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嘴,瘪嘴,瘪到范水;范水吃只鹅,瘪到赵河;赵河吃糍粑,只好瘪回家;家里喝碗粥,马上瘪上屋;屋上吸袋烟,一直瘪上天;天上挂龙牌,还是瘪下来。
我们使劲地唱,外婆总是笑呵呵的。可是奶奶却很不开心,总是脸拉得很长,爱理不理的做她的活,趁外婆不在意时,还会嘀咕一句:“混饭苗子的。”母亲也不敢多搭腔。外婆便把我搂在怀里讲故事。她讲的故事很好玩,也很好笑,有时还能吧奶奶逗得笑出泪来,笑罢,总会骂一句:“真会嚼大头蛆。”
外婆很疼我。每次来总要带点好吃的给我。哪怕是一块糖,一个萝卜,总是不会空手。每到春节,她都要给我压岁钱,虽然只有两毛,却是崭新崭新的“扒痒票子”,令姐姐们眼馋不已。
那年冬天,外婆病倒了,我和妈妈天天去看她。有一天,外婆把我叫到身边,从老衣角里摸出一张“扒痒票子”来,塞到我手里,说:“乖乖,奶奶怕是过不了年了,这压岁钱就提前给你吧,恭喜你过二百岁。”我拿了钱就迫不及待地外去“显富”了,等我玩一转回来,外婆已经去了。妈妈哭得很悲伤,而我竟一滴眼泪也没有,因为我看到外婆像是睡着了,她的脸仍然那样慈祥,那瘪嘴角上还留着一丝笑容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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