姐，可是三姐并没有原谅爸妈，反而认为是们打扰了她的生活，几次想要找她，都被她拒绝了，后来为了躲们，跟学校请了长假，来了a市；不怪她……毕竟她跟们没有感情，可是妈因为这件事脑中风了，身体越来越差，她的愿望就是找回两个女儿，于是又开始来a市打工顺便找姐姐，好心的帮助下，听说了四姐海关工作，就一直守海关大楼，等着她……没想到她以为是骗子，报了警……圣诞节是派出所过的……找们就是想让们做个证，一起去找四姐……”
郑荣连连点头，“行，回去吧，留个联系方式，采访核实一下，会尽快安排的。”
付成龙没想到郑荣这么简单就相信了他，“大约什么时候啊？妈的身体不好，过了这个年……不知道有没有来年呢……她的心愿就是一家一起过个团圆年。”
“尽快，会尽快的。”郑荣点头道，“对了，住哪儿啊？”
付成龙把自己所住的旅馆的名牌给了郑荣，“住这里。”
“嗯，不要搬家，保持手机畅通啊。”
“好，好……郑大哥，如果能帮们完成这个心愿，们全家都感谢。”
“嗯，知道了。”郑荣半揽着付成龙的肩，离开了酒吧……
傍晚6点钟，付成龙守电视机前面等着看重播的家长里短，今天的委托是一个喝醉了酒喜欢打老婆的男，找节目组帮助他劝回下定决心跟他离婚的妻子，付成龙一边看一边笑，呵呵……这样的他见多了，求媳妇的时候指天跪地什么誓都敢发，喝了酒……老婆就是沙包，他有一个哥们就说过，他媳妇打都打不走……呵呵呵……
就他想着节目播出后三姐和四姐争相给家里拿钱挽回面子，他出了名，无数小姑娘追着他跑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喂？”
“付成龙，是不是别派来坑的？”
“什么？”
“一查这件事，们台长就把叫去了，问为什么要查冯家的事，是不是背后有什么指使，还说让放假，春节之前都不要上班了，解释了半天他才消气，还要走了的居住地址跟联系方式……大哥，这个节目可是外包的，是不是要害死？”
“什么？”
“冯家！手眼通着天！天！找媒体！是捅了马蜂窝了！”郑荣吼道，“们台长说他都要跟上面解释这件事！反正这件事是不帮会帮扛的，也别回家了，有多远躲多远吧，不要坐火车，现的火车都是实名制。”
“啊？”
“好了，闪了，遇见真是倒霉透了。”
付成龙傻愣愣地看着黯下去的手机屏幕，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像是……惹了不应该惹的？他开始盘算起来，四姐的工作那么好，养兄据说是什么国税局的，养父省政府工作……爸妈小的时候那么惯着他，他跟大队书记的儿子打架，照样打了他一个耳光，提着鸡鸭鱼肉去大队书记家赔礼道歉，大队书记倒是没说什么，可瞧着他们的眼神，分明是瞧三只臭虫……
大队书记都这么可怕，他得罪了省里的领导会是什么样的？
付成龙抖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抠下了手机电池和卡……用手擦了擦鼻涕，拿补子盖住了自己发起抖来……就他不知应该往哪儿去的时候，一张名片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海外劳务……
郑铎把望远镜递给林嘉木，“他大概什么时候会走？”
“一周之内？”
“三天。”郑铎道，“冯涵呢？”
“冯大秘书长把她和冯鹏程、甘艳艳都叫回省城去了，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了。”
“付成龙真能去日本？”
“托了几个熟，把他塞到了年后走的那一批的名单里。”至于去了日本，体验到了“进修生”的辛苦生活，付成龙是会成熟，还是会堕落，那不关林嘉木的事，林嘉木只是给了付成龙一个选择一个出路罢了，毕竟如果他找到了真正的媒体，而不是郑铎“荣”这个假媒体，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祸患，他对于真正的厉害物而言，只不过是尘埃罢了。
“火车票买好了吗？”
“明天早晨六点钟发车。”总要体会一下坐高铁回家的感觉嘛，林嘉木才不会说她觉得坐飞机的话回家太快了呢。
冯秘书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桌面上敲着，一直到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从楼梯上下来，神色才稍缓，“她睡了吗？”
“梁大姐已经睡了。”
“嗯，也早点去休息吧。”
“是。”保姆并没有多看神色凝重的一家一眼，就低着头进了工房。
“涵涵，关门。”
“好的。”冯涵关上了门，冯秘书长咳嗽了一声，“咳咳……”冯涵递上了一杯温茶水。
