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木棉飞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冰与火的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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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

    是个生活在地球上的高智商动物们多愁善感的季节,据说是因为天气交替变化让人体产生的条件反应。而对恢复单身的余飞飞来说,这是个美好的季节,一如水洗过的蓝天一般,清澈,曼妙。

    自从上次余飞飞对周永析调侃的暴怒后,他再也没敢在她面前说要“收了她”之类的话,而是开始用简单且粗暴的行动向她宣示自己的目标——直接占据她的生活。

    俩人之间的关系犹如躲猫猫一样,迷雾重重。不知不觉中,余飞飞也会留心收藏起他的爱好、兴趣等。甚至开始有意无意间期待着他的出现。

    至于上班,对不起!最近余飞飞很忙,忙着整天躲在家里睡觉看电视。自从出来上班后,她一直没有休息过,也想着趁此机会给自己放个大假。

    不需要上班的日子,周永析带着她看星星看月亮,俩人又做回了从前的“连体人”,只是他们什么都谈,就是不谈“爱”。

    眼见这俩人天天腻在一块,也没个男女之分的,倒是急坏了他们身边的长辈们,特别是周永析的爸爸,见余飞飞恢复单身,现在和周永析又玩到一块去了,派了一拨又一拨人来提亲。对于长辈们的撮合,余飞飞依旧是那句“是好朋友,是哥哥。”

    哼!他不先开口,休想我先说出口。虽然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但少女的矜持也让她不肯在他面前低头。

    周永析约余飞飞去看电影。在等待放映的时侯,俩人来到电影院旁边游戏机厅内消磨时间。余飞飞正在一旁集中全部精力来投掷篮球,十次机会她投中了九次,兴奋得只喊着要和周永析比拼一下。

    周永析站在一旁面对她的挑衅笑而不语。

    “来嘛,比试一下好了,你看我投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投中了。我厉害吧?”余飞飞眉飞色舞的炫耀着。

    “那是孝子玩的。”周永析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回答她。

    “你……”余飞飞着实被他气得不轻,“你什么意思啊?谁规定孝子这是给孝子玩的东西?你要是不会就明说,干嘛说话这么难听?我就是孝子,怎样啊?”

    “呵呵!”周永析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笑纹,上前拉住她的,“我错了行吧?这个太没有挑战性了,我带你去那边玩摩托车。”

    “我就想让你玩这个,”余飞飞撅起嘴,和周永析僵持着。

    “唉!”周永析无奈得叹了口气,“你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和个孩子似得?先说好了,要是输了不许哭。”

    “你输了才不许哭。”余飞飞回声反呛他。

    “好,一言为定。”周永析重新往机内投进了两枚游戏机币。

    唰唰唰!余飞飞瞪大眼珠,没想到他投球的动作会这么好看!连贯性非常好,只看得篮球一次次在空中划下舒展优美得弧线,朝篮网正中落下。

    全中!

    这回可是激起了余飞飞的斗志,不肯服输的个性立马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嘴唇,打起十二分精神,她就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他。

    可惜,正因为她过于看中输赢,这次她只投中了七个球。.

    “还要不要比?”周永析不知死活得开口问向余飞飞。

    “讨厌!”余飞飞白了他一眼,“这么幼稚的游戏,你都能玩得这么好,那是不是也正说明你的幼稚?”

    “你啊!不讲道理。刚刚我们可是说好了输的一方不许哭的,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脸,丑都丑死了。你可别在这里哭哦,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了你呢!”周永析低头看向她,嘲笑她的小肚鸡肠。

    很享受看她吃瘪的样子,撅着小嘴,一脸不服输的神情。这段时间她似乎已经走出了先前的低迷,人也更加充满活力了起来。

    “你才会在这里哭呢!”余飞飞气得抬手去打他的肩膀。

    “你已经是大人了,还像以前那样一个不高兴就打人?”

    “我不打好人,要打专门就打你这样的恶人。”余飞飞说着继续拍打他的手臂。

    “好了好了,电影马上要开场了。我们走吧。”周永析捉住她捣乱的手,拉着她往外走去,“这种游戏多少年前我就玩腻了,刚刚跟你说不要玩,你又不肯听。输了还赖我?”

    余飞飞望着他嘚瑟的侧面,恨得连牙齿都痒痒了,“你厉害行了吧?我怎么忘了以前上学时,你的篮球就很牛,早知道刚刚不和你玩这个游戏了。”

    “你会的有几样我不会?”周永析损起她来丝毫不给一点情面。

    “周、永、析!”余飞飞忍无可忍的喊他,气得小脸都要红了。

    “对不起行不?唉!你的小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收了你才成。”

    “你还敢说?”余飞飞紧跟在他身后,“哼!你也就欺负我一个顶俩。你那么牛,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有什么好吹的。”

    “那是我不愿意。只要我想,那还是什么难事吗?我就高兴欺负你怎样?”周永析不去理会她的讽刺,拉着她的胳膊朝前走去。

    今天他们看得是一部刚刚上映的喜剧片,新闻报道口碑还不错,所以偌大影院的上座率也非常好。电影播放的阶段,影院里笑声阵阵。就连一向不太爱笑的周永析,也时不时发出好听的笑声来。本就爱笑的余飞飞更是一直笑个不停歇。

    周永析转头看着余飞飞含笑的侧面。见她笑得那么没心没肺,自己似乎也被她感染到了。

    抬起放在余飞飞身侧的左手,轻轻搁在她的右手上。见余飞飞没什么反应,一心在电影上,他轻轻收拢左手,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中。

    余飞飞察觉到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转头看了看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转过头继续看电影,左手却在周永析手背上狠狠掐了起来。

    “你可真舍得,疼死了。”周永析在余飞飞耳畔轻声说道。

    余飞飞继续盯着屏幕,抽回自己的手,“谁让你不老实了,乖乖看电影。再这样小心我直接给你放血。”

    “小气鬼。”周永析朝她小声吐槽。

    “少啰嗦。”余飞飞抬手将他头推离开自己耳边,“废话少说。”

    周永析轻咳一声,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愉悦。

    她并不讨厌自己拉她手,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是喜欢自己的呢?

