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傅仰但笑不语。

    一旁的刘管家却晕了头脑,他原本因为宋春香或是傅仰弄来,埋在身边的一颗暗棋,虽然其中步骤实在绕不明白;但如今看傅仰劝的真切的模样又不像是在作假,刘管家全然懵了,只好道:“小王爷总不能只想着自己,总该为王府多想想。”

    他也是王府老人,所以才敢这般说话,

    傅佑不愿在外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只道:“若有什么不对的,日后慢慢学便是。”

    王府诺大个家,春香要真嫁进来,恐怕该学的多了吧?傅佑想着也不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而一旁的傅仰却几乎失笑,那姑娘是绝不愿意学的;上一世也不知道是舒老太师故意的还是怎么,除去让女儿认识几个字外,他那姑娘懒到连女工都不愿意学,更别说什么待人持家之道了。

    想到此,傅仰突然脸色大变,他怎么如今才想到?

    要知道,这辈子的舒娉婷诗词歌赋,女工刺绣,几乎所有女儿家该学的东西她从不推辞,连性子都……

    傅仰在脑中下了个结论词:截然不同!然而这些年难道自己从来没有怀疑?

    不,只是他本能的抗拒罢了,不愿去多想,也不过是怕再次失去,虽然即便从未得到。

    不过如今可好啦,傅仰心中一片清明;傅佑年纪尚幼,旁边的老家奴又不是好相与的,小姑娘这辈子还没长进,不正是自己随意拿捏的时刻?

    刘管家面色发青,也不好再多说,只好道:“要她肯学才是。”

    傅仰大乐,正与他想到一起去了。

    一顿席吃的很没意思,傅佑面色郁郁的回去了。

    自前日来,一干人等便搬到了府衙来住,此地暂时充当太子行宫,皆任王爷住所。

    春香苦熬了半日也没有用,最终还是跟着大部队搬了过来;无他,白云观一案未端,小王爷府上跟着上山的尽是有嫌疑的,为了避嫌,不得不如此。

    要说案子,傅仰现在也不准备急着办,要知道他原本也不愿牵扯出这个的;自打老皇帝的几个儿子全都到日子死了后,傅仰就很是心慌,他发觉,有些事情倒是可以改变,但是人的寿命却超不出上辈子那个界。

    而老皇帝……

    傅仰重重叹了口气,想着若是天命不可违便罢了,不过是接回媳妇,再好好过日子。

    可惜的是,“媳妇”如今正在别人身边闹的慌呢。

    春香从来不是个让人拿捏的主;王府南行,女眷们多得都搭车前进了,他们一甘人里只留了一个粗使的叫明儿的丫鬟跟着,春香的日常便是由她来照料。

    如今刘管家瞧她不顺眼,自然便没了丫鬟照料,她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姑娘”嘛,自该被长辈敲打敲打?

    了不起了!!!春香才不吃这套呢,没有王屠夫就要吃带毛的肉?洗个衣服罢了,她还没做过是吧?

    当年在老家的时候,全家的衣服都还是她洗呢;唉,还是当穷姑娘好啊,春香感叹着,简直什么都难不倒她了。

    傅仰在走廊回转处瞧了半天,今世,她也是个俏丽的姑娘,一颦一笑皆嫣然,性子不曾便,习惯也不曾变;虽然她从未亲口承认,但哪里还会错?世上哪里还寻得来第二个这般的女子呢?

    只不过,等春香挽起袖子,熟练的锤烂皂角,准备动手洗衣服时,这位太子很是惊呆了一下。

    待春香正正经经的搓洗起衣物事,这位从来自持尊贵的太子爷已然迈出脚步来。

    抓住眼前人的手,往自己身边一带,傅仰很快便清晰的看到那只纤细的手掌的全貌:被井水刺激的有些发红,几个关节处还略有些薄茧,皮肤也不是极好的,连指甲都因为做事方便而剪的短短的。

    这不是记忆里的那双手,太子爷欲语还休,“你————”

    傅仰紧紧握住那只手,就如同即将溺水的人找到了救命的根源,倘若一松开,他就要万劫不复了。

    “松开!”春香恼怒的企图甩开他。

    傅仰轻笑,手却越握越紧,“怎么?不装了?”

    “民女不知道太子在说什么,”春香波澜不惊的,“太子又犯癔症了吗?

    傅仰还是笑,不过却变了一丝味道,“你知道我不会生气的,你我彼此如此了解。”

    “……”她不知该怎么说,但眼下,怎么也不能让这状况持续下去;她努力的要甩脱,但女子的力量又怎么能跟男子相比;对方不断的挣扎极其了傅仰心里的那股劲,他的左手始终不愿意松开,而右手却抬上钳制住春香的下巴,强迫她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想你……”太子终究软了下来,他又哪里敢再伤害眼前这个女人?

    春香抿唇,吼道:“滚!”

    “你还要怎么样?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你!”有些话总不能闷在心里一辈子,傅仰努力让自己把话说完,“老天让一切重新开始,又注定让我们遇到,你要逃避什么?”他闷声低吼道:“你心里明明也有我!”

    春香怒极反笑:“老天若有眼,早就一个雷劈死你了。”

    “跟我回去,跟我——”傅仰用力箍在怀里,就像要把她融到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春香已经放弃了抵抗,她的身体挣脱不开,却不表示心不行;“你放开吧,这么多年,我早忘了,你也应该忘掉;”她的语气如此颓唐,“何苦要折磨人?”

    “你承认了,对不对?”太子几经惊喜,手上用劲更大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好开始。”

    “你先放开我,”春香说得认真,“听我把话说完。”

    傅仰依言松开,春香退后了几步,扯着袖角抹了抹眼角的泪,“你说天意,天意让我今生成为宋春香,它既然让我好好过着,脱离那些个腌脏的日子,我明明,再也碍不到你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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