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楚景沐阴沉着脸看着她微微的笑。眼中火花闪闪,听到她语气中的放弃,他心生一股怒气和害怕,只有自己知道,他的手,在颤抖着。他似乎永远都猜不透她的想法。

    “所以,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不会在任由自己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我们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所有的痛苦和矛盾都会爆发,到时候,你承受不住那种后果,我也承受不住那种后果。所以,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这样最好,时间是伤口最好的良药。”苏绿芙轻笑着,要说出这些,让她的心痛的麻痹,却依然选择说了出来。

    “你……”楚景沐刚想发怒,顿时手脚一软,脑中犹如千军万马在撞击着,眼光大骇起来,一股即将失去苏绿芙的恐惧让他惊慌了起来,却抵不住那阵阵晕眩。

    下毒!

    她竟然在酒里下毒!

    “刘芙若……你……”楚景沐冷洌彻骨的目光如冰刃直插苏绿芙微笑的眉眼。

    苏绿芙看着他迷离涣散的眼光,怀着愤恨和不甘,趴在冰冷的桌面上,轻声地笑了,眼圈有点红润,“王爷,你不该相信芙儿的。”

    她在酒里事先就放了兰英汁,还有檀香木,这两种东西本身是无毒的,可气味结合在一起,却是一种药力极强的迷药。楚景沐生性谨慎,只有这样,她才能在酒里下毒。

    “王爷,好好睡一觉,起来之后,忘了芙儿,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回不去原先的幸福,就回去原来的模样吧!”苏绿芙的眼泪最终垂了下来。

    “不要走……芙儿……不要走……”楚景沐轻轻的喃呢着,他无力地趴在冰冷的桌面上,他的嗓门如同火烧一般灼痛,却依然喊着她,乞求着。任由着黑暗一阵阵地袭击着他的脑海,却依然固执得不想沉睡过去,他知道,一睡过去,醒了,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他是如此地爱她,即使是杀了他爹,他也不想让她受牢狱之苦,宁愿琢磨自己也没有送官法办,他宁愿尽快把自己的爹爹下葬,为了抹平证据。

    只是为了留住她,即使不想见,他也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就在西厢里,王府之中还有她的气息。他知道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要走,芙儿,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这是仅存在他脑海中的意志,支撑着他的手,微微地抬起,想要抓着苏绿芙的小手,却无力的垂下。却被苏绿芙接住了,用力地握着。

    苏绿芙轻轻地擦拭着他眼角的泪,哭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哭……会好起来的,等到我们的伤都好了,站在彼此的面前,看到的,想到的,都只有彼此,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我们在一起,只有相互折磨,折磨你而已。”她轻柔地拉过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冰冷的天气中,只有她和他的泪,在炽热地交织着。

    楚景沐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她在说话了,昏昏沉沉地陷入了黑暗中,只有眼角的泪还在留着。苏绿芙慢慢地放开他,硬是咬唇忍着悲苦,让他趴在冰冷的桌面上,狠心地扒开他紧紧拽住她的手。

    一根手指一个手指地扒开。

    她慢慢地出了凉亭,无名和冰月迎了上来,奔月已经被无名下了药,正在昏睡,苏绿芙并不想带着奔月一起走,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和楚景沐破镜重圆,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

    奔月和肖乐有情,她不想拆散有情人,冰月却很舍不得。

    苏绿芙环顾西厢,微微闭上眼睛,“走吧!”

