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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吓死了。”

    秦渊关上了门,将背后凌乱的狂风挡了门外,他浑身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丁冬惊魂过后有些不自,但想到自己一个孤零零地守着这所房子,秦渊的突然回家还是让她有些高兴。

    她杵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开腔,借着月光看到秦渊脱去淋湿的外套鞋子,这才后知后觉地上前接过西装道,“家里停电了。”

    “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可能电线老化了。”秦渊声音淡淡的,“吓着了,”

    丁冬脸一热,“有点。”

    大概是四周黑漆漆的怕尴尬,她用说话掩饰情怯,“这房子太大了,日本的鬼片不是都爱这种房子里拍吗,雷雨夜,一个面色苍白披头散发的鬼慢慢从楼梯上爬下来……”

    她自己打了个哆嗦,瞥了一眼身边沉默寡言的男,“而且家还有个不能随便进去的神秘小房间,能不怕吗?”

    最后这四个字轻轻地吐出来,带着几分委屈,这夜里多少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丁冬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劲,悔得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知道。”秦渊就站她身边,近到能感受到他喷出的灼热呼吸,“所以赶回来了。”

    丁冬的脸滚烫,心也被他低沉的嗓音烫到了,她知道这样的天气从城里赶回来需要冒着多大的危险,路上随便被刮落的广告牌花盆都能要了性命,她乖顺地“嗯”了一声。

    秦渊的手本抬起想触摸她柔软的发丝,但看到月光下自己冰凉湿漉漉的手,克制地缩了回来,“那个房间里也没有恐怖的东西,只是现,还不是让看的时候。”

    “里面有什么?”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她不能看。

    “的爱情,的一切。”秦渊的声音有些低哑。

    丁冬的心猛然间悸动了一下,澄澈的黑眼下意识抬头望着咫尺之外的秦渊,却一下子被他深邃的眼睛蛊惑了,四目相对,温情流转,她看着黑夜勾勒出他俊美刚硬的脸部轮廓,而他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他滚烫的唇眼看就要碰上她的,他要吻她了,她无力动弹,身体和心都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吻而战栗着。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猫叫声,丁冬吓了往后退了一步,喘着粗气,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饿吗?去给煮碗面条。”她落荒而逃。

    她点了根蜡烛,厨房里摸黑做了一碗青菜面,端出热腾腾的面条的时候,秦渊也洗了个一个囫囵澡,擦着头发下了楼。

    昏暗的烛光照出他伟岸精壮的身材,浴袍微微敞开,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能看到里面壮实的肌肉线条,丁冬偷瞄了一眼,又羞得不知道把眼睛放哪里,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孤男寡女一所大房子里面面相觑,远比她一个要来得更怪异。

    她把面放桌上,就想上楼了,却听秦渊淡淡地问,“医药箱哪里?”

    丁冬心惊,“受伤了?”

    她不再羞涩,拿着蜡烛走到他面前照着,一脸焦急,“哪里受伤了?”

    秦渊看了她一眼,撩起他额头的发,露出一大块红肿擦痕,丁冬“哎呀”叫了一下,借着烛火看仔细,他没处理的伤口竟然还冒着丝丝血迹。

    看这伤口,就知道当时流了不少血。

    “怎么不早说。”丁冬眉都揪起来了,责怪自己竟然现才发现,“是被什么砸到了?现还疼吗?会不会脑震荡?们要不要去医院?”

    她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秦渊受伤了竟也难得心情愉悦地笑了一下,“哪有这小不点娇气,给擦擦药就好。”

    烛火照亮这方寸间的天地,而他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面,丁冬他身边翻找药箱喋喋不休起来,“到底是被什么砸到的?真的没关系吗?”

    “大概是谁家的花架塌了,走的太快没有注意。”

    “……既然要回来,怎么不早点回,多不安全。”丁冬声如蚊蝇。

    秦渊停筷,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冉冉烛光下她脸红的样子娇美动,他吃了口面,是他喜欢的家常味道,唇边是一抹满足的笑意,“提早封道了,走回来的。”

    “什么?”丁冬手上一滞,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走回来的?”

    她惊呆了,他居然是走回来的!从城里走到郊区海边,又是这样恶劣的天气,狂风甚至能把吹得难以直立行走,天知道这一路该有多难多危险!