“鹏程昨天电话里跟说了的打算，虽然现年龄不小了，也是正科级的干部了，有什么事能自己把握了，但身为父亲，还是希望能够慎重考虑。”
甘艳艳揉搓着手，“爸……”
“艳艳，说起来……自从嫁到们家，还没跟谈过话吧？”
“爸爸工作很忙。”
“但是……妈妈跟三令五申地说过，绝不能做违法乱纪以权谋私的事，钱不够花，可以跟们说，们会帮们想办法，毕竟们工资比较高，经济基础也比较扎实，爸爸那边的工作，不愿意做，也可以不做，可说女要有自己的事业，坚持爸的公司帮忙，们也都表示了支持……”
“爸……错了，可是鹏程他……也不能因为做错的一点小事，就把一棍子打死啊。”
“一点小事？”冯秘书长挑了挑眉，“要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看来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样身为家长，也不能再多替说话了。”
“爸……”甘艳艳的声音有些发颤了……
“把书房留给们俩个，艳艳，只要一天不跟鹏程离婚，就还是儿媳妇，但是有一条要记住了，手……不要伸太长－涵，跟走。”冯秘书长站了起来，冯涵扶住了他。
甘艳艳虽然不敢多说什么，可是盯着冯涵的眼神，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一样，刺到冯涵的身上，冯涵淡定自若地站冯秘书长身边，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冯涵扶着冯秘书长上楼，冯秘书长却没有回房间，指了指冯涵的房间，“自从去上班，跟谈过一次之后，也有好久没跟谈心了，们谈一谈。”
冯涵的手颤了颤，该来的还是来了，冯鹏程如果说是亦父亦兄，爸爸其实是明松实严，虽然对她一直比较纵容，但是……“爸……错了……”
冯秘书长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头了，“不，是爸爸错了。”
“爸……”
“一直以为还是孝子，却忽略了已经长大的事实，以为能单纯过完一生，现看来……低估了……”
“爸……”
“那些幼稚的衣服，从明天开始全扔了，去买一些职业些的正装，想要事业上有发展，就不能让小看，示弱虽能得逞一时，却得逞不了一世，做女的，想要拼出一片天，就要时时处处比男优秀……”
“爸，不想……”
“不想吗？”冯秘书长挑了挑眉，“虽然很稚嫩，但是很敏锐，有谋划，有决心，有是非观，有控制欲，也足够的自私，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爸……”
“为什么发现嫂子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不去问哥？为什么不来问们？怕们偏心亲孙子的妈？薄待这个养女？”
“爸，从来没觉得和妈对不好，也从来没有不信任过们。”
“如果不知道是养女，会这么处理这件事吗？”
肯定不会，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哥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会第一时间跟父母告状，可就是因为她是养女……自己心虚，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来，“对不起爸。”
“第一个对不起的是妈。”
“对不起……”她搂住爸爸哭了起来。
冯秘书长摸了摸冯涵的头发，“涵涵，从第一次抱着开始，就是的女儿，永远都不会改变。”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过了一会儿冯鹏程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了，“爸，跟甘艳艳已经谈好了，明天就去办手续。”
“嗯。”道不同不相为谋，商逐利，官员重权，两个三观不一样，怎么能一起一辈子？
“鹏程，涵涵，们要记住，做事切记急功近利，们现还不到赚钱的时候，钱到什么时候都只是工具，千万不要成为钱的奴隶。”
“是的爸。”冯鹏程道。
“咱们家的事，那个侦探知道多少？”
“只是皮毛。”
“鹏程，a市，要注意这两个，能用则用，不能用则……”
“是的，爸爸。”
“涵涵，是不是答应了娄红要替她调动工作？”
“是的。”
“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打几个电话吧，但这件事过后，不要再跟她有任何联络。”