    因为有了这个联想,他觉得剩余的电影情节更加有意思了。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笑得脸都快要抽筋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日子,就在俩人谈天谈地就是不谈情的时光中悄然溜走。这是个浪漫的夏季,一切美好得像是回到了从前……

    只是,当余飞飞独处时,她心里有种深深的自卑感。她总是感到自己配不上周永析,也因此阻碍了俩人之间的发展。周永析,他是那般完美、美好。而自己,却早已是伤痕累累,残破不全。

    一个人不停追,另一个人不停躲。这种你追我躲的游戏,余飞飞不知哪天才是个头,但此时她十分享受周永析带给自己的一切。

    深夜,俩人在外面溜达到深夜,肚子都有些饿了。周永析煮了一些青菜面来,俩人抱着锅头抵着头消灭了一锅面条。

    “晚上还吃那么多,小心长得一身肥肉。”周永析嘲笑起她来。

    “你煮的好吃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多给你面子不是?”余飞飞对周永析眨巴眨巴眼,一点也不吝啬对他厨艺的夸赞。

    “是啊是啊!陪你玩,陪你闹,回家还要侍候你吃好喝好,有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幸福?”周永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着问。

    “是没人陪你玩你才来找我的吧?我可没那么大面子,让二哥哥你屈尊降贵来侍候我。”余飞飞白了他一眼,“你去洗碗,我要去洗洗睡了。今天走了那么多路,现在脚好痛啊!”

    “你洗过几次碗?”周永析带着宠溺的笑,收拾好桌子去了厨房。

    余飞飞从卧室里拿了睡衣,刚要去卫生间听到敲门的声音,心里不禁疑惑“这么晚会有谁来?”

    当门打开的时候,余飞飞顿时傻了。

    第一反应是关门,可来者一手挡住了门,挤了进来。

    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怎么也想不到张瑞会在这个时间来她家,“你来做什么?”

    看了一眼时钟,已是凌晨十二点。

    厨房的门就在通往外面的大门边上,张瑞注意到厨房里的男人,他没有说一句话,直接进到了客厅,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用他那双迷人的丹凤眼直直盯着余飞飞,像是在控诉她什么。

    一时间气氛流转,一扫刚才的随意自在,略显尴尬和剑拔弩张。

    周永析收拾好厨房后走了出来,朝张瑞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对余飞飞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走了。”

    “嗯。”余飞飞应了一声,想要和他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先送走这尊大佛再说!

    “你来我家干嘛?你不觉得很晚了吗?”听到关门声,余飞飞站在客厅中央,一脸不悦之色质问张瑞。

    “飞飞,原谅我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些日子我很痛苦。”张瑞抬头仰望着余飞飞,“这么久没来找你是因为我去了一趟西藏,我想了很多,我真的放不下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记得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走!”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余飞飞一手指着大门,面无表情对着张瑞。

    她很奇怪自己而今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心平气和,实属意外。

    “飞飞,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些都是你胡思乱想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张瑞站起身走向余飞飞,表情慎重,说得非常认真。

    听不懂人话?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余飞飞转身走向卧室,“嘭”的一声大力关上房门,并快速将门反锁起来。

    关灯,睡觉。

    室内安静的有些瘆人,不想去管张瑞在外面是走是留,她现在避他如瘟疫。天气明明是很炎热的,可余飞飞还是感到浑身冰凉,好像自己被一层厚厚的冰盖住了一样。

    再次和他见面,寒冷,是她唯一的感受。

    窗外的楔园,安静如旧。昏黄的灯光下,飞蛾依旧无知的扑着光源。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路灯下多了一道身影,默默地注视着余飞飞的窗口。

    周永析踩灭了地上的烟蒂,接着又点燃了一支。

    热,是他现在最深的感受。身体由内到外想要喷火一般,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身体会有自燃的危险。

    就这么急不可耐?

    当他看到余飞飞屋内灯光由明转灭的时候,从记事以来他的心,从未像此刻般愤怒过。

    为什么?为什么?

    那句话那么重要?还是我做得不够多?不够好?

    为什么还要和他藕断丝连?

    为什么俩人明明开始渐入佳境的时候,这个人又突然出现了?还是在这种容易引人遐想的时间?这个令他不屑,鄙视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嫌自己带给她的伤不够多?不够深吗?

    一直以来他不愿逼迫飞飞接受自己,他知道需要时间让她去梳理自己的感情。他更希望用自己的真心去赢得她的心,温暖她的心,让她甘心情愿接受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更生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强装大方,就这样离开她的身边。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和她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想要问她的话何其多?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想要就这样不管不顾冲上去质问她,可他心底还是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吧r者事实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他想,时间会证明一切;他想,就这样守着那扇窗,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心到底可以痛成什么样子?

    他想……

    他想……

    路灯熄灭,薄雾中的清晨有着异样的美丽。

    上早班的行人陆续出现在原本静逸的楔园里。周永析的脚下留着一堆烟蒂,他的情绪已从最初的愤怒转为冷漠。

    视线所到之处,眼神冰的可以直接冷冻起一切。

    张瑞竟然在她家过夜了!而自己更是怀揣着天真的想法,在这里守了一夜!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又和好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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