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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含叶的鱼

最是伤心处,归期无处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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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的嫁衣,昂贵的头饰,精致的妆容。华丽的绸缎上衣。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般的绝色倾城,魅惑众生。

    身后的小沫强打笑脸道:“公主真美,天下无人能比。”清颜微微一笑,拿着桌案抽屉边上的白玉萧,轻轻的别在自己的腰间,小心的抚摸。

    “小沫,离吉时还有多久。”

    “还有两个时辰,公主。”小沫说,终于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清颜转过身子,打开了门:“你们就在这里候着,我随后回来。”身后的宫娥齐声喊着:“是,公主。”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颜远殿’,然后离开。拖曳着长长的裙摆,鲜红的嫁衣分外的夺目。

    抬头一望,‘凤音宫’,便走了进去。

    “参见公主殿下。”一个小宫娥跪了下来。身后的宫娥也跟着跪了下去:“平身吧。”

    “公主,殿下还能回来吗。”小宫娥怯生生的问,眼中带泪。清颜将她扶起,淡淡的笑着:“二皇子当然会回来了,一定会的,很快。”

    “公主殿下,谢谢你,救了二皇子。”虽然是小宫娥,却深知一些事情。

    清颜只是默然的道:“好好照顾二皇子,知道吗。”小宫娥点点头,带着身后的宫娥走了出去,掩上门。

    她缓缓踱步,手指缓缓的拂过桌案,书架,桌椅,像是要将它们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一般。

    回忆席卷而来:“二哥,清颜要学画画。”

    “二哥,清颜要学写字。”

    “二哥二哥,你教我怎么吹箫吧……”           “唔,二哥,今天清颜要和你睡一起,外面又在打雷了,我怕……”           “二哥的床好舒服的,软软的,二哥的怀抱真的好暖……”

    ……

    泪生生的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散佚无痕。悲伤席卷一地。她环顾四周,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环境。仿佛那个如谪仙一般的人就站在案边,柔柔的笑着道:“颜儿,过来,二哥教你作诗。”

    只是,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二哥。

    会不会从此便是路人。

    执笔而落。泪却打湿了薄薄的纸张。

    “君之意,吾乃知。

    愿君悦,吾乃安。

    思之切,吾难忘。

    识之君,吾之幸。                           珍重,二哥。清颜(留)”

    回头望了一眼‘凤音宫’最后还是离开了。

    来到那颗桃树下,伸手抚摸那棵苍老而沧桑的桃木树。欲语泪相流。将自己的手帕在树枝上打了一个小小的结,最后伸手折下一节小小的桃枝。放入袖中,头抵着树干,摩擦着树干。

    耳边响起小沫的声音,声声不忍:“公主,吉时到了。”她睁开眼,任由着小沫牵着,一步步的远离桃树。

    君之意,吾永记。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出城而去,清颜望着眼前的慕赫,跪了下去,在城门之外磕了三个头:“父皇珍重。”

    “颜儿,珍重。”慕赫不忍的别过头去。清颜淡淡一笑,任由别人扶着上了花轿。然后便听到一声苍劲的声音:“出发。”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却知道,她是楚王,也就是自己的夫君。

    今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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