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一片狼藉,满屋子都是扫落的东西。砸得七零八落,像是刚刚被扫荡过,根本找不到完好的东西。一地的玻璃碎渣子格外刺眼,司徒雾手里紧紧地握着半块玻璃片,玻璃的一头早已扎入手心,鲜血顺着玻璃片滴在地面上。

    他眼神呆滞地盯着正前方,没有任何焦距,面无表情地握着玻璃片在自己手臂上毫不犹豫地割下去。他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一下又一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触目惊心。

    此刻的他如同一只抽离灵魂的木偶,被人操控着,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浑身是血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更多的是骇人和惊悚。

    简诺身体颤巍地上去夺过他手里的玻璃,不再让他这样伤害自己,“啊,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司徒雾依旧目光呆滞地看着某一点,完全把简诺当成了空气。他手上的力气大得可怕,简诺根本没有办法拿走他手里的玻璃片。简诺一咬牙,用手挡在他的手臂上,玻璃片狠厉地划破了她的手背。

    “啊,少夫人!”季晟看到她鲜血淋漓的手背,不禁惊呼。少夫人居然为了让Boss不伤害自己,用她的身体去承受这些伤痛。

    季晟和简诺一起扳开司徒雾的手,才把他手里的玻璃片给拿了下来。玻璃片早染成了鲜艳的红色,有点触目惊心!

    司徒雾死寂的眼眸微微有点波动,撒娇地拖着简诺的手臂苦苦哀求着,“爸爸,你不要丢下小雾…不要把小雾放在这里好不好…这里的叔叔都好可怕,他们总是打我,还不给我饭吃…爸爸…小雾在这里好怕好怕…你带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会很乖,很听话。”

    司徒雾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真实而可怕的梦。他一直活在这个梦魇中,久久无法走出来。

    司徒雾还没有断奶的时候,便被他所谓的爸爸送进了这如铁牢般的精神病院,他从小就和这些因为各种原因对这个世界而失望的精神病人生活在一起。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她疯得很严重,甚至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记得了。

    司徒雾的童年是孤单的,所有孝有的,他都不曾拥有。他没有爸爸疼,也没有妈妈爱。他都不懂得什么是爱,因为精神病院的人没有爱。他也不懂得原来阳光可以让人觉得温暖。

    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促使司徒雾懂事的特别早。他三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学着照顾他的疯子妈妈。而他的爸爸从来没有出现过,司徒雾都快以为自己没有爸爸。直到六岁那年,他才见到了他所谓的爸爸。

    他是一个长得很耀眼的男人,穿得也很有品味。当司徒雾拉着他爸爸的手恳求,求他带他和他的妈妈离开这里,换来的却是他父亲的冷眼和绝情,“你根本不配叫我爸,我的儿子早就死了。”

    直到后来司徒雾才知道,司徒泽口中的儿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司徒雾始终记得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对他和他妈妈那厌恶至极的眼神和咬牙切齿的恨意,“我来这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为什么还不死。”

    阳光下母亲的笑容很灿烂,傻傻地拉着他的衣袖,“粑粑?给糖糖,宝宝很乖。”

    司徒泽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没有半分不舍和留恋。六岁的司徒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爸爸不高兴了,但他明白了一件事。爸爸不喜欢他和妈妈,所以他要变得更坚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护好妈妈。他发誓要带妈妈离开这里!

    从那以后他不再流过半滴眼泪,不再喊过半句疼。他学会伪装,学会冷漠,也学会了仇恨。十四岁的他狂傲地一把火烧掉整个精神病院,看着那些曾经折磨他的人在大火中挣扎,他麻木地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伤害过他的人,他要十倍奉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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