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宋吵吵小脸煞白,梗着脖子看着眼前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双目对视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宋吵吵伸手啪的将门关上A不犹豫地将宁恪挡了门外。

    “……”宁恪莫名其妙的吃了个闭门羹。

    宋吵吵才不管外面的是什么心情,压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踮起脚来将门栓了个严严实实,确认防范措施一切安全之后,她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宋吵吵又着急了,悄悄地将头伸到门缝里看,却毫不意外地同他再次对视。对方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只微微低着头瞧过来,好像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她吓得连忙朝旁边躲了一躲。

    门的那一头,清冷的嗓音忽然传来。

    “好玩么?”

    宋吵吵浑身一僵,趴门上不敢讲话。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像是过了许多年一样,却依旧那么熟悉又好听。刚刚那短暂的一瞥,已经完全打乱了她的心跳。

    这个曾是她的夫君,名不正言不顺,却待她极好。

    她原本以为自己之于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找她。

    “开门。”他淡淡吩咐。

    宋吵吵生怕他推门而入,只死死抱着门阀不肯撒手,抖着嗓音道:“……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开门?”

    “不认识?”宁恪失笑,语气听不出来生气与否,“那看到为何这么紧张?”

    宋吵吵支支吾吾不敢说话,那边的又放低了姿态,柔声道:“先开门,有什么事都不怪。”

    宋吵吵苦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那间没关门的房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捉奸一样难堪,她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要解释,可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更何况那受伤之时正是被追杀,也不能随便暴露他的行踪啊。

    “非要进来吗……”宋吵吵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有什么不能让看的吗。”宁恪心生疑惑,却依旧平静问。

    “对对对!是了,那个……的贴身里衣还没有收拾好!不能给看到的!”宋吵吵随口胡扯了一个理由,憋红了脸,提起裙子就火急火燎地奔向了房间。

    原来彦恺就是她口中所说的“贴身里衣”……宋吵吵刚一冲进去就掀开了他的被子,彦恺一脸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其拖下了床。

    大概是宋吵吵情急之下的力气有些大,彦恺伤处有些被扯开了,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却没说什么,只坐地上抬头望着她:“干嘛……”

    宋吵吵也不跟他解释,慌慌张张捂住他的嘴,像是大难临头一般,“求求!千万别出声!”

    彦恺没弄清楚状况,却还是就着她,不再说话。结果宋吵吵将彦恺拖下床还不够,突然伸手一把推倒了他,快刀斩乱麻的将他塞进了床底下,还利落的将鞋子也踢了进去。

    ……

    来不及跟他解释太多,宋吵吵又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麻溜地将院子里晒着的男子衣服全部收了下来,藏一块木板子下面压着,然后几步冲回了门口,趴门上急促地喘着气。

    果然被逼急了也是会变聪明的……

    她也搞不明白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只是潜意识里就不希望相爷知道他的存,不单是出于对自身名誉的维护,更多的是怕他生气,哪怕自己本就问心无愧。

    宁恪外面站了很久,听见了门上的动静,开口道:“收拾好了?”

    宋吵吵累坏了,一边喘气一边说:“收,收拾好了……”然后哆哆嗦嗦的将门阀拉了开来,自己站到一边。

    木门如卷轴一般摊开,冬日的风吹起了他鬓边的发,男子挺拔长冠,业面如画。两道广袖微微拂起,如一副将满未满的水墨长画。

    宁恪慢慢推门而入,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院子,第一句话便问道:“为什么会住这里?”

    宋吵吵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随便答道:“因为这里可以住呀。”其实是因为她早就没脸回宋府了,实没地方可去,无奈才留了这里。彦恺给她下了毒不过是原因之一罢了。

    其实她也很想问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却又不敢开口,生怕他会联想到这屋子里还有其他。宋吵吵抬头悄悄瞄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正看自己,不由得一怔。

    宁恪不再多说,只抬脚朝前走去,宋吵吵见此情景,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只是亦步亦趋的跟他的后面不敢多言。所幸他走到堂屋门口便停了下来,可目光扫了一圈,落了那扇来不及关的房间门上。

    宋吵吵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怯怯的道:“看什么?”

