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救死扶伤
    每天早上例行的行政交班会一完,韦旭生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看统计室送来的前一天的报表,他最关心的就是前一天的住院人次、出院人次和门急诊人次。医疗体制改革以后,财政拨款越来越少,而人员的工资却在在不断的上涨,每年的财政拨款仅够离退休人员基本工资的发放,医院的压力是越来越大。医院虽然还定位为公益性事业单位,但实际上已经完全是企业化运作。报纸上天天说的社会效益也就是为了应付老百姓,作为医院的院长他,必须要把经济效益放在首位,否则一千多号人就没有饭吃,工资奖金从何而来?现在质量管理年检查三申五令医院必须要取消开单提成,奖金不得跟业务收入挂钩,但是不挂构又如何调动医护人员的积极性?为了跟省人民医院竞争,医院还得购置各种先进大型医疗设备以保持硬件上的优势,雪球越滚越大,韦旭生的头也越来越大。上级的指示是不能不执行的,但是如何执行却需要很好斟酌,韦旭生一直考虑能否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案,既不违反上级的政策,又不回到吃大锅饭的老路,总之一点,不能使医院的经济收入出现负增长。现在贾士杰仍然昏迷不醒,所有的担子都压在自己一个人头上,韦旭生有时真感到有些身心疲惫。昨天他已经布置纪委的王书记暗中去调查闻欣达重复使用一次性心导管的事,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韦院长,有一个美国人找你?”院办的小魏打来了电话。

    韦旭生是最怕跟经销商打交道的,所以他把“院长办公室”的牌子都摘掉了,把自己的办公室放在最尽头一间不起眼的屋子,谁来找他必须先经过院办,经他同意以后才能到他的办公室。

    “一个美国人?”

    韦旭生在思考这是谁,对于老外韦旭生是要另眼相看的,好在自己的口语也还马马虎虎。

    “让他进来吧!”韦旭生放下了电话。

    “Hello(你好!),韦院长!”

    一个黑眼睛,黄皮肤,30岁左右的高个男人走进了韦旭生的办公室,并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Hello!”

    韦旭生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是继续说英语呢,还是讲汉语。明明是个中国人,怎么说是个美国人?韦旭生在心里责怪着小魏,也不问清楚?

    看到韦旭生尴尬的样子,这个“老外”赶紧掏出自己的名片自我介绍:

    “我是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我的中国名字叫叶惠民,现在是美国CAF公司驻中国的首席执行官。”

    “又是一个商人!”韦旭生心里开始不太耐烦。

    “叶先生找我有何公干?”

    “我可不是来找你做生意的,而是有点私事找韦院长帮忙。”

    “什么事?请叶先生直说。”韦旭生保持着自己的礼貌。

    “是这么一回事,我的表妹汪静芯是你们医院夏涧秋医生的爱人,我今天来是来找夏先生的,可是科室的同事说要问院长,所以我就到你这里来了。夏先生为什么不在医院?他出差去了吗?”

    韦旭生知道夏涧秋以前在国外有个女朋友,是个生物医学的博士,但是没有听说过他们结婚啊!前些日子还听说夏涧秋的女朋友跟一个老外跑了,夏涧秋至今仍单身一人。韦旭生被弄糊涂了,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叶惠民的问题,检察院把夏涧秋带走以后就没了下文,沈士铎交待他不要打听,所以他也不清楚夏涧秋现在在哪儿。韦旭生想,还是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然后向沈士铎请示汇报如何处理。

    “哦,是汪博士的表哥,叶先生找夏主任有什么事吗?”韦旭生避开了叶惠民的问题。

    “是这个样子的,我这次来中国把夏先生的女儿带来了,这个女孩非常可爱,但是她非常不幸,她的妈妈在911事件中不幸遇难,后来一直由我的父母照看,可是二零零四年那场印度洋海啸又夺去了我父母的生命,当时他们正好在印尼的苏门答腊岛旅游,所以我只好来找夏主任了。”

    “夏主任知道他这个女儿吗?”

    “应该不知道,我表妹一直在美国等夏先生过去完婚,但是夏先生不知为什么迟迟没有过去,这个孩子是我表妹回国讲学时跟夏先生怀上的,在美国出生的,据我所知她一直没有告诉夏先生,可不幸的是,孩子一岁多,我表妹就去世了。”

    看到叶惠民难过的样子,韦旭生陷入了沉思,他不知如何向叶惠民解释夏涧秋的去向,也不知如何去处理这个不幸的女孩。

    “找过孩子的外公、外婆吗?”

    “两位老人也已过世,我表妹临死前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要我无论如何要找到夏先生,把孩子交还给他的。”

    “叶先生,我们非常同情这个孩子,但是夏主任出差去了,现在不在家,我们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好吗?”

