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紧握10:10
    风尘仆仆地下了计程车,白以悠终于从国外回来。

    帛琉的风光、海浪,与热情的人们,令她彻底的放松身心,也好好地思考了未来的情感走向。

    或许她曾经迷惘,曾经失望,但当她站在湛蓝的海边听着浪潮声,和江梵在一起的往事一幕幕像电影般在眼前放映过一遍,十年来的笑与泪、爱与怨,再一次翻腾了她的心,最后,她发现自己笑了。

    于是她拒绝了所有艳遇回到台湾来,她相信她已经补充了足够的能量,能够好好地掌握自己的未来及幸福。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白以悠真是累翻了,在帛琉吹了好久的海风,晒了好久的太阳,也令她有些晕眩,只想回家好好洗个澡睡大头觉。然而才走到自家门口,一个瘫坐在门外的人影便吓了她一大跳。

    “江梵?”她狐疑地上前看个清楚,差点没因眼前男人邋遢的模样惊叫起来。

    躺在地上熟睡的男人被他惊醒,见到那朝思暮想的容颜,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呆了一下。“悠?你回来了?”

    “你怎么会……”她实在难以置信他的狼狈,“睡在这里?”

    “我……”他眨了眨眼,发现真的是她,便用力跳起来抱住她。“真的是你!你怎么去那么久?有没有什么诡异的男人缠着你?”

    白以悠好整以暇地觑着他的脸。“你该不会因为怕我带着男人回来,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当然不会,我只是……只是……”怕她真认为他质疑她很随便,他着急地解释,“我只是很想知道,你这一趟旅行回来做了什么决定。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一想到这里,我就寝食难安,所以只能在这里等你。”

    他承认自己受江靖的话影响很大。他不能冒着任何可能失去她的风险,因此决定今后都将她看得牢牢的,直到她愿意回到他身边。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近来的言行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怕她想得太透彻,决定让他这个不及格的男人出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缠住她,改变她的心意。

    白以悠简直因这理由绝倒,她退开他的怀抱,仔细打量他。“你看起来真糟糕。你可以不用在这里等啊!打我家的电话不就知道我回来了没吗?”

    “我要只离开一下,就会开始担心,想想还是继续等的好。”他有些尴尬地搔搔头。“悠,我没有追过女孩子,所以只能用这种很笨的方法,你的手机又不开机,我已经等你三天了。”

    她真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这男人一旦察觉自己真实的情感,表现出来的态度便直接而猛烈,害她有些心疼他不修边幅的模样。

    “进来吧。”看来今晚也没办法好好休息,他令她头更痛了。“我煮些东西给你吃,你先去洗澡!”

    进了屋内,他迅速地洗了个战斗澡,穿着她的浴袍出来时,她已经用冰箱剩余的材料炒了盘面。江梵一见有东西吃,三天来几乎没怎么吃的胃立即大声反应,顾不得没擦干的头发,冲上前据着餐桌一角便大嚼起来。

    瞧他发梢的水都滴到桌面,白以悠知道他只要碰到食物,整个人就会黏在餐桌前,这种小事根本懒得理。她无奈地从房里拿出吹风机,在他一边进食时,一边帮他将头发吹干。

    或许是吃得太急,头发吹到一半,就看到江梵一脸痛苦得直捶着胸口,吓得她连忙倒了杯开水给他,让他能将面条顺利咽下。

    “呼……差点噎死。”灌下一大口水后,他还是舍不得放下手中食物,继续大快朵颐,“好吃,好吃……”

    “你吃慢点!锅子里还有。”她帮他吹好了头发,又从厨房端了剩下的面条过来,再倒了一大杯水给他,便想去处理他换下的脏衣服。

    然而才转个身,那个吃个不停的男人便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你要去哪里?”他现在一刻没见到她都不安心。

    “去洗你的脏衣服!”她没好气地挣扎,“难道你想穿我的浴袍回去吗?”

    “悠……”他才不放开,感动地在她背后磨蹭,“你好关心我。”

    他的语气里有着依恋和喜悦,白以悠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真是赖皮。”

    “可是你还是不会不管我。”所以要他装得再可怜,再悲惨都无妨,只要她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闻言,白以悠更无奈了,仿佛自语般低喃着,“是啊,以我的个性,若能斩钉截铁的不理你,早就离你远远的了,哪能让你有机会耍赖?”

