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恩?”似魂有所牵,若有所系。不自觉就这么应了他。我稍微将头低下去了些,不知脸有没有比红霞还灿然。

    他的唇,似有凉意,干燥的,舒适的,比缠绵更少,比依靠更多,比永恒短暂,比短暂长久。温存在心里。柔柔的风吹动着野草,平日里只顾着习字,竟没注意到周围的景是那么柔和而温暖。晨曦,可能还有朝露漫过我的心田。阵阵的花香吹来,芍药?牡丹?鸢尾,还是最朴素的篱菊?我欲有所念却又语焉不详。仿若有秋虫轻轻啃噬过掌心,还不知是别处哪里。

    我趴在他身上。此刻他才有了些隐隐的笑意,也是强忍不住的。

    ”微微。”

    “恩?”

    “微微。”

    “恩?”

    “微微。”

    “喂,你……”

    仿若就像是,喜欢一个人,总会将他的名字,在口中,在心田,淌过几遍。就仿若,他对我似有眷恋。

    我默默地从他身上爬起,他没有阻拦我,大概是终于从我身上获得了什么满足了吧。真的是,最遥远的距离了。看着我们一步一步走远。

    他有多么心狠手辣,我不会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理智冷静,谋略异常,我不会不了解。这样一个人,应该甚至可以手刃挚爱吧。可是,胥西,他不会。尽管他离开了我。

    回头看过去,看见他还躺在那边,不由得转回去,向他伸出手“起来吧,纪随。”

    他没有像小男孩固执别扭的拍掉她的手,反而顺其自然搭住她的手,优雅的起身。指尖传来的触感,见不真实。很多东西,正是因为眼睛观察不到,才不会相信。就比如,此刻流动在我们之间暗涌的情愫。

    “微微,今日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他风情万种地朝我笑着,毫不在意周围的百媚生,花儿都有些争宠的意味。似乎是第一次,笑得这么爽朗,如此刻的阳光,扑闪扑闪,像夜晚的星星,一蹦一蹦,甚至于,让我觉得,是如此的真诚。我也回以一笑,尽管应该是以憨厚居多,露出的两颗虎牙也是挺有威慑力的。他颤颤地转过身去,更开朗地取笑起我来。

    我突然觉得,我,被,耍,了!

    我很狠地往我力所能及的地方踹上了几脚,凶神恶煞地说道:“不准再惹本小姐!”随后再不理身后的人,自己走开。

    他在身后不急不缓地说道:“微微,你真可爱。”脸颊有些泛红,却没有回头再看。

    “我是说,自你鼻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水汪汪的……”我的表情僵硬了起来。伸手一摸。于是我成了众人皆知的小破孩。

    第二天,夫子没有来,我叹了口气,去了宫中练琴,今日领头姐姐不在,似是准备什么盛大的宫宴去了。为嘛为嘛,宫中有宫宴夫子也不带上我?不过转念一想,自从上次的夜宴之后爹就对我更我冷淡了。简直像是,怕让别人知道有我这个女儿一样。

    啊咧?我就这么遭人嫌吗?

    纪随在旁边随口道:“恩,你就这么惹人嫌。”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有,为什么他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纪随弹响第一个琴音的时候,我觉得宫廷中的鸟儿都活了,深闺怨,怨不得,何事苦淹留。

    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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