    “好的,现在这个孩子在宾馆,由我的秘书照看着,我等着你们的答复。”

    叶惠民走后,韦旭生赶紧给沈士铎打了个电话。

    沈士铎一大早就接到公安厅技术部门传来的消息,诺和灵笔芯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正如夏涧秋判断的那样,从笔芯里面检测出垂体后叶素的成分。

    “又是一起高智商的谋杀!”沈士铎的眼神变得严峻起来。

    韦旭生跟沈士铎通完电话以后,很快就赶到了督察组的驻地。

    “沈厅,有一件麻烦事向你汇报。”

    “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

    “是这样……”

    韦旭生把叶惠民来找夏涧秋的事向沈士铎做了汇报。

    “可现在我们不知道夏涧秋在哪儿?检察院那边又没有消息,只好来请示你了。”韦旭生焦急地望着沈士铎。

    “先不要着急,夏涧秋目前还在接受审查,但是很快就会搞清楚了。”

    “现在的关键是孩子该怎么办?”

    “是不是找个女同志先帮照看一段时间?”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谁合适呢?这还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啊?不然就把她送到医院幼儿园,叫阿姨帮照看一段?”

    “这不合适,孩子不远万里回到中国,就是来找家的,我们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家的感觉。”

    “我是黔驴技穷了。”韦旭生无奈地摇摇头。

    “我倒想到了一个人,她不仅合适,而且肯定愿意!”

    “谁?”

    “欧阳雨。”

    “她……,能成吗?”韦旭生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你打电话叫她到督察组来,我来跟她谈!”

    沈士铎想到了那天欧阳雨来督察组找他反映情况的事,从欧阳雨的神态他可以感觉到欧阳雨对夏涧秋的感情决不一般,尽管当时他还无法确定这是同志间的友谊,还是男女之间的相互仰慕。而且从内心来说沈士铎认为夏涧秋跟欧阳雨非常很般配,完全可以称得上男才女貌,现在出现这档事情,沈士铎想,这可能也是一个机会,所以他有意无意地给这撮合着这两个年轻人。

    由于已经跟马芹芹挑明,欧阳雨暂时把自己对夏涧秋的情感深埋在心底,她把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里面,她希望这样做能够慢慢地忘掉夏涧秋。但是几天以后,她意识到自己在欺骗自己,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全部是夏涧秋的影子,她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他,那种潜意识的思念就越发强烈。她为夏涧秋现在的处境忧心忡忡,甚至在梦中看见夏涧秋在受刑而自己在一旁伤心落泪。她一方面在祝福夏涧秋与马芹芹能够幸福,另一方面又在为自己身体的缺陷而感到深深的自责。而且这几天,欧阳雨感到马芹芹的神态也变了,讲话也怪怪的,特别是今天,马芹芹竟然对自己说,要一同去看看夏涧秋。

    “我又不知道夏主任现在在什么地方?”

    其实欧阳雨在夏涧秋被带走的第二天,就托曾经在监护病房住过院的省检察院的一个同志打听过夏涧秋的下落,但是得到的答复是省检察院没有接受这个案子,他们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检察院把夏涧秋带走的。

    “你不能打听打听吗?”

    “我哪有这个本事?”欧阳雨不好对马芹芹说真话。

    “你就不想她吗?”

    “是我想他?还是你在扯油头?”欧阳雨举起了自己的巴掌。

    “好了,我也想他,行了吧?”

    “以后有消息再说吧!快去干活!”欧阳雨把马芹芹赶了出去。

    “护士长,韦院长电话!”这是小梁医生的声音。

    “叫他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是欧阳护士长吗?我是韦旭生,你马上到督察组来一下。”

    “干吗?谁找我?”欧阳雨的态度冷冰冰的。

    “沈厅找你,就是沈院长。”

    “他有什么事不能来科室找我啊?我正忙着。”

    欧阳雨听说是沈士铎找她,更加不乐意了,当初就是自己太相信他,把科室小金库的事告诉了他,夏涧秋就被检察院带走了,所以欧阳雨一直对沈士铎耿耿于怀。

    “不是工作上的事,是有重要的私事叫你帮忙!”

    “他一个大厅长,还轮的上让我帮忙?”欧阳雨没好气地说。

    “你过来再说,就算我找你了!”

    韦旭生说完就挂了电话。

    欧阳雨心想,“去就去!”自己还想问问沈士铎夏涧秋被关在哪里呢?

    ……

    “欧阳好像对你有意见?”韦旭生放下电话以后迷惑地看着沈士铎。

    “这就对了!你想想,沈士铎被突然带走,欧阳肯定怀疑是督察组的决定,我是组长,她不怪我怪谁?但是这也正说明我的判断是对的,她要是对夏涧秋没有动情,会生这么大的气吗?”

