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下定决心之后,让阿立在容府用过午膳之后便回宫去。并让唐锦瑟给阿立描述出解药的形状、颜色和气味。华容让阿立一定要找到“奈何魂”解药,但不要取出,只要查清藏匿之处便可。

    华容不管衡嘉帝有否有龙阳之癖,也不管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加害唐锦瑟。但华容已然下定决心,就算弃自己的太zi之位于不顾,华容也一定要帮唐锦瑟洗清冤屈。

    阿立走了之后,唐锦瑟便问华容究竟是作何打算的。

    唐锦瑟如此聪明,怎会看不出华容的心思呢。但华容毕竟是衡嘉帝的血亲骨肉,现在又是一朝太zi,为了替唐锦瑟伸冤这般不顾衡嘉帝的颜面,怎么可能不危及到自己的储君之位呢!唐锦瑟与华容相处多时,怎会不知华容在朝政上抱负有多大。唐锦瑟相信华容能成为一个好皇帝,能成为一个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好皇帝。

    小不忍则乱大谋,唐锦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华容自断前程。

    华容也知唐锦瑟的聪慧,于是也不隐瞒了,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唐锦瑟。让阿立回宫找解药,是为了能与衡嘉帝对峙时当做有力的证据。而且华容手中也还握有衡嘉帝留给小师弟的字条,这也算得上是证据之一。华容不求其他,只求衡嘉帝能还唐锦瑟清白。

    唐锦瑟听过之后大惊,直皱眉连连摇头。可还没等自己开口说话,华容就用食指轻轻放在了唐锦瑟的唇上,又紧紧抱住了唐锦瑟,满是温柔地说着:“锦瑟,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忘了你在逍遥侯府上说的那些话了吗?有什么艰难险阻,咱们二人手牵手一起面对。”

    唐锦瑟见华容执意如此,倒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眉头紧锁。

    现在,华容和唐锦瑟二人只能等待阿立的消息了。

    阿立回宫之后,便开始查阅了近期御前侍卫的当值时辰。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时机,而那晚当值的御前侍卫却不是阿立。

    深夜,阿立准备好一身黑色夜行衣。原来他是准备趁夜色潜入衡嘉帝寝宫查找解药。这么做虽然有些危险,但以阿立的身手和绝世轻功,应该不成问题。

    阿立确认了屋子里休息的侍卫都睡着了之后,他才悄悄换了那身夜行衣。换好之后,走出庭院,几下便飞到了屋檐之上。

    没想到四年未使用的轻功,到现在仍是没比当年少的一丝一毫的功力。

    中原一直没有什么战事,而且在衡嘉帝当朝的时期更是繁荣昌盛,所以这皇宫内也更是安全。因为安全,就没必要派那么守卫,这就是为何阿立敢在皇宫之内飞檐走壁的原因。

    没几下阿立就来到了衡嘉帝的寝宫之上。

    没人比阿立更熟悉这里的环境,身为御前侍卫,当然知晓哪一处没有守卫,哪一处自己能乘虚而入。所以几乎都不用什么“声东击西”的办法,阿立就轻而易举的从一个侧窗进入寝宫之内了。

    进去之后,阿立眼前全是萦绕着白色的烟雾,鼻中也立刻进入了浓郁的香味。看来一定是屋内焚香了。同时,阿立也听到了帷帐之内传来的低吟声,声音粗犷低沉,确实是两个男子的声音。

    别说是华容无法接受了,就连现在在寝宫之中的阿立,都觉得有些尴尬。阿立只好对这些不和谐的音律充耳不闻,赶快找到解药才是最要紧的。

    帷帐内的两人显然太过沉醉于两人世界,根本对阿立的存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不过也是,凭阿立的轻功功底,他的脚步声也确实很难让人察觉得到。

    衡嘉帝显然不会料到有人敢胆大到来自己寝宫找东西的地步,所以他只是把“奈何魂”的解药只是藏在了一个普通的暗格里。阿立拿出药丸之后,与唐锦瑟所形容的解药的进行了对比,确认无疑。