“是的爸爸。”
冯秘书长瞧着一双儿女，眼睛微眯，无论一个成就有多么大，没有教育好子女，所有的成就都是沙砾，早晚要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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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成龙搓了搓手,对着光可鉴的桌面用手梳了梳抹了差不多有半瓶嗜喱水的头发,为了让自己显得“朴实”些,他找了一间小店把头发剃成了短毛寸,剪掉了之前烫染过的痕迹,衣服换成了从批发市场买回来的八十块钱的假大嘴猴加绒卫衣,搭便宜的牛仔裤跟不到两百块钱的打折山寨阿迪棉服,他抓了抓领子,便宜卫衣有一股味道,沾到皮肤的部分也痒得很,可他朋友说了,想上这种节目,就是把自己显得越惨越好，数通电话石沉大海之后，他终于等来了一次约见，约见的地点是市电视台旁边的酒店，对方让他大堂等着，可他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来，就他想要走的时候，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走进了酒店。
他看不出来上万的冲锋衣和所谓的户外用品和那些山寨货有什么区别，可他迎宾的态度却让他明白，这个男比表面看着有身价多了。
“是付成龙？”对方上下扫了他一眼，“走吧，们去那边酒吧谈。”
他带着付成龙到了隔了一个走廊的酒吧，酒吧里的音乐是付成龙听不懂的外国音乐，来来往往的里有三分之一是外国，中国穿得也都是极好的，虽然大部分他都叫不出牌子，可那种高端和质感是骗不了的，他向左边一个较阴蔽的地方看过去，省台的两个美女主播，好像正一起小声说话，他刚想向那边看，来去拽住了他，“走吧，去吧台。”
“叫郑荣，是家长里短的制片，这是的名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付成龙，然后转身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告诉酒保，“送那两位美女主播一一杯马丁尼，给一杯威士忌不加冰。”
“好的先生。”
“要喝什么？”
“喝水……就行了……”
郑荣笑了，“给他一杯冰水。”
“好的。”
付成龙战战兢兢地坐到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汗水慢慢从额头上渗出来，“那个郑……”
“叫郑大哥好了。”郑荣喝了一口威士忌，露出水腕上明显就很值钱的手表，他把酒杯放到了桌上，“听了的电话录音，再把家的事跟具体讲一讲。”
付成龙已经打好了腹稿，但是这个环境里却说得颠三倒四，郑荣一直很有耐心地听着，见付成龙因为口渴几口就喝干了冰水，又叫了一瓶啤酒给他，付成龙本来就是嗜酒的，看见了啤酒一开始还装老师，郑荣劝了几句之后，佯装无奈地喝了起来，第二瓶啤酒下肚，他开始滔滔不决。
先讲起了自己家的困窘，讲到了自己的父母和两个姐姐，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讲他自己如何运气奇差怀才不遇的。
“跟讲讲被送养的两个姐姐。”
“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爸妈经常唉声叹气的，尤其是逢年过节，妈总是会背着抹眼泪，后来大姐离婚的时候跟说出了这个秘密，有两个姐姐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养了，现不知是死是活，的存是爸妈牺牲了两个姐姐换来的，一直把这件事记心里，后来家里穷，不得不缀学打工……学习很好，每次都是年级前十，缀学的时候，哭了，的班主任也哭了……可真是没办法，家里太穷了，就算是考上了大学家里也供不起，不如出来打工攒些钱，再回去上学……去县城的时候，大姐悄悄跟讲，三姐就是被送给了丁甲县一户没有儿女的家，让打工的时候顺便找一找……”
郑荣小本子上记了下来，“后来……找到了？”
“嗯，因为一些机缘和好心的帮助，找到了三姐，可是三姐并没有原谅爸妈，反而认为是们打扰了她的生活，几次想要找她，都被她拒绝了，后来为了躲们，跟学校请了长假，来了a市；不怪她……毕竟她跟们没有感情，可是妈因为这件事脑中风了，身体越来越差，她的愿望就是找回两个女儿，于是又开始来a市打工顺便找姐姐，好心的帮助下，听说了四姐海关工作，就一直守海关大楼，等着她……没想到她以为是骗子，报了警……圣诞节是派出所过的……找们就是想让们做个证，一起去找四姐……”
