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容这般模样,衡嘉帝不由地有些生气,华容向来高傲,从未替任何人求过情。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屈膝求情。

    但见他如此执着,衡嘉帝只好强忍心中的怒火,撇下一句“赐婚之事我心意已决,你好自为之吧”之后,便走了。

    衡嘉帝走后,华容在凉亭之中发着呆,直到宫门快要关闭,华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容府。

    如若让唐锦瑟知道了这突如其来的赐婚,她会怎么想,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华容猜不到答案。

    当华容心事重重地回到容府之后,却发现唐锦瑟不在王府。

    华容回来之时是连宫门都快要关闭了,早色早已暗了下来,可唐锦瑟居然还未回府。华容询问容府的下人唐锦瑟是何时出府的,下人如实回答,是午膳之后出门的。

    听完下人的话,华容突然变得焦躁烦闷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我这椅子的扶手,一言不发。

    在皇宫中衡嘉帝的那番话,就已然令华容焦头烂额了。而现在华容回到府中,看到唐锦瑟竟然到这个时辰还未回府。更加变得恼怒起来。衡嘉帝本就对唐锦瑟不满,有了替华容另娶的打算,唐锦瑟现在还是这般不知悔改,华容怎么能不心急。

    而此时的唐锦瑟,还在沉迷于街市中的花灯不可自拔。

    唐锦瑟不是没有听进去华容的话,这几日来唐锦瑟确实改变了很多,很少出府,也在府中学起了女红,练起了书画,但只有自己明白,那种日子她过得一点都不快乐,但为了华容,她愿意慢慢去适应。

    可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按照是一定会在宫中举行家宴的,唐锦瑟只是想再看看京城这繁华的灯市。等日后华容继位之后,自己便再无这样的机会了。

    直到灯市上的人群慢慢散去了,唐锦瑟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容府。

    而刚刚进入正厅,唐锦瑟就看到了华容面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之上。唐锦瑟也知自己今日回府的时辰确实有些迟,于是便依偎在华容的身旁,满脸笑意地撒娇。

    可在正厅等了数个时辰的华容怎还可能有好心情,看到唐锦瑟这般嬉皮笑脸,便更加恼怒了。

    “唐锦瑟,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华容强忍着怒火,严肃地问着唐锦瑟。

    唐锦瑟见华容这般不解风情,逛过灯市之后的好心情全无,把脸别过一边去,回答到:“我只是今日出去看到花灯一时忘了时辰而已,我已经改了很多,出府的次数也少很多了,你到底还要让我怎么做?”

    华容被唐锦瑟这么一问,之前的烦闷情绪彻底掩盖不住了,说话的音量又高了些,道:“唐锦瑟,你这样整日只想着野在外面,怎么能成为一国之母?”

    听到“野”这个字,唐锦瑟彻底愣住了。

    唐锦瑟因为出身就带有奇毒,从小就被逍遥侯送去西毒门。

    她从小就是听着一些自已高贵的同门嘲笑长大的,说她是没人管的“野孩子”。

    唐锦瑟自己也知道,自己从小没有受过家中娘亲教导的三从四德礼仪,这在唐锦瑟的心中本就是最远被人提起的阴暗角Luo,而华容这话,深深地刺伤了唐锦瑟,将唐锦瑟内心中掩藏最深的伤口处狠狠踏过,瞬间血肉模糊。

    唐锦瑟强忍着委屈,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太zi觉得我无成为皇后的德行,那不如太zi就另娶别家女子吧。不过,我唐锦瑟也不媳这皇后之位。”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而她却没有回她和华容共同的厢房,而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现在的华容也被气得发抖,他瞬间感觉唐锦瑟根本不理解自己,不理解自己身上有多大的压力。

    于是,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

    翌日。

    一上午华容和唐锦瑟都没有碰面,在这次的争执中,他们彼此都没有消气,都认为自己十分委屈。

    午膳之后,华容让下人去叫唐锦瑟起chuang梳妆,是该准备进宫参加晚宴了。

    衡嘉帝已然对唐锦瑟不满,这次应当好好准备才是,如若出了什么纰漏,怕是衡嘉帝更会以此为契机,再向华容提起赐婚一事。

    不一会儿,去叫唐锦瑟的下人回来了,可却未见唐锦瑟的身影,下人回华容的话,说唐锦瑟身子不适,就不赴今日晚宴了。

    华容听完这话,眉宇紧蹙,脸色难堪,虽然不说话但那股气场着实骇人,把一旁的仆人都吓得跪在地上了。

    每年的八月十五家宴,是皇宫内必办的筵席,所有的皇室子嗣和朝中重臣都会到场,唐锦瑟就算再生自己的气,也不能这般不顾大局啊!

    华容本想去唐锦瑟屋内和她讲明道理,把她叫出来,可走到一半的时候还是折回了。

    算了,与其让唐锦瑟在晚宴之上和因为和自己吵架生气出什么差错,还不如就让她安心待在容府。

    所以,华容便独自起身去了皇宫。

    但华容不知道,唐锦瑟不是因为赌气不与华容赴宴,而是因为自己是真的生病了。因为昨日与华容争吵,唐锦瑟一路抹着眼泪,那时夜已深,夜风又急,所以唐锦瑟便患了伤风。

    这时的唐锦瑟,正在chuang榻上瑟瑟发抖。,唐锦瑟差下人去回了华容,说自己身子不适,而直到华容离开容府,都没有去看望她一眼。

    道一定是华容还在生自己的气,她没有流泪,只是觉得很失望,在迷迷糊糊中昏睡过去了。

    进入宫中,众人纷纷询问华容为何不见太zi妃,华容只好硬着头皮说唐锦瑟突发顽疾,不适宜进宫。

    衡嘉帝见华容眉间暗淡,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便问:“难不成是锦瑟知晓了我要赐婚一事,与你吵闹赌气,不来参加家宴了不成?”

    华容赶忙摇摇头,藏起自己不悦的表情,回答到:“启禀父皇,锦瑟只是身子不适,赐婚之事她还尚未知晓,但儿臣也请父皇三思,儿臣实在不愿娶替他女子为妻。”

    华容这样解释了,但衡嘉帝似乎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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