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走的很慢,很慢,白银只得适时放缓脚步,撇到老汉背上一大捆重重的柴火,白银心疼地皱皱眉,说,“老人家,不如这样吧,在下帮您背柴火,您帮在下背草药,这样我们的脚程会快一点!”

    额,老汉适时顿下了脚步,扭头瞥了眼白银背上装着草药的筐,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公子,老朽背上的柴火可是很重的!”

    白银淡淡一笑,答道,“不碍事的,在下年轻力壮,再重的柴火也背的动!老人家,我们还是换换,趁太阳落山前到达山下。”

    老汉迟疑了一下,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那好吧,就有劳公子了。”

    于是,老汉卸下背上沉重的柴火,白银也卸下背上装有草药的筐,两人互相背起对方的东西,重新开始下山,脚程确实比之前快了许多。

    “公子,你真是个大好人哪!老朽在这美人山上天天砍柴,从未遇到一个人肯帮老朽背柴的!”背着草药筐的老汉侧头对白银笑着说道。

    白银弯着腰背着重重的柴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老人家,这说明咱们有缘哪!”

    “哈哈,说的是!哦,对了,公子,你采了这么多草药,莫非你是大夫?”老汉问道。

    “正是,在下是大夫,这次来到美人山就是来采药的,听说美人山上有很多稀奇的草药,果真不假。”白银笑着答道。

    听到白银是大夫,老汉的眸子一亮,欣然道,“公子若是大夫,就太好了!老朽家里正好有个病人,唉,可惜,老朽身无分文,无法给那位姑娘请大夫,那位姑娘已经昏迷了三四天了。”

    白银暗自一挑俊眉,扭头睨着老汉忧心的脸,问道,“可是老人家的女儿病了?”

    老汉摇头叹息一声,“老朽一生无儿无女,老伴儿也在几年前病死了,这位姑娘是老朽捡来的。前几日老朽上山砍柴时在山下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人趴在地上,姑娘趴在公子的身上,料想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老朽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那位公子断气了,可那位姑娘还有口气儿,老朽便将姑娘背回了家,给那位公子造了个坟,就在公子死去的地方。唉,如今那姑娘昏迷了三四天,老朽请不起大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老汉顿了顿,欣然地感叹一声,“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今天老朽遇到了白大夫,那位姑娘就有救了。”

    听完老汉的叙述,白银了然地点点头,眸子一片深邃,感叹一声,“这美人山高有百丈,从山上掉下来,就算没摔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老汉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是啊!这姑娘从山上掉下来趴在了那位公子的身上,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唉,也不知这两人为何会坠崖!”

    白银面色凝重,惋惜地叹了口气,呢喃道,“老人家放心,不管这位姑娘能否救过来,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老汉欣慰地笑了笑,说,“那就有劳白大夫了。”

    白银和老汉在山间穿梭了一个半时辰,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抵达山下,这时,不远处的一个一米高的土包瞬间闯入白银的眼帘,土包的土显然是翻新过的,土包的顶端有一张黄色的纸钱,纸钱上方压着两个白色的石头块,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新造的坟头,只是缺少墓碑。

    白银用一只手的食指指着那座坟头对身旁的老汉问道,“老人家,那座坟就是您刚才说的那位坠崖公子的坟吧?”

    老汉顺着白银的手指也望到了那座一米高的坟,点点头,叹息一声,“没错,这就是那位公子的坟,老朽不知那位公子的名字,也没办法为他立碑!不过,看那公子的穿着,非富即贵,日后必有家人前来寻他!”

    白银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惋惜地叹了口气。

    两人路过那座坟头时,禁不住驻足惋惜地看了看那座坟头,然后叹了口气,便离去了。

    当两人到达老汉所在的茅屋时,天已经黑了,白银和老汉将身上的柴火和药草筐放到小院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两人便踱进了茅屋中。

    茅屋很简陋,有两间屋子,屋子里摆设了最简单的日常用品。老汉领着白银来到一间漆黑的屋子。

    “白大夫,你坐炕上吧!老朽把蜡烛点上!”老汉说道。

    “老人家,要不要在下帮帮你啊!”白银说道。

    “不必了,点蜡烛这点小事,老朽还是干的来的!”说完,老汉便将炕上矮桌上的蜡烛点燃,顿时漆黑的房间瞬时亮堂了起来。

    白银坐到炕上,四下打量一下,撇到窗户上已经划破的窗户纸,白银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老人家的生活还真是拮据啊!