郑荣连连点头，“行，回去吧，留个联系方式，采访核实一下，会尽快安排的。”
付成龙没想到郑荣这么简单就相信了他，“大约什么时候啊？妈的身体不好，过了这个年……不知道有没有来年呢……她的心愿就是一家一起过个团圆年。”
“尽快，会尽快的。”郑荣点头道，“对了，住哪儿啊？”
付成龙把自己所住的旅馆的名牌给了郑荣，“住这里。”
“嗯，不要搬家，保持手机畅通啊。”
“好，好……郑大哥，如果能帮们完成这个心愿，们全家都感谢。”
“嗯，知道了。”郑荣半揽着付成龙的肩，离开了酒吧……
傍晚6点钟，付成龙守电视机前面等着看重播的家长里短，今天的委托是一个喝醉了酒喜欢打老婆的男，找节目组帮助他劝回下定决心跟他离婚的妻子，付成龙一边看一边笑，呵呵……这样的他见多了，求媳妇的时候指天跪地什么誓都敢发，喝了酒……老婆就是沙包，他有一个哥们就说过，他媳妇打都打不走……呵呵呵……
就他想着节目播出后三姐和四姐争相给家里拿钱挽回面子，他出了名，无数小姑娘追着他跑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喂？”
“付成龙，是不是别派来坑的？”
“什么？”
“一查这件事，们台长就把叫去了，问为什么要查冯家的事，是不是背后有什么指使，还说让放假，春节之前都不要上班了，解释了半天他才消气，还要走了的居住地址跟联系方式……大哥，这个节目可是外包的，是不是要害死？”
“什么？”
“冯家！手眼通着天！天！找媒体！是捅了马蜂窝了！”郑荣吼道，“们台长说他都要跟上面解释这件事！反正这件事是不帮会帮扛的，也别回家了，有多远躲多远吧，不要坐火车，现的火车都是实名制。”
“啊？”
“好了，闪了，遇见真是倒霉透了。”
付成龙傻愣愣地看着黯下去的手机屏幕，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像是……惹了不应该惹的？他开始盘算起来，四姐的工作那么好，养兄据说是什么国税局的，养父省政府工作……爸妈小的时候那么惯着他，他跟大队书记的儿子打架，照样打了他一个耳光，提着鸡鸭鱼肉去大队书记家赔礼道歉，大队书记倒是没说什么，可瞧着他们的眼神，分明是瞧三只臭虫……
大队书记都这么可怕，他得罪了省里的领导会是什么样的？
付成龙抖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抠下了手机电池和卡……用手擦了擦鼻涕，拿补子盖住了自己发起抖来……就他不知应该往哪儿去的时候，一张名片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海外劳务……
郑铎把望远镜递给林嘉木，“他大概什么时候会走？”
“一周之内？”
“三天。”郑铎道，“冯涵呢？”
“冯大秘书长把她和冯鹏程、甘艳艳都叫回省城去了，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了。”
“付成龙真能去日本？”
“托了几个熟，把他塞到了年后走的那一批的名单里。”至于去了日本，体验到了“进修生”的辛苦生活，付成龙是会成熟，还是会堕落，那不关林嘉木的事，林嘉木只是给了付成龙一个选择一个出路罢了，毕竟如果他找到了真正的媒体，而不是郑铎“荣”这个假媒体，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祸患，他对于真正的厉害物而言，只不过是尘埃罢了。
“火车票买好了吗？”
“明天早晨六点钟发车。”总要体会一下坐高铁回家的感觉嘛，林嘉木才不会说她觉得坐飞机的话回家太快了呢。
冯秘书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桌面上敲着，一直到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从楼梯上下来，神色才稍缓，“她睡了吗？”
“梁大姐已经睡了。”
“嗯，也早点去休息吧。”
“是。”保姆并没有多看神色凝重的一家一眼，就低着头进了工房。
“涵涵，关门。”
“好的。”冯涵关上了门，冯秘书长咳嗽了一声，“咳咳……”冯涵递上了一杯温茶水。
“鹏程昨天电话里跟说了的打算，虽然现年龄不小了，也是正科级的干部了，有什么事能自己把握了，但身为父亲，还是希望能够慎重考虑。”
甘艳艳揉搓着手，“爸……”
“艳艳，说起来……自从嫁到们家，还没跟谈过话吧？”
“爸爸工作很忙。”