    声音虽小,但江梵听得一清二楚,思索了会她的言下之意,眼睛随之一亮。“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相信我爱……”

    “别再吵了!”无意泄露了自己的心意,仿佛第三次告白般,她有些羞赧地打断他的话。“我去处理衣服,你别再缠着我,否则剩下的东西都不给你吃了!”

    知道她跑也跑不掉,江梵乖乖地放手,心里仍为刚才的发现而雀跃。而她的羞涩,更加深了他的信心,令他笑得更开心了。

    白以悠根本不敢回头,特地洗了一个长长的澡,又处理完两人的脏衣服,回到房间时,却看见那个厚脸皮的男人已经做好睡前的盥洗,坐在床上等着她。

    “你该回去了,衣服应该已经烘干了。”老天爷,她快累翻了。

    “不,我今天要跟你睡。”反正都赖皮了,就赖皮到底。

    “江梵,我很累,我没有力气赶你了。”所以识相的就自己滚吧!

    可是这句话到了江梵耳中,却有不同的解读。他走到她身边,在她的惊呼声中将人一把抱起,再温柔地放到床上。

    而后,她根本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他跟着翻身上了床,拉来棉被将两人盖住,手脚立即像章鱼般缠着她。

    “累了就快睡吧。”

    “你……”她真的服了他,这教她连挣扎都没办法。

    “快睡!”他轻吻她的香唇,然后将她的螓首埋进他的胸前。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就像一首安眠曲般,累极的白以悠慢慢阖上眼睛,像是不敌睡神的诱惑,沉沉的睡去了。

    江梵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才在她的头顶再印下一个吻。

    “悠,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再相信我一次。”

    怀抱着她柔软的娇躯,江梵也陷入梦乡。

    久久,久久,他怀抱里的人儿,才冒出一句极小声极小声的话。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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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到快中午,江梵满足地睁开眼,一下子就瞥见怀中人儿毫无防备的可爱脸蛋。

    他一直知道她有种楚楚可怜的美,可是待人处事却稍嫌淡漠,形成她专属的独特清冷气质。只有在他面前,她会放下戒心,用亲昵的口吻和他斗嘴。

    他现在才发现,那是一种幸福。

    幸好发现的不是太晚。他微微俯首,从睡美人脸上偷得香吻一记,却在靠近她时,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热度。

    他有些疑惑地将自己的额靠上她的,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悠、悠!你醒醒,你发烧了。”

    病中的白以悠想回答也无能为力,只是一迳皱眉昏睡着。

    难怪作息规律的她,会到了这时间还跟他赖在床上。江梵急急忙忙起身,换上昨天她洗好的衣服,将人小心翼翼地由床上抱起,放到他的轿车里,飞也似地飙向医院急诊室。

    折腾了一整个下午,还在医院打了两瓶点滴,休息了好久,直到天色已全黑,他才在她的坚持下载她回家。

    “天啊,你自己出国一趟,居然就玩出病来,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盯着你,不准你再乱跑了……不不不,是不管你以后要跑到哪里,我一定要跟着……”

    白以悠听着他的碎碎念,尽管身体虚弱,却觉得想笑。记得大学时有一回她也是在宿舍生病了,接到她电话的他,竟不管那是女生宿舍,在上课时间不顾一切地闯入,抱着她就冲向医护室,把一干室友都吓坏了。

    幸好她后来替他解释,而她确实也病得不轻,学校才大事化小的放他一马。

    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是她最珍惜的回忆,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

    车子驶到她家附近停妥,江梵才停止叨念,看她抬起无力的手解安全带,他连忙伸手制止。“我来,你别动。”

    他下了车绕到另一头,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轻柔地替她解开安全带,再一把将人抱起。“你应该还有力气拿钥匙吧?”