    她怔怔地看着餐桌上安静吃面的男,内心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从胸口涌动着,她知道,那是他带给她的感动,而那感动几乎要满溢出来。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跋山涉水,只为回到她身边。

    秦渊强烈的眼神示意下,丁冬硬着头皮为他处理伤口。她小心地拨开他的发丝,为伤口消毒,她站着,他坐着,他微微抬头,那双深黑的眼睛一直热烈地凝望她,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罩住了她的狭小世界,令她无处可逃。

    他的眼睛摧毁她的心理防线,她已溃不成军。她心里,他比外面的强台风还要来得可怕。

    暧昧的气息燃烧的烛光下像病毒一样疯狂滋生,这个夜太漫长了。

    “好了。”丁冬长舒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这两天别碰水,会留疤的。”

    “伤疤是男的徽章,不算什么。”秦渊不以为然。

    丁冬轻快地收拾药箱,抬眉,“留疤可就不帅喽。”

    下一秒,一双铁臂强势地环住她的纤腰,他紧紧贴着她的背,丁冬将呼之欲出的惊呼吞进肚子里,心跳如鼓,“不要这样……”

    她的世界被他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占满,客厅的烛光闪动着暧昧。

    “不喜欢留疤吗?”他悍然撕开她的防线,温柔却也咄咄逼地逼问。

    “……留不留疤都和无关吧。”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的声音有些颤。

    身后的男压抑地笑着,“长大了,却还是那么口是心非。再问一遍,不喜欢留疤吗?”

    丁冬退无可退,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小动物,她突然感到很崩溃绝望,捂着脸摇头哭了,“不知道,有未婚夫了。”

    身后的男却如魔鬼般冷笑,“那又怎样?他这辈子都娶不了。”

    “胡说,他会娶的,他答应过!”

    客厅里的流动的空气因她这句话凝滞起来。

    他强势地扳转她的身体,逼她抬头直视他充满占有欲的眼,一字一句,“只要活着,他就休想。如果死了,好,放自由。”

    “为什么要折磨!”丁冬捶打他的胸口歇斯底里,“告诉,是谁?是秦渊,那是谁?”

    她终于当着他的面喊出了心中积累已久的疑问,说出口的刹那,她又那么害怕知道真相。

    秦渊禁锢着她,目光狂热,“还是想不起来吗?……对了,怎么忘记了,脑子想不起,身体总会记得!”

    丁冬往后一退,满脸戒备,“不要乱来!”

    两个僵持着,桌上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两齐齐看过去,只见屏幕上闪动着“秦城”两个字,想必是台风天打来的关心电话。

    电话不知疲倦地响了一阵就停歇了,被秦渊可怕的眼神盯着,她自然不敢伸手去接,她的眼皮跳了一下,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再度看向秦渊的眼,被他突然暴戾的眼给震慑住了,他的嘴边噙着冷漠至极的笑,“倒是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联系得挺勤快。”

    他野兽般寸寸逼近,“不知道跟他的关系不好吗?”

    “跟他是朋友……”

    “朋友?笑话!秦家的男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抢了他们的东西,呵呵,这些废物现终于学会反击了。这样的,还当他朋友?!”

    “秦渊!”丁冬终于恼怒,直呼其名,“不能总是用满心的恶意揣度这个世界,还有的亲!”

    “亲,多么可笑的词汇。”秦渊俊美的脸上只有讥讽的冷笑,苍凉又寂寞,“从出生开始,就是母亲夺宠的工具,她教不要怜悯,教这个冰冷的豪门家庭里争宠,用尽一切争取父亲哪怕一点点的注意力。父亲当是亲儿子吗?不,让告诉,他疑心病太重了,他怕是那个夜总会出身的母亲跟野男生的野种,他不止一次偷偷做过DNa亲子测试,他把们母子远远扔这个别墅自生自灭,却每个房间装了针孔摄像头,把他的枕边还有亲生儿子当外一样防着,瞧,这就是的父亲。”

    “哦,怎么忘了,这个世界最爱的亲是的外公,但他更残忍,他死了,死的面前,临终前告诉不要去憎恨,可是怎么能不憎恨,就是的那些亲,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些狼一样的兄弟,他们夺走了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他抚摸丁冬光滑的脸颊,低哑道,“弄丢了的太阳,从此的每一天,陪伴的只有无尽的黑暗,这一切,谁来赔?那些喝血吃肉的亲吗?”

    丁冬为这一刻悲哀冷绝的秦渊触动着,她满目同情地深深凝望他。

    “瞧,”秦渊的眼睛几近疯狂,“又用这种看着弱者的眼神看着,忘了吗,为,已经成了强者,没有可以阻拦了,就算是那个骄傲一生的父亲,他最后也输得心服口服,那个嗑药过度的弟弟甚至跪下来哭着求给他留一些股份……”

    他快意淋漓地述说自己这些年的反击,丁冬却敏感地捕捉到一丝不对劲,她抚着胸口躁动的心跳,“说什么?为了?”

    秦渊安静下来了,全身却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比窗外的狂风更可怕,“还是想不起来,宝宝,太让绝望了。”

    “够了,不是宝宝,是丁冬!”

    “的耐性真的不多了。”

    “……不要过来了。”

    “不过来,难道想要让他们过去?秦城?周景宣?还是……那个伪君子盛匡。”他含着讽意的声音森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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