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彼岸引三生,菩提非树惹凡尘。

    似叶如风难吹雪,最是无情也动人。

    快了,馥儿,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不起眼的小院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独坐于一片火红色花丛中,血色的鲜红衬着苍白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

    天空不知何时停止了飘雪,他怔怔地看着天空,他的亡妻,是否会如娘亲说得,在天上看着他呢?

    “大哥,大哥你果真在这儿,”他的兄弟急急跑来,“兵力早已部署好,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是云山啊,”他无力笑笑,举起手中玉佩,却有些疲倦,“去看看,馥儿为我们留下了多少财力。”

    “是,”云山接过玉佩,磨戳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扯起花丛中的男子,“大哥,你看看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羲儿还在暖炕上等着他的父亲,你这副样子怎么去和司马争!”

    “云山,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要至她于死地呢?”男子淡淡地声音根本听不出任何感情,手轻轻抚着周身的花瓣,“这些花本是只存活于南诸国,可是因了她,我学会了如何在倾钥培植。。。。。。”

    “呵呵,大哥,萧先生正在边疆等着你的号令,我们的将士都等着呢?”

    “给大蒙七王爷发个号令,就说南方三郡镇族之宝已在手,还请律清将军能到边界取,顺便帮我们请动兰家军才是。”

    “好,”云山眼中一亮,虽然这个大哥最近因着大嫂的去世消沉,可是计划却是不出一点儿纰漏,“我正好可以开开眼界,倾钥和大蒙的第一将军对上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想想就觉得刺激。”

    云山告退,男子缓缓站起,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一下表情。

    忽地,抽出了身边的紫金宝剑,喃喃道:“许久未曾拔出你,可是一旦出鞘就没了后悔之路,馥儿,那些算计了你的,我总会给你讨回来。”

    紫金剑气划过,满地尽是凋零的惨败碎花,混合着还未完全消融的雪花,红白相间,却是妖冶的让人睁不开眼。

    寝屋暖炕上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声音不大,却是声声入耳,重华入了屋子。

    “老爷,小少爷怕是饿了,奴婢这就去端些米汤来。”丫鬟俯身退出。

    重华小心抱起暖炕上的小不点,还未满月,倾城的腊月极为寒冷,即使如此他还是回绝了尹庄所有人的意见,将孩子带在身边。

    这个未足月就出身的孩子却极为听话,一路上也很乖巧,难得的是在这种冰天雪地中也没有生病。

    重华小心抱起,仿佛易碎的瓷碗般将他护在自己的臂弯中。

    “羲儿,快点长大吧。”没了娘亲,父亲给你双份,不,更多的爱!

    许是在父亲的臂弯中找到了更为舒适的温暖,孝砸吧着嘴又睡过去了。

    丫鬟端着米汤上来,重华只好交给丫鬟,他只是无奈摇摇头,即使不及弱冠就能坐上丞相之位,可是照顾孩子这活却是一点都没辙。

    北风夹杂着雪珠子吹过庭院,火红色渐渐消靡,徒留枯黄叶枝。

    院落中安静的温馨,可是朝堂上却是一片紧张肃杀。

    “你说什么!”司马伶大声质问,大蒙来犯,大军已经抵押至边境平成,可是他作为一国皇帝却是隔了两天才知道。

    “皇。。。。。。皇上。。。。。。臣,臣。。。。。。”此时兵部侍郎哪里还能说得清,立刻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恕罪,朕恕你的罪,谁来恕天下的罪!”司马伶大掌拍下,桌上奏折被扫落一地,殿内鸦雀无声。

    “欧阳大人,你是兵部尚书,你来说说,现在该如何?”

    “回皇上,臣据闻大蒙此次派遣的是律清阑轩,若要取胜,非兰家不可。”欧阳知书恭敬而谦卑话语间带起兰家的重要性,这又牵扯到了皇帝的痛处。

    兰家早已被他罢官,不过眼下这种情况非兰家势力不可,其实他也清楚,当年中郎将兰泽凭借那出神的阵法,将敌军困于战场无法突破。但是这么大的势力,尤其背后有这么强大的军队力量,作为皇帝怎不忌讳。

    “这。。。。。。”皇帝看向北相,独孤延,他的舅舅,关键时刻还是需要靠他来解决。

    “皇上,臣以为可以一试。”独孤延思来想去,欧阳的建议确实可行。虽然他极力反对兰家复权,但是倾钥遇危险,还是需要靠兰家来保护。

    只是他们都未曾想到,这一场的灾难,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拉开序幕,这次不过是个插曲而已。

    “那就准了。。。。。。”司马伶的话突然变得比鹅毛般还柔软无力,“封兰泽伟镇国大将军,带领十万大军前往平成。”

    “吾皇万岁万万岁。”

    或许接受朝臣跪拜本就折损了帝王的气数,他司马伶虽贵为一国天子,却时刻担心着自己的生命与位置,夜不能安寐,日不能安行,所以自登基以来人便瘦了一大圈。

    “高趈,朕怎么觉得这个位置离朕越来越远了?”下朝了,大臣陆续走出了代表着至高权力的大殿,而他却依然留在这里,偌大的空间中这个背影是如此的孤寂与彷徨。

    高趈虽不喜这位皇帝,但他毕竟是先皇的子嗣,不由也心疼道:“老奴愚见,皇上乃是先皇钦定,是真正的真龙天子,谁能肖想!”

    “谁敢?”司马伶喃喃自语,仿佛高趈不存在般,突然间手臂青筋暴起,人也变得语无伦次,“他就敢,他就敢!”

    “来,来人呐,快扶皇上回去——”虽然高公公不止一次看到皇上变得如此无常,却每一次都心惊,“皇上,皇上他不在,他不在——”

    “哈哈哈——”司马伶仰天狂笑,手指青天,“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吗,我早就知道,除了你他就真得什么都不顾了,只有你,只有你!才能牵动住他。。。。。。”

    司马伶在众多侍卫的“搀扶”下终是回了寝宫,据说那天晚上他高烧不断,龙魂殿内太医一直忙到了第二天凌晨。

    不过一夜功夫,兰家似早已准备好了般,早已在平成边界拉起了防线,这时司马伶才知道,被他贬了官的兰家人早已守候在边界等候着猎物。

    他又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可是他不得不为,因为若不顺着他们走下去,倾钥必将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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