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章宫。

    宁宁又一次起床晚了,但她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天要塌下来,还有靳诗诗顶着!

    伸着懒腰来到小厨房,却发现小厨房的宫女们都自顾自地站着,谁也没有准备的意思。

    “你们都在干什么那?怎么没有准备皇上一会儿要用的早膳呢?”宁宁问道。

    “我们在等靳女官安排,不知怎的,靳女官到现在也没来,要是换往常,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唤做子墨的宫女怯怯地说:“我闷身份低微,哪有资格跑去找靳女官啊。”这宫中,宫女分为四等,小厨房这些宫女只是三等宫女,一般只是在小厨房里活动,这宫中是不可以乱走的。

    “靳女官到现在还没来?”宁宁吃了一惊。靳诗诗素来勤快,倒是从未见过有这种情况。靳诗诗素日待她像妹妹一般,看她贪睡,就宠着她,而不顾自己女官的身份,每日早起来到小厨房,盯着宫女们做早膳,等她醒了,直接去侍奉皇上就行了。

    宁宁没见过这种情况,也慌了神:“我去找靳女官,你们就按照昨天的例菜再做一遍。”

    “是。”宫女们应了,便去各忙各的了。

    宁宁一路跑到靳诗诗那里,到了门口敲门道:“大人,大人!”

    由于是早晨,宁宁不敢太过大声,只是大声的敲着门。

    靳诗诗只觉得头痛欲裂,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她,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

    当看清了房间的摆设时,她顿时清醒了不少。自己不应该是在长欢宫吗,怎么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门外的宁宁叫得越来越大声。靳诗诗无奈的撇撇嘴,起身开了门。

    宁宁是冲进来的,进门便叫道:“我的好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

    靳诗诗头疼得很,被她这一叫更是晕头转向的:“好好说,怎么啦?”

    “大人,你说好的要帮我看着每天的早膳让我轻松一点,怎么起的比我还晚呀?”宁宁喝了口水,总算安静地坐下来了:“大人,你昨晚早早的就离席了,我回来的时候你房间的灯都熄了,早晨还起得怎么晚?”

    “你说什么?你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在房间里?”靳诗诗大惊。

    宁宁见她这么问,也皱了眉头:“不错啊,门还是虚掩的,还是我替你关好的。”

    靳诗诗只觉得头更疼了,宁宁见她脸色不太对,担心地问:“大人,你还好吧?你昨天也没喝多少酒,怎么反应这样大?”

    “宁宁,我的头很痛,今天怕是不能出去侍奉了,你找个机会跟皇上说,我只要休息一天就好了。”靳诗诗看着宁宁担心的面孔,安慰她道。

    “好的大人,我一定会对皇上说的。”宁宁担心的看着她:“要叫太医吗?”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靳诗诗微微一笑:“快去侍奉皇上吧,再晚恐怕就要被责罚了。”

    “是,大人好好休息,我得空就来看你。”宁宁有些放心有些不放心的走了。

    宁宁走后,靳诗诗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只记得最后自己在房间里梳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酒量虽然不能说了得,但也不至于宿醉而起如此头痛。算了,得空一天,不如去长欢宫看个究竟。靳诗诗想着,起身换了衣服,径直来到长欢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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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欢宫。

    日光顺着床幔渗进来,柔和的照在熟睡的男子脸上。

    太子微微皱皱眉,睁开了眼睛,宿醉之后还有些头痛,不过一想着昨晚,一丝笑意浮在他的脸上,侧身想看看熟睡中的女人。

    当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躺在身侧,太子吓了一大跳,慌忙下了床扯下挂在衣架上的寝衣穿上。

    他的动作很大,惊醒了熟睡中的董卿兰。

    董卿兰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惊慌的太子,绽开一抹笑容。

    太子并为之打动,只是冷冷的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董卿兰并未直接答话,慢慢的起身坐下来,杏子红绫被从身上滑落下来,露出光裸惹火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全是暧昧的痕迹。太子见她这样,更确信昨晚就是这个女人,而并不是靳诗诗,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好。