    “我还有力气走路呢!”她微嗔地白他一眼,刚才要离开医院时,他也坚持抱着她走,害她丢脸死了。

    江梵做事一向随心,管别人怎么看。总之他现在手上宝贝最重要,谁都别想叫他松手。

    被他抱着,白以悠用钥匙开了家门,他一路进到房内,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又不放心地摸摸她的额,端详她的脸色。“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她简直被他老妈子似的担忧逗笑了。时间早已过了晚餐时分,这男人一向耐不住饿,一整天抱着她走来走去还滴水未进,真是难为他了。“你应该饿了吧?先去帮自己买点吃的好了,我能没办法煮给你吃了。”

    “啊,可恶!我竟然没想到!”他微愠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完全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你应该肚子饿了,我去买……这附近好像没有卖粥,等我买回来就太晚了……我去煮好了。”

    二话不说,他在她颊边亲了一口,又匆匆地煮粥去了。

    白以悠连说句话解救她厨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夺去了一记颊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挽起袖子准备对她的厨房大开杀戒,这副光景仿佛似曾相识……

    是了,以前只要到期中期末考,他都会强迫她不准煮饭,然后抢去她大厨的位置,煮出各式各样的怪东西,说是要好好替可怜的考生补一补。明明他也要考试,但在重要时候,他从不让她忙碌,还会在她看书看到烦时耍宝逗她笑。

    后来出福份地,她忙,他的事也一定不会比她少,但只要看到她露出一丝疲惫,便马上押着她回家休息,多待一刻都不准。

    有好多次,她隔天上班后,发现该做的工作都做完了,可是那家伙总像个没事人一样装傻,继续耍他总裁的威风。身为秘书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工作量有多大,竟然连她的份都抢了,还坚持每天送她下班,一定要看着她在十点十分前进到屋内。

    仔细想想,他对她的好无庸置疑。大四那一年暑假,和她相依为命的外婆过世,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打击,悲哀到连哭都不会,镇日失神的什么事都做不了。他二话不说一肩扛起外婆的后事,付了所有丧葬费,还神通广大地请来寥寥无几的几个亲戚,一起替外婆送终。

    她记得外婆出殡那一晚,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彼此依偎着并不含任何绮念,因为在他沉默的保护下,她哭湿了他的肩。

    其实她早知道他爱她好深了,虽然当时的他不肯承认。这些年来不只她付出,他为她做的,也早超出一个情人该做的,甚至即便她真的放弃他,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她也深信不会再有人像他对她那么好。

    此时厨房传来的噪音突然中止,将白以悠由过去的缅怀中拉回。她开始想逃避现实,历经他以前的甜味鸡汤和酸味卤肉后,她实在不想尝试接下来的料理。

    不过躺在床上根本逃不掉,江梵已经端着碗进来,香味闻起来是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吃下去会不会让她直接食物中毒。

    “悠,吃饭了。”他拿着碗在她身旁坐下,舀起一匙粥,小心翼翼地吹凉后放到她嘴边。

    “你自己吃过吗?”在吞下粥之前,她小脑袋瓜儿微缩,略带防备的打量他。

    “一定好吃的。”他虽然没吃过,但吃过那么多她做的山珍海味,小小一碗粥绝难不倒他。

    所以,她再度成了实验品了。白以悠苦着脸被他喂下一口粥,幸好只是没味道,比起什么奇奇怪怪的酸甜苦辣粥要好太多了。

    “江梵……”在医院打点滴时太无聊,她将护理站的报章杂志全看过了一遍,自然最近发生的事,也逃不过她的眼。“我看到你爸心肌梗塞的新闻了,是你送他到医院的?”难怪江梵在她回来时,会特别的憔悴,特别的难过。

    “嗯。”他没有多作说明,也不知该怎么说明。

    “那,你对江家的心结解开了吗?不管是对你父亲,对江靖,甚至是你母亲?”

    喂着粥的手停了一下,口气有些苦涩。“我还没办法原谅我父母。可是老头都心肌梗塞了,还在我面前昏倒,我不知道再恨他还有什么意义;而我母亲,她虽然欺骗我,但那是为了一个母亲的形象,我可以理解,幸好我没有错过你,所以我也不想怪她什么。另外,关于江靖……”

    他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我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家伙。明明是个奸到极点的坏胚子,又和我是死对头,可是他有一些行为,居然让我觉得他在帮我……”

    只有在她面前,他能毫不伪装地说出真话,也幸好有她,否则他深藏在心中的苦又有谁能了解?