    曾经,她以为这里会是她的家,只可惜,她只能成为这里的过客。

    楚景沐醒来,苏绿芙已离开京城,一封休书静静地躺在西厢的书桌上,苏绿芙甚至帮他写好了休书,只等着他落款。楚景沐这辈子第一次如此震怒,撕碎那封刺眼的休息,该死的刘芙若,该死的苏绿芙,她想走,没那么容易。

    奔月醒来,发现西厢人去楼空,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意识到什么,一种被抛弃的痛苦随之而来,哪怕她发现苏绿芙留了一封书信给她,她也哇哇大哭,肖乐在一旁哄着她,暗自庆幸王妃没把肖乐带走,奔月却一边揍着肖乐一边抱怨,“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王妃才不要我。”

    肖乐苦笑,楚景沐知道苏绿芙留下奔月,问奔月也不会知道她的行踪,他去了苏家,谁知道苏家一片茫然,没人知道苏绿芙离开。苏富贵脸上的愕然并非伪装,那不是一个能伪装的男人,七夫人眉心蹙紧,大夫人听到消息马上就晕过去,泪流满面,她如今有身孕,若是长途奔波,不定会受什么罪。

    楚景沐想方设法找寻苏绿芙,苏绿芙仿佛消失一般,最后楚景沐想到一个地方,凤君政的墓地,然而,他去了凤君政的墓地才发现一件事。

    墓地被人挖起,放佛迁坟。

    楚景沐如遭雷击,跪倒在被挖空的目的前。

    她是彻底放弃了他,是吗?她怀着凤君政的孩子,带走了凤君蔚,写了休书,他们才是一家三口,是吗?他多么可悲,他多么可笑。

    楚景沐,你究竟要一厢情愿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要被她糟蹋多少次你才能死心。

    哪怕凤君政死了,苏绿芙最爱的人,仍然是他,临走都要带着他。

    飘雪中,男子仰天大笑,如一头失去伴侣的野兽,嘶吼得那么悲伤和绝望。

    雪花翩飞的北方幽冷沉重,但是江南却暖香四溢,微风轻抚绿叶,鸳鸯相伴戏水。

    幽城今年是暖冬,四处一片暖和花香。

    古老的城门上,幽城两个字在阳光下透出一股悲凉和沧桑。久经风吹雨打的城门也显得有点破旧,城墙亦破旧不堪。守城的士兵懒懒散散地布在城墙上,四处走动着,有点漫不经心的松散,一面藏青色的大旗随风啪啪作响,模模糊糊,无力地张扬着。

    这是江南一座小城,离凉城才有半天的水路,这座小城十分偏僻,人们安居乐业,城中百姓不算富裕,却生活得很平静。通常这种偏远的小城都不会引人注目的,也不会有太多人流移动,当然,战争的时候除外。

    一辆马车慢慢地走近城门,朴实无华的马车给枯燥的城门带来一声生动的声音。赶车的是一个面相刚正的男人,魁梧有力的高大身影很容易造成别人的一股压迫感。

    男子冷凝着眼眸,抬头看向藏青色的大旗,他下了马车,城墙上百无聊赖的守城士兵纷纷往下看,毕竟这里一天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走过,有的也是衣着褴褛的贫民,哪有还驾着马车的。

    马车虽然朴实,看似扑通,可赶车的人却有一股藏不住的气势,看起来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车。

    城门下,六名士兵在把着关卡,本来就有点无聊的,有两个还在打盹,看见马车过来,都勉强打起了精神。

    “站住!什么人?”一名士兵迎了上来,微微喝着。

    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冷冷地扫了一眼,明明的暖和的天气,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气势也弱了些,有点不安。

    “官爷,我们进城看望亲人。希望官爷能行个方便。”男子平淡地说着,话的意思是很卑谦,可态度却是冷硬无比,没有一丝软化。

    士兵眯着眼睛,扫了马车一眼,问,“车上是什么人?”

    “我家夫人!”男子答道,袖子一松,一块小小的银锭就出现在手掌中,偷偷地往一名士兵手上一塞,微微笑着。

    士兵勾起一个笑痕,回头,扬手,道,“放行!”

    拦在城门前的栏栅被拉开,男子牵着马车幽幽向前走,后面的那个士兵掂了掂银子的重量,放在口中一咬,脸色喜悦。忽而,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慌了慌,赶忙喊道,“拦住!”