    在督察组驻地,沈士铎把情况给欧阳雨已经做了详细地说明,并且明确提出,希望欧阳雨能够替夏涧秋照看孩子,本来欧阳雨是带着情绪去见沈士铎的,听他这样一说,心中的怨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夏涧秋有个美国籍的女儿是欧阳雨万万没有想到的,即使不考虑自己跟夏涧秋的感情,孩子遭遇的不幸就足以使心地善良的她根本无法拒绝沈士铎的要求。在被诊断为先天性输卵管闭塞那一刻起欧阳雨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再考虑婚姻,但却确实考虑过领养一个孩子,现在要替夏涧秋照看女儿不正了了自己的心愿,但她没有马上答复沈士铎,因为她想到一旦接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儿,她和夏涧秋的关系就极可能会发展到那一步,那又该怎么向马芹芹解释呢?欧阳雨曾经在新生儿科工作过,所以她非常自信自己带孩子的能力,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一旦孩子认可了自己,而自己也对孩子产生了感情,那就不是理智所能左右的了的。欧阳雨面临着两难的抉择,现在叫马芹芹去带这个孩子肯定是不现实的,欧阳雨想,假如夏涧秋以后选择的是马芹芹,他们俩肯定还要生一个,那自己就把孩子收养起来,给他们俩人一片轻松的绿地。欧阳雨的心在激烈地跳动,她在紧张地思考。

    “我可以照看这个孩子,但是不是先征求一下夏主任个人的意见。”

    “夏主任目前还在接受审查,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

    “你的意思是夏主任的问题还没有最后结论。”

    “是的,但是我想,很快就会搞清楚了。”

    至少在现在沈士铎还不能把真相告诉欧阳雨和韦旭升,而且为了贾士杰和何丽下一步的抢救,沈士铎也不想让夏涧秋分心。而此时欧阳雨把沈士铎的话理解为夏涧秋很可能会被判刑入狱,这样的结果是欧阳雨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她很清楚,一个被判有罪的父亲对孩子幼小心灵造成的伤害将是无法估量的,欧阳雨不再犹豫。

    “既然这样,我提两个要求。”

    “可以。”

    “第一,孩子的事要保密,暂时不得告诉夏主任和其他人;第二,什么时候将孩子的身世告诉夏主任由我来决定。”

    “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叶惠民万分扫兴地回到了宾馆,秘书已经带囡囡出去购物去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叶惠民在考虑下一步该这么办,两年前叶惠民就已经是CAF公司的高级白领,生意上的事情也很多,在美国的时候找了一个黑人女佣来照顾囡囡,现在自己又被派到中国,表妹身前又交待过,一定要把囡囡交给她的亲身父亲,所以这次来中国大陆就职就顺便把囡囡带过来了,叶惠民原来以为可以很容易找到夏涧秋的,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叮咚!”叶惠民打开门一看,是韦院长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哦,是韦院长,你好,你好!这位是……?”

    韦旭生本来想说是夏主任的搭档,可还没说出口却被叶惠民先入为主了。

    “我知道了,她是夏先生现在的太太,欢迎,欢迎啊!”

    听到叶惠民的话,欧阳雨的脸顿时就红了,但是她见韦旭生没有做进一步的更正,自己倒不好说什么了。

    “叶先生,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

    “夏先生的太太真是仙女下凡啊,按照中国的传统,我应该叫您为弟妹,把囡囡交给这么漂亮的弟妹,我就放心了。”

    “孩子呢?”欧阳雨想尽快见到这个叫做囡囡的女孩。

    “她跟我的秘书上超市购物去了。”

    “她会说汉语吗?”

    “她从小就是在双语的环境长大,但是可能英语更遛一些。”

    欧阳雨庆很幸自己曾经参加过护理口语培训班,日常用语还能说上几句。

    “囡囡喜欢什么?”

    “女孩子嘛,最喜欢的就是布娃娃。”

    “喜欢吃中国菜吗?”

    “我父母在世的时候都是给她做中餐,当然肯德鸡、麦当劳她也非常喜欢。对了,韦院长,我有一个建议,我表妹遇难的时候囡囡才一岁多,为了不伤孩子的心,当时家里的大人都串通好了,当囡囡问起妈妈的时候,就说妈妈回中国老家去了,等她长大以后再来接她。表妹身前经常在全球各地奔波,离开美国几个月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实际上囡囡从小是跟着我父母长大的,现在虽然五岁了,但对自己的母亲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这次回中国我告诉她是来找妈妈和爸爸,她高兴的要死,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弟妹将错就错,这样可能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和身心健康。”

    对于叶惠民的这个要求韦旭升不好表态,只好把目光转向了欧阳雨。

    “欧阳,你看呢?”