    “看这几天都住什么样的地方。”宁恪边说边朝那间房走了过去,刚跨进门,“这房子看起来这么潮湿,也亏睡得下……”

    他的话停了半空中。

    因为身后的宋吵吵突然伸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腰上缠着细细软软的胳膊,却带着执拗的力气,宁恪神情古怪的朝后偏过了头,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怎么……”

    宋吵吵闭着眼睛,死活拖住了他前进的步伐,只想着绝对不能让他进去。霎时间脑子里也有些发懵,他的腰很细,摸起来却很有力度,绝不是文弱书生的类型。此时此刻她全身贴他宽阔的背上,虽是权宜之计,却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安定,让她舍不得松手。

    “不想让进去?”宁恪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不不不!”宋吵吵闭着眼睛大声道,“只是太想了忍不住!”

    “看不出来有多想。”宁恪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神情淡淡,却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她。

    就宋吵吵大松一口气的时候,宁恪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微微一笑,语气不似平常,“来,告诉,有多想。”

    ……

    说来真是神奇的一天……

    一朝丞相亲自出马就找到了失踪的小少女。

    堂堂一国之君被藏床底下围观家夫妻小别胜新婚。

    彦恺铁青着脸,侧躺床底下一动不动……尽管刚刚崩开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血了,也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个男子的声音,他怎会听不出来是谁。可是眼下也不是出去的时候,宋吵吵别的事不行,把他藏起来这件事倒是做对了。

    自他“驾崩”后,皇后执掌朝政大权,头一件事便是封丞相宁恪做了长焉侯,篡位谋反的事情,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彦恺倒是很好奇这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个关系。他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带点好奇听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下巴被捏着,宋吵吵使劲垂着头想要压下去,却抵不过男的力气,只扭扭捏捏的回答:“就,就是想呗……还能怎么想?”

    “站着想,坐着想,还是睡着想?”

    听了这话,宋吵吵一下子憋红了脸,“几日不见,怎么变得这般作弄。”

    宁恪忍不住大笑,原本倚门上,忽然立起身子牵了她的手,“不逗了,走吧。”

    宋吵吵顿生疑惑:“去哪?”

    “是媳妇,自然是跟回家。”宁恪低头看她,嘴角依稀带着笑意,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宋吵吵朝后退了退,别扭道:“不是都已经有夫了吗,才不要跟回去呢。”

    “除了,哪里还有别的夫?”宁恪认真道。

    听了这话,宋吵吵心里偷偷地乐开了花,却不好意思脸上表现出来,此时此刻她甚至忘记了床下还藏着,只追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梁大小姐怎么想?她不是已经……”

    一听到这个名字,宁恪的语气似乎隐约有些不耐:“能不能别提这个。”

    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宁恪果真发起火来,第一次用一种略显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傻么?她们叫走就走?问过的意见了吗?”

    “,一直都很傻呀……又不是不知道。”宋吵吵见他生了气,小心翼翼的垂了头,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可是再傻,好歹也知道,门第永远是一条跨不过去的坎。有时候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好的家世,没有一个配的上的身份。”

    宁恪安静地听她说完,半晌,看着她的眼睛。

    “喜欢的是啊。”

    ……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真挚、纯粹,不掺杂其他任何东西。

    喜欢的是,不是的身份,更不是的家世。

    宋吵吵一下子僵了原地,有些难以相信的对视过去,却落进他深深的眼里,宁恪双眸湛湛如月,目光认真而又坦诚。

    那就,跟他走吧?宋吵吵试着想。

    宁恪一直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弯下腰,弯一个合适的高度,似是想要亲她。

    宋吵吵顿时吓坏了,只红着脸朝后躲。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大叫道,咱们回家去亲行不!爱怎么亲就怎么亲!随便亲!别这里行不?床底下可有看啊!

    宁恪感受到她的抗拒,有些疑惑,却不再继续了。

    空气中安静的连北风呼啸的声音都听的到,两的呼吸声交替响起,沉默不已。

    宁恪刚立起身子,却突然听到床下有指骨咔擦一响,复又归于沉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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