    一排士兵顿时拿起长矛,拦住了马车,男子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盯着那名接了他银两的士兵。他心虚地低着头,走了上去,道,“楚王发了追缉令,说是楚王妃被人挟持,正全国通缉逃犯,所以……”

    他不安地,瞄了瞄男子冷峻的脸色,额头上都有点冷汗了,毕竟拿人手短,他瞥了马车一眼,说道,“我们要检查马车!”

    男子的眼光如冷,扫向他,正想发怒,一声暖和的笑声呵呵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接着是一双修长纤白的手伸出车帘,慢慢地拉来,接着是一张清淡如水的少妇面容出现在他们眼中,旁边坐着一旁模样俏丽的侍女。

    少妇的五官很朴素,淡淡的,小小的,充其量只能说是清秀。透出一股江南女子的玲珑和灵秀,笑意暖暖,让人如沐春风,似乎苍天都舍不得辜负了她这秀美的笑容,平淡的五官因笑容增色非凡。

    少妇下了马车,侍女也下了马车,少妇说道,“既然是检查,我们也就不难为官爷。”

    那士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听见另外一名粗犷的男子喊着,“不是她啦,人家楚王妃美得和画儿一样……”

    接下的话不用说也猜得出来是什么意思,虽然一样怀着身孕,可容貌真是差太多,士兵听着更不好意思,特别是瞄到男子更为不悦的眼,他笑得有点尴尬。

    “没事了,你们过吧!”士兵扬扬手,让他们放行,女子笑着,上了马车,车轮开始转了,咕噜咕噜地想着,在地上印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入了城,一片宁静。

    街道上,行人不多,神色安详,生活平静,小城建筑多半是具有江南特色的建筑,玲珑秀美,虽不繁华,却透出几分灵秀,她一眼就喜欢这座小城。

    苏绿芙轻轻抚着腹部,离月说,孩子已经快出生,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所以这一路上他们赶路特别慢,走了两个月,如今又是一年过去了,春天即将来临,她的孩子也即将出生。

    “孩子,在你会讲话之前,娘一定让这里繁华起来。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不用向娘一样,一生孤苦矛盾,也不用担心会看到罪恶和丑陋,娘会给你世间最美好的一切。”苏绿芙抚着自己的腹部,笑得温柔和坚定。

    北方大雪飘飞的这一年,新帝登位,力排众议,颁布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朝廷的文书很快就下达到各个城镇,不管是繁华的城镇,还是偏远的小城,都开始慢慢地变化。

    商场上,垄断京城和凉城航运的瑶光夫人在去年把重心慢慢地移到京城,又在今年慢慢地移回凉城。

    苏绿芙仅带着冰月和无名来幽城,瑶光夫人所有的得力助手全部留在京城,慢慢转移京城的事业,苏绿芙想把重心重新移回江南。

    她计划离开并不是临时起意,所以幽城城南在三个月内建立了一座山庄,名叫望月山庄。城中百姓只知道,山庄的主人是一名五官平凡的寡妇,因不知道如何称呼,城中很多人都成她为望月夫人。

    苏绿芙来到幽城第一件事便是寻一块宝地,把凤君政重新安葬,凤君政的陵墓就建立在望月山庄的后山,那是一块风水宝地。苏绿芙离开的时候,想过究竟要不要为凤君蔚迁坟,后来她想,下辈子她可能都会在江南生活,她身子太弱,真的不适应北方的寒冷。她不想凤君蔚离她太远,且他的陵墓孤孤单单地在山坡上,无人祭拜,长久下去是一座孤坟,苏绿芙不忍心,所以把他迁到幽城。

    幽城虽然靠近江南中心凉城,却十分封闭,因为航运线和幽城并无联系,幽城到凉城的陆路几乎都被大山隔绝,所以这里消息很封闭。但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幽城百姓自给自足,非常安居乐业。

    幽城本身就不大,城民也不多,因为陆路不通,水路不便,幽城变成一座可有可无的小城,朝廷一般不会重视,这里的消息也极少能传得出去,纯属一个封闭性的小城。

    望月山庄的建造,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谋福利的机会。所有的原料都由城中供给,所有劳力都从城中青壮年男子中挑选。