    欧阳雨想,既然已经答应了照看囡囡,那就应该全身心地投入,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但是自己毕竟没有当过母亲,如果一下子被人称作“妈妈”还确实有些不适应,欧阳雨面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你们稍等一下,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欧阳雨也不管韦旭升同不同意,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夏先生有其他孩子吗?”叶惠民问韦旭升。

    “没有。”

    “那就更好了,请你转告夏先生,我表妹在美国还有一笔遗产,到时候还要请夏先生去一趟美国,办理继承遗产的相关手续。就是不知夏先生出差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欧阳雨心想,要扮演好囡囡妈妈的角色,就要用心去做,所以她得给囡囡买个见面礼物,这样可以尽快缩短与孩子之间的距离。欧阳雨来到了宾馆旁边的一家礼品店,选中了一个大号的流氓兔,这是当今最时尚的一种卡通娃娃,皮毛虽然是人造的,但是摸起来毛茸茸的,手感很好,洁白的身子上面戴着一张歪歪脸,塌陷的鼻子使它看起来更加滑稽,不仅孝子喜欢,就连马芹芹这样的大女孩也爱不释手。欧阳雨回到电梯,刚想关门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

    “Hurry,Hurry!(快,快!)”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大约4、5岁样子的小女孩拉着一个年轻女子气喘吁吁地跑进电梯。看到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欧阳雨立刻就想起了另外一双浓眉大眼,小女孩抿着小嘴紧紧靠在电梯的墙壁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欧阳雨。欧阳雨这时已经肯定,她就是囡囡,跟夏涧秋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欧阳雨的心在“砰砰”地跳,多么天真可爱的一个女孩啊,欧阳雨顿时就喜欢上了这个类似洋娃娃的孩子。欧阳雨越是觉得囡囡可爱,就越为囡囡失去亲生母亲而感到怜悯和伤感,眼圈不自主地就红了,欧阳雨不再犹豫,她蹲下身用一只手摸着囡囡的黑发。

    “是囡囡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囡囡有些胆怯,退到了年轻女子的背后,但仍然伸出半边头来仔细打量着欧阳雨。

    “我是你的Mummy(妈妈)啊!你不认识妈妈了?我来接你来了!”

    欧阳雨握住了囡囡的一只小手,囡囡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疑惑。

    “哦,原来是囡囡妈妈?”年轻女子问欧阳雨,因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她无法腾出手来与欧阳雨握手。

    欧阳雨站起身来,肯定地点点头。

    “您跟囡囡分开了这么多年,孩子可能一下子还没想起来。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电梯的门打开了,囡囡先跑了出去。

    “Uncle,Uncle(舅舅,舅舅)! Ive e back(我回来了)!”

    叶惠民和韦旭升赶紧站起来,囡囡一路小跑已经扑到了叶惠民的身上。看到欧阳雨和女秘书已经进了房间,叶惠民指着欧阳雨说:

    “囡囡你看,那是谁?”

    “She said that she is my mummy(她说,她是我的妈妈)。”囡囡小声地说。

    “对,她就是你的Mummy(妈妈),Grandma(奶奶)不是说过等我们囡囡长大了,Mummy就来接你了吗?”

    “Uncle,you are wrong,its me to e here to see my mummy(舅舅,你错了,是我接妈妈来了)!”囡囡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调皮。

    “你说得对,是囡囡来接mummy(妈妈)来了。囡囡我们不说英语好吗?这里是你的老家,要说奶奶那种话的。快叫mummy。”

    看着囡囡仍然有些疑惑,欧阳雨主动走了过去。

    “囡囡,不记得mummy了?看mummy给你买了什么礼物?”

    “Rabbit(兔子)!I like it best(我最喜欢的)!”

    囡囡高兴地一把抢了过来,在流氓兔的脸上一阵狂吻,欧阳雨顺势把囡囡抱了起来。

    “你真是我的Mummy吗?”囡囡边问边摸着欧阳雨的脸。

    “我不是你的Mummy,是谁的Mummy呢?”

    “你是我们俩个的Mummy!”囡囡指指流氓兔。

    “对了,我是你们俩的Mummy。”欧阳雨亲吻着囡囡的小鼻子。

    也许是投缘,欧阳雨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就像一对亲生母女重逢一样流出了幸福的泪水。不明就里的秘书也被这一幕深深地感动了,泪水湿透了她的眼睛。韦旭升和叶惠民也会心地笑了。

    “囡囡,找到Mummy高兴吗。”

    “高兴!”

    “以后你就跟着Mummy,好吗?”

    “好啊!但是我们不回美国了?”

    “等你长大,Uncle(舅舅)再送你回美国上大学,好吗?”

    “Mummy也去吗?”

    “那当然!”

    “Pretty well(好极了)!”囡囡又冒出了一句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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