    白以悠轻轻搂了他一下,像是支持他的一切决定,也像是欣慰他不再深陷怨天尤人的死胡同。

    “悠,我爸突然倒下,让我有很深的觉悟。如果不能把握当下,等到失去,一切就太晚了。友谊和爱情是可以并存的,我想只要我够爱你,够珍惜你,就不用担心未来两人会分离,你说对不对?”这些事他想了很久,他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迷惑了那么久,浪费许多和她相爱的时间。

    白以悠深深地看着他,望进他眼中的深情与坚定,终于她拿开他手上的碗,倾身献上了一个吻。

    “你终于明白了。”十年了,她差点以为等不到了。

    “对不起,我不会再那么笨了。”她的吻尝起来咸咸的,原来掺杂了动容的泪水。体恤她犹在病中,即使好想释放热情猛烈地吻她,江梵仍凭着意志力,珍重地轻吻着,就怕再多一丝力道就会伤了怀中脆弱的人儿。

    床上的人影相拥,没有激情,只有隽永的温馨,此刻,墙上的钟敲走到了十点十分,他们忍不住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露出微笑。

    “你曾经说,我们之间就像十点十分,短针总是看着长针远离。可是你有没有发现,钟表行里卖的钟,几乎都是刻意调在十点十分?”

    江梵指着钟,向她立下誓言——

    “所以,十点十分是时钟最美丽的角度,就像我们的爱情,一定会停在最美丽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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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伫立在江文清的单人病房门前,江梵手里提着一篮苹果,显得有些别扭。

    “既然来了,就敲门吧。”白以悠瞧他犹疑不定,忍不住催促道。

    江梵哀怨地回首看了她一眼,闷闷地将头埋进她颈窝。

    “我们不要去了,说不定那老头看见我,病情还会加重……”

    在他耍赖的时候,白以悠已经没好气地伸出玉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她感受到身前的江梵身体一僵,听到病房开门的声音后,他更是化为石雕。

    “以悠?”来开门的江靖有些讶异,但再看到赖在她身上男人便明白了。“你们来了,进来吧。”

    江梵悻悻然地站好,无奈地拉着白以悠,随着江靖进房。来到病床边,看到精神情况尚佳的江文清,他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这些天来的阴霾微扫。

    父子俩四目相对,却都不说一句话,尴尬弥漫整个病房,使得气氛有些沉凝。

    白以悠和江靖交换了会意的目光,手臂轻轻地拐了下身边木头似的男人。“说话啊!”

    江梵抹了抹脸,不太情愿地先开口,“老头,看来你还活着嘛!”

    此话一出,白以悠和江靖差点没跌倒,这小子就不能找点顺耳的话说吗?

    不过这阵子江文清的脾气已经收敛很多,能等到江梵来看他已经很不错了,也不期待会听到什么好话。“还好,至少还没被不肖子孙气死。”

    江梵翻了个白眼。“江靖,听到没,老头在警告你了。”

    什么时候台风尾扫到这儿来了,江靖简直啼笑皆非。“我想这‘不肖子孙’的称号你应该也有份,咱们兄弟俩一人担一半,谁都不用抢。”

    “谁要跟你抢啊。”江梵没好气地咕哝,却也没反驳他自称两人是兄弟。

    江文清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不得不承认内心有些欣慰。明明可以拥有和乐融融的家庭气氛,却差点被他这老顽固给一手毁了。幸好他觉悟的还不算太迟,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总是陪在小子身边的小女人。

    江文清忍不住想试探,“对了,以悠,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的如何?”听说前阵子小俩口有些误会,如果这漂亮娃儿让江梵傻傻放走了,他可有意见。

    “什么事?”江梵马上坚起防备,老头在打她什么主意?

    不只江梵,连白以悠自己都迷迷糊糊,不太懂江文清的意思。

    “你现在失业不是吗?有人笨笨的不会留酌员工,那我就不客气地将人挖角到大江物流了。”

    “不行!”白以悠还没反应,江梵已先大声抗议,“悠是我的!”

    “你的?你的什么?她不再是你的员工,也不是你老婆,你叫什么叫?”江文清好整以暇地看向白以悠,“以悠,你到大江之后,江靖给你的职位和薪水一定比以前都好,安心的来吧!”

    “你想都别想!悠一定会回悠飏物流的!”江梵不屑地冷哼,而后骄傲地抬起头,“因为我在那里,她不可能离开我!”

    “是吗?以悠,这小子素行不良,你要考虑清楚啊。”其实从白以悠辞职后,江梵再也没有闹出任何绯闻,这点江文清看得清清楚楚。严格说起来,他似乎也从来没漏掉过江梵的任何新闻及小道消息。“我另一个儿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虽然江靖也没好多少,但至少公司大间一点,又不花心。”

    江靖终于明白老爸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基于父子一脉相承的劣根性,他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整江梵的机会。

    “是啊,以悠,考虑考虑我如何?我会对你很好的。”

    被争夺的白以悠则是好气又好笑,她好好一个人被形容得像战利品似的,干脆闭嘴看他们父子三人恶斗,不准备加入战局。

    “你们作梦!”江梵紧紧搂住她,像是怕被人抢走。“悠永远都是我的!她不仅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也会是我的老婆,我孩子的妈!”