    二月时,望月山庄已经坐落在城南一处幽静的小杏花林边,在杏花飘香中如临风的仙子,美得小巧秀致。山庄建成之际,城中有一番不小的改变,本来如一潭死水的小城顿时变得沸腾了起来,幽城中,很多人一生都没有出过幽城,很少能看见如此秀美的山庄,人人都好奇非凡。苏绿芙又在城中挑选几名家锻侍女,生活慢慢稳定下来,孩子也即将生产。

    一只老鹰在山庄的上空盘旋着,没有一会儿,俯冲而下,落在庭院中。冰月解下它脚下的纸条,向暖阁而去。春风吹得人昏昏欲睡,暖阁里,苏绿芙斜躺在竹椅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披风,睡得正香,细致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边,映出一股优雅的阴影。暖阁里静得有点温馨,连她浅浅的呼吸都能听得到。

    冰月轻步入了暖阁,有点舍不得叫醒她,离开京城,苏绿芙人都变得很轻松,睡眠也改善得多,最近更是懒洋洋的,冰月瞥见旁边的茶还散着热气,无奈地笑了笑。刚刚醒来一阵说要喝茶,结果茶的热气还没有散尽,人就睡着了。

    “夫人,醒一醒。”冰月叫醒苏绿芙,“京中来信了。”

    苏绿芙慵懒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半睡半醒地问,“说什么?”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夫人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吧。”苏绿芙笑着撑起身子。

    “离月说,王爷的人一直盯着瑶光航运。比如说,离月想要照着原计划把凉城和周边四座城池的运河打通,王爷却从中阻扰,奔月也开始赖在凉城不走,她说你一定会在凉城。还有,王爷最近也在凉城附近出没。似乎认定了你能躲了他三个月就是瑶光在背后帮忙的。”

    苏绿芙笑了笑,躺了回去,拉起滑下一半的薄被,“奔月真是死心眼,王爷也是真固执。”

    “是的。”

    苏绿芙说道,“凉城到这里水路不过半天,若是被王爷知道,我一切努力都白费,你和无名去混淆他的视线,赶紧把他弄走。”

    冰月说道,“王爷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他也想不到你就在凉城附近,而不是在凉城定居,不过运河的事,还劳烦夫人你费费心思,不然的话,幽城和凉城之间依然是没法打通,靠着老鹰传信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知道了。”苏绿芙慵懒问,“好消息是什么?”

    冰月一笑,“离月要成亲了,而且,他以瑶光的名义,在凉城大摆酒席,也说了那天瑶光会出席。”

    笑声溢出苏绿芙的红唇,她睁开眼,看着冰月带笑的脸,挑眉说道,“离月越来越聪明。”

    苏绿芙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头摇曳的树影,才刚建好的山庄,小池塘边,柳枝垂镜梳妆,在水面上轻抚一道又一道的涟漪。

    他在凉城吗?

    如此之近,最终还是怀疑上了瑶光夫人是吗?

    苏绿芙抚着隆起的小腹。

    她转身,抓起一把剪刀,坚定地拔下头上的玉钗,青丝如瀑布散了一背。拉过自己的青丝,冰月慌忙拦住她,“夫人,你要做什么?”

    苏绿芙盯着她的手片刻,抬头看着她,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冰月心一惊,慢慢地放开。

    女子有两样东西最宝贝,一个是贞操,一个青丝。

    苏绿芙咬牙,狠心剪下自己青丝,不是一束,而是一大把。她的长发被剪断,只到肩膀。苏绿芙用自己常用的丝带把青丝绑起来,交给冰月。

    “带着面具本来就不漂亮,头发一剪,更丑。”冰月不经意的语气里,皆是心疼。

    苏绿芙笑说道,“头发没了,重新长就是,你把它交给离月,还有让他带一句话给王爷,他要是再敢破坏瑶光航运的生意,下次送上的就是苏绿芙的人头。”