“但是……妈妈跟三令五申地说过，绝不能做违法乱纪以权谋私的事，钱不够花，可以跟们说，们会帮们想办法，毕竟们工资比较高，经济基础也比较扎实，爸爸那边的工作，不愿意做，也可以不做，可说女要有自己的事业，坚持爸的公司帮忙，们也都表示了支持……”
“爸……错了，可是鹏程他……也不能因为做错的一点小事，就把一棍子打死啊。”
“一点小事？”冯秘书长挑了挑眉，“要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看来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样身为家长，也不能再多替说话了。”
“爸……”甘艳艳的声音有些发颤了……
“把书房留给们俩个，艳艳，只要一天不跟鹏程离婚，就还是儿媳妇，但是有一条要记住了，手……不要伸太长－涵，跟走。”冯秘书长站了起来，冯涵扶住了他。
甘艳艳虽然不敢多说什么，可是盯着冯涵的眼神，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一样，刺到冯涵的身上，冯涵淡定自若地站冯秘书长身边，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冯涵扶着冯秘书长上楼，冯秘书长却没有回房间，指了指冯涵的房间，“自从去上班，跟谈过一次之后，也有好久没跟谈心了，们谈一谈。”
冯涵的手颤了颤，该来的还是来了，冯鹏程如果说是亦父亦兄，爸爸其实是明松实严，虽然对她一直比较纵容，但是……“爸……错了……”
冯秘书长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头了，“不，是爸爸错了。”
“爸……”
“一直以为还是孝子，却忽略了已经长大的事实，以为能单纯过完一生，现看来……低估了……”
“爸……”
“那些幼稚的衣服，从明天开始全扔了，去买一些职业些的正装，想要事业上有发展，就不能让小看，示弱虽能得逞一时，却得逞不了一世，做女的，想要拼出一片天，就要时时处处比男优秀……”
“爸，不想……”
“不想吗？”冯秘书长挑了挑眉，“虽然很稚嫩，但是很敏锐，有谋划，有决心，有是非观，有控制欲，也足够的自私，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爸……”
“为什么发现嫂子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不去问哥？为什么不来问们？怕们偏心亲孙子的妈？薄待这个养女？”
“爸，从来没觉得和妈对不好，也从来没有不信任过们。”
“如果不知道是养女，会这么处理这件事吗？”
肯定不会，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哥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会第一时间跟父母告状，可就是因为她是养女……自己心虚，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来，“对不起爸。”
“第一个对不起的是妈。”
“对不起……”她搂住爸爸哭了起来。
冯秘书长摸了摸冯涵的头发，“涵涵，从第一次抱着开始，就是的女儿，永远都不会改变。”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过了一会儿冯鹏程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了，“爸，跟甘艳艳已经谈好了，明天就去办手续。”
“嗯。”道不同不相为谋，商逐利，官员重权，两个三观不一样，怎么能一起一辈子？
“鹏程，涵涵，们要记住，做事切记急功近利，们现还不到赚钱的时候，钱到什么时候都只是工具，千万不要成为钱的奴隶。”
“是的爸。”冯鹏程道。
“咱们家的事，那个侦探知道多少？”
“只是皮毛。”
“鹏程，a市，要注意这两个，能用则用，不能用则……”
“是的，爸爸。”
“涵涵，是不是答应了娄红要替她调动工作？”
“是的。”
“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打几个电话吧，但这件事过后，不要再跟她有任何联络。”
“是的爸爸。”
冯秘书长瞧着一双儿女，眼睛微眯，无论一个成就有多么大，没有教育好子女，所有的成就都是沙砾，早晚要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