    “小子,这是你的承诺?”江文清沉声问。

    “当然!”被这么一点,江梵也弄清楚江文清的心思了,于是他正经起来,像是立誓般道:“我这一辈子,只爱白以悠一个人,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江文清的目标转向女主角,“你呢?你怎么说?”

    白以悠听着江梵当众告白,已有些腼腆,又碰上江文清的问题,更是窘到了极点。不过感受到身旁男人的在乎及紧张,她深吸口气道:“我会陪着他。”

    “那就好。”江文清看向江梵的目光,由犀利转为柔和,“江梵,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这些年,你做得很好,甚至比我当年还出色,现在你就快要有了老婆,一定要珍惜你的家庭,别再走我走错的路。”

    “我会的……老头。”江梵为难地抿抿唇,终究叫不出那自高中离家后就没再说过的称谓。不过他想,只要再过一阵子,或许他会更有勇气改变现状。

    江文清有些失望,他说不出自己有多期待江梵会再叫他一声爸爸,可是父子间的针锋相对已然缓和,相信未来一定会更好。

    “好了,现在我能跟你们父子借点时间吗?江梵,我有事想跟你商量。”江靖带着微笑打圆场,他对这个弟弟一直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只要不是跟我抢人都好说。”虽然早知江靖不足为惧,但前阵子他跟白以悠走得很近,江梵仍是相当介怀。

    “放心,你一定有兴趣的。”他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要收线,怎么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你知道政府新辟建的码头那个货柜园区的BOT案吧?以大江的财力,要独自吃下有些困难,你们悠飏物流也不可能独揽。与其我们鹬蚌相争,不如两家公司合作,一起拿下政府货柜储运中心的兴建计划案,你觉得如何?”

    听到江靖说的话,江梵眼中立刻出现跃跃欲试的光芒。两个同样具有野心及能力的男人,当下病房里讨论起大概的计划,并快速做了决定,教旁观的江文清及白以悠哭笑不得,他们似乎忘了今天来医院是来探病的。

    而江梵更是打蛇随棍上,马上向白以悠又求又赖,说新案子一定会把他忙死,公司滑她就快要倒闭了,她原也就放心不下让他一个人忙碌,又不懂得照顾自己,便顺水推舟地答应回去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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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悠飏物流的第一天,白以悠几乎以为自己才是总裁,不仅江梵为她开道,公司员工欢呼,甚至还有人献花呢!

    “欢迎白秘书回来!”

    大家鼓掌庆贺着,连拉炮都出现了,其中拍手拍得最大力的无疑是两位男性秘书助理,他们终于可以脱离摩掌了。

    白以悠感动到有点想哭,看来她以前真是太重视江梵,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了,才会没发现原来身边的大家是这么可爱。

    “谢谢你们。”她接过叶经理递来的一束百合,让江梵看得有些吃味,她伴在他身边十几年,他似乎连根草都没送过她。

    不过没关系,很快就有机会了!

    公司的灵魂人物回来,加上老板最近规划的大案子很有前景,每个人都兴匆匆地回到工作岗位,今年年终大伙儿的荷包肯定满满的啦!

    白以悠花了一点时间,很快地将最近的公司业务及改变作了一番了解,才想和江梵确认行程表时,他却从办公室内走出。

    “走吧,开会了。”他的表情一如往常,但掩盖在平静下的内心却波涛汹涌。

    “开会?”她莫名其妙地瞄了下行程表,这时间应该没有会议吧?