    “啊……好的。”

    人在江南,心情轻松,苏绿芙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眼看三月就快到了,她找城中大夫看过,几位大夫都说孩子三月会出生,让她这阵子不要太过劳累。无名和冰月服侍她,更是尽心尽力。

    “我们既然决定在幽城定居下来,以后就要慢慢地在这里扎根,知府那方面,你和冰月去疏通,这里还不是我们的地盘,若是和官府关系好,日后也方便点。”苏绿芙吃点心,一边交代无名,最近不但嗜睡,而且喜欢吃东西,放佛想把以前没吃的全补回来,无名和冰月每次看到她,几乎都在吃东西。

    无名点头,“幽城封闭,若是经营酒楼和客栈,定然蚀本,不如经营药铺。这里只有一家医馆,看病的人源源不断,有些人看病要排队好些天。”

    “苏家主要就是经营酒楼和药铺,在这里也不例外。”苏绿芙淡淡地笑着说:“这里酒楼开不起来主要是因为幽城城民生活太安定,且没有客源,自然不需要酒楼。然而,我既然选择幽城,便有它的道理。这里离凉城很近,一来可以随时掌管瑶光航运,二来,航运开通后,打通潼关和水路要塞,幽城就成变成凉城,潼关还有几座城池的毕竟要塞。到那时候,幽城一定繁华起来,我们做生意的,一开始就要把名气打响,现在可以考虑酒楼的经营,我想用不了三年,这里就会变了样子。当然,药铺还是先要经营,当我们的核心利润不应该是药铺。”

    “我明白了。”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苏绿芙有钱,开一家药铺不成问题,却被刘家医馆百般阻扰,无法建立医馆。刘元医馆是幽城的老字号,苏绿芙初来乍到,人们对她本来就不信任,再加上刘家医馆怕生意被抢走,连连阻扰,苏绿芙十分烦恼,她却不着急,不管怎么阻挠,她该做的事情,一定会做。

    “让我们的大夫义诊。”苏绿芙说道,“他们不让我开,我偏要开,瑶光有的是钱,好点钱造福百姓,就当是为我即将出世的孩子积福。”

    “是!”

    苏绿芙开设的医馆,大夫都是从凉城请来,每天都在幽城中央开义诊,他们经验丰富,连续几日义诊,给幽城带来极大的福音。

    苏绿芙对这种情况,十分满意。

    医馆延迟建立,先让大夫义诊,可府衙那边的疏通也不顺利,冰月和无名想尽办法,却没能见上知府一面,且知府对他们建立医馆的事情百般阻扰。

    苏绿芙心想,或许是刘家的人暗中使绊子。

    刘元医馆,赢就赢在一个老字号的份上,思想保守的城民们一辈子都在他们那里看病,培养出来的信任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打破的。

    但是,他也输在一个地方。那就是财力。苏绿芙可以全年免费给所有城民们看诊,而他们不行。和瑶光比财力,没有人比得过。

    苏绿芙手下的大夫很多,不像刘家的,只有两名大夫,根本就忙不过来,他们可以亲自到城中各个地方去看诊。根本无需排队太长,效益十分高。

    刘家的人怕是急了,所以让知府出面使绊子。

    “要不要像当年对付凉城知府那样……”冰月提议,眸光略见冰冷,不听话的人,通常他们都有很多办法让他们听话。

    苏绿芙扫了她一眼,笑道:“冰月,我们不是土匪!”

    冰月心想,她们的确不是土匪,可土匪的事情可做了不少,夫人你什么时候开始讲过礼仪了?当然,这话她只能想,不能说的。

    苏绿芙说道,“死了一个又来一个,当年凉城知府死了,是因为他该死,但是,这个方知府,你给我的资料中,他还没有必死的理由。无名,你去府衙走一趟,送上拜贴,我要见他!”

    *

    荣少和相宜的新文出来了哦,总裁的7日恋人。欢迎大家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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