    董卿兰毫不避讳的下了床,坦诚相见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地将贴身的衣服穿上。然后轻轻一笑,走到太子的身边,依偎在太子的胸膛上,用玉指轻轻划着太子坚硬的胸膛:“妾身掇珍殿宫女子董卿兰,对太子爱慕已久,被太子宠幸,实在是受宠若惊。”

    董卿兰见太子身体越来越僵硬,误以为他动了情,更加卖力的勾、引,心中暗暗笑道,男人不过如此,见到女人投怀送抱都是把持不住,什么真爱,真是笑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小太监惊慌的声音:“靳女官?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还在殿下的房里吗?”

    靳诗诗听了这话,更加疑惑了:“我要见太子。”

    靳诗诗在太子眼中是至宝,长欢宫上上下下没有敢怠慢的,所以小太监开了门。

    靳诗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只穿着单薄寝衣的太子,怀中依偎着同样只穿着贴身衣物的董卿兰,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以及房中暧昧的气息,都说明了昨晚两人发生了什么。

    靳诗诗的目光慢慢变冷,太子见状急忙推开董卿兰,大步走到靳诗诗面前:“诗诗,这,我可以解释——”

    蓦然间,太子见到靳诗诗眼中的绝望,喉头一哽,竟什么都说不出。是啊,该如何解释,这一切,早就胜过万千解释的话语。

    靳诗诗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又看了看身后董卿兰不知所措的样子,转身就走。

    太子见状,顾不得深秋季节只穿了一件寝衣,追了出去。

    房里的董卿兰的确很尴尬,倒不是算计靳诗诗的羞耻心,而是她曾想过事后该怎样对靳诗诗解释,万千话语都足以说服她,可是就这样被撞见,换谁都会反应不来,更何况太子在场,不好发作。

    太子直接追出来,拉住了靳诗诗的手腕,将靳诗诗转过身来。

    靳诗诗看着太子拉她的那只手,曾经是那么温柔的属于他,可他却用那双手,和她亲密无间的姐妹做了那种事。

    靳诗诗知道太子不知道那是董卿兰,所以她恨。

    靳诗诗也知道是董卿兰算计了她,也算计了太子,所以她怨。

    再怎么怨恨,都抹不去刚才的那一幕。

    靳诗诗只觉得恶心,捂着嘴跑到一旁的树下就开始吐。她没用过早膳,吐的胆汁都出来了。

    太子担心地看着她,心里痛如刀割。

    靳诗诗吐完了,直起身,摇椅晃的走,太子觉得她是要离自己远去了一般,快走几步狠狠地抱住她:“对不起诗诗,你能原谅我吗?”

    “不,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靳诗诗开了口,声音轻轻的。“我真是妄想,妄想你会爱我一个人,妄想你只属于我,可今天,我给自己编织的梦,碎了。”

    “好好的待兰姐姐,她的父亲在朝中颇有权势,会帮你登基助一臂之力。”靳诗诗的声音,毫无感情,像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

    “不,诗诗,我绝对不会放开你。”太子竭力的想劝劝她。

    “殿下,那一幕会永远的成为我的梦魇,哪怕是你接触我,都会让我想起那样的不堪,殿下,这样的我留在你身边,还不如死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痛得快窒息了,有多爱,就有多痛。”靳诗诗吐出最后一句话,扯下太子的手,转身离开了。

    对不起,太子,你要好好的,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最爱的男人和我最好的姐妹在一起。说我自私也好,说我绝情也罢。转过身去的靳诗诗,卸下了伪装,泪流满面。

    “不——”太子仰天长啸,猛地一口血吐出来,昏倒在地。

    “殿下——”一些宫人见状,急忙围上前“太子殿下吐血昏迷,快叫太医!”

    靳诗诗听了,回头,看见太子昏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靳诗诗狠了狠心,转身离去。太子现在,身边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少些纠缠,也少些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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