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说法,与苏子青猜想的差不了多少。公主说她的手一直藏在袖子里,说明他的袖子里暗藏玄机。现场死了那么多人,肢体分割那么多块。说明这人的武器特别的锋利,而且又极易隐藏。应该是银丝之类的东西,这种武器一般杀手组织用得比较多。

    他们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所用的武器必须能够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并且不能让目标发现自己的武器,方便自己接近目标。所以杀手会有这种银丝杀人。

    “这么看来,凶手可能是个杀手,谢乙安的死,有可能是买凶杀人。”苏子青道。

    王捕头插嘴道:“这人会不会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位青衣杀人魔?”因为单从作案手法来看,与当年的案子实在有太多相似之处。

    公主接话道:“我看到凶手就是穿的一身青衣,笑得像个恶鬼。”

    提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青衣杀人魔,大家都有所记忆,因为那起灭门案太过有名,也太过恐怖。那位青衣少年被人们描绘成恶魔的化身。只是,这世间真有那么巧的事情?杀人魔突然就出现自己的米铺前,而谢乙安也正好有事情要告诉自己。

    “凶手有没有受伤?”毕竟以石头的武功,两人若交手的话,那位青衣人想必也不会太过轻松。

    可是石头的答案却让苏子青有些失望,他冲他摇了摇头:“他似乎无懈可击。我若不是跑得快,想必也很难幸免。”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的轻功还算不赖,而那个人,似乎不会轻功。

    “对了,他好像不会轻功。”这一点非常可疑,他武功那么高,却不会轻功!

    苏子青沉默了,她怎么想都觉得买凶杀人可能性更大一些,她想了想了,问道:“谢夫人呢?现场有发现她的尸体吗?”

    王捕头回道:“他们还有清理现场,有没有谢夫人的,还得等天亮了才知道。”

    苏子青看了眼窗外,此刻的窗外已渐渐有些白光。她站起身道:“带我去现场看看。”

    公主也跟着站了起来,苏子青道:“你留下来陪石头,我和王捕头去就可以。”

    公主看了看受伤的石头,很难得地没有给石头脸色看,乖乖坐在了石头的床前。

    苏子青这才放心的离去,到达案发现场时,天色已渐白,地上的血有的已经干涸,仵作也已经将尸体一一拼凑。

    “有谢夫人吗?” 苏子青问。

    其中一位捕快道:“我们正在统计人名,暂时没有谢夫人的名字。”

    苏子青低着头,忽然她看到地上有一把折扇,落在血泊里。她将扇子捡起来,一点一点的撑开。然后心跳轰隆隆的响起来,震得她一把将扇子扔在地上。

    “大人,你有什么新发现吗?”王捕头问。

    苏子青摇了摇头:“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们找到谢夫的尸体通知我。”

    苏子青走前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门,她内心涌起一种无力感,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除了司马南,她甚至不知道该找谁商量这些事情。

    可是,司马南可以相信吗?如果可以相信,那把扇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每当遇到自己想不通的事情时,苏子青就喜欢跑步,她喜欢这样迎着风跑起来,有时候跑着跑着,原本解不开的结突然就松开了。

    她每了足足半个时辰,然后当她的脚步停下的时候,她的人已经立在了司马南的住处。

    她知道他住这里,却从未来过。因为,他总是会先找自己。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门。

    司马南临时的府砥这一刻热闹非凡,苏子青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瑞党成员聚在一起。

    “姓云的,你还有胆子找上门。”

    苏子青走进去,她不懂这些人的仇视从何而来。

    其中一个年轻人走上前,苏子青认得他,知道他叫秦疏林,司马南的御用军师。

    “云大人,我家主子现在不方便见客,还请您回去。”

    苏子青不听劝,硬是要往里闯,秦疏林怒了,扬声道:“王府养你这些人都是吃素的吗?请云大人出府。以后云大人和狗都不得入内。”

    王府的侍卫得了命令,硬生生将苏子青给赶了出去。

    苏子青刚被赶出府,王捕头的人找到了她,说现场已经清理好了,请她过去。

    于是苏子青灰头土脸的赶去现场,临江城所有的仵作都在现场,看到苏子青出现,恭敬道:“云大人,现场尸体已全清理好,死者共有二十六人,其中除谢大人外,另有十一位是谢大人的家人,包括谢夫人。还有两位是陈大人与陆大人,以及您店里的两名伙计。另外十人是围观的路人。”

    苏子青说:“你们辛苦了。”她朝着尸体安放点走过去,那位忤作继续道:“只是现彻发现了一只断手和一截断指。却不属于死者。”

    断手?断指?

    不知道为什么,苏子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那位忤作走在前面带路。

    “大人,请看。”忤作掀开一块白色的布,苏子青就看到一只已经僵硬的手掌呈在那里,断手的旁边有一截三厘米长的断指,从手指的指型来看,有点像是人的无名指。

    “这断掌我们猜测有可能是凶手的,至于这只断指,与断掌同属于左手,因为不好判断是谁的?或者凶手还有同谋,或者是生还者……”

    苏子青看着那截断指,继而又联想到那把落在血中的折扇,忽然整个人激烈地颤抖起来。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忤作有些不安地问。

    苏子青却一把推开他,然后不管不顾地狂奔起来。

    秋风习习,风干了她的泪。她一路跑,一路哭,记忆中她已太久没有流过眼泪,她做事一向随心,很少这样后悔自责过。

    她怎么可以忽视他至此,当时他受了伤,她居然没有发现。

    惨案发生在她的铺子里,她怎么能以为他会事不关己的关起门,她甚至还怀疑青衫。

    她真是个混蛋!怪不得他的下属朋友会这样恨她!

    她该!她真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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