    记好了位置之后,阿立准备回自己的厢房。可没想到的是,这时帷帐之内传来了衡嘉帝和那男chong的谈话声。

    “皇上,您为什么从不在白天里来看我呢?”这男chong的声音倒是还算正常男子声音那般阳刚低沉。

    倒是衡嘉帝的说话声音却又几分别扭。虽然声音仍旧未变,可是音tiao却不似往日,而是带有几分妖媚。

    衡嘉帝开口说着:“都说了,在夜里你不必再叫我‘皇上’,唤我阿梅就是了。白天我自是有政务要忙的,日luo之后陪你便是了。锁你在寝宫之内可是为你好,就算白日里你来见我,我都不见得能认识你,说不定还会把你下令发luo了。所以,不论你日luo前怎么想我都得待在你的寝宫里。”

    阿立听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来衡嘉帝才是那卸,而那男chong是大欢。

    男chong没说话,半晌之后又开口:“阿梅,今日我能多和你在一起时辰长一些吗?我不想每日趁着天黑就得自己回去,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你还怕别人说什么闲话?”

    衡嘉帝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说着:“我这是为你好,如若你执意如此,晨时日出我不认识你要了你的命,你可莫要在地下恨我。”

    男chong听闻了衡嘉帝的话之后,便识趣地闭口不言了。

    没过多久二人又开始chan绵起来,阿立这才趁着声响从侧窗跳出去。

    阿立回去换下夜行衣之后,躺在chuang上却久久难以入眠。衡嘉帝是卸,这点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而衡嘉帝说的那些十分古怪的话,确实也太有蹊跷了。阿立在心里暗暗思索着,要把这些尽早报给华容才是。

    翌日清晨,正巧轮到阿立当值。

    在书房之内,衡嘉帝一丝不苟得批阅着奏折。阿立看着一脸严肃的衡嘉帝,根本没办法和昨日帷帐之中和男chongchan绵在一起的那人联系在一起,感觉分明就像不同的两人一样。

    这时御医像往常一样前来替衡嘉帝把脉。

    衡嘉帝问御医为何自己腹泻不止。御医在一边支支吾吾回答地吞吞吐吐,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说辞。

    龙颜大怒,直骂道:“无用!连区区腹泻都医不好,要你们何用。”说罢,下旨罚去了此人三个月的奉银。

    阿立只觉得十分不解,连他一个不谙男女之事的侍卫都知道,行龙阳之事确实容易造成腹泻,衡嘉帝怎会对此不知呢?衡嘉帝分明对宫中之人下旨不许议论男chong之事,又严厉惩处过两个宫女以及连带的许多人,这样的情况下,御医又怎能直言呢?

    御医退下之后,批阅奏折的衡嘉帝小声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要是唐锦瑟在就好了,连‘仙人醉’的毒都能解,更何况这区区的腹泻。宫中的这些人,果然是庸医!”

    阿立听到这里大惊,更为不解。

    难道,陷害唐锦瑟之人并非衡嘉帝?那在衡嘉帝寝宫之内找到的解药又作何解释?

    阿立思前想后,认为这些问题确实不是自己这个局外人能解决的,早日把这些告知华容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下午阿立就急急出了宫门,直奔容府而去。

    阿立到了容府与华容和唐锦瑟碰面之后,就立刻把自己找到的解药存放位置说告诉了他们二人,并且把这几日注意到的衡嘉帝的奇怪之处,全部一五一十十分详细地说了出来。

    唐锦瑟和华容听完阿立的话之后,惊讶的彻底说不出话来。阿立因为要赶在关宫门之前赶回去,所以说完这些后就急急告别了。

    送走阿立之后,唐锦瑟和华容各怀心事地思索着,思索着这些不可思议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华容对衡嘉帝有龙阳之癖就已然难以接受了,而这次阿立告诉他衡嘉帝竟然是卸,是断袖之中阴柔弱小的那个,这更让华容感到难以面对。历朝历代的君主之中确实有大欢之人,但皇上是卸却是真的从未听闻过啊。