    “白大夫,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隔壁屋子看看那位姑娘。”

    “好。”

    随即,老汉离开来到隔壁的屋子,点燃蜡烛,见炕上昏迷的姑娘还未醒,暗自叹了口气,来到灶台旁的水缸前,拿起放在地上的木盆,又拿起水瓢舀了瓢冷水放到木盆中,然后端起木盆回到了白银所在的屋内。

    老汉将撑着冷水的木盆放到炕上的矮桌上,对坐在炕上的白银说,“白大夫,你洗洗脸、洗洗手吧!”

    “额,好,多谢老伯。”白银来到木盆前,卷起衣袖放到凉水中开始洗手、洗脸。

    当白银洗完脸时,老汉端来一碗水放到桌上,又递给白银一块白布毛巾。

    “谢谢。”白银笑着接过擦擦脸,然后将桌上的那碗水仰头一饮而尽。

    “白大夫,要不要再给你倒一碗水?”老汉见白银喝完一碗水,适时问道。

    “额,不用了,谢谢你啊,老人家,我这一天都没喝水了,快渴死了!”白银爽朗地一笑,说道。

    老汉笑了笑,再次问道,“白大夫,你饿了吧?老朽去给你做饭!”

    “额,先不麻烦了,在下想去看看那位姑娘!”白银答道。

    “好,那位姑娘还未醒。”老汉忧心道。

    白银点点头。

    “白大夫,这边请!”老汉边说,边带着白银来到了隔壁的屋子。

    白银刚迈过门槛,率先望向不远处的炕边躺着一个人影,白银眸子一亮,三两步踱到炕边,仔细看向炕上躺着的、阖着眸子处在昏迷中的美人,禁不住讶异地睁大了眸子,微张着唇,一时忘记了反应。炕上躺着的姑娘有一张俏丽的鹅蛋脸,额头光洁、饱满,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虽阖着眸子,但可以猜出她有一双大眼睛,鼻子高挺、笔直,唇角泛白,下巴小巧,可爱,白银禁不住心中呢喃:这,这位姑娘不是幽梦姑娘嘛!她怎么、、、、、、

    顾不上多想,站在一旁的老汉感叹一声,“这就是那位坠崖的姑娘,她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老朽每天只能给她喂些水!白大夫,你快给她看看,她还有没有救啊!”

    “额,好,在下这就给姑娘把脉!”白银急声道,然后上前一步坐到炕沿边,从被子里拿出幽梦的一只手臂,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放到幽梦的脉搏上开始诊脉。

    站在一旁略显焦急的老汉见白银面色凝重,眉头紧蹙,心中更加紧张,下意识地问,“白大夫,这姑娘怎么样?还有救吗?”

    唉,白银长叹了口气,松开幽梦,将幽梦的手臂重新放回被子里,沉声道,“她怎么伤的这么重!”

    “白大夫,怎么,没救了?”老汉一脸担忧地问道。

    白银又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老汉,答道,“也不是没救,这位姑娘经脉尽断,武功尽失,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什么?经脉尽断?那,那就是说就算醒过来,整个人也不能动了!”老汉疾呼一声。

    白银紧蹙眉头,迟疑了一下,说,“也不是没办法!这种经脉尽断的病症,在下以前也诊治过,也有治愈的病人。不过,药方比较复杂,所需草药就有九十味。”

    听到白银的话,老汉眸子一亮,试探地问,“白大夫,你是说这姑娘还能重新站起来?”

    白银点点头,应道,“是,这位姑娘必须马上医治。可是,那九十味药,在下没有。”

    额,老汉眸子一暗,之前的欣喜瞬间荡然无存,禁不住无奈地叹息一声。

    见老汉绝望的神情,白银起身,安慰道,“老人家莫担心,在下出来采药,这就准备回家了,在下的家中药种齐全,在下决定将这位姑娘带回家里医治。”

    闻声,老汉的眸中再次闪过一丝欣喜,追问道,“白大夫,你真的能救回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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