    “是临时会议,很重要的。”懒得废话那么多,他干脆拖了人就走。

    两人到达会议室,公司的各级干部几乎都到齐了,而且看起来相当兴奋,想必这个会议内容应该十分重要。

    白以悠想在秘书的位置坐下,却一把被江梵按在主位上,她满头雾水地想起来,却被他阻止。

    “等一会儿是我做简报,你一定要坐这里。”说完,也不等她回应,江梵便走到会议室最前方,打开了投影机。

    灯光熄暗,江梵的声音悠悠传出,“大家好,今天非常感谢大家参与我的企划,并提供协助。这个企划历时近月,我本人也多次修改企划里的内容,以及设计整个流程。接下来,就由我开始简报,白秘书,这次的会议记录相当重要,你一定要记清楚,麻烦你了。”

    白以悠点点头,拿出随身的笔记本,因为灯光太暗,居然没有发现全场的所有人都带着诡异的笑脸。

    第一张幻灯片打出,待内容出现了“江梵、白以悠婚礼企划”几个大字,再搭上动人的情歌时,白以悠立即红了眼眶,激动地捣住嘴,怕哭声泄露了她的感动。

    “悠,我们认识超过十年了,之前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和迟钝,差点错失了爱你的机会。这次,我希望先预约你之后的人生,让我们之间不再分离。”其实,他真是怕了她会再离开他,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爱她的心,婚姻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接着幻灯片一跳,出现了三张图片,一张是温馨教堂,一张是阳光沙滩,另一张,则是豪华邮轮。

    “这一次,我不敢再自以为是了。亲爱的老婆,请问你希望的婚礼地点是峇里岛的教堂、夏威夷的沙滩、六星级的豪华邮轮,还是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会议记录要记得写下来喔!”

    白以悠才抹干泪痕,不断冒出的泪珠却又滴滴答答地落下,根本感动到说不出话。这男人真是太可恶了,她一辈子的泪水,几乎都是为他流的。

    下一张幻灯片,则出现了三件美丽到不可思议的新娘礼服。

    “亲爱的老婆,请问你喜欢波西米亚风、中国复古风,还是英国皇室风的婚纱?或者你还有更好的想法?”

    白以悠摇摇头,三件出色的礼服都让她舍不得移开目光,当她听到这些衣服都是他特地找设计师为她量身打造时,哭得更是淅呖哗啦。

    幻灯片再换,出现了希腊的白屋碧海、日本的樱花缤纷,以及加拿大的枫红片片。

    “接下来是蜜月的地点了,请问这些国家有新娘子喜欢的吗,还是想去其他国家?新郎唯一的要求只有,旅馆的床一定要舒适。”

    会议室里出现了几道笑声,令白以悠又害羞又以忙着拭泪,忙到没时间嗔他一眼。

    简报到了尾声,幻灯片里一样出现了三张照片,可是三张照片的主角却都是同一个人——江梵。

    “最后,亲爱的老婆,请问这三名帅哥,你打算挑选哪一位做你的新郎呢?”

    灯光渐渐亮了,白以悠哭得不能自己的模样令江梵好不心疼。他连忙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九十九朵玫瑰,以及一枚高贵典雅的钻戒,于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在白以悠身前。

    “悠,嫁给我,好吗?”

    白以悠只是哭,不摇头也不点头,急坏旁观的一干人等,每个人都忍不住出声帮腔,希望总裁难得一次的浪漫,能抱得美人归。

    “白秘书,你就答应吧!总裁为了规划这次未婚,忙了好久呢。”

    “对啊对啊,要是我男朋友这么对我,巴上去都要嫁!”

    “而且嫁给物流公司的总裁多好啊,迎亲的时候,要车队有车队,要船队有船队,就是要飞机也能给你弄来一队啊……”

    望着身前江梵深情的双眸,白以悠好不容易才能哽咽地说话。

    “我不会游泳,你选的地方都有海……”

    “那我们就到撒哈拉沙漠结婚。”

    “我也不敢穿得太暴露……”

    “你想穿雨衣当结婚礼服也没问题!”

    “我也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

    “正合我意,我们一直关在房间里最好!”

    “那照片上的三个帅哥我都不满意……”

    江梵脸色一变,整个会议室也变得静默,这次浪漫的未婚大作战,触礁了吗?

    终于,白以悠再次开口,“我不喜欢照片上的,我只喜欢眼前这一个。”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她缓缓伸出玉手,几不可见地点了头。

    “天哪!悠,我简直被你吓死!下回别再这么玩我了。”他差点脚都软了。

    “只准你吓我,就不准我吓你吗?”她又哭又笑地嗔他。

    江梵迫不及待地替她戴上戒指,接着一片欢呼声响起,他重重地吻上她。

    这个吻,像等待了一生一世,此刻白以悠真的相信他们的爱情,一定会停在最美丽的一刻,就像时钟上的十点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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