    难道是因为梅妃弥留前说的那番话,彻底刺激到了衡嘉帝,才令衡嘉帝心性大变,完全换了个人似的?但如果真的是因为恨梅妃,那有为何会让男chong称自己为“阿梅”。难道对梅妃念念不忘就要装成梅妃的样子吗?除去这些,那口口声声的说着“唐锦瑟要是在就好了”,这又是什么意思。既然如此欣赏唐锦瑟,衡嘉帝又何必费尽心机自己给自己下毒,又栽赃到唐锦瑟的身上?

    华容越想越头疼,这感觉就像是闯入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华容越来越觉得衡嘉帝现在已经变得不像自己的父皇了,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华容求助似的望向唐锦瑟,希望唐锦瑟能想出些什么蛛丝马迹。但却发现唐锦瑟面色凝重,甚至是有些发青,而眉头早已紧紧皱在一起。

    华容见唐锦瑟面色如此之差,倒也暂且顾不上想衡嘉帝之事了,只是关切地问着:“锦瑟,是你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为何面色如此之差?”

    唐锦瑟仍旧紧紧皱着眉头。华容想到的这些问题,唐锦瑟亦一个不luo的全部想到了。只是她比华容知晓的更多,所以,她在心中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想。她把头转向华容,问到:“华容,你还记不记得衡嘉帝之前让你监视过我的一举一动?”

    华容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日唐锦瑟也说衡嘉帝对她说了相同的话,只是监视对象是华容自己。他们二人因为这件事还吵了一架,产生了间隙。现在回想起来,唐锦瑟是定然不会骗自己的。那样一来,便又多了一个疑问,衡嘉帝为什么要让他们夫妻二人相互提防着对方。问题越积越多,可就是找不到答案。

    华容点点头,回答到:“记得,你我二人还为此事大吵一架。”

    唐锦瑟又问华容,衡嘉帝是何时对华容说这些话的。

    华容不知唐锦瑟问这些作何,只是看唐锦瑟表情严肃,便只好仔细回忆起来。想了片刻,华容回答到:“是上午,下过早朝之后。”

    唐锦瑟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忽然松开了眉头,心中的怀疑也更增加了一分证据。唐锦瑟轻轻冷哼一声,暗暗地说着:“果然如此。”

    华容见唐锦瑟的样子更加不明白了,问唐锦瑟是怎么一回事。但唐锦瑟却又面露犹豫。虽然唐锦瑟现在有了猜想,可这终究只是自己的怀疑,现在她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为关键的一件事要去确认。只要这件事得到确认,那便是得知真相了。所以,在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前,唐锦瑟不想也不忍和华容说。华容已然被这几日阿立所说的这些折磨得十分憔悴了,如若唐锦瑟再把自己的怀疑之事说出来,那便是对华容的又一次摧残。

    唐锦瑟沉默片刻,真诚地开口说着:“华容,此事真相究竟是何我现在也无法完全确定,我只是在心中有了怀疑。现在我要写书信去求证。等书信回来之后我定会告知与你。”

    华容看着唐锦瑟真诚的眼神,便只好应下了。不过,以他们二人现在对彼此的熟知,这点信任肯定还是有的。华容相信唐锦瑟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就像是自己不会对唐锦瑟隐瞒什么一样。

    华容走出屋子之后,唐锦瑟就赶快找出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四、五页纸之后,便装入竹筒之中。交给华容让他命人快马加鞭地送至皓月宫。

    华容一听是送至“皓月宫”的书信,就更是觉得雨里雾里了。唐锦瑟在皓月宫之事倒也和华容说过,华容知道颖妃娘娘是唐锦瑟的义母。只是这事又与皓月宫有何关联?难道是因为梅妃?梅妃是月族人不假,可分明早已病逝十年有余了。

    唐锦瑟似乎看出了华容的满脸疑惑,只是现在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猜想的是否正确。所以,唐锦瑟现在不能妄自开口对华容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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